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 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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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王可一起?!睖卮蓪W他在車里的玩笑:“薄總不會緊張吧?” 薄言看她一眼:“不至于?!?/br> 嘴上說著要等王可,薄言進去的時候,溫瓷的注意力卻全放在了禮堂里。 在約莫幾十秒之后,她聽到禮堂爆發出一陣海浪般的尖叫,女生的聲音穿透能力強,惹得在草坪上拍照的校友紛紛駐足。 此時王可一行人剛好走到她身邊。 王可唏噓:“現在的小姑娘可比咱們那會兒瘋狂?!?/br> “是嗎?”溫瓷笑笑,想起曾經在學校里幾乎日日都能聽到誰同薄言表白了這樣的新聞。 一眨眼,竟已經過去這么久。 想起早起照鏡子時的不順,溫瓷認真地問:“在我之前,都有誰追過薄言?” 王可面色復雜地看著她,“……那可多了去了?!?/br> 溫瓷這問題問得純屬一時興起,她自己沒太放在心上。 沒想到進了禮堂,在嘉賓席入座沒多久,王可忽然指著斜后方一人說:“看到那個帶愛馬仕絲巾的了嗎?” “嗯?”溫瓷不解。 “你剛不是問誰追過薄言么,在你之前她追得最兇?!?/br> 溫瓷對這號人物完全沒印象。 因為在她記憶里,就是前赴后繼一大堆人跟薄言表白過,但從沒聽說誰跟他走得近過。 她是開衫闊斧的第一個。 順著王可的指認望過去,溫瓷依然沒從記憶里挖出相關回憶。 坐在愛馬仕絲巾身邊的那個人倒是有點眼熟。 “你在看她未婚夫?”王可低聲說,“眼熟?” 溫瓷點頭:“對?!?/br> “一開始開派對的時候我叫過他幾次,不過他這個人有點浮,屁大點事都喜歡吹。后來就不叫了。哦對,他跟我們也是一屆的,我記得那時候他逢人就說自己在沃頓上學?!蓖蹩烧Z氣帶笑,“只不過走后門去的,沒能畢業?!?/br> 溫瓷很快失去興趣,回過頭直視前方。 副舞臺燈光漸暗,幾盞射燈都集中到了演講臺。 男人低緩的嗓音從環繞式的禮堂音響里傳了出來:“各位來賓,各位同學……” 底下尖叫聲連成海浪。 看吧,優秀的人到哪都受歡迎。 本想認真地聽他做演講,無奈斜后方那兩人在這種不合適的場合下開始聊起了天。 男的滿嘴不服氣:“我看是校領導老眼昏花了才找他做開場演講,當年上學的時候我不比他優秀多了。你知道嗎?那時候全校唯一一個去沃頓的名額可是我的?!?/br> “得了吧你?!迸恼f,“說的好像我不在學校一樣。明明一開始是他的呀,公告欄都出來了,誰知道最后他不去,會落在你頭上?!?/br> “你怎么說的好像是我撿了他的垃圾一樣?” 溫瓷在心里附和:確實如此。 王可同樣聽得真切,拍拍她的手背:我也覺得是。 “算了,你不懂?!蹦械膰K嘖出聲,“現在這個時代,是有權有勢的人的時代?!?/br> 女的敷衍點頭:“啊對對對,你說的對?!?/br> 可能態度過于敷衍,傷了男人的自尊。男的不爽道:“當初就我爸一句話,他那個名額就算公告了又怎么樣?還不是伸個小指頭就落我頭上了?什么他不去才輪到我,明明是我爸想讓我去,所以他沒去成。懂?” “你這話可不能瞎說?!?/br> 男的驕傲出聲:“不信你問我爸去!” 溫瓷手上動作一僵,驀然聽到—— “你也不打聽打聽當年加德姓什么?!?/br> “姓溫啊,和你有什么關系?” “那怎么沒關系了?我爸和章總可是多年好朋友,名額還是章總替我要來的呢!” 臺上發言接近尾聲,禮堂里掌聲一波接一波仍未停歇。 溫瓷在鋪天蓋地的噼啪聲中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情緒山崩海嘯地涌了過來,她難以置信地起身,周遭忽得一靜,所有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全場唯二站著的兩人,除了她,還有臺上的薄言。 