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我是來參加你婚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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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直升機。 模糊的黑點隨著距離越近而不斷放大清晰,轟鳴的聲音也越發在耳邊叫響,有些賓客已經站了起來往后面看。 一架直升機正在不遠處的空地上緩慢降落,岑舒依舊坐在座位上,耳朵里是嗡鳴的直升機聲音,她勾了勾唇,眼里閃出一抹亮光,口袋里的手不由自主地握上手機,指腹沿著手機邊框摩挲。 好戲來咯。 秦音瑤轉頭看見直升機的時候就知道誰來了,她有些不滿地皺著眉頭,表情嚴肅,唇瓣抿著一條直線,看著遠處直升機,眼睛里難得沒有平日的溫和。 她不知道岑明和秋梨的事情,她只是覺得岑明這番舉動,太過不禮貌。 岑舒見秦音瑤的腳稍微動了一下,她立馬轉身抓住她一邊手腕,喊了一聲媽。 手腕被禁錮,秦音瑤回過頭對上自家女兒的目光,那眸色都是戲謔,讓她眉擰得更深,但是那表情,卻好像別有深意,她面色復雜的重新回過頭看向直升機的方向。 直升機已經完成降落,但是扇翼還在轉動,所以噪聲還是特別大,副座的門被打開,長腿先落在地上然后是整個人,隨著站立的動作,他解下墨鏡,狹長的鳳眼掃了一圈臺下的賓客,對于他們視線都聚焦在自己身上,絲毫的不介意。 他穿了一身黑色,黑色的西褲、黑色的襯衫、黑色的外套,這樣的搭配本來應該是十分正式的,但是他襯衫解了兩個扣子,在胸口沒有規則的敞開些許,鎖骨和一點胸口顏色若隱若現,脖子上沒有打領帶,帶了一條有點粗的銀色純色項鏈,走下直升機的時候敞開的外套衣擺被吹起,本來抓好的頭發也被吹亂了一點,卻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種混亂的野性。 尤其是那個目光,隔著那么遠,他稍稍抬頭,秋梨就感受到了他鋒利的目光,一如往昔。 直升機的噪聲還在耳邊嗡響,也因為這巨大的噪音而蓋過了她心跳的聲音,隨著噪聲跳得極快,也因為噪聲,她絲毫沒有感覺到。 他慢步朝會場里走,快到賓客入場口的時候,林君及時地跑了過去,伸手攔住了人。 岑明很高,林君跑到他面前的時候才到他胸口的地方,因為通身的黑,而顯得他領口若隱若現的白有一種不可言說的蠱惑,林君仰頭看去,那銳利的眸光落下來的時候她心都顫了顫,冷感的眉眼有一種天然的冷漠氣場,頭發被吹亂垂落些許,遮到眉間,隱得他目光越發的不好惹,口腔在輕輕動著,似乎在嚼著口香糖,看見面前攔的人后,扯了一下嘴角哼了一聲笑,帶著鼻翼間重重的氣音。 林君仰頭往上看著,天空下直升機的扇翼在轉動,耳邊嗡嗡,她動作是攔著人的,但是忘記說話,岑明單手插兜,另一只手捏著一個請柬,手動了動,然后眼皮往下壓了一點,視線落在她臉上。 她咽了一下口水,冷白的皮膚,面部輪廓線條分外流暢,深邃的眼眶,高挺的鼻梁,滑落是淺紅唇色的薄唇,此刻微張著,眼神散漫的嚼著口香糖,看著她似乎在等她說話。 雖然不合時宜,但是,林君心想,哪里來的極品,雖然身上穿的是西裝套裝,但是散發的氣場輕佻散漫,又有一種無形的鋒利,十足的酷哥。 直到又聽見岑明一聲帶著氣的笑,林君才回過神,抿了一下唇,說:“你好,這里在舉辦婚禮,不能隨意進入?!?/br> 越過林君,岑明直往舞臺中央的人看去,看見他在看的那個人也在看他的時候,他滿意的勾起了笑,眼睛依舊盯著舞臺上的人,手上準確無誤的將請柬遞到林君面前。林君接過來翻開看了看,念了一下他的名字,然后抬頭看他依舊眼睛一直看著前方,嘴巴輕輕動作在嚼口香糖。 領口的敞開的衣角都隨著他咀嚼的動作微動,喉結明顯的攢動。 林君將請柬還給他,然后側過了身給他讓了道,后面跟過來兩個伴郎以為是來搗亂的,見林君放人才停下腳步,手垂在兩邊。 岑明往前走著,手上虛捏著的請柬隨著走路動作擺動,視線掠過那兩個伴郎的時候,一如岑舒那般輕蔑,目中無人。 坐在座位上的岑舒似乎有所感,也勾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走到一半的時候,周芙認出了岑明,先是聲音有點小的,像是自言自語地叫了一聲小少爺。 隨后才邁出座位,朝旁邊桌的人解釋這是秋書文以前老板家的兒子,有些知道關系的親戚都不約而同轉頭看向秦音瑤和岑舒。 在周芙大聲地朝岑明方向喊了一聲小少爺后,秦音瑤目光也緊緊鎖在他身上,聲色有些嚴厲地叫了一聲岑明的名字。 “我們的座位在這邊?!鼻匾衄幷f。 在秦音瑤說完的時候,岑舒看了一眼旁邊空置的座位,翹起的那條腿,腳尖勾了勾。 岑明轉眼看向秦音瑤的方向,嚼著口香糖點了點頭,但是在岔進他們桌位的路口時他沒有走進去,而是直直的往臺上走。 婚禮的進行曲還在播放在直升機制造的雜音里無力叫響,眾人似乎都沒有預料到現在的狀況,所以一時之間也忘記阻止他走上去,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上臺,走到秋梨的面前。 司儀反應迅速地走上前打圓場的說著賓客桌在下面,手剛伸上去想要拉岑明的時候,被岑明轉眼掃過來的目光就震退了,他尷尬得抽了抽嘴角,那些倒背如流的文案在此刻卻一點都說不出來。 林懷城伸了一只手擋在秋梨和岑明之間,唇繃成一條直線,連帶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和岑明散漫的氣場正好相反。 岑明只是輕掃了一眼林懷城,然后微微低頷看向秋梨,看向她的時候收斂了周身的鋒芒,眼眉都下拉,顯了一抹難得的柔。 他將手中的請柬輕輕抬起,唇角勾著笑意,視線落在她涂著口紅的紅唇上,說:“有點忙,來遲了?!?/br> 說完,他挑了挑眉,示意秋梨看他手中的請柬,似乎是在說,是她邀請她來的。 ???這人簽到,簽到到了臺上嗎? 伴郎和伴娘都聚到了舞臺下,賓客也都站了起來,所有人都朝舞臺看來,只有岑舒安安靜靜坐在座位上,秦音瑤拍了她一下,問她岑明是不是在搗亂,問她是不是知道岑明要來搗亂。 岑舒表示沒有。 這種情況大家也不好上去做些什么,特別是看見新娘還轉頭看了新郎一眼,示意新郎放下橫在她前面的手。 很明顯是認識的。 “我來參加你的婚禮了?!贬髡f,這句話后面還跟著一個無聲的稱呼。 jiejie。 她本來就比岑明大,秦音瑤他們對他說的時候都是說要讓他聽jiejie的話,但是他向來都是連名帶姓的叫她。 除了,不為人知的時候,他會叫他jiejie。 他嚼著口香糖,但是唇角能看見明顯的笑,抬起的請柬見她沒有拿,于是又被他緩慢地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