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港來信[娛樂圈] 第51節
“生日?幾月份的三號?”一種直覺涌上,應隱問:“三月三號?” 商邵笑了笑:“倒沒那么巧?!?/br> “那是幾月份?”應隱追問 商邵一時沒告訴她,把話題帶回到她身上:“怎么不跟我說你的生日?” 應隱聲音低下去:“很奇怪?!?/br> “哪里奇怪?”商邵問出口后,自己倏然懂了,眼眸一暗:“你覺得我那么對你以后,你跟我說生日,像是暗示我索要禮物?” 應隱點點頭,輕輕“嗯”一聲。 “所以,”商邵慢條斯理地揭穿:“你的生日應該就在最近?!?/br> 應隱:“……” 這么聰明干什么…… 她一副噎到了的神情,商邵失笑:“是要我一天一天猜,還是你自己親口說?” 應隱敗下陣來:“十二月……五號?!?/br> 商邵點點頭:“不巧,那個時候我在非洲?!?/br> 他將煙摁滅在煙灰缸里:“明天晚上,我會安排飛機先送你回國,我去德國那邊繼續開會,開完會馬上要去非洲一趟,十天左右?!?/br> 非洲出差是既定之行,原本是從寧市徑直過去的,如今心血來潮繞歐洲一趟,多找了很多事,連他這種人都有些力不從心。昨晚上打電話給康叔,問怎么照顧發燒病人,康叔不問是誰發燒,意味深長笑他一通。 “不用我陪你回德國么?” 分別來得比想象中迅速,讓應隱有些做不出表情。anna的行程里,明明還安排了后天回德國的。 他趕她? 商邵抬起手,指腹摸摸她臉:“我很想,但過了明天,你恐怕沒空?!?/br> 講話云遮霧障的,不讓人聽懂。 “明天你跟著貝卡玩,別拘束,她性格不錯,又看過你電影,會好好招待你的?!?/br> “你呢?” “我有別的生意要談?!?/br> 沒有人上游艇是單純的吃喝玩樂驕奢yin逸,德撲牌桌上,酒會上,甲板上,多的是要談的生意。不過這些生意一半是灰色的,因此在公海上談,正好。 應隱天真由衷地說:“你好忙?!?/br> 她心里松一口氣,抑或著是落寞又懂事,從他腿上跳下,口吻故作輕松地說:“大忙人,你該睡覺了?!?/br> 傭人換好了床單,不敢打擾他們,早就先走了。房內通了一陣風,那股令人臉紅心跳的荷爾蒙氣息消失,香氛和干爽的冷氣令人心安。 商邵落在后面,看著她佯裝松弛的背影,一直沒說話。 直到兩人都上了床,他才把人撈進懷里,從背后抱著她:“如果不是你有事,真想把你一起帶去非洲?!?/br> “我有工作?!睉[仰過臉望他:“商先生,我也有工作,而且很忙很忙?!?/br> 不是那種可以被你私人飛機帶去世界各地、依傍在你身邊吃喝玩樂的金絲雀菟絲花。 商邵怔了一怔,釋懷地點點頭:“對不起,我忘了,你是明星,有自己很成功的事業?!?/br> “不成功,你第一次見我,都不認識我?!睉[默了默,在他懷中小小翻了個身,“商先生,我們才認識了二十一天?!?/br> 商邵停頓一息,問:“怎么記得這么清楚?” “遇到你以后,我生活的記事單位變成了跟你的會面,見商先生第一面,見商先生第二面,與商先生再會……” 她沒能說完,在商邵深沉的注視中,聲音漸漸地熄滅了,只是仰著眼與他對視。 隔了一陣,商邵深深吻住她。 很奇怪,聽了這樣的話,他心底軟得一塌糊涂。 “應隱,二十一天,是你認識我的時間,不是我認識你的時間?!彼K于說實話。 “我早就認識你?!?/br> “電影里么?”應隱天真地問。 “去年農歷新春,柯老師在香港和我們一起過年,晚上大家一起喝酒談天,他說第一次去商陸家,晚上入睡前喝的就是熱紅酒?!?/br> 應隱想起今天睡前那杯熱紅酒,rou桂和丁香、橙子的芬芳。 她眼睛一眨不眨,等著商邵的下文。 “柯嶼說,‘比應隱做的好喝’,他第一次知道,原來熱紅酒也是能好喝的?!?/br> 應隱驀然覺得窘。 可惡的柯嶼,請他一起過圣誕喝熱紅酒,居然嫌她手藝不好。 可是另一道隱秘的聲音蓋過了這些。 原來商邵早就認識她,從身邊人的口中聽過她的名字。 他甚至從一開始就精準地知道她喝熱紅酒。 “然后呢?” “第一反應是你的名字很奇怪?!?/br> “第二反應呢?” 第二反應? 那日澳門綺麗酒店,緋色晚霞鋪陳天空。 鏡頭前,作為代言人的她和柯嶼剛跳完第一支舞,白色裙擺在晚風中飄蕩,勾勒出黃昏的金光。不知道柯嶼和她說了句什么,她明媚地揚唇大笑起來。 順著風扭過頭時,她反手拂過凌亂的卷發,看到人群中的那道目光。 如霧如靄,清塵收露,隔著人群與攝影器械,與她遙遠對上。 起初他們都以為,這只是很漫不經心的一眼。 “第二反應是——” 商邵頓了頓,睜開的眼眸中情緒清明。 “我一定會認識你?!?/br> 邂逅不來,他會走過去。相逢不遇,他會自己捧一束花,按響她的門鈴。 徐徐圖謀,勢在必行。 等到第二天晚上時,應隱就知道商邵為什么要提前送她回國了。 