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港來信[娛樂圈] 第83節
商檠業沒再說什么話,轉身走出:“家里要用人,不可能都從香港那邊派,自己找是對的,不過……” 他淡淡提醒商邵:“你這樣的身份,不應該留太漂亮的傭人在身邊,為你未來太太著想,還是找普通點的好?!?/br> 商邵的房子到處都是窗,將外頭視野一覽無余。 夜色下,一輛小車從前庭駛出,燈光微弱,氣勢短小。 這顯然是一輛經濟型的代步車。 商檠業沉默看了半晌,倒也真有些疑惑了。 難道,不是商邵金屋藏嬌,是真來應聘的? 應隱扶著方向盤,一直到開下山路了,心跳還沒平復下來。 她確實要回家,這輛小車也確實是拿來用的,但總覺得劇本有哪里不對…… 三十公里的路,幸好這廠商沒打虛假廣告,讓她電力滿滿地開回了家。 莊緹文撕開了大小姐身份,住回了市中心的豪華公寓,只有俊儀在這兒獨守空房。 見了應隱,她仿佛迎接九死一生歸來的奧德修斯,熱淚盈眶地撲了上去:“嗚嗚,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應隱有氣無力地踢掉鞋子:“什么也別問,我要先泡個澡?!?/br> 泡了半小時,她才覺得回魂。 商邵早先給她發了微信:「怎么真走了?」 應隱在床上翻一個身,延遲回復道:「本來就要回家的,明天要跟導演吃飯,還要去公司解約?!?/br> 商邵過了一會才應:「我給你重新買臺車,別開那個,我不放心?!?/br> 應隱趕忙回:「我有車,那個就是買著玩的。商先生,你爸爸走了么?」 商檠業本來是要留宿的,但商邵這大小加起來兩千平的房子,寧愿用三百平來展示一幅福隆真跡,也不愿意多做一間客房,顯然是不歡迎任何人打擾。唯一的客房又被商明寶占了,他只能去住酒店。 商邵剛把商檠業送出門,便給應隱撥了電話:“他剛走。今天是不是嚇到你了?” “沒有,是我給你添麻煩了?!?/br> 她太懂事,商邵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想了想,問:“身上還疼嗎?” 其實還有一點,但應隱搖搖頭:“不了?!?/br> 簡單聊了幾句便各自掛斷。 應隱精疲力盡,睡得很快,不知道商邵正在來的路上。 他是自己開了車過來的,副駕駛上放著一枚紙袋,紙袋里是醫生配的藥。壓著限速開,幸好深夜路況暢通,紅燈也沒遇上幾個,抵達時,應隱只來得及做了半場夢。 那夢不太愉快,被半開窗下的談話聲吵擾。 “商先生?” “她睡了?” “睡了。你怎么來了?” “來送藥?!?/br> “什么藥?” “噓,別吵醒她?!?/br> 此后一路無話,只有落在花磚上的腳步輕緩。 上了樓,程俊儀不想讓他進房間,猶豫著:“我去叫醒她?還是你把藥給我?商先生不避嫌嗎?” 商邵提著卷了封口的紙袋,有些無奈地看著俊儀,沒說話。 俊儀傻了幾秒,福至心靈忽然懂了,臉漲成了個番茄。她火速往旁邊一閃:“那那那……” 商邵比起一根手指,俊儀立時安靜了,用氣聲:“需要我幫你把車停好嗎?你還走么?” “看情況?!?/br> 法式對門被無聲擰開一扇,灰黑的夜色中,一道身影顯得很淡。 商邵先是慢條斯理地脫了外套,繼而才隔著被子壓了上去。 應隱已是半睡半醒,一時間分不清是做夢還是真的,“嗯…”了一聲,閉著眼找他的唇,要他的吻。 商邵的拇指撫著她眼角眉梢,一邊吻上去。 唇是熱的,舌也是熱的,氣息更熱,帶著忘俗又讓人上癮的香味。 應隱緩緩清醒過來,睜開眼,在升得高高的月色下,看清了商邵的五官輪廓。 他洗過澡了,穿一件貼身的t恤。 “商先生?”她語氣意外懵懂,像沒料到。 “不知道是我?那你在跟誰索吻,嗯?” 