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港來信[娛樂圈] 第129節
“一些?”商邵壓下眉心與眼瞼。 東方式的溫潤內斂長相,在此刻盡數變為不可琢磨的深沉。 他的手揉到了不該揉的地方:“這里?” 應隱沉默著,身上熱得要命。她能感到脊背上的汗意,保暖衣貼著,十分不舒服。 不說話,就是默認。 商邵綿長壓抑地深呼吸,被領帶包扎的手轉而往下,隔著裙子,手指用了些力壓下。 “這里?” 應隱驚慌失措:“我們拍的不是色情片!” “那你告訴我,動作是怎么設計的?那么多次,每次都不一樣,是不是?” 應隱難以啟齒,惶恐道:“都是栗山教的……” 她實在好無辜。 “你是影后,總該有自己的發揮?!?/br> 應隱吞咽一下,心懸到嗓子眼,只顧搖頭。 “好,”商邵退讓,不再逼問她,沉啞的聲音風度道:“我會包場看?!?/br> 應隱五雷轟頂。 “所以,”商邵試著總結:“他摸了你,揉了你,而你,”他意味身長地停頓,“準備帶著他留給你身體的觸感去死?” 應隱驀地抬頭,接觸到他暗淡無光的眼神,想說什么倏爾忘了。 明明不是這樣的道理……可她辯駁不出,半張著唇啞口無言。 商邵面無表情,暮沉沉的屋子里,他臉色黑得駭人。 “商邵……”應隱試著叫他。 “今天是新年?!鄙躺蹧]頭沒尾地說。 “新年快樂?!睉[細聲, 商邵卻不理她,語氣平靜地說:“你想讓我在新年這天失去你?!?/br> 應隱心里一緊:“……對不起?!?/br> “以后每一年除夕,都會是你的忌日?!?/br> “不是的……” 商邵目光奇怪地停在她臉上,反復看著:“每一年的春節,別人闔家團圓,我只會記得你在這天埋在冰雪里?!?/br> 應隱憋了很久的眼淚流了下來。她一直忍著,為了尹雪青的妝。 “你是真的覺得你走后,我還可以好好生活?!鄙躺塾媚粗钢父箵嶂樕系臐窈?,“覺得你走以后,我一身輕松,沒有負擔,傷心個幾個月,頂多一年半載,就能走出來,開開心心擁抱新生活,偶爾想起你,為你的病可惜,關注我妻子兒女的身心健康,告訴他們爸爸有一個朋友就是這么走的,是嗎?你是真的覺得,只有你的愛才是愛,我的愛不是愛。我不愛你,或者只愛一點,所以你可以想走就走?!?/br> 應隱淚流滿面,只能無力地說:“不是這樣的……” “你走之前,有沒有想過哪怕一秒,‘我走后,萬一商邵接受不了,他要怎么辦?他怎么要過好這一生’?” “我想過?!睉[垂著臉,眼淚從眼眶里徑直砸落地上。她點著頭,安靜地吸一吸鼻子,“我想過,……我真的想過?!?/br> 她說完這一句,腰肢驀地被商邵死死按住。他不留余地,深入地吻進她。眼淚滑進唇齒中已經溫熱,苦澀地化開在兩人勾纏的舌尖。 吻著吻著,他失控失態,不由分說地將手深入不該之地。 他好像什么都忘了,忘了這里是片場,忘了劇組一大幫人正在等她,只一心一意地吻她,要把她失而復得的生命都強行留住在吻里。 應隱的呼吸一滯,緋紅的雙眼驚慌地抬起看向他。 商邵也在看她。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居高臨下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將應隱看得忘了呼吸。 他要她。 卻又不是真的要,因為時間不夠。他盯著她,在對視的目光中,指腹劃過她的唇縫,捻上上方的唇珠。應隱軟下來,站不住,快順著門扇滑坐下去。 反而是坐到了他掌心上。 “站好?!?/br> 他不扶她,只是托著他的那只手青筋突起。黑色羊絨大衣衣冠楚楚風度翩翩,如此齊整。 應隱一點聲也不敢出,呼吸已經用力屏著了,但還是顫抖。 商邵的唇貼住她guntang起來的耳廓:“想我嗎?” 應隱說不出口想,但她的身體替她說了。其實前后算起來,也不過就是一個多月,可是她身體里偏偏住了一個食髓知味的靈魂。 商邵氣息冰冷又guntang,在她的反應里若有似無哼笑一聲。 天徹底黑了。 片場左右等不到人,又不敢吭聲,俱蹲著抽煙。栗山抱臂坐在導演組的戶外月亮椅上,冷聲吩咐俊儀:“去叫她,問問怎么回事?!?/br> 姜特沉默地撥弄灶膛,那里面塞滿了木柴,被火燒得通紅,正隨著他的動作而帶起一連串的火星。 