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月下戀人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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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反問,語氣其實是種強勢︰「你為什么會知道?」 現想唯空只是輕輕一笑,視線明明望向他可以中原中也能感受她透過他注視著其他人︰「因為我是她?!?/br> 同樣色系的眼楮對視了一下,青年能夠感受眼里的憂鬱帶種慶幸與安心,那感覺就像是得到解脫而變得開朗,少女則能感受對方眼里愛慕中的悲傷,是種對未來分別的不捨。 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聽見她道︰「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影響她的計劃的,我會盡我所能成全她……或者說是我的心愿?!?/br> ……不,他其實是想她阻止這件事發生的。 這般想著,中原中也越發覺得事情偏離軌道,他有些煩躁地壓下帽子︰「……我會盡我所能完成boss的命令,倒不如說你要是破壞她的計劃我會殺了你?!?/br> 嘴角幾乎是一勾,淺淡到難以發現,表情莫名的柔和︰「我知道?!?/br> 如果日影將會緩緩推送至陰霾底下,送別的心到底會是凄涼還是悲哀?如果月光將會穿過松隙,被留下的人到底會是傷心還是痛苦?如果撥開云霧就能重見天日,早上起來的人到底會是高興還是慶幸? 雙眼漫不經心地注視著酒杯——那是一雙好比漆黑的深夜,那里正裝滿了一片虛無的色彩。凡人看見這雙眼也只會認為這是一遍枯萎了的大地,再也沒有生機。 那既是死水,亦是風暴。 樓梯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你來了啊……」太宰治敲打著酒杯,相當平靜地打起招呼︰「港口黑手黨的首領竟然是個十七、八歲的丫頭……森先生以前也沒想過這種神奇的發展吧?!?/br> 「你也知道我只是個小丫頭阿……那你還約我在這里見面真的好嗎?」不急不慢地坐下,語氣充滿著熟稔,對面的酒保靜靜地把無酒精飲料遞給她。 深夜十一時,位于地下室的酒吧沒有窗戶,地面的聲音傳不進來,也因為位置偏僻的關係,即便是深夜時間也沒多少人,正確來說,唯二的客人就是他們。 「來酒吧卻點無酒精飲料……這樣真的好嗎?」太宰治徐徐勾起笑容,打趣著。 她沒有回應對方,只是注視著酒杯反問著︰「這次來……是想要知道我的計劃嗎?」 太宰治的眼睛突然變得有些陰暗,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幾個度︰「你也知道最近我們計劃追捕你吧?身為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冒著這風險跑出來也太衝動了吧,這可不像你的風格阿……」 沒有被拆穿的驚慌,少女從容地微笑︰「是呢……我也越來越不懂我了?!?/br> 太宰治彷彿感到了枯燥,晃動著酒杯︰「即使再怎么努力……死去的人也不會回來了?!?/br> 她凝視對方的動作︰「嗯,這樣的話也許成為下一個死去的人才是最幸福的選擇吧?!?/br> 如果感到了痛苦,只是因為自己成為被留下的人,如果感到了幸福,只是因為感受到太多的痛苦……就像不斷得到想要的事,不斷地失去,陷入永無休止的循環。 久久,太宰治開口道︰「你不是她吧,我認識的她不會說出這么飄然的話?!?/br> 「可能是因為……」微微歪頭,注視著酒杯,隨后用手一彈︰「你不夠了解她吧?!?/br> 太宰治沒有回話。 酒吧播放著音樂,緩慢的節奏使人陶醉,直到歌曲轉換,太宰治才開口︰「然后呢?這就是她的計劃?」 眼神稍為一暗,又像是如釋負重︰「是阿……你我都知道這無法改變了?!?/br> 太宰治輕笑一聲︰「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衝動……」 直到去到那天馬行空的世界……直到能奔向遙遠的國度……直到得到女神的庇護……即使路途艱難,必須要經歷多少分離的痛苦,只要最后可以得到投進在這懷抱,一切也值得了。 「綠谷、爆豪、轟……」相澤消太表情充滿痛苦,一方面希望這場戰爭不會得到勝利,一方面祈禱他們可以阻止她︰「這次的行動……你們是最重要的人員……就按照情況來判斷吧,我會無條件信任你們的行動?!?