仙門小師妹叛入魔宗后 第122節
青鸞鏡回到了白芨的手中,屬于巫祖的那部分力量感知到主人,自然會與她融合。 顧初衍怔然去看天上的棋盤,深感命運之莫測。 大祭司微微頷首:“我知曉你的性子,故而不會將事情全權交予你。那面青鸞鏡,是我命人投入古秘境的。冥冥之中,青鸞鏡與巫祖自然會被相互吸引?!?/br> 顧初衍冷聲道:“她明明不想掌控預示之力,為何你要這么做?” 巫祖將自己的能力封印于鏡中,正是不希望轉世后的自己重復踏上同一條路??扇缃衲??如今卻被大祭司給毀了。 大祭司閉目不言。 天上棋子流轉,一股氣勁自下而上將棋盤打亂。棋子噼里啪啦掉落在地,濺到石板之上,宛如珠玉之聲。 見到大祭司仍然沒有反應,顧初衍拂袖離開。森林之中濕寒之氣極重,狐皮抵御了大部分的寒氣,卻阻擋不了流入心中的涼意。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直到聲音逐漸遠去,侍奉在門口的小童阿言這才小心翼翼地走進庭院,去將散落在地的棋子一枚枚拾起。 大祭司不語,仰頭感知著天上群星的位置。 阿言將棋子拾完,不敢開口。手中的棋子在此刻朝著天上騰飛而出,落在了原本的位置上。 他想起自己剛入大祭司門下侍奉的那一年。 那時天上的棋子只有寥寥幾枚,他也曾帶著疑惑猜想為何大祭司要在天上下棋。 后來他偶然發現,每當有祭司一脈的人離開十萬大山,天上的棋盤便會多一個棋子。 他腦海浮現出了一個想法:以天為盤,以人為棋。 而此刻,阿言垂著頭,聽到空中傳來一句呢喃聲。他不敢抬頭,只靜靜地站在角落之處,任由大祭司差遣。 “解鈴還須系鈴人……” 另一處,灼灼火光黯淡下去時,一柄青色的長劍自火中升起。劍長三尺二寸,身無余飾,魔紋走于其身,蜿蜒如長蛇。 白芨久久凝視著身前的青劍,右手輕覆劍柄,將其拔出。 然而還未等她揮劍,腰間的玉牌再次亮起,一看,竟是師兄的傳訊。 “隨我去玉昆?!?/br> 她沒問為什么,只答了個“好”字。 “魔界確實丟了一份至寶……而那份至寶,就在玉昆宗?!?/br> 第90章 斬殺 此時玉昆宗弟子居內, 林問夏正焦急地等著系統所說的那個盒子。 已經過去了數天,系統布下任務以后就不見蹤影。她為了這個任務已經幾天沒踏出過弟子居一步了。 任務失敗,直接抹殺! 到底是什么盒子能讓系統這般看重? 正這么想著, 忽然窗門外的禁制被觸動。還未等林問夏反應過來時, 一個人影沉默地立于屏風之后。 “你是誰?”林問夏冷聲道, 右手已經暗暗按住了寒溪劍。 來人既然能破開她的禁制, 修為定將在她之上。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弟子居……難道,是系統派來送東西的人? 林問夏眼皮顫了顫,仍未將手從寒溪劍上移開,緩慢地一步步靠近屏風的后面。 兩指并在一起, 一道冰柱從指間疾射而出。 ——轟! 屏風應聲從冰柱射入的地方碎裂, 而屏風后的人影似乎頓了一下, 動作緩緩停下, 朝著林問夏的方向望了一眼。 這一眼讓她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覺。 林問夏謹慎地盯著屏風后的人影,然而那人沒什么多余的動作, 彎下腰的一瞬間就消失在了屋內。 人已經走了,而她連送盒子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林問夏沒理會碎裂的屏風殘骸, 快步上前去往那陌生人方才所在的位置。 屏風后,一尊黑色的盒子置于桌上。桌上還有她施出的冰柱,尖端處蘸了一點暗紅的血跡,想來她突然的襲擊傷到了那前來送盒子的人。盒身通體漆黑, 刻畫著復雜的紋路, 帶著一股極為不詳的氣息。 這種氣息足夠證明,盒子里的東西定不是什么尋常之物! 一股極強的探知欲從心間升起,讓她忍不住向那漆黑的方盒伸出手。然而正在這時, 系統絲毫沒有感情的聲音自空中響起:“宿主?!?/br> 林問夏嚇了一跳:“系統?!” 它怎么總是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 系統沉默了一陣, 冷冰冰地提示著:“時間不多了?!?/br> 再這么拖延下去, 怕是會耽誤大事情。系統看了看林問夏伸出的手,在空中詭異一笑,提醒道:“不要做多余的事情?!?