他們相距不遠,四目相對。 薄言在她眼里看到許多復雜的情緒,他不知道她突然起身的原因,只是越過人群安靜地看著她,目光堅定且溫柔。 許久,在眾人的屏息等待中,溫瓷按捺住心中煩亂,抬起手。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在禮堂回蕩,先是熟悉的人跟著鼓起掌,而后整個禮堂,響起更嘈雜、更紛亂、更鼓舞人心的拍手聲。 看起來像是夫妻間的小樂趣。 但只有溫瓷自己知道,此時此刻,禮堂有多喧囂,她心里亦如是。 作者有話說: 昨天發燒了,燒到39.7…… 最虧的是沒有陽。 第47章 威脅 等溫瓷領完榮譽校友的勛章, 他們倆才有機會坐到一起。 臺上的授章儀式尚未結束,薄言坐下后很輕易發現了溫瓷的不對勁。 他知道她在公開場合通常是循規蹈矩的那個溫瓷,帶頭鼓掌的舉動實在不像是她。此刻兩人并肩而坐, 他也只是目視前方,佯裝隨意地提起:“剛才怎么了?” “好久沒聽到你演講了, 感覺很奇妙?!睖卮梢讶徽{整好心情, 輕聲道。 “奇妙?”薄言問。 “是啊,上次是十年前嗎?”溫瓷喃喃,“周一晨會上吧?!?/br> 知道要參加加德校慶, 就肯定避免不了過去的話題。 但她這么直接, 很是罕見。 薄言探究的目光望過去,聽到她再度開口:“之前沒想過,我們居然能有機會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參加校慶?!?/br> 隱隱覺得話題的嚴重性正在升級。 果然,她的下一句:“我還以為那時候,你恨死我了?!?/br> “我……”薄言動了動唇, 嗓音干澀, “沒那么記仇吧?!?/br> 談話中的兩人表情還算正常,在旁邊聽墻角的王可快要炸了。 今天她可是準備開開心心參加校慶, 往這一坐就萬事大吉的, 壓根不想參與這些秘辛交涉。 他們這個圈子可以知道得多,但最忌諱在正主面前知道。 以后萬一有點風吹草動泄露出去,第一個要懷疑的就是在場的人。 這會兒王可想轉頭刀死那個自大男的心都有。 看溫瓷的表現, 她一定不知道章總暗中cao作, 把名額轉贈給了別人。 甚至在這之前, 她瞞著家里交換去費城, 看到那個自大的豬頭頂著加德那屆唯一的名額在沃頓上學時, 還以為薄言不去才給了別人的機會。 現實與之完全相反。 連王可都不知道該維持鎮定, 更別提溫瓷了。 可是此時的她那么安靜,好像已經從情緒中走了出來。 王可偷偷瞄她,發現在薄言看不到的那一面,她的指甲幾乎要掐破掌心。 快速一瞥看到的殷紅,不知道是指甲原本的色彩,還是刺破了皮。 溫瓷好像執著于想知道答案。 又問:“你明明是個挺記仇的人。還是單單對我不記仇?” 薄言沒答:“怎么今天問題這么多?” “故地重游,感想比較多吧?!睖卮傻?。 第二次沒得到答案,溫瓷不再深問。 其實她是想問得更尖銳的,比如……你有沒有恨過我之類。話到嘴邊臨時變得委婉許多。 拿起手里那枚校友勛章,溫瓷輕輕撫摸上邊的紋路。 ?;帐莾蓚€人并肩而行的象形字,她借著禮堂的燈光看了半晌。在授獎儀式結束的那一刻,全場雷鳴般的掌聲響起時,她低喃: “薄言,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能選擇的話,我有可能是跟你站在一起的?!?/br> *** 校慶典禮后,溫瓷靠在貴賓通道等人。 遠遠看到她等的人過來,她快速在手機上打完“去下洗手間,門口等我”,發送。 幾秒后,她伸腿擋住來人去路。 “介意聊一聊嗎?” 溫瓷今天看起來和學生時代很像,很元氣的淺橘色長裙滿滿都是少女氣息,掛脖式的設計又凸顯出性感。 即便不是故意擋人,也足夠擋下來人的路。 很多年不見,但溫氏集團經常上報,溫瓷也會出現在各種場合,圈子里很少有人不認識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