/br> …… 「咔鏘——」手銬聲響起,身邊人無疑用著一種嘲諷且鄙視的眼神望向她︰「港口黑手黨的首領……現想唯空……現以涉嫌謀殺四百七十六起、恐嚇三百八十三起、欺詐和其馀等一千六百起的罪行……將你逮捕?!?/br> 毫不驚慌,身陷人群中的她緩緩露出笑容,可惜青年看不見,只能單憑五感感受到她那平靜︰「你為什么就能如此確信能將我逮捕呢?」 「呵呵……」對于對方的反應感到了興趣,條野採菊有些愉悅地道︰「我能聽見你微微動搖的情緒……這種情緒早晚會變成恐懼……我也很期待這一刻……」 「看來你有一個讓人難以忍受的興趣阿?!谷崆榧氄Z,一人一句用著語言針鋒相對。 條野採菊輕笑︰「如果對象是你的話……就更加令人難以忍耐了?!?/br> 「那如果說……」藍色眼楮忽然一暗︰「我不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呢?」 呼吸、血液、心跳,毫無波瀾,不斷地聽見平靜而憂鬱的聲音,就是聽不見對方說謊的聲音,這很明顯是在宣告對方是個無辜之人,可是這又怎么可能呢? ——真相,總是使人驚慌。 趁著他晃神之陣,少女淡然一笑,半空之中傳來沖擊聲,一聲巨響,某人踩著什么從天而降,周圍掀起了碎石與碎塊,形成一場驚心動魄的龍捲風。 「這就是你代表她完成的計劃???」中原中也的語氣幾乎是低吼著。 狂風吹襲,發絲被緩緩吹起,若隱若現地露出一雙藍眼,即便手上仍掛著冷冰的金屬觸感也不催促,直視眼前人的眼神充滿冷淡與疏離,甚至有種她是作為旁觀者的視角欣賞這表演的錯覺。 畢竟受到狂風吹襲,注視人的動作有幾分艱難,語氣接近嫌棄︰「你這不是來了嗎?」 ……這話挑不出哪里有問題,也莫名讓人想要吐嘈。 中原中也有些無言︰「……嘖,麻煩的傢伙?!?/br> 告白真相的聲音、同伴的突襲、語氣里的陌生又熟稔,條野採菊快飛在大腦理清思緒,這才驚覺——她從來不會暗算,哪怕是要殲滅對方,都會選擇光明正大應戰。 為什么? 因為足夠強大,因為信任自己的能力,因為不會畏懼失敗面臨的死亡,所以不用多想,她從不會失敗,亦不允許自己的失敗。 「你……」條野採菊不是很愉快︰「不是她?!?/br> 緩緩用個性把手腕上的手銬消毀,她不急不慢地道︰「我早就跟你說了,是你不相信我?!?/br> …… 「日本政府異能特種部隊……獵犬隊長……福地櫻癡先生,有何貴干?」相澤消太盯著眼前的男人,帶著警惕地問。 福地櫻癡正了正神色,說出一句讓人生畏的話︰「老夫自然是來……追捕港口黑手黨的首領?!?/br> 聽見他的話,相澤消太一旁的綠谷出久、爆豪勝己、轟焦凍等人有些錯愕,彷彿不懂有什么原因要出動軍隊最強部隊,但相澤消太彷彿不感意外,緩緩解釋︰「我們已經接受任務,如你所見我身后的所有人都是這次任務出動的人員,不必麻煩你們?!?/br> 福地櫻癡露出一個笑容︰「這可不行阿,畢竟我們都知道現想唯空已經得到書了?!?/br> 瞳孔一縮,語氣都充斥著驚慌,相澤消太問︰「你說什么?!」 「一切都是在于那一天……」如同惡魔細語,說事人對著聽眾道出一個完整的故事,只不知這是該叫凄慘還是美好。 十五歲那年,織田作之助被allforone殺了,但現想唯空未知真相。在傷心、自責、悲傷的種種心情下,試著尋死,被織田作之助的好友太宰治發現,對方把真相告訴她,讓她自行決定要怎么做。 是要逃避,還是面對,還是面對后才逃避? 她選擇了面對。 某日,她孤身一人前去把敵聯盟團滅,接著陷入迷茫,于是到處流浪,得到港口黑手黨首領森鷗外的發掘,并意外得到「書」。得到「書」后的她知道其他世界的真相,發現織田作之助還活著,以及天人五衰的事,最后她利用這點登上首領之位,沒有人知道前首領的去向,只知道橫濱的世界即將陷入一片黑暗…… 福地櫻癡自然是不知得到「書」后的事,只是向著眾人告知他得到的情報︰「知道這些后,你們還要阻止老夫嗎?而且……獵犬可是一個部隊?!?/br> 言下之意,阻止他后還有其他獵犬成員。 他的話難免太過直白,這讓相澤消太有些頭痛,想了想,他才道︰「……那就沒辦法了,畢竟事態緊急,只希望你們不會打斷我們的行動?!?/br> 福地櫻癡正色︰「……當然不會?!?/br> 戰哨默默被吹起了。 「……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么會選擇成為港口黑手黨的首領……」現想唯空盯著僵持著的中原中也以及條野採菊,語氣接受淡然︰「其實阿……」 突然「轟」的一聲,天空上傳來直昇機的聲響,地面的三人不約而同往上一看——紅發粉瞳的幼女打開直昇機艙門,往他們的方向探頭,并大喊︰「條野,一個小小的丫頭你也對付不了嗎???」 少女被對方一瞪,毫不驚慌,只是緩緩感慨著︰「看阿……我們要迎來今天的客人了?!?/br> 「喂……這是怎么回事?」