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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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過去邀請。 那邊似乎往這望了一眼,輕描淡寫的一眼,溫瓷幾乎握不住酒杯。 她垂下眼睫,好似突然對酒杯里的紅褐色液體產生了濃厚興趣。 鋪滿了地毯的宴會廳聽不見腳步聲,直到視線范圍內出現一雙價值不菲的手工訂制皮鞋。溫瓷微微抬眼。 她在賓客滿堂的宴會廳里有一瞬聽不到任何聲音。 整個世界陷入了機器失靈的白噪音。 陸父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小瓷,我和你說過的那家投行。這位方總,主管國內業務,另一位……” 被提到的方總很有眼力見地招呼并介紹,“這位是我經常和您提到的,搞定勞倫斯航運案的eddie?!?/br> eddie。 溫瓷安靜地看著他,而后在他眼里看到了猶如陌生人相見般的波瀾不驚。 她覺得這個名字很陌生,她還是喜歡像以前那樣叫他,薄言。 “eddie啊,我知道,非常年輕有為?!标懜傅故桥d致勃勃。 勞倫斯是國際知名航運公司,體量巨大。在這場轟轟烈烈的破產并購案落下帷幕之前,誰也沒想到會被這么一支黑馬團隊拿下,更沒想過只用了短短兩年。 溫家主業也在航運上,陸父覺得自己搭對線了。 洋洋灑灑一大篇,溫瓷只聽到最后幾句。 “陸伯伯肯定給你找最好的,我看你們年紀差不多,我這老年人就不跟著摻和了。公司的事你可以咨詢咨詢他們,那……我就先過去找你父親,你們聊?!?/br> 陸父前腳離開,剛才在滿篇溢美之詞里始終沉默的男人終于抬了抬手: “溫小姐,幸會?!?/br> 溫瓷垂眸,發現他袖口有一顆寶石藍袖扣。 這讓她無端想起高中的夏季校服。她之前就知道,白底藍扣會把本就光風霽月的人襯得更為干凈利落。 第一次同薄言搭話,他穿著校服坐在路邊。 夕陽余暉透過香樟樹,在他身上落下斑駁光影,那件白色校服瞬間有了不一樣的顏色。飽和度很低的暖黃,竟然意外地適配他那張神情冷淡的臉。 街市口車水馬龍,一點不影響他的過分安靜。 溫瓷在咖啡廳的落地窗前看了很久,久到夕陽完全落入地平線。 如今再補充一點,脫去校服,他穿西裝才更好看。 從短暫的回憶中回歸現實,溫瓷冰涼的指尖與他一觸即離。 “久仰?!彼瑯犹搨蔚鼗氐?。 作者有話說: 我回來辣?。?!日更(刺激甜文 點個收藏不吃虧! 先放個下本預收《人間月光》(大概是渣女x情種) 二十五歲之后,凌芝戀愛只考慮年下。 此后每一年,她都萬分后悔十九歲那會兒渣了一個愛她愛得死去活來的弟弟。 這份后悔持續到某次婚宴—— 新郎跟凌芝介紹:“這是咱們高中校草陸鶴然,我記得你認識?!?/br> 凌芝剛想點頭。 不料陸鶴然率先回應:“不認識,沒見過?!?/br> 凌芝:t^t ——讓我想想,在課桌上刻我名字、寫幾萬字郵件情書、把我當人間月光的那個是誰? #被我渣過的心要用什么來填 #自己做的孽,得自己還。 #渣完人后悔了,還得追回來。 第2章 訂婚 指尖一觸即分,薄言還是感受到了她手指的溫度。 天快要入冬,滿場衣香鬢影似乎讓人忘了冬日的到來。而一墻之隔的窗外,裹緊羽絨服匆匆趕路的行人不在少數,像處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在這樣的環境相遇,無論于公于私,可以說的話很多。 但薄言越發沉默了,這是方經緯侃侃而談半天后發覺的。他搞不懂狀況,只好再次向溫瓷介紹,“余下的細節問題溫小姐可以跟我們eddie聊,他在國外cao刀過好幾個case,勞倫斯當然只是其中之一。如果您想進一步擴大融資的話……” 方經緯不著痕跡碰碰薄言的肩,瘋狂暗示:“eddie,你和溫小姐聊?” 在薄言說出“好”之前,溫瓷大概看出他的沉默,婉拒道:“沒關系,下次有機會?!?/br> 這話聽在方經緯耳朵里,幾乎就快合作無望了。 他們來之前為此做了無數準備,沒道理這樣放棄。他認為溫小姐不感興趣的很大原因是還沒來得及聽薄言陳述他為溫家鋪展的藍圖。 畢竟迄今為止,薄言出面的案子沒有一個落空。 