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港來信[娛樂圈] 第105節
她大哥搞了個女明星? 可是為什么要換四次床單?女明星比她大哥還挑,總統都睡得的布草,她睡不慣,要折騰工人換四次?豌豆公主嗎? 電梯一路上行,商明羨也嚴謹地推敲了一路。 至行政樓層停下,她穩步而出,放慢腳步,在門口停頓幾秒后,才按響了門鈴。 “leo,是我?!?/br> 房間內。 遮光簾并沒有拉著,只有一層白色紗簾隨微風起伏,海港天晴,光線柔和地漫漶進來。商邵半倚坐在床頭,垂在床沿外的手里夾著支煙,另一手有條不紊地處理著工作批示。 應隱累壞了,枕在他懷里,半夢半醒著。 聽到聲音,商邵先輕柔地將人從懷里放下,接著才起身下床。 他隨意披了睡袍,打開門,一手拄著門框,一手掐煙:“早晨?!?/br> “早……”商明羨噎了一下。 不知道是對她大哥過于敬仰,又或者是這男人太有主場性的掌控感,以至于讓商明羨對時間都產生了懷疑。她先抬腕看了眼表,才說:“下午了!” 商邵無聲地抬了抬唇角:“噓?!苯又艈枺骸笆裁词??” “我來看看換四床床單的始作俑者?!?/br> 雖然她已經壓著聲音,但房間內的應隱已經條件反射一個激靈,噌地一下就坐直了起來。被單的窸窣聲逃不過商邵的耳朵,他只好輕微咳嗽一聲,違心地說:“打翻了四杯水?!?/br> “……連續四次?” “……你信了?”商邵眉間蹙色一閃而過,掐煙的那只手在唇邊掩了一下,半是笑半是咳嗽的。 商明羨立刻反應過來:“你騙我?” 商邵壓平唇角,以息事寧人的態度將那只手半壓了下:“晚上回家不要亂說,尤其是小溫?!?/br> 商明羨點點頭,直接了當地問:“不跟我吃飯?” “太累,等下送餐過來就行?!?/br> 商明羨還想說什么,目光也一個勁地往里面鉆,被商邵一只手蓋上眼睛:“好了,你天天見的?!?/br> 下一秒,門毫不留情地關上了,剩商明羨一個人在外面驚濤駭浪石破天驚—— 天天見?她哥哥搞了她助理?!哪個助理?今天和昨天沒上班的,lucy嗎?還是cathrine?不會是fiona吧! 走廊上,液晶顯示屏里海報輪換,應隱的代言大片美輪美奐,商明羨表情麻木地經過,連頭都沒轉一下。 實在是太過悲傷和錯愕,商明羨走著走著,就近在休憩區扶著椅背呆滯坐下。稍稍整理心緒一番,她強打精神,點開小群。 明羨:「我有一個關于大哥的震驚消息?!?/br> 明寶:「實不相瞞,我也有?!?/br> 商陸:「實不相瞞,我也有?!?/br> 明卓:「哦?」 屏幕上端,【大哥今天脫單了嗎】群名分外矚目。 明羨:「他談戀愛了!」 明寶:「他談戀愛了!」 商陸:「他談戀愛了?!?/br> 明卓:「……哇哦?」 商明羨震驚。 他拐她助理,拐到所有人都知道,就她這個挨得最近的當事人最后才知,這像話嗎? 商明羨:「都知道,為什么沒人告訴我?知道我受多大傷害嗎!」 明寶:「我懂,大姐,對于你來說,確實需要點時間消化一下?!?/br> 商陸:「我不懂,你為什么受傷害?」 明卓:「我也不懂,你暗戀大哥?monica,這不好吧?!?/br> 明寶:「……」 商陸:「……」 明羨:「要不你別聊了,做實驗去?!?/br> 過了會兒,她強忍悲傷,客觀理智地說:「雖然lucy cathrine和fiona我都沒意見,但是助理變嫂子,我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接受?!?/br> 遠在大洋彼岸的商明卓,差點沒把手里的實驗材料給摔了。 明卓:「???大哥一下子談三個?」 商陸一蹙眉:「不是謝淼淼嗎?」 商明卓更茫然了:「四個?」 ……好猛?不愧是大哥? 正在度假的商明寶也呆若木雞,將四個人名反復看了四遍。 什么?她聰慧的大姐,她智慧的小哥,是怎么做到離正確答案十萬八千里的? “應隱”兩個字已經打好在對話框里,但商明寶以非人的忍耐力忍住了。 她首先點開商陸的對話框:「小哥哥,v我一百萬,告訴你正確答案!」 又打開商明羨的對話框:「大姐,v我兩百萬,立刻救你出苦海!」 最后,她風險對沖,點開了商邵的對話框:「大哥,需要我替你保守秘密嗎?v我1000萬,否則陸陸和大姐馬上對答案了哦?!?