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小師妹叛入魔宗后 第17節
饕餮身形一閃,躲過了白芨揮向她的那一鞭,但卻因此朝旁邊退了幾步。正是這幾步,把饕餮逼到了一個極為不利的位置——她的身側,便是擂臺邊緣。 可是白芨并沒有給她調整自己站位的機會。密密麻麻的魔箭隨之而來,包圍了她的四周。 饕餮自守擂之后,很少有這么陷入被動的時候了。 她張嘴吸食掉身邊所有魔箭,在口中咀嚼成一支巨大的劍。劍從口出,只一眼,就能看出巨劍毀天滅地的沖擊力。巨劍通體漆黑,劍身纏繞著黑紫色的魔氣,那是壓縮過后的力量。 觀眾席上的魔修們更是氣也不敢喘,生怕呼吸驚動了那巨劍。 一時安靜無比。 白芨忽然笑了。 魔箭為他人做嫁衣裳?那她倒要看看饕餮有沒有這個本事用。 饕餮凝聚體內的魔氣,力量幾乎用了八成。融合吸收來的力量和自身的魔氣去鑄造一柄巨劍,打算給白芨最后一擊。她敢打賭,這一擊,對面的人絕對不可能接下來。 然而饕餮看見白芨笑著祭出了扇子,不疾不徐地擋在自己身前。 她幾乎是輕蔑地哼了一聲,切斷了魔氣的輸送,準備將口中的巨劍噴出。忽然,她眼睛一瞪,像是看見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東西一般。 再去防守已經來不及,饕餮很清楚這一劍帶來的傷害。她不再猶豫,縱身一躍,徑直跳下擂臺。 事實證明饕餮的判斷并沒有錯。 就在她跳下擂臺的那一刻,蘊含著巨大能量的魔劍轟然爆炸,激起漫天塵埃,這一擊,幾乎是砸穿了整個擂臺。 臺下的看客屏住了呼吸,饕餮主動跳下了擂臺,只要野劍還有行動能力,那么這一局就是饕餮輸! 無數雙眼睛緊緊地盯著白芨的方向—— 塵埃散去,野劍一襲白衣仍站在臺上。她手執玉扇,在塵埃后微笑。 * 這場比賽,白芨自是賺了個盆滿缽滿。周圍的魔修眼紅地看她裝走池中的好幾袋子魔石,卻無人敢對她出手。 與饕餮一戰后,持扇的白衣女修在地下演武場算是出了名。 而白芨也逐漸體會到了下注賺錢的快樂。 無論她排到了誰,她都會把全部魔石壓給自己,其他人不敢像他這么賭,不過也有膽子大的跟了她,自然也是賺到了許多錢。 第一次戰勝饕餮,有人不服氣認為是僥幸,第二次戰勝其他魔修,有人嘴硬說是那魔修太弱,直到白芨把那擂臺的擂主打下來,那群下注的魔修就都壓她。 從此白芨便斷了財路。 守在這方擂臺上能有一周,野劍的名氣在演武場逐漸高了起來。不少的看客想看野劍和積分排行榜上的修士打。 “積分排行榜是什么?”白芨皺著眉,問向身邊正在吃東西的饕餮。 “是基于勝率、場次進行的一個實力排行?!摈吟崖耦^啃著魔果,伸手指了下身后的水鏡,“就在那邊,每個人的積分都會顯示在上面,是實時排行?!?/br> 她提到這個,噎了一下,怨念地盯著白芨:“你害我掉出了前十?!?/br> 自從戰勝饕餮后,白芨就被她纏住了。似乎是饕餮總想拉著她再來打上幾場,找回面子。 白芨說的直白:“在擂臺上打有錢賺,私下打費力不討好,我不想打?!?/br> 饕餮很抓狂,來到這里的人不是練自身戰斗實力就是為了博得名聲,而她居然一心只想著賺錢。 直到后來看到白芨把積分排在她前面很多的魔修揍過之后,饕餮徹底息了這個念頭。 