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港來信[娛樂圈] 第80節
商邵站起身,沉默一下,手指從她發間捋了一捋:“那你好好休息?!?/br> 他說完便走,走了兩步,聽到身后人問:“你不忙么?” 商邵停住,“不忙?!?/br> “你公司里沒事?也沒有應酬?” “都沒有?!?/br> “不會耽誤你么?”應隱手心冒汗。 商邵轉過身,不走了,一顆一顆解著鈕扣,看著她的眼睛回答:“不會?!?/br> 他的體溫灼熱,身上帶著外頭雨過天晴的味道,是一種雨水被太陽烘過后水汽。 “太陽雨?!睉[沒頭沒尾地說。 她被商邵撈入在懷,枕著他的臂膀,嗅著他身體的氣息。 “剛剛陪rich玩了一陣子,確實下了一會太陽雨,它淋濕了,抖了我一身水?!?/br> 應隱勾起唇:“你還干了什么?” “把昨天沒停好的皮劃艇劃到碼頭,拴好。水位漲了不少,以后別這么晚自己過去,坡道滑,水深,會有危險?!?/br> 應隱點點頭,安靜了一會兒,仰起頭來。 商邵便俯首吻住她,跟她接了一個很安靜的吻。她嘴里很甜,舌尖溫軟。 “商先生,你不累么?” “不累?!?/br> “我累?!?/br> 商邵經不住失笑:“對不起?下次不會了?!?/br> 他捏一捏應隱的胳膊,揉一揉她的腰,問她這些地方疼不疼。 “疼,感覺被你揍了一頓?!?/br> 她乖乖軟軟的,帶一股將睡未睡的困意,讓商邵心底一片柔軟。 “下次輕一點?!彼兄Z。 “你真的是第一次?” “嗯?!?/br> “誰教的?” 商邵笑了一息,親一親她額:“我當你是夸我了?!?/br> “哪家報紙寫你功能障礙?” “怎么?” “我要投訴他們寫假新聞,未經證實便發布,有違新聞求真務實之精神?!?/br> “好,不如先把它們買了,然后讓你去好好給他們上上課?”他幾乎對她百依百順。 “那你呢?”應隱夢囈般地:“你一直騙我?!?/br> “我沒有試過,”商邵忍笑,點點她鼻子:“萬一,他們寫的是真的呢?話總不能說太滿?!?/br> 何況她每次努力安慰他的樣子實在太過可愛,讓他忍不住逗她。 應隱沒話講,撅一撅唇。 她快睡去了時,才聽到商邵問:“為什么之前不告訴我,你其實沒經驗?” “沒什么好告訴的,能知道就會知道,不能知道,沒有知道的緣份,又有什么好提前說的?” 她最終還是在商邵懷里睡著了,貼著他懷,被他手臂枕著、攬著,像一束長?;òぶ?。 這花被他摟得緊之又緊,他幾乎不舍得松手。 第51章 康叔那支千年老參燉的補湯,從上午溫到了中午,又從中午溫到了傍晚,也沒等來人喝一口。 文火燉著砂鍋,清澈湯水被汩汩頂起,氣泡的咕嚕聲悶在蓋中,在午后聽著十分靜謐。 負責管理飲食后廚的艾姑跟康叔面面相覷,請示道:“少爺也就算了,好歹用了早的,應小姐也不餓么?” 康叔略一思忖,移步往二樓去。 敲門的聲音十分克制。 商邵醒著,半倚坐在床頭,正在手機上處理公務,聞聲,他撥了電話回去。 康叔也是頭一次碰到這狀況,從門口退開幾步,恭恭敬敬地問:“要不要起來用餐?” 商邵的聲音很輕:“她還在睡?!?/br> “四點了,不如起來墊一墊肚子?否則晚上又該睡不好?!?/br> 商邵想了想,“嗯”一聲,“再等會,你先讓他們準備,五點開餐?!?/br> 康叔不由得提醒:“你今晚上約了譚北橋,六點,榮欣總店,最遲五點要出發了?!?/br> 商邵記得:“知道了,照常安排?!?/br> 他打完電話,又在企業微信里回復了幾樁請示,吩咐了秘書處追辦督辦幾件要緊事的進度。 其實他午間睡了半個多小時便醒了,想起身,垂眼看到應隱睡容,心底莫名不舍。她搭他腰間的胳膊纖細小巧,顯得依賴。 在母親溫有宜的教養中,床是單單用來睡覺的地方,除了臥病,其余時間都不可以在上面吃飯喝水、學習辦公,更不能躺著看電視。商家所有人的臥室里,都沒有影視設備,床頭柜只放書,小孩們被允許在入睡前,擁有不超過一小時的閱讀時光。 