/br> 商邵捻滅煙,笑了笑,給小貔貅隨手轉了五百萬。 微信語音里笑得散漫:“今天心情好,當你零花錢,他們知不知道無所謂?!?/br> 他聲音微啞,透著一股倦懶的饜足之感,明寶一聽就知道他壞事做絕。 “拿了錢,不說點好聽的?”他手機抵唇,懶洋洋地問。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明寶只好認認真真地說:“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白頭偕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她報菜名似的亂說了一陣,商邵沒聽完就關了,將手機扔下,兩只手都去環住應隱。 他親她的額頭:“渴不渴?房間里水好像喝完了?!?/br> 套房標配八瓶斐泉,都空了。 應隱手指頭也動不了,閉著眼乖乖地回:“現在還不渴?!?/br> “疼不疼?”他現在才問句人話。 早上天亮了才睡,到底折騰了幾次,實在是記不清了。連他這樣作息良好、生物鐘焊死在身體里的人,也一覺昏沉睡到了中午。醒來時,人抱滿懷的感覺讓他心底發麻。 他幾乎已經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才好。 不過兩個月,到這種地步,說出去徒惹人發笑,以為他昏了頭中了蠱。 但他又怎么敢說一句沒有。 應隱點一點頭,幅度很輕,頭發蹭得商邵頸窩癢。 “你昨晚上……”應隱咽了一下,因為羞恥,血管里泛起一股空心的癢,“說了很多糟糕的話?!?/br> “哪些?”他面不改色。 “……” 商邵笑起來,親一親她發頂:“對不起,下次不說?!?/br> “你的‘下次’一點都不可信……”應隱嘟囔一聲。 商邵熱吻壓她耳廓:“用不用幫你上藥?” “不要!”應隱驚慌起來。 她那里閉合不攏,幾乎成了他的形狀。 他昨晚上確實失控得厲害,為應隱看沈籍的目光,為更久遠之前,她和沈籍之間的那一場對話和兩三年過去彼此都還在躲閃著的眼神。 那么多次的吻里,有沒有一次是真心的?有沒有一次,是真的抱著有今朝無明日的抵死心態去廝磨去觸碰去相迎的? 只要想到這一點,哪怕只有一秒,他也覺得心臟被絞緊,絞得他發疼,絞得他難以呼吸,目光甚至難以聚焦在銀幕上。 “那部電影,結局是什么?” “黎美堅的私情被司長發現了,但司長不知道另一個對象就是徐思圖。他讓徐思圖解決黎美堅,所以他殺了她?!睉[簡單地說。 一個女人的落幕,一段隨著時代一起潦倒的愛情的收場,原來在別人的轉述中只是這樣輕描淡寫的幾個字。 黎美堅是受了一番折磨和凌辱后,才被拖到徐思圖面前的。她望著他眼,嘴唇動了動。 司長就在一邊,一張冷酷的臉隱沒在暗處,只有雪茄煙靜靜地燃著。 槍聲響,黎美堅的心口開出血花。她那句話終究沒有來得及說出口。 「她剛剛,說了什么?」司長不太關心地問。 「不知道?!剐焖紙D平靜地回答,用手帕反復擦拭guntang的槍口。他垂著臉,跟在司長的身后,走出這間血色彌漫的房間,扣著槍托的手死死地握著力,青筋似要爆開。 可是,這把手槍已經上了保險,他是一個拉不開保險栓的男人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呢,是山河破碎,顛沛流離的茍活,兄長大業的覆滅,是妻離子散,他走在香港霓虹的街頭,舞廳前女人妖嬈進出,他心平氣和地說自己槍法快而準,可以勝任司長這一份安保的工作。 他早就是一個拉不開保險栓的男人了。 商邵似乎沒預想過這個結局,神色微怔,繼而無聲笑了一下:“所以你的那個男主角,三年沒有出戲?!?/br> 沈籍跟她表白過。 在殺青宴上,他站在露臺上,對她說,我也許真的愛你。他說這一句,算是發乎情,止乎禮,再沒有更多的動作來唐突她。 “沈老師,你入戲了?!睉[被他這一句驚到,眼睛倉惶如鹿。 “是,但你敢說一句,你沒有?” 應隱不敢。 可是,入戲的愛,和真正的愛,是如此不同。如果她總是迷失于淪陷于光影里的愛,她還有什么剩余給現實里的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