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小美人 第40節
蘇韶棠幽幽地回答:“沒怎么,只是可能忽然察覺到自己腦子不太好?!?/br> 沈玉晦啞聲片刻,當自己沒有聽見這句話。 國公府情況尚不明朗,沈玉案的生辰宴未曾大辦,只有府中三人聚在前院,沈玉晦送上自己準備的生辰禮。 是一枚做工精致的羊脂玉配,白色溫潤,沈玉晦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它會很襯大哥。 事實也的確如此,沈玉案是當場將玉佩系在腰間的,他所穿所戴無一不昂貴,戴上這枚羊脂玉也只多襯了他些許矜貴。 支線任務在蘇韶棠送出衣服的那一刻,就顯示已經成功了。 蘇韶棠零零碎碎地攢了快三百積分,這些積分,她不打算亂動用,一旦主線任務完成,她就會選擇立即回家,她可不希望到時候積分還沒有到五百。 【積分合計:286積分?!?/br> 蘇韶棠頗偏愛這里的果酒,度數很低,又有點甜甜酸酸的,酒過三巡,沈玉案忽然舉杯對她:“多謝夫人這段時間的照顧?!?/br> 蘇韶棠狐疑,這是感激,還是嘲諷? 她自問穿書以來對沈玉案的態度是明擺著的,她何時照顧過沈玉案了? 夫人的心思太好懂了,幾乎都寫在臉上,沈玉案眼中含笑,他輕輕喚了聲:“夫人?” 蘇韶棠渾身一個激靈。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或是今日本就特殊,她竟從沈玉案這短短的兩個字中聽出了幾分若有似無的繾綣來。 蘇韶棠皺了皺眉:“你好好說話?!?/br> 沈玉案臉上的笑微不可查地有些僵硬,好半晌,他才無奈道:“好?!?/br> 蘇韶棠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所以你剛才是故意那樣說話的?” 沈玉案忽然覺得酒杯格外地重,這個酒倒也不是非敬不可,他默默地仰頭將酒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借此逃避了蘇韶棠的問題。 沈玉晦扭過臉去,肩膀無聲地抖動。 接下來的一頓飯,蘇韶棠看向沈玉案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安伯侯府中的氣氛尚算其樂融融,但二皇子府則全然不同。 二皇子妃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看似得體,但是誰都看得出來,她不高興了。 任誰在兩日內遭到兩個人拒絕,也不可能高興得起來。 臘八,二皇子借故讓皇子妃宴請京城中女眷,收到請帖的人幾乎都來了,唯獨有一個人例外。 安伯侯夫人。 二皇子妃勸慰自己,安伯侯地位特殊,蘇韶棠如今謹慎點也在情理之中,這才放下對蘇韶棠拒絕她的惱怒。 但適才她邀蘇夫人飲酒又被拒絕時,二皇子妃便止不住情緒了,她淡淡道:“夫人可是身子有什么不適?” 蘇夫人臉上帶著恭敬,說話卻有些冷淡:“家中父親病重在床,做女兒的如何能飲酒作樂?” 二皇子妃驟然捏緊了杯盞,她情緒在短短一剎間變了幾番,隨即,她有些歉疚道:“是本妃疏忽,來人,給蘇夫人換上茶水?!?/br> 蘇夫人只垂眸道謝。 但經這場變故,這次臘八宴的氣氛倏然變得有點不對勁,有關系好的女眷對視一眼,眼中閃過若有所思。 二皇子妃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臉上的笑都有些勉強。 蘇夫人冷淡的一句話,將這次臘八宴的遮羞布完全扯了下來,不怪蘇夫人情緒不高漲,她的父親乃是二皇子的親外祖,如今邱國公病重,二皇子府卻大肆宴請賓客。 蘇夫人怎么可能高興得起來? 來客都知道皇子妃為何舉辦臘八宴,但這個時節,有些人心中難免犯嘀咕。 臘八宴不說不歡而散,但也是潦草收場。 等來客皆數離開,二皇子妃才驟然沉下了臉,她沒發脾氣,只冷嘲熱諷了一句:“到底是庶出,不識抬舉!” 侍郎府和二皇子府綁在一條船上,哪怕二皇子府做事有點考慮不周,為何不能私底下說,非要在宴席上讓皇子府難堪! 等二皇子回府時,不等旁人告訴二皇子這件事,二皇子妃就搶先說了,且不論其中的添油加醋,她垂眸,輕輕地擦了擦眼角:“是妾身不好,未能完成殿下的交代?!?/br> 不等二皇子說話,她又含淚說了句:“侍郎府這番行為,又何曾將殿下當作自己人來看待?” 二皇子和皇子妃自幼相識,感情甚篤,皇子妃深知二皇子在意什么,果不其然,這一番話后,二皇子就冷聲道:“臘八宴是我讓你準備,你何錯之有?” 