因為國內十萬火急,有太多高定源源不斷地送上來,供她挑選。 她白天跟著貝卡玩了一路,spa,泳池,下午茶,在甲板上瑜伽,晚上參加宴會。商邵從沒跟她介紹過edward和之后登船的客人們,都是干什么的,只知道edward是他在游艇會的朋友,另一個叫雷諾的男人,更為年輕一點,是商邵的高中同學。 他高中在皇家公學念的,這里面的學生,連入學席位都從父輩祖輩世襲下來,不是這個爵那個爵,就是什么王子,光從這一點,就能猜到那個叫雷諾的身份也不簡單。 她是回國后才知道,他是頂級奢侈品集團的繼承人,這幾年奢侈品消費市場水漲船高,他一路收購了許多歐洲老牌手工坊和時裝屋,隱隱有問鼎趨勢。 她也是回國后才知道,那個edward是《moda》控股集團的少東家——雖然年近五十說是少東家,有些啼笑皆非,但頂級財富的更迭向來如此,權貴的生命進度比普通人要更緩慢、更從容。 但有一件事,應隱卻是回國前就知道的。 國內凌晨,熱搜詞條更新,#貝卡應隱#飛速上升,貝卡發在ins的合影被營銷號搬運回國。 電話那端,儲安妮語氣激烈急促:“jiejie,你再不回來趙漫漫就要在我這兒打地鋪了!” 第35章 全世界已售出的超級游艇,總數不超過一百六十艘,也就是說,這世界上擁有超級游艇的富豪們僅有一百六十人。而這一百六十人中,超過八成隱姓埋名,媒體無法挖出他們的身份,福布斯上也看不到他們的排名。他們層層轉折,將游艇注冊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快遞工人身上,或者登記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園丁名下。 一艘超級游艇的造價超過兩億美金,而在港口的托管維護費用則高達每天數十萬,對于任何人來說,超級游艇的圈子都高入云端,凌駕于所有世俗意義的名利山峰之上。 趙漫漫始終記得,出身于文化名流世家、眼高于頂、從不分享私生活的意大利總刊主編,曾經在ins上po過一張出海照, 照片中,她穿著度假裙,戴著墨鏡,笑容破天荒的明媚,十分平易近人地跟幾個她平時根本看不上的商業模特們一起合了影。 所有人都知道,她登上的,是雜志控股集團少東家edward的游艇,這也是極少數活躍在社交平臺上,被媒體和網友所津津樂道的游艇。 彼時趙漫漫尚在《moda》擔任造型總監,休假結束,歸來的主編春風滿面。在下午茶會上,她端著咖啡杯,是那么云淡風輕,又那么漫不經心地提及了游艇之旅——八次。 要知道,那一場下午茶會也就只有短短二十分鐘。 應隱,怎么配登上edward的船? 這是趙漫漫在看到貝卡ins后的第一反應。 她跟貝卡有私交,來源于她幾次上《moda》封面時的造型合作、秀場后的after party以及一些名流時尚晚宴上。趙漫漫善于經營,給她一杯酒,誰她都能處下來。 當即私信了貝卡:「wow honey?。?!真沒想到你跟應隱認識,她可是我們中國無與倫比的影后!」 貝卡確實如商邵所言的,性格不錯,即使現在嫁入了頂級豪門,也沒有拿鼻孔對待昔日同事。在落日下做完瑜伽后,她回復趙漫漫:「我早就是她的影迷,不過她好像很少活躍在時尚圈,真是遺憾?!?/br> 趙漫漫在十分鐘內相繼google了「貝卡中國行」、「貝卡中國演員」、「貝卡最喜歡的」等等中英文關鍵詞,終于找到了微妙的蛛絲馬跡。 她微笑著敲字:「我也非常喜歡她的《the floating flower》,不過她怎么這時候去了法國?馬上就是時尚大典了,我還有好多造型等著她試呢!」 貝卡跟趙漫漫的關系,僅止步于五句閑聊。再度去ins上看了眼粉絲的點贊和評論后,她客氣地結束了對話:「有你給她做造型,相信她一定能照亮紅毯?!?/br> 放下手機,貝卡也沒跟應隱提及趙漫漫,因為她實在不需要一個小角色來當她們的話題支點。 過了三小時,當貝卡的ins被應隱資訊站搬運至微博,又被營銷號拱上熱搜時,趙漫漫已經先人一步,在儲安妮工作室安營扎寨了。 儲安妮在電話里焦頭爛額:“她瘋啦,我家都要被她淹了!你快回來吧,凌晨半夜的在我這賴著不走,我招架不??!” 天知道她被趙漫漫堵在工作室的驚悚!更驚悚的是這之后的三個小時,登門送高定的pr和助理們源源不斷,龍門架都快被壓斷了! 要知道這可是半夜十一點至凌晨兩點,狗都睡了!趙漫漫能把品牌pr和雜志都調動起來,可見能量充足又確實十萬火急。 “她怎么突然轉性了?”應隱問。 她這幾天在歐洲過得與世無爭,基本沒有上過微博。 何況雖然貝卡把她招待得賓至如歸,但這種社交向來折磨人,既要落落大方松弛從容,又不能夸夸其談口無遮攔,為此她必須時刻繃緊神經,哪有時間玩手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