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月離厭惡地退到一旁,詫異地看他一眼,聲音冰冷凌厲:“你發什么瘋,竟然娶仇人的女兒為妃?更何況,我記得我們之間只有交易,何來情意?娶又如何?不娶又如何?事到如今,我還有選擇么?愛又如何?不愛又如何?你能得到的,不過只是一副皮囊罷了。 “為什么?” 憐卿上前一把捏住她的手腕,“那個人也不愛你,你卻不顧身份愛上他,朕哪點不如他,竟讓你厭惡至此。 月離使勁掙扎,卻脫不開他的桎梏,突然她俯下頭就咬上他的手背, 憐卿吃痛地松開手,“放肆!”一聲怒吼,抬手猛地一揮就重重摑上了月離的臉頰,月離栽倒在床上的錦被中,長發散落下來,披散的滿臉都是,被捂著紅腫的臉頰瞪視著他,而他仿似也不敢相信地看看自己的手,又看向她,許久,才小心翼翼地靠過去,想要伸手相扶,邊喃喃道:“月兒,朕方才……既然已經入了宮,月妃便將心放在這吧,只要你以后安分守己做朕的妃子,朕是不會虧待你的?!?/br> “你這個冷血怎會明白人的感情?”月離揩凈唇角消下的血絲,拂開他的手,冷笑著站了起來,滿目鄙夷。 “朕冷血那也是被逼的,母妃離世后,朕大病了一場,可那些日子,除了一個老嬤嬤,身邊沒有一個人侍候,十歲時,朕被逼隨兄出征,醒來后,竟被皇兄扔在行軍的路上,眼前只有無盡的沙漠與追趕不休的狼群,朕如一根野草,宮女太監任憑誰都可以盡情踐踏?!?/br> 他轉過頭來,眼中沒有了往日的凌厲,凝視她:“若是你,你該怎么辦?月離沉默了半晌,抬頭看他:“倘若每日過著爭權奪利斗爭的日子能讓我心安理得的話,我或許會像你一樣,但是,是人都有感情,讓我去毒害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我下不了手,但你可以,因為,你沒有情。 “ 有的!”他突然沖過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眼中有些慌亂,迫切的低吼,“朕有的,如果沒有,怎能明知有殺母之恨還不忍心殺你?你一次又一次的許逆聯,但朕可有真的傷你?如果沒有,朕只會發兵踏平銀月,從而真正擁 有,何苦與你做交易?”“本來就不屬于你的東西,何來擁有?”月離側頭看他,“知不知道你方 2才的那番話,讓我覺得有多可笑? 憐卿緊緊鉗住她的雙肩,聲音壓抑著困苦和憤恨:“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你以為里面那個男人便一定比朕高尚么?你百般委屈的時候他在哪?將你騙去苗疆也只是為了干將莫邪,還有洛雨,他又如何不是自始自終都在利用你?”他使勁搖晃著有些呆愣的月離大聲吼道,“你別傻了,好好睜眼看看吧,他們若不為名利,為何最先舍棄的都是你? 月離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似乎有些總不愿意去觸碰的東西忽然碎裂在心里,不停地翻涌絞動。 心里有些刺痛,像被針扎了一下,短暫卻痙攣許久不停。 她搖了搖頭,看著他嘴角有些微顫:“你說的,我一個字也不相信!你若有膽現在便放我過去,我會當著你的面親自擊破你的謊言。 “你便就那般想跟他在一起?即使是死?”軒轅憐卿輕聲問道。 月離澀然一笑,半晌,她看著他輕道:“綠水無憂,因風皺面,青山不老,為塵白頭。 憐卿聞言倒抽口涼氣,薄唇幾經開合,可顫抖好兒下竟然連話都說不出來。 仰頭深呼吸幾口氣,方道:“玉狐,隨朕去看看無塵公子。 “不要!”月離慘痛地笑著,手無力地垂下,哽咽的低喃聲帶著絕望的痛,“我答應你,求你,別傷害他?!笨v然她粉身碎骨,也不要那個謫仙般的男子再承受這樣非人的凌辱。 她怔怔地看著他,忽而雙膝緩緩屈下,“我,求你……放了他……”目光哀絕,平靜如死水,看不見一絲漣漪。 她竟然跪地求他,他那樣折磨她之時,她都不曾屈膝求過他半分,而此刻,她卻為了一個男子跪求于他, 憐卿微微憋眉,明明是該笑的,可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稍頃,才淡淡開口:“明知朕會留他挾制你,你又何必這般作賤自己,你一向很清楚朕要的是什么。 