二皇子近段時間因拉攏沈玉案屢受挫折,心中早就對此不滿,若非北門禁軍的確重要非凡,他豈容沈玉案這般放肆! 二皇子妃的話不亞于點燃了他心中的那縷怒火:“是他們不識抬舉,待日后——” 二皇子沒有將這話說完,但二皇子妃哪里能不知他想說什么,她狀似依人地偎進殿下懷中,隱藏住臉上的神情。 二皇子臘八宴上的事情,人多眼雜,有心人都能知道發生了什么。 消息傳來時,沈玉案不著痕跡地輕皺了下眉,他神情不明地看了眼蘇韶棠。 沈玉晦不若兄長那般隱晦,他看向嫂嫂的眼中藏著擔憂。 沈玉晦是長公主所生,哪怕年少時不得老安伯侯歡喜,和皇室打交道的機會也不少,他自然知道二皇子可以稱得上氣胸狹窄。 不論這件事是本質上是誰對誰錯,蘇夫人這般不給二皇子府臉面,就是將二皇子得罪狠了。 現如今自然不會有什么,令人擔憂的是二皇子會選擇秋后算賬。 唯獨蘇韶棠,壓根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不是她不在意蘇夫人,也不是她大心臟覺得沒事,只是單純地,她看過原文,知道事情后續的走向。 所以,沒必要擔心。 蘇韶棠抬頭,就見這兩人擔憂地看著她,十分淡定道:“看我做什么?” 可惜,有人將她的淡定看做了偽裝,沈玉晦低聲:“嫂嫂,你不必這樣?!?/br> 蘇韶棠一臉茫然。 是沈玉案打破了沉默:“時辰不早,夫人該休息了?!?/br> 蘇韶棠睡前,要折騰一系列的東西,沐浴加涂涂抹抹要將近一個時辰,沈玉案不知那些瓶瓶罐罐是什么,但只瞧蘇韶棠玉瓷細膩的肌膚,沈玉案就不會多言一句。 麻煩的是夫人,可最終得了便宜的卻是他,他有什么資格置喙? 蘇韶棠當然不會耽誤美容覺的時間,她剛轉身,又很快回眸,理所當然道:“你今日睡前院?!?/br> 沈玉案錯愕,一時沒反應過來:“夫人能否告知我原因?” 他原以為今日他生辰,他可以借此讓夫人酌情免除了他睡地鋪軟塌的日子。 現在還不用他開口,夫人就的確不讓他繼續睡軟塌了。 但現下情況好似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蘇韶棠意識中的系統也不明所以:【宿主,男主又做錯了什么?】 蘇韶棠不解沈玉案怎么有臉問出這句話的? 她面無表情:“你不知道嗎?” 今日午時,他借著敬酒的時機都在勾引她,蘇韶棠能繼續放心和他共處一室? 察覺到宿主想法的系統傻眼。 勾引? 第36章 不論系統怎么解釋,蘇韶棠都沒有聽。 在臘八,沈玉案生辰這一日,他徹底被他的夫人趕出了聞時苑。 一刻鐘后,沈玉案看著被松箐抱回來的被褥,陷入了沉默。 好半晌,他才發出聲音 :“誰讓你去的?” 松箐吶吶低聲:“剛才夫人看見奴才,就讓奴才去將侯爺的東西都收拾回來了?!?/br> 沈玉案堵聲,許久,他若無其事地吩咐:“放進寢室中?!?/br> 沈玉晦抬頭望天,只當自己沒有看見哥哥被嫂嫂掃地出門的窘迫。 沈玉案這是才注意到沈玉晦還在,他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時辰不早,你也早點回去休息?!?/br> 前院很久沒有人住了,先前一直被蘇韶棠用來堆積雜物,下人們好生收拾了一番,松箐替沈玉案鋪著被褥。 松箐難得有點不習慣。 在聞時苑時,夫人事多,絡秋等人伺候著,還不停地發問,也就顯得熱鬧,不像現在,室內只有侯爺,滿室靜悄悄的,十分冷清。 松箐斟酌著,小聲嘟囔:“侯爺,您說您這又是做了什么,才讓夫人發這么大的火?” 侯爺把云姑娘帶回府時,夫人都沒說將侯爺攆出聞時苑。 一直沒有聽見侯爺說話,松箐茫然回頭,就撞上侯爺意味深長的眼神,侯爺幽幽道:“我記得,我才是你的主子?” 松箐悻悻地縮了縮肩膀,嘀咕:“您是奴才主子,可誰讓府中是夫人做主?!?/br> 聞言,沈玉案不由得陷入深刻的反思,他如今在府中還有地位嗎? 連身邊的小廝都開始向著夫人說話。 聞時苑中,絡秋和絡春對視一眼,也有點摸不清頭腦,小心地問:“夫人,侯爺可是做什么叫您不高興的事了?” 蘇韶棠正在擦眼霜,頭也沒抬,嗡嗡不清道:“沒有?!?/br> 【所以,宿主為什么要攆男主離開?】 蘇韶棠懶得解釋。 她怎么可能告訴系統,她只是有點被嚇到了。 在她剛穿書時,系統告訴她只有成功攻略沈玉案才能回家,她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并不單純是因為她嫌棄原文中的那個沈玉案臟。 還因為,如果她真的費了百般心思攻略了沈玉案,沈玉案當真對她奉上真心,然后她的目的僅僅是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