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嬌纏 第52節
蕭凌安冷冷地笑了一聲,心道沈如霜說的“一片心意”也未免太過沉重,讓他都懷疑他的霜兒是否別有用心,存心想與他作對,如今還拿顧全大局的那一套來勸慰他了,真是和從前不一樣。 盡管心下不滿,不過蕭凌安還是將沈如霜的話都聽進去了,也算是強行忍耐著維持帝后之間僅剩的幾分顏面,不想讓天下人看出端倪,始終保持著琴瑟和鳴的模樣。 隨著掌事公公的聲音響起,下一批秀女井然有序地走了進來,蕭凌安依舊是潦草地掃了一眼,垂眸把玩著手中的玉佩和扳指,頭也不抬地挑著刺,或嫌棄這個姑娘身材嬌小,或指責那個姑娘肌膚不夠白皙,抑或是敷衍地說不合眼緣....... 蕭凌安總是能找到各種各樣的理由,挑出來的刺也是聞所未聞的苛刻,聰明靈巧些的秀女已經能看出陛下沒這個心思,所以剛走上來就規規矩矩地退下,倒是那些心性單純的姑娘把蕭凌安的話當了真,淚眼汪汪地走下去。 如此一來,沈如霜和掌事公公也沒了辦法,她也不忍心看著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被蕭凌安打擊得熱淚盈眶,免不了停下來多安慰幾句,看向蕭凌安的目光愈發不滿,只希望這場選秀快些過去,二人都可以快些解脫。 蕭凌安未曾抬頭卻也用余光看見了沈如霜的神色,嘴角在不經意間勾起一個得意的弧度,暗自慶幸終究還是找到法子蒙混過關了,至于沈如霜,等到選秀結束再找一個時機好好哄一哄便罷。 很快秀女就從宮殿內走了出去,毫無意外地一個都未被選中,大殿中只剩下最后一個姑娘。 沈如霜蹙起眉頭,心道這樣也不是個事兒,既然大張旗鼓舉辦選秀,最終一個不留豈不是戲弄朝臣的意思?那些人會如何對蕭凌安她不在意,關鍵是她身為皇后也難逃責備,沒必要為了蕭凌安的任性傷及自身。 最后一個姑娘唯唯諾諾地走了進來,衣衫并不如別的千金小姐鮮亮,看起來像是京城前些年時興的款式,用料也并非華貴絲綢,普普通通并不惹眼,發髻上的首飾亦如衣衫般很是普通,聽公公宣讀是姚家的庶女姚念雪。 她神色卑弱地上前行禮,渾身發顫地不敢抬頭看帝后,嬌弱的身子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 沈如霜瞧著她如今的模樣就想到了當年的自己,同樣是庶女出身,同樣是自卑膽怯,同樣是被人瞧不起,剎那間心中一動,與其留下世家大族的姑娘成為禍患,倒不如留下這個姚念雪,既是幫她一把又能破解困境。 “不必害怕,本宮瞧著很是喜歡你,想必陛下也是如此,是嗎?”沈如霜安慰地看了姚念雪一眼,斜睨著蕭凌安問道。 作者有話說: 我來啦!這幾天確實不守時,總是就差十幾分鐘(自我反思ing)還是給大家發紅包補償吧!以此好好督促自己!感謝大家的包容啦!@ 二更還是在十二點半哦~ 第69章 他要找她(二更) 這話問得蕭凌安不怒反笑, 森冷的目光掃過依舊溫柔端莊的沈如霜和瑟瑟發抖的姚念雪,倏忽間覺得自己就像是個擺設。 選秀本是為帝王而設,沈如霜卻早就把每一處都安排好了, 等著他迫不得已按照她的心意走下去。 