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小師妹叛入魔宗后 第22節
諸朝望向諸芨身后的桃樹,臉上浮現懷念之色:“我記得那年你我二人得了本命劍時,掌門師兄就站在這里看我們練劍。劍氣打在桃樹上,每當這時師妹便會萬分心疼?!?/br> 他瞇起眼睛,抬頭看向樹頂。 “想來我們也很久沒有在此處練劍了?!?/br> 諸卿伸手沖地上的酒壇一勾,那酒壇自動落入他手中。 碗中的酒又被添了一碗。 諸卿伸手順便將諸朝面前的酒碗也添滿:“不過是些陳年往事罷了?!?/br> “陳年往事……”諸朝細細品味這四個字,接過酒碗,一飲而盡。 諸卿輕聲道:“師兄,無論如何,我也會拿到這鎮山劍?!币虼?,即便是有這么多年的同門情誼,他也不會心軟,去放棄這掌門之位。 唯有繼任掌門之位,才能尋得鎮山劍的線索。 誰會放棄這一步飛升的機會? 他不會,諸朝亦不會。 “那便公平競爭吧?!敝T朝站起身,透過桃林去看遠處清硯宗的山門,“宗門內弟子皆有投票的權利。下任掌門選拔,就由票數決定?!?/br> “正有此意?!?/br> 諸卿說完,踏著本命劍離開了桃林。諸朝回頭去看樹下的諸芨,他緩步上前,似乎想伸手撫摸諸芨的頭。 卻見諸芨如夢初醒般倒退了兩三步,貼著桃樹像看陌生人一般看著他。 諸朝便縮回了手:“無事,只是你的頭上有落下的桃花瓣?!?/br> 諸芨知道自己下意識退后的動作傷到諸朝:“師兄,對不起,我沒想躲的……” “無妨?!?/br> 諸朝淡淡搖了搖頭,背過身去,沿著來時路慢慢前行。諸芨便站在樹下,一直看著他的背影。 他走了兩步,終究是停下來一瞬。 “師妹,保重?!?/br> 諸芨輕撫著樹上的劍痕,看著諸朝的背影越走越遠。 她不明白,師兄二人竟為了一把不知所蹤的石劍,不顧多年的情誼,鬧了個不歡而散。 * 自桃樹林分別后,清硯宗便宣布了選拔掌門一事。 清硯長老只有三人,諸朝、諸卿還有諸芨。半個月內,宗門的弟子需要把手中的票投給長老,票數最高的將繼任清硯宗掌門。 趁著這段時間,白芨與兩位師兄找遍了宗門劍閣,都沒發現鎮山劍的蹤跡。 砸又砸不了,找又找不到。 白芨xiele氣,三個人定期到桃林小聚,討論掌握到的信息。 她靠著諸芨的記憶,找到藏酒的地方,開了一壇。 傅正卿和喻永朝靠在石椅上,坐姿放松,態度散漫,絲毫沒有仙門宗人的氣質。 白芨糾正他們:“清硯宗的長老們是不會有如此散漫的坐姿的?!?/br>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白芨已經和這兩人混的很熟了,也因此膽子放開了,甚至開起了玩笑。 喻永朝奪過酒壇:“那又如何,這里也沒人來?!彼W缘沽送刖?,先是湊到鼻尖聞了一下,才皺著眉淺嘗了一口。 “難喝?!?/br> 傅正卿并未動那壇酒,而是正色道:“倘若整個宗門內都找不到鎮山劍,那就只有等諸卿和諸朝繼任掌門,得了線索,才能尋得鎮山劍?!?/br> 那便還是要走劇情。 白芨忽然靈光一閃:“鎮山劍,不會如其名,藏在山里吧?” 喻永朝和傅正卿同時看她。 白芨這才想起來,他們幾個都無法使用仙門的術法。 即使鎮山劍藏在山里,他們也沒法挖穿清硯宗,把它找出來。 傅正卿輕聲說:“現如今,鎮山劍是此幻境陣法的陣眼也只是推測。最壞的可能是,陣眼是清硯宗內的一花一草,乃至樹上的桃花瓣?!?/br> 陣眼毫無頭緒,功力完全喪失。 兩位出竅期的魔修心里都壓著一股火無法發泄。 也并不是沒有強行破陣的方法,只是損耗極大。 喻永朝不動聲色地與傅正卿對視一眼,心中有了數。 白芨如愿以償地給自己倒了碗酒,瞇著眼睛去看那片桃林:“這師兄妹三人的感情也真是好,真是可惜了,因為一把劍鬧成這樣?!?/br> “這有什么可惜的?” 喻永朝冷哼:“仙門的人不都是這樣,明明有一己私欲,卻總是裝著無欲無求的模樣,一副老好人的樣子?!?