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港來信[娛樂圈] 第70節
應隱被他吻得想哭,手握成拳,負氣地在他肩上又推又打了數下,冷不丁被他一把扣住,按到了枕上。 枕頭柔軟,她手掌和小臂都陷進去,商邵拇指抵進她的掌心,揉著。 他吻得很強勢,應隱xiele力氣,身上冒出一股薄汗,睡裙卷到了小腹上。 吻過后的鼻息guntang,濕熱地籠在應隱耳廓。商邵貼著她耳朵,字字低啞著:“應隱,下次可以換個更重要的人比?!?/br> 應隱一怔,干啞又渴的嗓子吞咽一下,氣喘吁吁的,胸腔里又鼓點擂擂,弄得她耳朵內外都是聲響,仿佛耳鳴。 商邵再度吻她,這回撈起她,將她整個貼抱進懷里,手掌壓實她脊心,吻得人像折頸的天鵝。 法式對開門的水紋玻璃外,人影晃動。 俊儀壓著聲音:“怎么不吵架呀?也不摔東西?我還等著進去勸架呢?!?/br> 緹文:“對啊,怎么不吵呢?在講道理嗎?” “哄人的時候講道理?”俊儀頗為了解應隱:“我們小隱不吃這套?!?/br> 緹文:“表哥跟別人不一樣,他總有辦法跟你講道理,不聽也得聽?!?/br> 屋內熱著,各種香味氤氳,密不透風的,應隱覺得喘不上氣,面紅耳赤著。她是吃不消了,懇求商邵放過她。 連著坦桑的兩晚,她的身體就沒休息過,總疑心自己會缺水。昨夜,真丟不起半夜讓傭人來換床單的這種臉,在她語不成句的央求下,商邵才大發慈悲地抱她進了洗手間。 他的洗手間通透明亮,一氣貫之的大理石臺面五米長,上面是同樣長度的高清銀鏡。鏡子里她發絲凌亂衣不蔽體,渾身哪處柔軟都在顫,而他卻齊整地穿著黑色睡袍,臉上不辨喜怒,充滿著一股危險的掌控欲。 好難堪。應隱當場哭了。 如果不是這么過分,早上又說不借錢,她也不至于氣得當場就走。 應隱此刻被禁錮吻著,想到這點,剛剛撫平的氣又冒了出來。 可是她也沒有多余的力氣把人推開,只能轉開臉,躲過他的吻,尾音輕顫著叫他:“商……唔……商先生……” 商邵漫不經心地“嗯”一聲。 “我……我還在生氣呢……” 商邵的動作和親吻都停下來:“還在氣什么?” “你把緹文安插到我身邊,給你通風報信?!?/br> “這個位置很重要,我不放心別人,何況如果不是她過來了,你的合伙人還沒著落?!?/br> “你這是因果倒置?!睉[把人推開,翻身下了床。 睡裙薄,掩不住她胸前風光,看得商邵目光晦澀發沉。 他沉舒一口氣,擰了擰領帶:“當時沒想別的,緹文也沒有背叛你,別怪她?!?/br> 應隱扯起一張毯子裹住身體,推著商邵出門。 商邵腳步不動,看樣子是有些疲倦,俯身緊抱了她一會:“最近很累,原本是想在你這兒睡個午覺的?!?/br> 又親一親她耳廓:“實在很怪我,就冷靜一兩天,氣消了再找我?!?/br> 這次不等應隱再趕,他主動拎起大衣,走至房門口。 門被擰開,一直試圖聽墻角的兩人立刻“咳咳”兩聲,像兩只麻雀般分頭跳開。 這屋子隔音好,應隱心里有底,鎮定地拂一拂凌亂的發:“送商先生下樓?!?/br> 俊儀“哦”一聲,打量商邵。領帶確實有些亂了,熨得筆挺的黑襯衣也起了褶,讓人想歪。 應隱瞥了眼莊緹文:“莊小姐也一起走吧?!?/br> 緹文瞪大眼睛看他表哥,商邵攬了下她肩:“讓她好好休息,別打擾她?!?/br> 腳步聲從二樓至樓梯沉下,漸遠,一路到了院子里,響起引擎聲。 司機熱著車,商邵手挽大衣,駐足,略略抬眸望了一眼。 