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薄情 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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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靈醞釀了許久,終是沒能憋住,“你哥去哪了?” 當初邵懷安被抓后,她急的冒火,跑到爹娘面前求他們相助,非但沒有用,反被他們給關了起來,一連數日,等放出后,母親才悄悄告訴她,邵懷安沒死,被人救了。 “是二表哥救出來的人吧?”劉靈神秘兮兮附在她耳上,“我娘說,多半是二表哥干的,她不叫我亂問,但我想既是二表哥救的,那他肯定知道你哥在哪,他沒告訴你嗎?” 提到這兒,邵明姮心里堵滯:“沒有?!?/br> “他為什么不告訴你?”劉靈驚訝,正要再說話,便見褚明旭迎面走來。 “明姮jiejie,縣主?!?/br> “你也來了?!?/br> 前段時間,褚文景褚老先生從舊友處輾轉得知褚明旭作為,當即驅車趕往京城確認,誰知那么巧,堪堪被他堵到褚明旭在公主車上胡鬧,當時便一口氣沒上來,直直撅了過去。 后來蕭吉玉把人抬到公主府,喂了參湯才蘇醒過來。 其后的情形,便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邵明姮只知,后來褚老先生返回徐州,將書院關了,據說如今呈隱遁狀態,閉門誰也不肯相見。 當著眾人面,邵明姮自然沒有提到褚文景老先生,只是看褚明旭神色如常,目光堅毅,便知他對大長公主心意篤定。 寒暄了少頃,臨走褚明旭起身,往她手里塞了個東西。 邵明姮面不改色收到袖中,方才明白這場菊花宴的真正目的。 劉靈還在念叨怎么撬開二表哥的嘴,邵明姮卻是半句話都聽不進去,敷衍了幾句,便以身體不適為由,匆匆辭別。 待坐在車內,她才敢打開紙條。 看完后只覺心潮涌動,久久不能平復呼吸,她趕忙燒了紙,靠在車壁上闔眸思忖。 她不知是不是巧合,還是顧云庭已經發現父親的藏匿之地,因為他同樣將哥哥送去了河陽縣。 馬車顛簸,她的思緒漸漸捋順。 應當沒有,若是他一早發現了父親蹤跡,那便不會將哥哥藏在另一處院子。 只能用巧合來解釋了。 顧云庭為何將哥哥藏在河陽縣? 邵明姮擰眉苦思,莫非同自己一個想法,借住河運送其離開,但他答應過自己,會讓她見到哥哥。 她忽然坐直身體。 顧云庭還說過一句話,等他忙完,到時她想去哪里都可以。 難道他是想和自己一同離開?! 邵明姮被這個想法驚出一身冷汗。 小廚房里,炊煙裊裊。 顧云庭站在房內,正與馮mama商量菜式。 聽到腳步聲,扭頭,“怎么回來這么早?” 他走出門,眉眼沁著薄薄的水霧,就那么專注的望向她。 邵明姮看他漆黑瞳仁里的深邃,只看了少頃便忙避開視線,側身輕聲道:“有些頭疼,便先回來了?!?/br> “怎么了?” 說著,他很是自然地握住她的手,而后額頭貼上來,落在她柔軟的額間。 就像一陣風,挾著微醺,邵明姮怔了下,抽出手來。 “我回屋睡了,夜里別做我的飯了?!?/br> 纖細的身影越走越走,拐過院門,那抹緋色消失在枯黃的枝葉后。 “她今日都見了誰?”顧云庭扭頭,面上溫情不復,眸眼冷冷似冰。 作者有話說: 來晚啦! 第75章 ◎你并非對我一點心動都沒有◎ 月光透過窗欞撒了一層薄紗, 如流水一般傾瀉而下。 邵明姮定定看著窗邊的花囊,蘭葉每日都會進來更換花束,今日是一團澄黃金絲菊, 大朵大朵的花開到葳蕤茂盛,遠遠看去,就像一層云,菊花的香氣很淡,清雅沁脾。 她有點睡不著,腦子里全是顧云庭看她的樣子。 若說先前沒有當真,此時她不得不去相信,顧云庭對她的確起了某種難以言說的情感, 不管這情感的最深處是喜歡還是出于偏執的占有欲,以他涼薄的性情,若真的想要同她遠走, 那便是動了真格。 她睜著圓圓的眼睛, 平躺起來望向帳頂。 她沒有如此細致的想過一個人, 確切來說,她不認為自己需要深入去了解他, 因為從見他的第一面起, 兩人的關系已然分明, 交換所有, 各取所需。 即便在最親密的時候,她也牢牢記得,不曾恍惚和迷失。 