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死后成了頂流 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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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穿戴的時候,他看了眼床頭柜上的兩樣東西,一個是藍寶石手表,一個是老住持給的佛珠。 他站在床頭,躊躇了一會,最后拿起了佛珠。 推開房門,清晨的山頂,空氣格外清冽,他深呼吸了一口,噩夢殘留下來的緊張情緒終于消散。 他敲了敲隔壁的門,隔壁住的是徐屯。 他敲了半響,里面都沒有應答。過了一會,掃地的小沙彌走上前,說:“這間齋房里的施主已經走了?!?/br> “走了?”宴云漢看了眼時間,還不到七點,“這么早?” 小沙彌說:“那位施主似乎有急事,走得很早?!?/br> 宴云漢感覺有些奇怪,徐屯就算是有急事先走了,也該跟自己打個招呼吧? 或許是看時間太早就沒有打擾他? 宴云漢也只能想到這一種解釋了。 宴云漢:“我今天還有事,先下山了,麻煩你幫我跟住持說一聲?!?/br> 小沙彌雙手合十,說了聲“好”。 一方面他是真的有事;一方面是噩夢中他從懸崖墜落的感覺太真實了,醒來后,他仍然心有余悸,不敢再呆在山上了。 藍寶石的手表他留在了金云寺,當做是給寺廟添的香火錢了。 下山之后,一直到回到家,宴云漢都沒有收到徐屯的任何信息。 宴云漢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太在意,畢竟向來都是別人主動聯系他、巴著他,他很少會去主動聯系別人。 下午,他收到了另一位朋友的電話,叫譚飛。譚飛今天要參加一場招標會,讓宴云漢陪他一起去。 這種事,宴云漢見得多了。好多人見他命格好,談判、招標的時候都愛拉他去坐鎮。一般這種事他是不愿意去的,實在是譚飛從小跟他一個院子長,又提前兩個月向他預約了檔期,他這才勉強同意。 宴云漢一下樓就看到了譚飛的車,應該是早早就在樓下等著了。 譚飛知道宴云漢不耐煩參加這種招標會,所以宴云漢一上車,他就對人又吹又捧又哄的。 宴云漢已經習慣了周圍的人對他這樣的態度,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眼睛看著窗外不停后退的行道樹。 到地方之后,譚飛親自幫他拉開車門。 宴云漢理所當然地享受著這種待遇。 下了車,剛走兩步,宴云漢突然看到眼前一條黑線劃過。他一低頭,那條黑線最后落在了他的皮鞋上,是一拖鳥屎…… 宴云漢臉都黑了下來,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么倒霉的事。 他下意識的捻過手上的佛珠。 他明明已經把手表換掉了??! 霉運不會真的纏上他了吧?! 一旁的譚飛倒是比他反應還要快,笑瞇瞇地說:“出門遇鳥屎、狗屎,那都是好運的表示,有了宴導這一下,咱么今天的招標會一定會勝利而歸,感謝宴導!感謝宴導!” 吹捧完,他又給助理遞眼色。 助理是個機靈的人,立馬掏出紙巾,幫宴云漢把鞋子擦得干干凈凈。 看著重新變得逛街的鞋子皮面,宴云漢的心情才終于好一點。 進了招標現場,宴云漢只需要坐在那里壓陣就行。 招標現場每個人都很緊張,就連寒暄之間都帶著刀光劍影。只有宴云漢是個例外,他是一個局外人,冷冷地觀察著這一切。 這樣的事,宴云漢雖然做得不多,但礙于人情,也做過幾次。通常緊張的氣氛之后,就該是喜氣洋洋了,然后是一群人拉著他道謝。 每次都一樣,他都有些厭煩了。 與現場氣氛格格不入的他,掏出紙筆開始構思新戲。 過了不知道過久,招標會終于結束了。 察覺到有人開始離場,宴云漢才抬頭。 他掃向發小譚飛,意外地,這次,他沒有在譚飛臉上看到喜氣洋洋。 怎么回事?宴云漢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面。他問:“招標……?” “沒、成、功?!?/br> 譚飛咬著后槽牙,心中的煩悶幾乎要噴薄而出。 這次招標的是個大項目,如果能拿下,他公司直接能上一個臺階。為了這個項目,他已經忙活半年了,可沒想到,還是失敗了。 如果是對手強勁,直接甩他幾里街也就算了,可中標公司的報價只比他低一萬塊。 