二樓窗前沒有人影,只有半扇百葉簾依舊遮著。 緹文跟他一前一后上了車,腦子里忍不住就想起應隱那句“你表哥在車上玩女明星”。 天啊,這邁巴赫到處透露著一股那什么……yin靡的氣息! 她眼神亂瞟,商邵讓她安分點。 “你不是說交給你嗎,原來你沒想好怎么哄???”莊緹文哪壺不開提哪壺。 商邵眉心微跳:“閉嘴?!?/br> “你不會耽誤我生意吧?!鼻f緹文已經cao心上了。 商邵睜開眼眸,語氣寡淡:“我的那份哄好了,沒哄好的是你那份,你自己想辦法?!?/br> 緹文:“……” 她是個行動力強的,隔了一天,她換上全副大小姐裝束,拎上她最便宜的公文包——愛馬仕黑金,開著兩百多萬的奧迪小超跑登了門。 程俊儀拄著掃把在門口,趾高氣昂:“喲,莊大小姐來了?!?/br> 緹文將她輕輕一撇,輕快地說:“走開,自己玩?!?/br> 她這次是帶著律師的建議過來的,敲了門,應隱正捧一杯熱茶在窗前。聽到動靜,她毫不驚訝,徑直問:“如果我不想跟辰野撕上法庭,你有什么辦法可以談到一億?” 緹文一怔,松了口氣:“你不生我氣?” “是我邀請你來的,這是我們的緣份,與商先生無關?!睉[放下茶杯:“說說你對工作室的想法?!?/br> “我這個人不算長情,所以現在只想把你一個藝人經營好,將來如果你能走通自己的路,而我又對這行還有興趣,我才會考慮運營別的藝人。除了藝人經紀,我還準備在香港另外注冊一間公司,為我感興趣的電影項目投資,當然,它也主要是服務于你,所以今后你會是帶資進組的影后,你可有意見?” 應隱笑了笑:“我沒意見,只要你有錢。不過這樣的話,你的業務不就跟你另一個表哥重了么?為什么不直接跟商陸合伙呢?他的三月影視這幾年沒少賺?!?/br> “那你又為什么不干脆去柯嶼的工作室呢?據我所知,三月影視他也有股權,你們又是密友,你又何必大費周折,要自立門戶?” 應隱歪了歪腦袋,對她伸出手:“合作愉快——如果你能搞定辰野的話?!?/br> 三天后,麥安言接到了來自香港詠誠律師事務所,對方表示要就應隱的解約一事來跟他談談。 麥安言惡狠狠抽著煙,固執地強調他會與應隱本人溝通。 掛斷后,他首先撥通電話給辰野第一大股東湯野。 雖然他已經退居幕后很多年,手邊又有太多能賺錢的產業,對辰野差不多快到了放任自流的邊緣了,但應隱是公司最重要的藝人資產,麥安言必須通報給他。 第二點不足為外人道的理由是,他的頂頭上司、辰野的執行總裁與他素來不合,麥安言打心底里不服他。 湯野抽時間聽了他的匯報,語氣毫無波瀾:“小隱是個懂事的,又看重錢,一億多的違約金她肯掏,說明公司把她逼到了這個份上?!?/br> “主要還是從宋總那兒開始……加上最近公司推小阮,委屈了她?!?/br> “嗯,他的作風我知道?!睖安恢每煞?,轉而問:“你爭取過了?” “上次星鉆之夜,我想跟她推心置腹談談的,她沒給我機會。后來我又找了……柯老師?!丙湴惭酝萄室幌?。 湯野聽到這名字,不意外。靜了半晌,他笑一笑:“他不會幫你勸的,你是無頭蒼蠅,自亂陣腳?!?/br> “我不能放她走,公司也不能?!丙湴惭詳蒯斀罔F。 “放了吧?!睖昂唵蔚卣f:“一億就一億,不要緊?!?/br> “湯總!”麥安言聽了這輕飄飄的三個字,從椅子上蹭地彈了起來,“不能放!十二年,你舍得,我不舍得!