中原中也望著對面的四人,這之中還摻雜一位熟悉的面孔,是立原道造,不禁低聲一問。 「你平常也是這么跟自己的上司說話嗎?」現想唯空看了他一眼,反問道。 中原中也有些惱羞成怒︰「……你又不是她!」 「你又不是她……?」立原道造輕聲一問。 「我說……如果能夠知道真相……如果能夠讓心愛的人得到幸福,你會這么做嗎?」幾乎無視身前身后包圍的獵犬成員,少女望向條野採菊低聲喃喃。 「你想要表達什么?!箺l野採菊有些僵硬地問。 「喂,這是怎么回事阿條野,不就是個十七八歲的丫頭嗎?你為什么不直接把她捉起來?」大倉燁子有些煩躁地打了個哈欠,不滿地問。 「不是這樣的燁子小姐……」條野採菊面色不是很好地解釋︰「這個現想唯空……不是她本人?!?/br> 大倉燁子更加不解︰「怎么回事?」 無用的祈禱總是荒誕,就像你不斷祈禱自己得到快樂、幸運,卻總是換來悲傷難過的眼淚,儘管天天以淚洗面,還是無法改變事實。最后所有的祈禱都會變成一場夢,真實而虛幻。 這個世界的我……就是這么可憐的人阿。 正要陷入一陣沉思,遠處傳來了一陣爆破聲,某人從冰道上滑行,接著是如同閃電在管道行走的聲音,最后幾人身后被人一炸,傳來陣陣腳步聲。 少女顯然不是很意外,甚至沒有望向后方︰「好久不見,相澤……老師?!?/br> 相澤消太打量著被幾位軍人包圍的她——冷淡話語中的熟悉,想起昔日與她如同家人般相處的畫面,只是看到她脖子上的紅色圍巾,幾乎心頭一沉。 最后難以發出太多話語,想要對她大罵問好的句子都吞下肚,只是沙啞地道︰「……你是真當我老師,就收手吧?!?/br> 「這可……」已經失去以前的熟稔,用著無比陌生的語氣︰「不行阿?!?/br> 很直接地,拒絕了。 就算早已預想到這種情況,相澤消太還是覺得心有些痛。不是被她背叛的憤怒,只是單純在為自己無能而懊惱,沒能及時發現她不安的后悔,最后釀成大禍的內疚。 「boss……」中原中也壓下帽子,等待現想唯空的指示。 她整了整衣服︰「嗯,開始吧?!?/br> 全員警惕。 大概是沒預想過這種情況,眾人都是一臉驚訝,極度不知所措。只見眼前的大螢幕播放著少女不急不慢地解釋天人五衰的事,以及公開福地櫻癡的真正身分。 影片播放結束,眾人陷入錯愕,少女從容地解釋︰「要說到我為什么要在這里等你們……大概也是因為方便我公開你的身分吧?!?/br> 條野採菊反問︰「你為什么會認為我們會相信一個黑手黨的首領?」 「因為……」她想了想,彷彿真的是在思考,只有她知道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你總是第一個知道真相的人,不是嗎?」 對方陷入沉默,她抬起腳步,準備走進港口黑手黨的大樓。 相澤消太忽然下令︰「……全體!先行追捕福地櫻癡!a班全體!你們跟著我進去!」 有日會忽然失去對生的慾望,腦海裝滿對死的好奇。喪失一切希望,只得徘徊在一片黑暗,如同盛夏綻放的煙火般消逝,只能作為尸骸般的活著。 這個時候,拜託想起曾經作為人的執念與渴望,即使放縱,即使荒謬,只要是你想要的,什么都好,哪怕下一秒就會消失,至少在你眼中也曾活過。 所以你也會如同它一樣活著。 樓下是陣陣打斗聲,身穿黑色衣服的少女身影在天臺邊緣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將要踏前一步,狠狠往下跌——墜落與墮落,只是一線之差。 突然一聲轟炸聲,通往天臺的門被人狠狠一炸,身體幾乎不穩地向后轉,就看到二十一人眼神復雜地望向自己,而相澤消太牢牢盯著她,不知是在思念還是防范。 ……沉默。 幾年不見的好友、同伴、學生,能夠在此見面的確是讓人懷念,前提是要先無視這種對立的氣氛。哪怕曾多次設想重遇會是多么浪漫感人的畫面,所有話語都會因為矛盾的心情被埋葬。 洞悉到其他人的心情,少女貼心一問︰「……不要跟我打招呼嗎?」 「現想?!銥槭裁匆@么做?」先行說話的人意外是綠谷出久,他的心情卻意外地平靜。 與其說是不理解生存的意義、活著的理由,倒不如說是因為失去摯愛,而陷入悲傷。過分陷入憂鬱使人絕望,太多的絕望使人難以重新振作……不斷輪回。 綠谷出久到底是在說你為什么要殺死這么多人,還是在問你為什么要公開真相呢? 不知道。 「為什么?是阿……為什么呢?」她的語氣有些飄然,不難看出這是喃喃自語或者說……她的心思根本不在這里。 「雖然覺得很矛盾……但是抱歉了?!瓜酀上袷峭纯嗟亻]上眼睛,隨后戴上熟悉的護目鏡,語氣冰冷︰「現在,以日本政府的名義……將你逮捕?!?/br> 幾乎淡然一笑,彷彿得到釋然,她輕聲道︰「……不要覺得抱歉,這樣會讓我覺得更抱歉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