上億的大項目啊,報價只差一萬塊! 任誰也不能服氣??! 除了運氣不好,他幾乎點不到其他失敗理由了。 可要說運氣,他這邊還把宴云漢給請來了。 他低聲下氣地求著、哄著把宴云漢弄來。 結果半點好運沒帶來,他最后還是敗在了運氣上面。 因為這結果,他看向宴云漢的眼神都帶上了懷疑。都說宴云漢是什么七殺命格,大富大貴的人,各路人都把他吹得天上有地下無的,他怎么覺得也就那樣呢?! 他甚至懷疑這所謂的七殺命格是宴家一手打造出來的人設,用來忽悠人的。 瑪德!他不就被忽悠了嗎?! 他氣得想要罵人,但顧及著兩家人的面子,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轉頭看向助理:“結果都出來了,還在這個破地方呆著干什么,走!” 他扯開領帶,煩悶地往外走。 宴云漢愣住了。 不該是這樣啊,以前他參加這類事,結束之后他都是被眾星拱月著送回去的。 這一次,譚飛一行人都快要走到門口了,別說送他了,半點要喊他的意思都沒有。 宴云漢心里突突直跳。 怎么會沒有成功呢?! 其實這也不是他的項目招標,他只是被喊來壓陣的,項目成與不成都與他關系不大。 可不知道為什么,宴云漢心中有了一絲害怕。 他想到趙郁星的話,害怕自己真的被霉運給纏上了。 多了好一會,他才渾渾噩噩地走了出去。 剛走到門口,眼前又劃過一道黑線。 順著黑線一低頭,黑色的皮鞋上正好落下一坨鳥屎。 與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譚飛還沒有走,因為煩躁,幾人聚在一旁,抽了口煙。 他正對著宴云漢,也看見了那坨落下的鳥屎。 “真晦氣?!?/br> 這三個字隨著煙霧吐出。 他將煙掐滅,拉開車門,說:“走了!” 門口一時間變得空空蕩蕩。宴云漢低下頭,這次再沒人替他擦鞋了。 來的時候,他的鞋上也落了一坨鳥屎,譚飛說“感謝宴導”; 走的時候,他的鞋上也落了一坨鳥屎,譚飛說“真晦氣”。 這中間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 宴云漢終于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倒霉”。 向來只有春風得意的宴云漢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頹然的模樣。 宴云漢的眼角和嘴角全都耷拉了下來,肩膀也垂了下來,他整個人呆愣愣地站著,連弄臟的皮鞋都忘記去擦了。 有些東西當你擁有的時候不覺得有什么,一旦你失去了才知道這東西的珍貴。 以前,因為天生的七殺命格帶來的好運,身邊每一個人都對他笑臉相迎、和顏悅色,漸漸地,他習慣了別人的追捧。 直到今天,霉運第一次找上他,他才真正看清了身邊這些人的真實嘴臉。這些人對他的好全都是有目的地,都是為了蹭他的命格。 今天,他不過是遇上了一點點霉運而已,那些人的嘴臉就全暴露了。 他把他們當朋友,而他們呢,只是把他當做一個工具而已,呵。 世態炎涼。 從出生起就是貴公子的宴云漢第一次明白這四個字的意思。 他一個人站在那里,不知道思考了多久。 突然,他的肩膀被人輕輕撞了一下,這才將他從思緒中拉扯了出來。 他一偏頭,看到了一群人。這群人剛從招標現場出來,個個容光煥發。不用猜都能知道,這群人是這次招標的贏家。 撞他的人不是故意的,頜首說了聲“抱歉?!?/br> 宴云漢仔細一看,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群人的正中間,被大家簇擁著的,是跟了他好幾年的朋友——徐屯。 宴云漢看著徐屯,心中稍微舒服了一點,他還是有真朋友的,徐屯就是一個。這些年,無論大大小小的項目他都帶著徐屯,徐屯是個之恩的人,他身邊很多瑣碎小事都是徐屯幫忙解決的。 他們之間雖然有利益,但更多的是真情分,徐屯是難得的真朋友。 想到這里,宴云漢開口喊道:“徐屯?!?/br> 招標大廳的門口是一排臺階,宴云漢站在臺階底下,徐屯聽到喊聲,在最后一級臺階上停住了腳步,嘴角似笑非笑地喊了一聲:“宴少?!?/br> 宴云漢心里隱約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但還是問道:“你早上怎么沒打聲招呼就提前下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