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小師妹叛入魔宗后 第29節
林問夏阻攔住季鼎, 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魔修:“青鸞鏡又沒寫名字, 自是無主之物。既是無主之物,引得各路弟子公平競爭是常事。怎么算是偷襲呢?” 說罷,寒溪劍尖一挑, 欲將青鸞鏡從魔修手中挑出。 這青鸞鏡, 她得定了! 青鸞鏡只有一面手掌大小, 是青綠色的銅鏡。劍尖將它挑起到空中,鏡面在光線之下泛出了奇異的顏色。林問夏細細看去,鏡面中一閃而過了數道金雷。 隨后凌厲的甩鞭聲破空而出,卷走了林問夏挑空的青鸞鏡。 三人同時望去—— 那女子一襲白衣,長發束起,明明是恬靜柔和的面容,眼眸中卻泛著與之相反的冷意。而與她并肩的是一位俊美的男修,同樣是一襲白衣,手執折扇,若不是在秘境之中,都會教人以為是世家的貴公子。 而三個人看到白芨卻有不同的表現。 林問夏死死地盯著白芨,失聲而出:“你竟然還活著?!?/br> 祠堂中屬于白芨的魂燈滅了,又遲遲找不到她的人,她還以為白芨早就被沉仙崖下的魔獸吞噬殆盡了。 林問夏話剛出口,就自知失言。她隱晦地用余光看了一眼身旁的季鼎,似乎他也對白芨此刻出現在這里而震驚。 她頓時換了一種語調:“白師妹,為什么這么久你都沒有回宗門?我和弟子們都找了你很久,你出了什么事倒是和我們說一聲呀,怎么一個人自己扛著?” 明明是擔心的語氣,卻句句把白芨往叛逃宗門上引導。 白芨松開纏繞在青鸞鏡上的伏鷹鞭,那鏡子落入手中。剛剛鏡子在空中時,白芨趁著林問夏失神才鉆了空子奪來。 只是鏡面一片漆黑,連她的面容都映射不出,著實想不通林問夏為何會爭奪這個鏡子。 白芨反手就把青鸞鏡塞入儲物戒指里。 她漫不經心地想著,只要是林問夏想要的,哪怕是個照不出人影的破鏡子她也會奪走。 那魔修并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在見到伏鷹鞭的那一刻起,她就認出來了眼前人的身份。趁著林問夏兩人的注意力還在白芨身上,她不動聲色地后退,拉開了一段距離。 此人正是在地下演武場上與白芨打過一架的饕餮。 演武場上大家都帶著面具,在魔界弟子集合的地方互相認不出來也正常。她之所以斷定眼前的人是野劍,全靠著那把給她留下深刻印象的伏鷹鞭。 “白芨師姐?!奔径Φ难壑杏兄胤甑南矏?,卻被林問夏的話潑了一頭冷水。他不可置信地問:“你果真如長老們所說的那樣,叛逃出了玉昆宗?” 他警惕地看著面前的兩人。那執扇的男修雖然穿著白袍,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看不出身份來。 而白芨……師姐與他站在一起,明顯就是一路人。 似乎他們都在等著白芨的答案。 喻永朝側目看去,只看到白芨云淡風輕的表情。 這明明是小師妹的私事,但他仍忍不住挑眉,旁若無人地詢問白芨:“你自己解決還是我來解決?” 白芨:? 不要隨便地說出這么恐怖的話??! 白芨腦補了一下師兄殺仙門弟子如同砍了顆魔果般輕而易舉,便感覺身上一陣惡寒,讓她不由自主地搓了搓胳膊。 腦海中前世的畫面也隨著師兄的話消散了個一干二凈。 一旦遇見林問夏,她心中的毀滅欲就瘋狂增長。 白芨在這幾道目光的注視中以手覆面。 “如你所愿,大師姐?!卑总敢е刈詈笕齻€字,然后輕輕拿開了臉上的手。 原本光潔如玉的臉上,幾乎覆蓋了一半的魔紋,平添了幾分妖冶。 “你果然入魔了!”季鼎驚呼,手中的劍卻下意識地指在她面前。 既然她已經入魔,那旁邊的男修身份也一目了然了。 一旁的林問夏悄悄松了口氣。 本來以為白芨掉下沉仙崖死了,結果沒想到還活著,幸好她已經入了魔,不然自己解釋起來依舊很麻煩。 白芨平靜地看著曾經的師弟。 這一切和上輩子幾乎沒什么區別。 只是上輩子自己孤身一人對抗全師門,而如今身旁有師兄和新的同門。 “所以呢?季鼎,你在遲疑什么?!卑总篙p笑,“如今我入了魔,你平時不是吵著說自己有朝一日要殺盡天下魔修嗎?” 她叫她季鼎,而不是師弟。 季鼎只覺得喉間干澀,握著劍柄的手明明很堅定,卻始終揮砍不出這一劍。 喻永朝好以整暇地搖著扇子看戲。 季鼎只覺得一股憤怒涌上心頭:“師姐,你為什么會突然入魔,這其中一定有隱情對不對?” 