俊儀應聲,抄近道摸黑過去,一推門,沒推動。 “有人嗎?”小姑娘天真地問。 應隱的眼神慌張又迷離,身心都緊提著,神情向商邵求饒。商邵沙啞的聲音沒了實質,只剩氣息:“問你呢,不回答?” 俊儀警覺得很:“誰呀?誰在里面?” 應隱只能緊著嗓子說:“是我……我難受……再等一會,五分鐘?!?/br> 商邵提醒她:“五分鐘好不了?!?/br> 俊儀眉頭一皺,覺得事情很不簡單:“你一個人?你是不是又想——”她聲音輕下去,不敢把那不吉利的字眼說出口,“你別做傻事!” “不會……唔……”她又被商邵吻住。 這樣時候的吻,跟那些純情的當然不同。她舌尖被纏出唇外,漂亮的唇半張著,津液無法吞咽。 她沒了聲響,俊儀急了,更用力地推門:“應隱!你開門!” 砰的一聲,開了一道縫的門又給嚴嚴實實地撞了回去。 俊儀腦袋冒問號,眼里冒眼淚,聽到門里應隱無奈地說:“我不是一個人,我……我……” “她跟我在一起?!鄙躺劢K于好心地出聲。 俊儀愣了愣,轟地一下從頭紅到腳。 門外又傳來遠遠的問話:“她在里面?” 怎么是姜特? 俊儀剛滿臉通紅地蹲下,不敢蹲太近,怕聽到不得了的聲音。一見姜特,她噌地一下又站起來,手指不自在地擦著褲縫:“她她她……她鬧肚子!” 姜特看得出她在撒謊,腳步仍在靠近,夜色也擋不住他銳利的雙眼:“她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俊儀一個頭兩個大,主動向前一步拎起姜特胳膊:“你不懂,女孩子的事情你懂什么?美女的事情你少管,你漱口了嗎?拍吻戲要漱口的!我我給你拿漱口水……” 姜特:“……” “你的男主角找你,你想不想吻他?”商邵俯下身,堪稱克制地親她耳垂。 在他要命又充滿占有欲的問題中,身體里一直推疊的感覺卻臨了界,應隱喉頭溢出細微又短促的哼聲,不顧一切要推開商邵,腳尖在高筒靴里繃緊了。 動靜卻在這時候止了。 “該去拍戲了?!彼虮蛴卸Y地說,看著應隱的眼,將右手并著的食指和中指,在左手纏著的領帶上細致正反地擦了一遍,擦掉水痕。 應隱大張著雙眼,那眼神如此單純懵懂,里頭只有不敢置信。 可她倔強,縱使腿還軟著,玉似的鼻尖還脆弱地紅著,卻真預備走了。 商邵瞇了瞇眼,猛地一下將她禁錮回懷里,左手五指張開,掌住她下半張臉,有淡淡水腥味的領帶跟著捂進她唇中,收住了她的失聲驚呼。 他深深地看著她,強勢扣住她腕骨:“真舍得走?” 下一秒,應隱被他翻折過身按到門上。 第83章 身體里的戰栗一陣覆過一陣,應隱目光在門葉上持續了幾秒,才從迷離中找回焦點。 她纖細的腰肢還軟陷著,就著姿勢回眸,看向已經退出一步的商邵,不知道是委屈,還是怪罪。 商邵微喘,勻了勻呼吸,沙啞著低聲問:“燈在哪里?” “不開燈?!?/br> “想看你?!?/br> “不要!”應隱喚了他一聲,按住他抬起的手。 她衣衫不整,穿的又是尹雪青的戲服,十分俗艷,遠不是她平時的端莊大方。她不想讓商邵看到這幅模樣。 商邵依她,不再有動靜。 黑暗中,衣料輕擦的窸窣聲響了一陣。應隱沉默著穿衣,身體深處還留有他的熱度和觸感,因為久違,所以鮮明深刻。他進得強勢,退得干脆,像是只為了滿足她。應隱心里想,原來真的有男人對這種事毫不貪戀。 待窸窣聲靜了,商邵撫一撫她的眼:“好了?我陪你去片場?!?/br> 他多不想放她去,但她是演員,把她按在這里狠干一頓,讓她蹺了這場戲,改天就該有爆料說她戀愛腦耍大牌毫無敬業精神視劇組為兒戲。 他來這里,是為了托住她,而不是拖住她。是為了當她的風箏線,而不是韁繩。 “你這樣……” 太羞恥,她沒能說完,商邵回道:“過一會就好?!?/br> 已經過了六點,月亮還沒升到窗子上,屋子里黑沉沉的一片,一切東西都只剩了輪廓。厚實樸拙的手工家具,被褥與沙發,梳妝臺的塔形——一切輪廓都顯得那樣粗笨,唯有他和她相對的剪影流暢著、纖細著,像兩筆工描。 應隱挨過去,貼抱住他,內心想,要是這是精神分裂,該怎么辦呢?好真實,好美麗,靠她自己,怕永世都清醒不了。 但愿長醉不愿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