方才他用盡辦法推脫了所有的秀女,現在只剩下最后一個時沈如霜故意問他這種話, 若是他不答應就會落人口舌,若是答應了心中又無法容忍其他人弄臟他的宮殿,一想到此事就沒來由地泛上惡心和厭棄。 “皇后還真是會揣摩朕的心思,不過這回還是錯了?!笔捔璋材曋蛉缢σ獾捻? 臉色陰沉冷厲,薄唇頗為不滿地抿成一條直線,心中氣惱地想要同沈如霜爭辯幾句, 但終究是強行按捺在了心底,鳳眸淡淡瞥了姚念雪一眼,輕蔑地冷哼道: “她究竟如何,想必皇后也是看得出來的, 朕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你也知道,又何必一直明知故問呢?” 他眼里容不下任何人,無論是資質平平的姚念雪還是那些世家大族的嫡出小姐,在他眼中始終都是毫不相關的外人, 他想要的只是霜兒能夠回心轉意,不要再這樣鬧下去罷了。 蕭凌安不信沈如霜看不出這一點, 她當初是得了陳鹿歸的消息才會臨時趕來提議選秀的, 為的只不過是氣他堵他,是相互糾纏著不肯放過, 亦是解不開當年的心結, 想讓他的日子也不好過。 他起初是極其不情愿, 用盡法子想要阻攔,但是今日邁入宮殿的那一刻,他剎那間發覺這件事讓沈如霜比從前暢快,于是轉念想到如果能讓她開心,他陪著演一場戲倒也無妨。 但是他未曾想沈如霜真的會逼著他留人。 現在她想留下姚念雪,除卻口中所說的免于朝臣流言蜚語,想必更多的還是想把他推遠,此后在他想要接近時用姚念雪當做借口。 “臣妾聽不懂陛下在說些什么?!鄙蛉缢哪抗庵敝钡赝捔璋?,沒有躲閃也沒有分毫心虛,仿佛真的不明白他所指的究竟是什么一般,嫻雅一笑道: “陛下是不滿意這些姑娘嗎?那臣妾再為陛下找其他的,如何?” 聞言,蕭凌安猛然間抬起鳳眸望著沈如霜,欲言又止地張開了薄唇卻終究沒說什么,攥著掌心的力道極大,連雙臂都在微微顫抖,連帶著眼睫也發顫,眸光中醞釀著灼熱發燙的慍怒和不甘,但是在觸及沈如霜始終淡定平和的目光時敗下陣來,一切終究都歸于冷寂和失落。 他看出沈如霜一直都在故作不解,為的就是把這出戲演下去,以此達到她的目的。既然如此,那他無論如何說如何做都是毫無意義的,永遠也不能打動霜兒一絲一毫。 “朕說不允,皇后又能如何?” 蕭凌安的心口仿佛被千斤巨石壓著般悶悶地喘不上氣,亦是不想在這個地方糾纏下去,冷冷地丟下這句話就起了身,目光掃過她們二人,低垂著眉眼緩緩舒出一聲嘆息,拂袖而去。 宮人大多都是跟著蕭凌安的儀仗走了,大殿內忽然間變得冷冷清清,只有玉竹和幾個貼身宮女在一旁站著,寒冷的北風從敞開的殿門席卷而來,裹挾著僅剩的溫暖逃之夭夭。 沈如霜仿佛早就料到蕭凌安終究會有忍受不了的那一刻,并未因為他的離去而難堪和不悅,更是沒有任何阻攔,沉著冷靜地行著禮將他送走,清麗端莊的面容上依舊掛著笑。 原本她就料到這場選秀會是一場鬧劇,就算蕭凌安壓抑克制地讓人留下來,最終的結局也不會有太大差別,真到那時她反而會心疼進宮的女子,又有一個人要被關在這個金籠之中了。 不過如今也好,無人中選,也無人受罪,至多后面應付那些朝臣會比較麻煩罷了。 寒風吹得沈如霜有些發涼,大殿空蕩蕩的沒什么外人,沈如霜整個人都松下了方才的架子,閑散地靠著檀木長椅歇息,片刻后稍稍恢復精神就從玉竹手中接過絳紅色刺繡披風,攏了攏寬闊的袖口就要離開。 