應隱解釋不通,聲音輕輕:“夢到你了?!?/br> 這四個字真要命,商邵深深地看他一陣,撫著她的臉,更深地吻下去。 屋內一直沒開燈,兩人的聲音只近耳語。 “怎么突然過來了?”應隱的胳膊伸在外面,環著商邵的頸。 月光下一截玉色。 “不放心你?!?/br> “讓俊儀招待司機喝茶?? ?/br> 商邵捂住她的唇:“我自己開車過來的,她去睡覺了。已經快一點了?!?/br> 應隱的心如鋪在浪潮上,起起伏伏,氣息也跟著升落。 她的眼神在黯淡的影中也很亮,像是有意見,又像是有期待。 “要我走,還是要我留?”商邵音色沉下來問。 應隱答不出話,想到那半場不愉快的夢,兩臂在商邵肩上交疊,主動親吻上去。 她要他留。 高支棉的被單,在兩人擁吻之間發出窸窣摩挲的聲音。 吻著吻著,被子顯得礙事,被推到一邊。 兩人貼得親密無間。 應隱氣喘著,枕商邵懷里,從睡意中徹底清醒了過來。 “你父親有沒有懷疑?剛剛好尷尬,我是去換衣服,不知道……” “不要緊,是明寶帶錯了路,不怪你?!?/br> 應隱帶著鼻音“嗯”一聲。 “既然撞見了,怎么不等我介紹?” “沒想到?!睉[無聲地彎了彎唇角,“下次再說?!?/br> 她如此輕巧地揭過去,商邵沒再問,只是很深入地撫吻她。 “我給你帶了藥?!彼苷J真,但呼吸里的溫度騙不了人,“現在上?” “已經好了?!睉[輕輕掙扎起來,被他壓束得服服帖帖。 耳廓被他講話的潮熱籠著。 他說:“乖,讓我看看?!?/br> 可是,又沒有開燈,怎么看? 這點黯淡的光線,只夠應隱看清一管白色的小藥膏。那藥膏蓋子被旋開,擠出一抹在指腹上。 傷口就在淺處,他看著她的雙眼,輕柔地幫她將藥抹平。 應隱經不住他的深沉目光,只能閉上眼,細眉擰緊,睫毛微蹙。 藥上了半天,收效甚微。 商邵親她的耳垂,講話還是那樣低沉而波瀾不驚的,但很過分:“藥都被水化開了,寶貝是不是好不了了?” 確實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 應隱被他握住腳踝時,滿心底都在想,明天一定要把微信名改成「隱隱帶傷上班」。 第53章 從應隱家去公司,比從海邊莊園出發更近一點。商邵被生物鐘喚醒時,冬日的清晨才蒙蒙亮。 按他平時的作息習慣,他會在五點五十分起床,去河道上獨自劃一個來回的皮劃艇,然后去鯨鯊館,陪ray坐一會。一人一魚聊不上天,思緒都沉靜在它的游弋和彼此的對望中。 做完這些,他才會在餐桌前坐下,雷打不動地喝上一杯意式。在用餐前,康叔已將今天外文網站的頭版推送打印好,放在他的餐桌旁,以供他掃閱。 每天早晨七點四十五,商邵準時出門,前往公司。在港·3上的時間,是難得屬于他自己的閱讀時間,古典哲學很耐讀,一天不過翻閱十數頁,遠比不上大學時期的閱讀量。這是他在枯燥公務中,用以保持清醒和思辨的方式。 晨曦自微敞的百葉簾中投下淡影,老虎紋浮動在那張墨綠色的絲絨貴妃榻上。 商邵睜開眼,花了一秒想起自己正身處哪里。 沒有船,沒有魚,也沒有報紙,他一時不太知道,多出來的時間該用來干什么。 應隱的睡眠習慣是朝外邊側躺,因此是背對著他的。商邵將人強行撈回懷里,在額上親了親。 她覺淺,即使精疲力竭,眼皮也還是顫了顫。睜不開,光動唇,含含糊糊而充滿依賴:“別走……” “不走?!鄙躺蹞е?,看她累透了的模樣,心底也有一秒鐘的反省。 昨晚上沒想折騰太久的,但結束時也快兩點。他有理由,因為她還傷著,動作不能大,只好緩緩地磨。 應隱也不知道是喜歡還是難耐,哼哼唧唧像小動物。 倒是不用換床單,但腿上濕淋淋,誰的澡都是白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