因為一直有人挑戰,積分榜上的勝率排名也是一直變化的。唯獨有三人居于榜首。 第一名是名號為“逍遙”的神秘人,他的勝率是百分之百,未嘗敗績。而第二名“鬼掌”是位男修,比起逍遙,積分差了近乎一位數,從名號來看,是個修習掌法的修士。第三名的積分和第二名差不了太多,是位女修,名喚“江流”。 遺憾的是白芨并沒有遇到榜上排行前三名的魔修。 白芨在水鏡前站了許久,久到饕餮吃完了東西,去拍白芨的肩:“你不會想和榜上的大佬打吧?” 白芨默默點了點頭。 她也不止是想要賺錢養武器…… 來演武場練扇子好像才是重點來著。 “他們都很久沒來了?!?/br> 饕餮有些心癢癢,最近幾天她在擂臺上沒碰到有趣的對手。 “要不然,你和我打試試?” 那天她和白芨打過后,始終沒想明白為什么魔劍會自爆。被引以為傲的吞食技能打下擂臺,饕餮也百思不得其解,只是礙于修士間不過問他人修煉心法的基本素養,強忍著好奇心沒有去問白芨原因。 白芨瞥了一眼下注的池子。 饕餮順著她的眼神望去,連忙道:“友誼賽!我們這是友誼賽!不在臺上打?!?/br> 在擂臺上打,她若是輸了,還是丟臉。更何況私下約賽并不具有下注性質,萬一野劍覺得賺不到錢,不跟她打,她豈不是白勸半天了。 既是友誼賽,而喻永朝把她扔在這遲遲沒有接走,想必是她還沒有達到師兄的標準。 見到白芨點頭,饕餮連忙拉過她,到場外的空地:“這地方可是我找了很久的,就等你答應和我打一場呢……等等,你怎么就出手了?!?/br> 饕餮一個側身躲過飛出的玉扇,玉扇擦著她的腦袋飛過,帶下了一縷發絲。 那可是她留了好幾年的長發??! 玉扇不斷找角度向她進攻,饕餮最怕武器近身,連忙張開嘴,吐出濃郁的魔氣,模糊白芨的視野范圍。 在這魔氣之中,白芨的視野被降低,但是饕餮能準確感知到白芨的方位。為了防止她的玉扇將魔霧吹散,饕餮先下手為強,幾乎是在魔霧最為濃郁的時候,從口中吐出三支箭,徑直朝著白芨射去。 玉扇方才脫手,想召回扇子去擋住魔箭已經來不及了。白芨不想用伏鷹鞭,極快地思索了下阻止魔箭近身的方式。 遠距離cao控玉扇燃火會誤傷自己,玉扇不在手中想扇出風吹落魔箭也不可行。若是可以cao控魔箭中的魔氣,改變射箭的方向呢? 就像先前cao控被饕餮吞食的魔氣爆炸一樣。 白芨凝神望去,四處霧氣重重,rou眼很難分辨魔箭的位置。白芨干脆閉上眼睛,把注意力凝聚在聲音和體表,感知氣流的波動。 此時魔箭距離她不過三尺。 對于cao縱魔氣,白芨最為熟悉的是什么? 答案是捏團子。 在城主府的庭院上捏了一晚上的魔球,沒有人比白芨更熟練。 白芨充分發揮了她的特長,把那三支魔箭團成了一個球,再原路返還到饕餮面前。 破案了。 野劍可以cao控他人的魔氣! 但她似乎并不知道這一點,不然也不會輕易暴露出來。 “不打了不打了?!摈吟雅e起雙手,把魔球吞食下去。 她表面上云淡風輕,內心實則掀起了驚濤駭浪。每個魔修體內經脈中都由魔氣纏繞,無論是施展術法還是使用武器,都會使用魔氣加持。倘若有控制他人魔氣的能力,甚至可以使他人魔氣紊亂、甚至自爆。 饕餮無意窺探野劍的隱私,本來也只想探究當時臺上的魔箭為什么會失去她的控制。如今知曉了野劍的秘密,她連忙裝作不知道般轉移話題:“這魔球,怎么看起來那么像個果子……” 她還想多活幾年。 白芨:“很像嗎?沒有吧。