她剛剛邁出幾步,倏忽間覺得腳邊被什么東西絆住了,低頭一看才發現是姚念雪死死拽著她的衣擺不肯放手,瘦弱的手背能夠看清經脈,小臉上掛滿了淚痕,見她停下后立即松開手,一邊磕頭一邊道: “臣女求皇后娘娘救命!皇后娘娘幫幫臣女吧......” 沈如霜望著姚念雪神色奇怪,不像是因為落選而悲傷難過,隱約覺得這其中還有隱情,于是讓左右侍從都先行退下,帶著她到一旁的暖閣之中坐下,貼心地遞上一盞熱茶,問道: “若是本宮沒記錯,你是姚家庶出的女兒,你的父親是五品文官,家中姐妹只有你一人未出嫁,就算此次落選也依舊可以許配給別的人家,為何要救命呢?” 姚念雪感激地行禮后才接過茶盞,捧在手心里暖著早就凍僵的肌骨,下意識地瑟縮著身子坐在一旁,卑微地低著頭道: “話雖如此,但是臣女的父親已經和城北王家說了親,若是我這次未能中選,就只能和王家的小兒子成婚。那人從娘胎里出來就癡傻瘋癲,就算王家是皇商也無人愿意嫁給他,偏生王夫人心氣高,非要找官家女子做媳婦,我爹爹官位不高,我又是庶出的女兒,若是能夠和王家結親會有不少好處......” 說著,姚念雪的淚水再次涌了上來,濡濕了一大片衣襟,本就慘淡的臉色更為蒼白,連唇瓣都沒有一絲血色,驚懼地搖頭道: “皇后娘娘,求求您幫幫臣女吧!臣女不想嫁到王家,那樣和死又有什么分別?更何況臣女的娘親曾經是爹爹的外室,直到我長大些才被認回來,如今娘親也與世長辭,家中無人會在意我的死活......” 聽完這番話,沈如霜沉默良久,溫婉的眉眼泛上幾分無奈和憐憫,久久望著姚念雪未曾說話,只是讓玉竹把她扶起來。 如果一切真的如她所說,沈如霜倒是覺得姚念雪與她很是相似,甚至當年的她更為悲慘,不僅身世被人瞧不起,世上也沒有關愛的親人,連婚姻和性命也要這么早就葬送在一場利益之中。 從方才的言行辭色來看,這個姑娘仿佛已經習慣了在任何時候都膽怯又卑微,無論別人說話做事都下意識低頭彎腰,想必在姚家也受盡委屈,不像是一時之間裝出來刻意蒙騙。 “本宮倒是想可憐你,但是宮中的日子不好過,陛下也不愿意給位分?!鄙蛉缢榈貟吡艘δ钛┮谎?,無奈又沉重地舒出一口氣。 “皇后娘娘宅心仁厚,臣女怎么會插足您與陛下之間的事情呢?”姚念雪又起身給沈如霜磕了幾個頭,誠懇又認真地說道: “臣女自知福分淺薄,不配侍奉陛下,只求皇后娘娘不要嫌棄,讓臣女在您身邊侍奉,我可以不要任何份例,只要能夠推脫掉王家的婚事就好,以后會盡心侍奉娘娘報答恩情?!?/br> 沈如霜和玉竹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復雜的神色。 她在這深宮中還存著幾分善心,但也知曉一切都要小心謹慎,就算姚念雪身份無疑也沒有異心,讓一個官家小姐做宮女那樣的活也不成體統,若是到時候她無法忍受鬧騰起來,終究是她們吃虧。 “皇后娘娘放心,臣女從小過得苦,也不怕吃苦!”姚念雪看出了沈如霜的心思,眸光閃爍地上前道: “臣女想著,在宮中是靠著自己的本事吃飯,總好過在王家任人欺負一輩子!臣女一直只想好好活下去,其他的別無所求......” 這話說的真心實意,沈如霜聽了也有些動容,她在想到假死的法子之前,每天也都是在想著寧可去鄉野間靠自己的本事活著,也不想禁錮在深宮之中,故而看著眼前的姚念雪,心尖終究軟了下來,點頭道: “你就留在鳳儀宮吧,姚家那邊本宮會說?!?