/br> 他一指白芨身后的桃樹:“你看這樹上的劍痕便知劍主的情緒,哪一道不是藏了野心與后手的?!?/br> 那顆巨大的桃樹,自下而上布滿了劍痕,有深有淺,出自兩人之手。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只是若是細看,去感受劍痕中的劍意便可知,兩人相爭的情緒已經藏在內里很久了。 白芨長嘆一聲。 “諸芨一直在騙自己?!?/br> 她哪里會看不出劍痕中的劍意?分明是遮住了眼睛不愿去多想?;蛟S她知道遲早有一天師兄二人會相爭,也在試圖修補挽回兩人心中的隔閡??墒聦嵖偸遣槐M如人意,有時刻意地彌補只會讓兩人漸行漸遠。 白芨回過神來,突然好奇:“大師兄竟然還精通劍法?這劍痕間的劍意都能看懂?!?/br> 上輩子她練劍,對劍法自然是有所了解??蓭熜置髅魇莻€修扇的,怎也能精通劍術? 喻永朝端起酒碗便往白芨嘴里塞。 白芨正說著話,冷不防被酒水灌了一嘴,差點嗆到。 不讓問就不讓問!堵她嘴是做什么! 第21章 幻境(3) 對于白芨猜測的可能性,喻永朝并不是沒想過。 若是鎮山劍真的在清硯宗的山里,恐怕真的要等到諸朝和諸卿中的一人繼任掌門之位,借助他們去找到石劍。 他們所能控制身體的時間并不長,多數時間還是在看幻境里的劇情自然發展,清硯宗師妹三人走向不能回頭之路。 白芨打了個酒嗝,索性直接倒在地上,透過桃林去看天。 喻永朝:“我不認為這是一個長老能做出來的動作?!?/br> 好嘛,把話原封不動地還給她了。 白芨愛喝酒,但是酒品奇差。 簡單來說就是能喝,但不多。 這會酒勁上來了,便什么都不顧了:“二師兄,我有個問題?!?/br> 傅正卿心想原來這里還有我的事:“問吧?!?/br> “若是在這幻境的陣法里,諸芨三人死了,附身在他們身上的我們怎么辦?” 白芨的問題一針見血。 傅正卿聲音淡淡:“說不好??赡軙撾x幻境,也可能再也回不去,成為這廣袤無垠的食腐草的養料?!?/br> “養料……” 白芨翻了個身,抓了一把地上的落花:“我不想當養料?!?/br> 喻永朝知道傅正卿在嚇她,心里正奇怪白芨怎么會把這話當真,就見白芨下一秒把手中落花一揚,鋪了滿身。 喻永朝:好像是醉了。 某仙門宗派長老酒后把自己弄一身臟。 他剛要把白芨拉起來,白芨一甩手,躲了。 她瞪著喻永朝,聲音冰冷:“休想把我再抓去冰牢?!?/br> 喻永朝本來想攙扶她起來,被她躲了那一下有些慍怒。這會聽到白芨緒里的恨意,又轉過身來直直地看著她。 白芨不甘示弱,也望回去。 喻永朝扯著嘴角,把她從地上拉起來,給她拍了拍身上的灰:“恩,不抓你,冰牢不收邋遢鬼。 ” 白芨聽了喻永朝答應的話,嘴里嘀咕著什么,這才就著他的力道拽著他的袖子從地上爬起來。 白芨被喻永朝扶上了椅子,喻永朝一離開,她就像沒有骨頭似的倒在桌上,身上還有沒清理下來的桃花瓣。 喻永朝看她這副醉了的模樣,心里卻在想剛剛白芨說的話。 據他所知,玉昆宗是有一方冰牢的,關押的是為禍四方的妖魔。而這位小師妹似乎是入了魔就來到了魔淵,拜了喻陵為師,怎會與玉昆宗的冰牢有所牽扯? 況且進了這冰牢,斷然沒有能輕易出來的道理。 聽白芨話里的意思,像是之前被關進過冰牢,因此才會有如此強烈的恨意和抵抗。 喻永朝默然。 他并未了解過白芨的過去,對他而言,多了一個師妹與平時沒什么區別。只是偶爾會覺得麻煩。 雖然不知道她對仙門的恨意從何而來,以前發生過什么。但如今她是魔尊的弟子,也是自己的師妹。倘若她真的受了欺負,遲早也是要一并找回來的。 白芨還在睡。 傅正卿看到喻永朝這副模樣,心下了然白芨這是觸到他心里深處,被認可了。 他微微一笑:“不送師妹回去?” 喻永朝輕輕搖了搖頭:“直接破陣的幾率有多大?” “八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