他轉頭看向喻永朝,神色憤然:“是他對不對?” “師姐一心向道,不會平白無故入魔。定是有用心險惡的魔修暗害師姐,導致師姐入魔?!?/br> 喻永朝搖著扇子的手一頓。 他只覺得荒謬。 一個天賦極佳的仙門弟子,究竟會因為什么放棄登天的大好仙途,半路入魔跑去魔界? “師弟!”林問夏低呵:“你怎能對一個魔修產生同情。她已經是魔,主動叛出了玉昆宗,為何還要叫她師姐?認一個魔修做師姐?” 季鼎神色復雜,低下頭去。 林問夏看向白芨,咄咄逼人:“徐白師尊教導我們除魔正道,而你卻叛出師門,跟魔修廝混在一起。如今師父不在,我身為玉昆宗大師姐,自要履行責任?!?/br> 寒溪劍出,劍身泛著寒氣,讓白芨瞬間回想起被關在寒冰潭中的日子。 白芨失笑:“你以什么身份來教訓我?大師姐?” 她手中的伏鷹鞭注入魔氣,整個人肆意又張揚:“如今我是魔界的弟子,你又如何自居成我的大師姐?” 林問夏的修為在元嬰后期。 她與林問夏雖然都處于元嬰期,可自金丹以后,修為壓制愈發明顯。元嬰后期和元嬰中期的差距都如同天塹。 林問夏的寒溪劍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劍,加上修為壓制,在于白芨的較量中逐漸占了上風。 劍招封住了白芨閃躲的路線。 她并未用出全部實力,此番也只是試探林問夏到底是個什么水準。 “大師姐?!彼械弥S刺,伏鷹鞭一甩,卻被林問夏側身躲掉了?!澳侨粘料裳屡?,你當真問心無愧?” 伏鷹鞭打在地上,魔火燃起周圍的靈植。 林問夏繼續使著劍招,絲毫沒有手軟,她有系統加持,躲開白芨的攻擊并不困難。 “是你傷了我,我何來的愧?” 她右手持劍,左手手心下壓著三枚寸骨釘,趁著白芨閃躲劍招的空隙,手心一翻,三枚寸骨釘朝著白芨射出。 林問夏還是只會暗中搞一些把戲。 白芨輕睨著那三枚寸骨釘,左手已經按住了腰間折扇。 在伽藍塔挨了這么久的打,這種速度射過來的暗器還不至于傷到她。 就在寸骨釘距離白芨不過數尺的范圍時,一縷魔氣牽引著寸骨釘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這股熟悉的力量…… 白芨挑了挑眉,這攻擊方式她是見過的。 是饕餮。 那三枚寸骨釘被她吸入口中,轉眼間周圍釋放出濃郁的魔氣。 林問夏不由得暗罵了一聲。 這寸骨釘還是她用大半積分向系統換來的,如今寸骨釘沒了,視野范圍還被影響了。就不該忽略剛剛的魔修。 季鼎同樣被籠罩在了這片魔氣范圍內。兩人都是仙門弟子,自是十分厭惡魔氣,聞到魔氣甚至有想干嘔的感覺。 他內心糾結,并無意于兩位師姐的戰斗,足尖一點,就想撤離出魔氣的范圍。 就在此時,變故突生。 饕餮是個睚眥必報的。玉昆的兩個仙門弟子從暗處偷襲她,奪走了她手中得到的秘寶,甚至歪曲事實,以多欺少。 她豈能讓他們全身而退? 三枚寸骨釘從她口中疾射而出,隱匿在魔氣之中。 饕餮能在魔氣中感受到季鼎,但是季鼎卻不能準確感知到她。 等季鼎感知到寸骨釘靠近的氣流時已經晚了。 他躲掉了兩枚,卻還是有一枚釘在了腿上,那種來自靈魂上的疼痛感讓他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林問夏聽到聲音就知道大事不好。 她沒能傷到白芨,寸骨釘又釘入了季鼎的身上。 她在心里瘋狂呼喚系統:“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白芨付出代價?” 最好是死在古秘境里。 不知為何,她隱隱有一種感覺,事情并沒有朝著她期望的方向發展。 可是她掌握著劇情,又有系統幫忙,原書女主憑什么和她搶機緣? 系統沉默了片刻,冰冷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我這里有一個殺陣,但是殺陣是面向全體無差別的陣法。當殺陣開啟,范圍內的所有人都在逃難免?!?/br> 看著白芨依舊毫發無損地接著她的劍招,林問夏咬了咬牙。 “那么殺陣開啟,你會護我安全的吧?” 她沒把季鼎算進去。 只要能讓白芨死在這里,師弟的死活已經無所謂了。 系統:“會的。你是新的女主,我不會讓你死在這里?!?/br> 林問夏安心:“那就使用殺陣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