我可以彌補回來的,她想走什么藝術路線……” 湯野淡漠打斷他:“小言,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十二年好聚好散,你讓她有空見一見我,就當是朋友道個別?!?/br> 他沒什么談興,交代完了事,就掛了電話。麥安言兩手拄著辦公桌面,頭低了很長一陣子。 出辦公室,他敲響執行總裁的門。 執行總裁姓趙,喜歡別人叫他william趙,土生土長的寧市人,不過愛稱自己是hong kong居民,善于鉆營,思路比麥安言更為商業。公司棄大銀幕保小熒屏的戰略路線,就是他提出并拍板的。 他對應隱的評價不高,曾在公司內部會議上直言,一年電影院里見一次,觀眾早厭了。 william趙額闊面方,一雙單眼皮細長眼,給人感覺很違和。 麥安言略過了跟湯野越級匯報一事,把應隱的解約要求講給他。 “可以,合同怎么寫,就怎么來?!彼芩?,順便問:“你之前是不是提過,她談戀愛了?” “是?!?/br> “這一點上,沒有追責空間?” 麥安言震驚了一下,理清頭緒,鎮靜勸道:“沒必要,william,我們的經紀合同以及跟商務合同,雖然有道德約束條款,但三方約定的是,只要不鬧到公眾臺前就好,私底下談無所謂,何況她還跟公司報備了?!?/br> 說話間,助理南希來電。 “微博詞條說有當紅小花被拍到新戀情,要不要關注一下?” 現在狗仔營銷號爆料前,都有個預熱喊話過程,一是為了吊足吃瓜胃口,二是預留出公關時間,要是封口費談得攏,那自然是勉為其難淺賺一筆。 但是現在網友也不吃這套,說是當紅小花,也許是個野雞十八線,說是頂流,其實就是個常駐綜藝咖。 評論區一水兒的冷嘲熱諷,威脅他: 【你最好真的是拍到了當紅花和資本鱷,別到頭來給我搞個十八線和縣城房地產商?!?/br> 麥安言看了片刻,察覺到對方的用詞是“當紅小花”和“資本大鱷”,并揚言“本條不接受公關,絕對揚名立萬,一戰成名”。 william趙也看了,沉吟一會兒:“公司還有誰談了戀愛?” “阮曳和宋時璋?!?/br> “這個宋時璋……算了,不會是他?!眞illiam趙做了決議:“宋時璋有自己的傳媒集團,如果被拍到了,應該早就壓下,走不到爆熱搜喊話的階段?!?/br> “但也可能是應隱?!丙湴惭蕴嵝阉骸八哪杏?,身份也不一般,之前上了超級游艇,就是她男朋友的人脈?!?/br> “那正好。如果是她被拍到,那么一個是商務代言全解,我們可以進行資源再分配,第二個是道德約束條款也可以利用起來了,這方面索賠的空間是很大的,加上解約金賠償金,能不能到三億?” 麥安言心里咚的跳了一聲,不得不說實話:“william,我剛剛跟湯總打了電話,他的意思是一億放人走,沒必要搞得那么難看?!?/br> “湯總不關心這些,不過我身上是背著kpi的,年末財報好不好看,怎么跟股東們交待,那可都是我的鍋啊,”他牽扯起面皮一笑,拍了拍麥安言的肩膀:“何況我們也沒做什么嘛,只是沒及時公關而已。想開一點,萬一拍到的不是她呢?” 麥安言回了辦公室,抽了三支煙后,才打出應隱的電話。 “律師找過我了,我也找過湯總了,他放你走。不過我問你,你跟你男朋友,有沒有被人拍到?” 應隱也看到熱搜了,但她絲毫沒慌,如實而帶著絲諷意地說:“我不知道?!?/br> 她確實不知道,這上面的兩個人,究竟會是她和商邵,還是阮曳和宋時璋。 她等著跟麥安言、跟阮曳一起開牌的時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