/br> 姚念雪驚喜地抹著眼淚連連感謝,磕頭磕得幾乎流血,玉竹拉著勸了好幾回才冷靜下來,感恩戴德地出了宮殿。 沈如霜透過微微打開的窗戶,看著姚念雪歡呼雀躍地走在大道上,眼眶微微發酸。 * 養心殿內,蕭凌安批完了折子正在悶悶不樂地自斟自飲,酒氣慢慢在周身縈繞著驅散不去,眸中泛著一層迷離水光。 他一想到今天的事情就覺得心中憋悶又難受,但是他就如同被人綁住手腳一樣無法掙脫,只能任由著沈如霜做這些事情。 “陛下,聽說......皇后娘娘將姚念雪留下了,就留在鳳儀宮?!卑补珓偟昧讼?,忐忑不安地告訴他。 聞言,蕭凌安深深吸了一口氣,眸中的紅血絲愈發明顯,極力忍耐著攥緊手中的酒杯,可沒過多久就忍無可忍地摔在地上,精致的冰青色杯盞粉身碎骨。 “朕......現在就去找她!” 作者有話說: 寶子們放心!姚念雪是友軍,不是綠茶也不會搶男主,甚至后面對女主還有很大幫助哦~ 她現在和以后的身份都是女主的侍女,不屬于后宮妃嬪。(經過評論區寶子提醒,已經精確定位到女官啦?。?/br> 對不起寶子們久等了,剛剛出租屋沒電了充值電卡了,最近小事上有點倒霉qaq不過我依然可以!信我信我嗚嗚嗚 第70章 他忍不?。ㄒ桓?/br> 鳳儀宮內燭光昏暗, 金獸香爐內燃著清幽安神的花香,所有簾幕都嚴嚴實實地拉下,只能隱約看見梳妝鏡邊坐著一個身影。 沈如霜換上一身輕薄柔滑的絲綢寢衣, 墨發松散隨意地堆在雪腮邊,用溫熱的清水洗凈端莊嫻雅的妝面, 對著銅鏡擦拭著清麗白凈的臉龐,望著自己那雙在陰影中稍顯黯淡的眸子出神。 姚念雪得到應允后才進了寢殿,默默無聲地接過玉竹手中的檀香木梳,一寸一寸細心梳理著沈如霜綢緞般黑亮的發絲, 力道輕柔和緩,幾乎無甚發絲被拉扯而下,后來又貼心地搓熱雙手, 沾著玉容粉仔細抹在沈如霜的面容上,滋潤著白皙的肌膚。 “你這些事兒做得倒是熟練?!鄙蛉缢行┮馔獾仄沉艘δ钛┮谎?,并未料到她好歹是位官家小姐,做起事來干凈利落又心靈手巧, 讓她也很是喜歡。 “回娘娘的話,家中的大夫人時常命我侍候在側,這些年多少也學了些功夫?!币δ钛┮幘氐貞?,生怕沈如霜不喜歡一般卑弱地低下頭行禮道:“娘娘的恩情我無以為報, 只希望能夠盡力讓娘娘更舒心些,還望娘娘不要嫌棄?!?/br> 沈如霜一聽就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 只說大夫人命她伺候卻不是自愿去的, 姚家又只有她這么個庶出的女兒,想必是被嫡母呼來喝去不給好臉色, 日子也是艱辛難熬, 才將這些細碎的事情做得這般好。 “以后這些事情交給其他宮女就行了, 你不必再做這些,只要謹守宮規,其他的也不必太過拘束?!鄙蛉缢獞z憫又心疼地讓姚念雪起身,撫摸著她粗糙的手心道: “東邊還有一間空置的廂房,地方比其他屋子都要好些,你現在就同玉竹一同去收拾收拾,往后就住在那里吧?!?/br> 姚念雪感動地推辭了好幾番,沈如霜依舊堅定又溫柔地道“無妨”,終究是感激地退了下去。 此時寢殿中只剩下沈如霜一人,靜謐寬敞不被打擾,她這些天也神思倦怠,趁此機會發了會兒愣就準備睡下,卻恍惚間聽到了幽靜的殿門外傳來一陣沉重凌亂的腳步聲。 