/br> 林問夏頓時一驚,想起系統所說的抹殺,終究是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探知的念頭。 當下,安頓好手中的盒子才是重中之重。 她已經打探過了,后山的那片樹林并無人會去。將盒子埋在那里,基本不會被人發現。比起好奇盒子里存放的東西,她還是更在乎自己的命。 ——就算盒子里放了些什么影響宗門氣運的東西,也與她無關。 為了穩妥起見,直待到夜里,林問夏才拿著盒子前往后山。因著后山常年無人來,地上靈草靈植得了靈氣瘋狂生長,有些甚至沒人腰際。 而后將那布著諸多禁制的盒子沉入樹下的一處土中。 既然盒子已經放完了,系統給她布置的任務也就達成了。 林問夏仍覺得心里發怵,回頭望了兩眼那盒子所在的地方,打算離開后山。 然而陣陣鐘聲從遠處傳來,一聲一聲極有規律地響起。 這是戒律堂的鐘聲。 最近玉昆敲鐘的頻率是不是有些過于頻繁了些? 她蹙著眉往回趕,踏著寒溪劍撥開云霧一路前行,卻見玉昆的弟子都在往山門之處趕去。 咚——! 又一聲悶響傳遍了整個玉昆。 這鐘聲已經敲了第八下,林問夏臉色一變,回頭看向后山的方向,見到后山依舊無人去往,神色不曾松懈。 原因無他,此時第九聲鐘聲已然響起。 咚——! 林問夏嘴唇翕動:“第九聲……是敵襲?!?/br> 正午十分,天色陡暗。 一片巨大的陰影籠罩在天空之上,宛若一整片烏云擋住了整個玉昆山的山脈。 她瞳孔緊縮,赫然望向那遮蔽了天空的龐然大物。 之前聽聞寒冰潭中的天織從玉昆逃了出去,如今這生性暴躁的上古妖獸真正出現在她眼前之時,方知自己渺小,修仙之人渺小。 天織展開了它的雙翼,一片陰影打下,玉昆的弟子如臨大敵般布了陣,各自持劍守在山門內。 玉昆掌門迎風而立,望著護山大陣之外的巨獸,威壓自身上暴起。大乘期的威壓散出去,掀起一股無形的巨浪——山門之外的樹木齊齊斷裂,連臺階上的石板都發出脆裂的聲音。 掌門負手而立:“既然從冰牢中逃了,如今為何還要自投羅網?” 天織懂人語,能夠與人交談。如今威壓放出,天織巋然不動,掌門不免心生忌憚,沒有貿然出手。 那上古妖獸口吐人言,金色的眸子宛若兩盞不滅的燈直視著玉昆掌門:“區區人類,竟妄圖關我,等你們道清回來再說吧?!?/br> 掌門的臉色難看起來:“真是狂妄的口氣?!?/br> 道清已經飛升千年,天織那時只栽到過道清老祖的手中。如今千年過去了,就算有寒冰潭中寒氣的壓制,天織的實力仍不容小覷。 護山大陣開啟,周身劍光流轉,封存了當年道清留下的劍意。 天織輕蔑一笑,它人面獸身,張開雙翅之時,整個山門處都被遮住。 “倘若我想進去,誰能阻攔我?” 那雙翅展開的動作卻詭異地輕柔起來。 聽聞天織性情兇殘,生性暴躁,此時的動作像是在保護什么一般。 林問夏凝神望去,果真見那妖獸的翅羽之間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她死死地盯著那道熟悉的人影,與記憶中的身影一對比,失聲高呼道:“白芨!” 她的喊聲不算大,但是在場的修士都聽見了,隨著她的視線望向天織身上的那道黑色身影。 什么?! 白芨為什么會同天織在一起? 眼前的兇獸無比暴躁,卻在白芨身下甘愿去當一個坐騎,究竟發生了什么? 掌門頷首:“白芨小友?!?/br> 他并沒有對白芨產生半分輕視。無論如何,能馴服天織,她的這份能力就不可不重視。 黑衣颯颯。 白芨足尖借住天織的翅羽騰空而起,落于玉昆山門外,朗聲道:“我有要事與掌門商談?!?/br> 她側目去望天織,后者伏下頭,巨大的爪子微微向后退了兩步。當天織的獸爪移動之時,整個山門之間都在輕微顫抖。 白芨道:“這是我的誠意?!?/br> 掌門略一思索,擺擺手:“關陣?!?/br> “她身上定有古怪,怎可放她進來?”出聲的是景恒。他耷拉著臉,一雙渾濁的眼珠死死地盯著山門之外。如今他的臉上爬滿了皺紋,顯得整個人死氣沉沉。 徐白一時心情復雜:“景恒長老,她只是一個出竅期的修士,我們宗門上下這么多人,又有大乘期的掌門坐鎮,還怕她一個不成?” 他沉下聲音:“就算她進來之后反悔,護山大陣再次打開也是眨眼之間的時期,想攔住一個天織易如反掌?!?/br> 景恒咧開了笑:“只是一道劍氣,攔得住天織?倘若這妖獸進來了,估計三兩掌就將你碾成了rou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