商邵第一次在床上處理公司事務,且一處理,就處理了一下午。 這期間應隱一直沒醒,枕著他睡得安穩,偶爾被他的動靜弄醒,也就是迷蒙一秒,隨即便依偎著換一個更緊密舒服的姿勢。 每當這時候,商邵就會放下手機,親一親她的發頂和額頭、眼睛,緊一緊摟著她的臂。 四點半,商邵再放不下她,也得起身了。 他回了自己臥室,洗澡、剃須、整理容表,換上西服,又從自動上弦的表柜中選了一支氣質沉穩的。做完這些,他回到二樓,親了親應隱的唇角:“我走了,晚上見?!?/br> 應隱懵懵的,眼睫毛顫了顫,想醒,沒醒過來。 商邵忍不住笑了笑,加深吻,貼她耳邊問:“晚上等不等我回來?” 應隱像被催眠,下意識地順著他話回道:“等……” 商邵心滿意足,從沒有一天,在出門前,他就已經開始期待回家的那一刻。 怕應隱一人難堪不自在,他留了康叔照顧她,另委派了一名司機隨行。 榮欣樓是老字號,自民國年間便門庭若市,引待各級要員軍閥司令,分號一路開到了港澳,后來幾經易主,這爿總店倒是艱難守住了。譚北橋是嶺南人,請商邵在這兒用餐談事,頗有點盡東道之宜的自得之意。 用餐期間,譚北橋對一道粥點頗為鐘意,親自邀他品嘗。 待商邵抿嘗一口,略一頷首之后,譚北橋一拍大腿,對他說:“你知道這粥叫什么?” 商邵表示愿聞其詳,譚北橋便說,這道粥名字叫金宵出白玉,“這里頭的門道,得讓老板親自跟你講?!?/br> 榮欣樓的東家竟然真的在。少說也是一方響亮富商,會在這兒,想必是譚北橋提前安排的。 人過來,周到地一一介紹,用的什么米,哪里養的稻,哪兒汲的山泉水,幾時的鮮筍,哪處海的鮮蝦瑤貝,乃至里頭的姜絲,也必須是越南哪處專田種植的。因為四時四季的時鮮不同,所以春夏秋冬來喝,風味各有細微不同。 但是這么多講究,端上桌的,卻只是一碗簡簡單單、至純至淳的白粥而已。 商邵放下湯匙,點一點頭:“富貴之底,至清之味,很難得?!?/br> “你看,”譚北橋對榮欣樓東家笑道:“我就說他肯定是懂的?!?/br> 這粥難得,不是那些亂編噱頭哄騙人的,大廳和包廂都點不到,必須是登記在冊的貴客提前預訂了,才能嘗一口鮮。 商邵接了東家名片,想到什么,垂下首勾一勾唇。 “笑什么?”譚北橋問。 “想到一個人,”商邵漫不經心地言語:“她跟這粥挺像?!?/br> 譚北橋不解其意,“我倒是頭一次聽說人跟粥像的?!?/br> 他是附庸風雅,商邵犯不著跟他說,笑一笑,把話題略過去了。 用過餐,敲定幾樁意向框架,商邵主動告辭。譚北橋本來還想請他去酒莊坐一坐,看出他心不在這里,便爽快放了人。 港·3駛過街角,花店通明,穿深色西服的男人走進去,幾分鐘后出來,懷中鮮花著錦,在十二月中旬的冬夜溫柔而熱烈。 康叔的參湯到底沒浪費,晚餐間,應隱喝了一碗又一碗。 碗不大,小巧玲瓏的,掂在她掌心正好,康叔要給她添第三碗時,應隱推說喝不動了。 “那怎么行?”康叔紳士地服侍她:“這一碗盛不了多少,我下午聯系了一個年紀大的中醫朋友,他說你這時候正要進補?!?/br> 應隱:“……” “醫生和護理我已經安排住下了,應小姐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br> 應隱眉頭緊蹙瞳孔震驚惶恐:“我沒有任何不舒服!” 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康叔不深聊,點到為止,頷一頷首:“那看來是少爺關心則亂,杞人憂天了?!?/br> 應隱想到商邵,耳垂染上薄粉,尷尬到無地自容。 沒事做,她只好又開始喝參湯。 喝了一會兒,小鳥胃灌了一肚子水飽,問:“他晚上回來么?” 康叔抬腕看表:“應該快了,今天睡前要喝熱紅酒么?” 剛好圣誕也快到了,很應景。 應隱搖搖頭:“我明天有事,今晚上就要走?!?/br> 康叔做出恍悟神情:“你跟少爺提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