他把對高宛寧的愛轉嫁到自己身上, 一面享受一面自欺欺人, 用對她的好和遷就來證明對高宛寧愛的深沉執著, 他甚至蒙上她的眼睛, 拒絕承認那不是高宛寧。 如此執拗的喜歡過,那道刺便真的能隨著高宛寧的離開而拔除干凈?是不是因為失望所以從她這兒找到寄托?還是骨子里的自以為是,越是得不到便越想得到? 邵明姮翻了個身,蜷縮成小小一團。 她看不清他,覺得很麻煩也很累,但心里難免波動起來,說不清是一種怎樣復雜和焦慮的情緒。 門外傳來腳步聲,她瞪大眼睛,以為是前幾日發現的黑影,她飛快地坐起來,從高幾上抽出撣子赤著腳便沖了過去。 一把拉開門,二話不說朝著那人劈頭蓋臉打去。 那人躲避不及,只能抬手擋住,左臂發出清脆的擊骨聲。 卻沒有反抗,硬生生挨了幾抽,沉悶的呻/吟聲從他喉嚨里溢出。 邵明姮只覺得聲音有點耳熟,卻不敢大意,手上不停,眼睛也瞇起來觀察,便見他忽然反手一握,攥住撣子盡頭,剛要把邵明姮拉到跟前。 邵明姮尖叫起來:“來人,來人,有賊!” 也只片刻光景,秦翀和關山自屋檐一躍而下,各持兵器沖到廊廡,長榮竄的很快,手里還拎著沒來得及穿好的鞋。 烏泱泱的戍衛陸續趕到,場面甚是壯觀。 邵明姮趁他停手,一巴掌直直打了過去。 響聲回蕩在院中,燈火燃起來,通明如白晝一般。 然后大家便都看見那張郁沉肅冷的臉,還有腮上通紅的五個手指印子。 邵明姮嚇了一跳,待反應過來,小臉一陣白一陣青,頗為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步,動了動唇,尷尬問道:“顧大人,怎么會是你?” 眾人一聲不吭,唯有火把呼呼燃燒的聲音混著彼此砰砰狂亂的心跳,一聲一聲砸擊著神經。 腕上一緊,顧云庭攥住邵明姮的左手拉著走進屋里。 “咣當”一聲,門從內合上。 吸氣聲此起彼伏。 關山使了個眼色,眾人躡手躡腳退出院去。 一進門,顧云庭便松了邵明姮的手,面色隱忍著疼痛坐在桌前。 邵明姮有些忐忑,趕忙找來火折子點了燈,挪到他面前,一看到那白皙面龐上突兀的指印,她忍不住把手背在身后。 “我不知道是你,我以為是壞人?!?/br> 顧云庭抬眸,太陽xue處的青筋微微鼓跳,也不知疼多點還是惱怒多點,他咽了咽喉嚨,開口:“除非那壞人想尋死,否則斷不敢也不能跳進來?!?/br> “我總覺得還有個人住在這兒,而且他來過我門外,所以...”邵明姮思量著說辭,如何都圓不過去,索性自暴自棄,“我錯了,你可以打回來?!?/br> 她轉身取來撣子,放在他面前,然后伸出雙臂。 燭光搖曳,將她的小臉映照的朦朧婉約。 顧云庭瞧著她,心里頭的窩火一點點澆滅,垂了眼皮,淡聲道:“我打你做什么?!?/br> 邵明姮去取傷藥,取來便放在桌上。 兩人大眼瞪小眼。 顧云庭艱難的動了胳膊,隨后仰起頭來將領口挪到她的勉強:“那便有勞邵小娘子了?!?/br> 邵明姮愣?。骸拔胰ソ虚L榮過來吧?!?/br> 顧云庭沒說話,只閉著眼等。 邵明姮只好小心翼翼伸過手,將領口解開,他身上的藥味難以避免的傳來,她屏住呼吸,繞到他身后去,將外衣褪下,里面還有一件中衣,到底寬松,不用繼續再脫。 她彎腰低頭,從袖口開始往上挽,挽到肘彎處,那些抽打的痕跡清晰可見,她耳朵一熱,也知道自己是用了十足的力氣,每一道都抽的通紅泛紫。 上臂無論如何都挽不過去了,邵明姮瞟他一眼,去小柜里翻出剪子,沿著手肘處向上剪開。 上面還好些,只兩道傷痕,不過瞧著也是觸目驚心。 冰涼的藥膏涂在上面,屋內氣氛著實古怪壓抑,邵明姮低著頭,邊涂邊說道:“幸好大人沒抬右臂,否則得有好幾日不能批閱公文了?!?/br> 顧云庭沒回話。 邵明姮硬著頭皮涂完,不得不正視他的臉。 左頰的指印子,便是再好的傷藥明日都不會痊愈,要消下去,怎么也得要兩日光景。 她顫了顫手,還有些發麻。 “我對不住你?!鄙勖鲓种赣|到他的臉,忍不住小聲說道,“明兒多傅兩層粉吧,別叫人瞧出來?!?/br> 涂完后,邵明姮站到一旁,等他離開。 顧云庭卻沒有走的意思,一直坐在圓凳上,手臂搭著桌沿,冷冷清清的寡淡模樣。 “邵小娘子,等第一場雪落下,我們一起離開京城,可好?” 不啻于晴天一聲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