要不然我們還是再打一架吧?!?/br> 第17章 魔舟 在距離秘境開啟還有三天的時候,白芨終于被師兄接走了。 只不過出乎白芨意料的是,來接她的人不是喻永朝,而是二師兄傅正卿。 傅正卿在來地下演武場時,白芨還特意往他身后瞅了瞅。 傅正卿有些無奈:“別找了,你大師兄沒來?!?/br> “沒來?”白芨一怔。 傅正卿言簡意賅:“他還在睡覺?!?/br> 大師兄似乎過于嗜睡。 見傅正卿沒有要解釋的意思,白芨也沒多嘴去詢問,安安靜靜跟在傅正卿身后,一同御器返回中心城。 魔界此行派出了二十名精英弟子,外加陰、陽兩位護法及三位長老。古秘境的形狀并不算規則,大致呈手掌形。仙門的人占據距離優勢,必定會從手掌處先行進入。 傅正卿領著白芨到了眾人集合的位置,喻陵正背過身,分析此行古秘境的形式。 周圍一片魔界弟子,男女都有,服裝上并無拘束,也并未是白芨心中所想的樣子。若不是通過周圍過于濃郁的魔氣來分辨,幾乎看不出他們是魔修。 果不其然,喻陵在地圖上畫了個圈:“仙門人士會從掌心處先行進入古秘境。而人皇會派世家弟子在掌根處,也就是秘境邊緣行動。世家和仙門的關系較為和諧,即使兩方相撞,也不會產生沖突?!?/br> “而藥王谷和眾散修,則會從大拇指處進入。至于在十萬大山的妖修……” “十萬大山?” 接話的魔修臉上戴著白色鷹嘴面具,聲音低沉,寬大的白袍幾乎遮住了全身:“那群老東西不是自稱避世了,怎么,古秘境開啟了也要分一杯羹?” “陽護法,慎言?!迸赃叺暮谂勰藓浅庾∷?,此人衣著顏色和被稱作陽護法的衣著顏色是反著來的,他一身黑袍,就連臉上的面具都是黑色的。 此二人便是魔界的陰陽護法。陰陽護法在魔界地位居于各個長老之上,而在魔尊之下。每一屆的陰陽護法都效力于圣女,而這一屆的圣女不知所蹤,陰陽護法二人便隸屬于魔尊。 喻陵卻搖了搖頭:“如今修真界靈氣匱乏,各族理應為自己謀劃出路。妖族雖自稱避世不出,我們總歸是要防上一防?!?/br> 白芨抬眼看那方地圖。 古秘境的地理位置在十萬大山和晉國之間,大致形狀如同橫過來的手掌。仙門的人、散修、世家弟子會占據掌心處,十萬大山的妖族離古秘境最近,跨過山邊就是古秘境的指尖處。 喻陵道:“而我們的路線暫定為,從食指處進入,再分隊向深處探索。能不交戰盡量不要交戰,關鍵在于各自的機緣以及返魂草?!?/br> 傅正卿一揮手,每個人手中落入一枚通體漆黑的玉牌。 喻陵略一沉吟:“在玉牌中注入魔氣,進入秘境后,統一使用此玉牌聯絡。倘若遇到危險,打破玉牌,最近的人會趕到幫忙?!?/br> 白芨握住了那方玉牌,魔氣鉆進牌中,陡然亮起了一個紅點。不一會,在這紅點周圍又亮起數個密密麻麻的圓點。 這居然是個定位器。 “如今秘境開啟,機會千載難逢。望各位抓住契機,得到上古傳承?!庇髁暝捯粢晦D:“不過,沒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br> 喻陵的話倒是實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古秘境的機緣再難得,也要有命去享。若是丟了性命,再大的機緣傳承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