這個時辰,所有人都已經歇息了,又有誰會在外面亂逛呢?沈如霜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宮中皆是她的人,連阿淮也和奶娘睡在側殿,她不得不擔憂又好奇地開門查探著。 剛剛推開一條門縫,倏忽間就看見一抹玄色身影閃過,一轉眼就抵在了門邊,映入眼簾的是繡著龍紋金邊的袖口,酒氣伴隨著蕭凌安身上的冷杉與雪松之氣,淡淡地縈繞在鼻尖揮之不去。 沈如霜心下一沉,暗暗后悔她推開了殿門,趕忙裝作未曾看見般想將門闔上,卻被蕭凌安修長有力的雙臂死死抵住。 “霜兒,為何不讓朕進去?有什么是朕見不得的......” 蕭凌安的聲音低沉中帶著幾分沙啞,每一絲呼吸都浸染著微醺的酒氣,鳳眸迷離朦朧籠罩著水光,如同皎潔月色灑落江面,眼尾與耳根都帶著發燙的緋色,在望見沈如霜面容的那一刻顏色又深了些許。 他用身子抵在門框之上,稍一用力就推開了沈如霜的阻攔,輕而易舉地邁入了寢殿,身姿還是一如往常般挺拔如松,但是腳步卻不由自主變得混亂無措,關緊殿門后就將身后的沈如霜拽入懷中。 蕭凌安用力收緊懷抱,輕微地上下蹭著沈如霜柔韌香軟的身軀,力道大得仿佛要把她融入骨血中,下頜輕輕擱置在她的肩膀上,吸著鼻翼側頭深深嗅著沈如霜頸窩中的芬芳與甜美,如同無論怎樣掠奪都不知足的小獸,低啞道: “為何要把她留下?你心里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朕,恨不得朕寵幸別人你才開心......” 沈如霜的肩頸被蕭凌安勒得生疼,心口也與他緊緊相貼,剎那間有些喘不上氣,所有的氣息都悶在胸腔間很是難受,不適地掙扎著試圖擺脫,奈何蕭凌安的力道太大,就像牢籠般鎖住她的手腳死死禁錮,最終只能放棄。 她這才分了些心神聽著蕭凌安所言,心道蕭凌安興許是誤會了,她留下姚念雪僅僅只是可憐她,不想看著二八年華的姑娘被白白糟蹋,并沒有其他的意思。 沈如霜本想解釋清楚,但是剛要開口就看見蕭凌安悶哼一聲將她抱得更緊,眸光中已經看不到清明和理智,翻涌著不甘和慍色,加之他向來高高在上不知俗事,現在同她說這些復雜的家長里短應當是無用的,行差踏錯還會讓他誤以為自己是在狡辯,于是冷冷別過頭道: “陛下今日甩下臉色就瀟灑而去,我怎么敢抗旨留下她呢?如今她是我身邊的女官,陛下不必再多管閑事?!?/br> 說罷,沈如霜以為解釋過后就能讓蕭凌安放開自己,推了幾下后卻依舊未見他動彈,只好使勁掐了他的手臂,隔著布料都能感受到那片皮rou發紅發熱,但是蕭凌安只是神色微動,摸索著將她的雙手一同束縛在掌心。 “朕可以信你,但是霜兒要發誓,以后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也不要用這樣的法子來氣朕,你這輩子都會好好待在朕的身邊?!笔捔璋苍谏蛉缢亩呡p輕吹著溫熱的氣道。 他此時有些懵懂,沈如霜說的話在他耳畔響起也聽不到具體是些什么,只知道她又像往常一樣在同他解釋,找的無非又是那些義正詞嚴讓他無法拒絕的理由,一陣強烈的不安攀上心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