他對薄言有十成十的信心。 知道這次機會難得,方經緯覺得自己必須創造一個合適的對話環境。于是佯裝望向人群一副尋找的模樣:“來的時候碰到個老客戶,喏,就在那邊。剛剛答應他十分鐘之后過去找他詳談的,溫小姐介意我先離開一會嗎?” 溫瓷沒立即回應,在短暫的幾秒空白后。她緩緩點頭:“請便?!?/br> 他都不在意,自己在乎什么。 沒了第三人在場,溫瓷確確實實感覺到氣氛正在逐漸冷淡。 “不談談你的企劃嗎?薄先生?!彼蛄丝诩t酒,打破寂靜。 “原來溫小姐知道我姓薄?!北⊙月冻隼涞男?,“我還沒自我介紹?!?/br> 從始至終,所有人都叫他eddie。 自己那句薄先生一出,溫瓷就知道先輸一局了。 她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表情:“是我唐突。我還以為有點舊情會讓我們更快達成合作?!?/br> 不知是她的語氣讓人心悸,還是說的話戳中了痛點,薄言的笑忽然陷入冰點。他機械地重復了一遍話里的意思:“我們有舊情?” “薄先生說沒有,那就是沒有吧?!?/br> 溫瓷默默等著,仿佛還有肌rou記憶,習慣性地等待對方接話。 半晌,她才發現薄言在這些細枝末節上也變得格外陌生。她移開目光,緩緩地說:“我不知道陸伯伯介紹的是你們?!?/br> 從她嘴里說出陸家,莫名令人心煩。 “陸伯伯?”薄言冷言冷語地說,“溫小姐還沒改稱呼?” 溫瓷重新望向他:“什么?” “忘了祝溫小姐訂婚愉快了?!?/br> 剛才在人群中虛與委蛇,除了談成一筆不小的生意,更聽到了幾句閑話。彼時合伙人正在收最后部分的尾,薄言難得分了心?;蛘哒f自他進來這個會場以后,心就一直飄著,茶余飯后的談資就趁這會兒飄進了耳朵里。 廳里的爵士樂掩蓋掉大部分的談話,他本能地抓住了幾個關鍵詞,溫小姐,訂婚,和陸家。 余光落向場中央,溫瓷與陸父推心置腹相談的模樣太過刺眼。 那支紅酒入喉也變得干澀異常,同現在的對話一樣,字字句句都卡在棱角上,干澀難行。 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 在下一首爵士樂響起前,溫瓷的聲音從空白處傳了過來。 “如果我沒有訂婚呢?薄先生想說什么?” 薄言懶得再裝紳士,俯身附在她耳旁:“溫瓷,你遲早是我的?!?/br> 訂了婚也是。 幾分鐘后,方經緯不合時宜地回來了。 溫瓷同他聊了幾句,腦子里卻始終忘不掉薄言說出那句話時的昭昭野心。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在對方若有似無的視線中渾身焦灼。 她借故離開,消失在前往休息室的通道口。 看著她離開,方經緯心里記掛這個大項目,急忙跟薄言打聽:“怎樣?溫家什么意思?下次詳談約的什么時候?我們應該還有時間……” “沒約?!北⊙源驍?。 安靜數秒,方經緯語氣急促起來:“沒有下文?怎么可能?陸總幫我們搭線是順水人情,就算沒有他,溫家也是要找我們談合作的。是不是方案內容沒說清楚,還是溫小姐對這塊不太熟悉?我當時就說找女人談不靠譜,咱們就應該——” 這位仁兄能力是有,只是太過急功近利。 薄言眉心微蹙,打斷了他:“不是她的問題?!?/br> “那是?” “大概是我說了些讓溫小姐不開心的話?!?/br> “……” 方經緯不明白,像薄言這樣滴水不漏的人第一次見面能說出什么惹怒對方的話。但說實在的,他對薄言并沒有表現得那么了解。所有形容他的詞匯都是從另一位合伙人莊思邈嘴里了解到的。 初創業時他、薄言、莊思邈三人一起拉投資。 莊思邈算是中間人,是他把三人湊到的一起。再后來薄言拿到不少國際業務,國內這一塊幾乎就不參與了。莊思邈跟著薄言一起,除了每季度回來開會作報告,其他互不干涉,有點單干的意思。 說實話,薄言這次突然回來讓人猝不及防。 勞倫斯案明明還有一部分后續工作,他倒是放心,完全放權給了莊思邈。 本著有這么一塊金字招牌,不用白不用的道理,方經緯依然歡迎薄言回歸??蓻]想到溫家這么大的項目,初次接洽就砸了。 他不甘心:“這樣吧,下次我再找陸總單約個時間。說不定到時候溫小姐就不計前嫌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