月離一怔,抬起臉,目光如刺般的射向他,不知是否錯覺,她竟在那雙亮的眸子里看到一絲無奈與蒼涼,一國之君最忌諱的便是受人脅迫,若此刻她再替冷清塵求情,只會害了他,她必須先冷靜下來,再另擇時機。 玉狐已將艷紅嫁衣端至身前,那一刻,她輕輕笑了,笑容好似冬日里的一抹暖陽,真好,她至少還有一具有用的軀殼來保住他的命。 裙裾盈盈層飛,映向她蒼白如紙的清麗面龐,似一朵遭受風吹雨打仍想要頑強生存的嬌弱小花,如今,可以算是二嫁了吧,鮮艷的嫁衣被再次穿上衣,在他的脅迫下,拜了天地,屋中三個人的表情,都不同,心思,也各異。夜風,將她身上特有的花香之氣吹入他的鼻息之間,那樣熟悉,她,終是他的妻了,軒轅憐卿揮揮手,玉狐緩緩退出鎖上門,夜更深……更深,仿似隔壁屋呻吟之聲屢屢傳來,想起方才那一吻,尚未盡興,此刻溫香軟玉在懷中, 憐卿早已是神智盡失,體內膨脹的欲望幾乎要將他覆沒,瞬息間,她已是被他壓在身下,隨即長臂一伸,將桌上那一雙琉璃龍鳳玉杯卷至懷中,竟同時一飲而盡,而后,手探入她的衣內,落在胸前,重重一捏,月離啊一聲輕喚出聲,而他已是將含滿酒水的雙唇緊緊覆上她的檀口,濃烈的酒香,自她喉間一流而下。 原來,他竟是這樣與她喝下洞房花燭夜的交杯酒。 可還未容她緩過神來,緊接著,上好的錦帛裂開之聲,尖銳刺耳,寒冷的夜風,自雙腿的縫隙間直鉆入她的心底,他的手,亦是冷如冰,如可怖的蛇游移在她細膩的肌膚之上,瞬間令她全身瑟瑟發抖。 她的發絲散落在枕間,分外妖嬈,她的雙腿瑩白如玉,修長勻稱, 憐卿抬手一彈,一股勁風自錦帳而出,燭火盡數熄滅,他雖很想在燭光中與她歡好一回,想要看看她在最快樂的那一刻絕美臉上的表情,可無奈暫時還不 能.….…. 仍然還是抗拒,她的冰冷,令他的心狠狠一痛,今夜不一樣,是他們洞房花煙,他不想再用那些殘忍的手段強暴她,翻身壓在她身上,道:“你若乖乖取悅 , 明日便替他解了合歡花之毒,不再讓他生不如死,可好?曾幾何時,他強暴她,又威脅她,自己身為帝王,想要什么樣的女子沒有,卻不得不一次次對這個女子費盡心思,這究竟是為什么,只怕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眼角一顆晶瑩滑落,漫無聲音的滲入明黃玉枕。她終是不再掙扎,而后神 出雙臂,輕輕環上那個緊覆在她嬌軀之上的男子,合上了雙眸。 雙腿被分到最大,溫潤的舌尖已是探入了她最私密之處,依然干涅而又難嫩的秘地,從未被如此羞赧地對待過,突如其來的顫栗讓她驚叫出聲,他怎可以用唇舌去觸碰那里?身體的恥辱,遠遠不及心中那如刀絞般的疼痛,冷清全便在旁屋,聽著她與別的男子歡好,那樣強烈的羞辱感,令她再也承受不住,那一刻,月離徹底崩潰,終還是一掌扇上他的臉, 一手握住她的手腕,而另一手在其右肩骨一擰,只聽月離一聲聲驚叫,他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停,不過片刻便在各個骨節處一一拂過,卻聞“咯啦”之聲不斷響起,月離手腳骨節處在他的手下全部脫白。 “今夜朕不會對你用合歡香,朕要你保留著清醒的理智,接受聯的寵幸?!?/br>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的反抗,反倒激起了他心底的征服,這種蓬勃而來的欲念,這種想弄哭她的渴望,只想困住她,只想讓她臣服在他的身下,他要她!他要她牢牢地記住,他要她深深地刻入心魂,他要她臣服在他的身下,他要她--愛上他,今生今世,別想逃! 她是為了救冷清塵才與他成親的,她竟愛他如此,他本該高興的不是么?可是,為什么還是那般的難受,難道僅是,她愛的人是冷清塵而不是他?可他們……她那般愛他,竟也這般恨他,一切竟是如此諷刺,若是有一日,她知道了真相……或許一開始就不該這樣利用她,不該讓冷清塵對她動了心,動心,就會被動,倘若一開始便只讓自己的心活在黑暗之中,是不是便不會如此刻的害怕與彷徨,可是,面對著她,相信沒有人能控制住自己的心,只能一步步淪陷……淪陷?不,他不能,他不僅要復仇,他還要整個天下,她只是他的一棵棋子,他也不會相信自己失敗。 戰場如是,情場亦如是! 他的自信,反倒讓他蒙蔽了雙眼,看不清就擺在面前的事實……額間冷汗顆顆落下,月離咬住下唇強忍疼痛,卻仍有細微呻吟溢出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