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親爹卷成首輔(穿書) 第67節
看到這間銀樓,許淙眼前一亮,不自覺地就停下了腳步。這地方他記得,是去年渣爹大出血的地方啊,整整花了他六兩又三錢銀子。 而且還是花渣爹的錢,買許小淙挑選的禮物,送給奶奶和娘! 非常劃算! 所以許淙毫不猶豫地指著豐泰銀樓的大門,對許明成道:“爹,我們去這里?!?/br> 許明成沒有意見,但當許淙熟練地在銀樓掌柜捧出的托盤里挑選了一樣首飾,喊他付錢之后,許明成便笑道:“淙哥兒,你如今也開始掙銀子了,前陣子還掙了十兩,那是不是也應該給你娘買一件生辰禮物?” 許淙:“……” 有道理,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對! 八月除了吃月餅的中秋節外,就是金氏的生日了,這個許淙是沒有忘的。 去年這時候一家人忙著趕路,所以他娘的生日沒有怎么慶祝。許淙只在生日的當天,給她說了幾句賀壽的吉祥話。 來到勉縣之后,雖然拿著渣爹的錢給她挑了生日禮物,但也不能算是自己送的。 所以許淙今年打算認真地準備禮物。 他都計劃好了,要給金氏買一件首飾,然后再給她畫一幅畫,要畫得非常美非常好看的那一種,還要畫成彩色。 但他今天沒帶錢。 最后許淙只得郁悶地開口:“爹,我沒帶錢?!?/br> 他今天是故意沒帶錢出門的,打的就是花光渣爹零花錢的主意,誰知道這么巧兩人又走到了豐泰銀樓的門口呢? 而且被許明成這么一說,許淙現在看著那些首飾,覺得哪一件都很好看。 比如那支上面有兩只蝴蝶的,說是叫什么‘比翼雙飛’,那支簪不但長得好看,名字也這么好聽,并且也不貴,只要二兩一錢銀子。 還有那支墜了幾顆金銀豆子的,掌柜的說取的是‘綿綿瓜瓞’里的意思,叫做‘富貴延綿’。哇,‘富貴延綿’這意頭多好啊,戴上去之后就能發財。 另外還有一對許淙也很喜歡,兩只釵長得一模一樣,都很好看,而且上面還有小顆的紅寶石。不過這個好貴,要十兩銀子,如果真的買回去的話,他的零花錢就要縮水好多,他娘估計不會太高興。 因為她經常說喜歡什么讓爹娘給你買,不要亂花錢。 想到這里,許淙皺起了小眉頭。 豐泰銀樓的掌柜,樂呵呵地看著這對父子。 早在他們進門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眼熟,后來等年紀小的這位少爺一開口,說要給娘買生辰禮物,他頓時就想起來了。 這不是去年的那對父子嘛。 一個做兒子的敢讓爹買,一個做爹的眼也不眨地掏錢,這樣的父子雖然有,但也不多,所以給掌柜的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所以現在見年紀小的在猶豫,他就笑道:“小少爺,我們豐泰銀樓的東西,都是一等一的好。不知小少爺去年挑選的兩件,令祖母和令慈喜不喜歡???” 許淙詫異,“你還認得我???” 掌柜的哈哈笑,“自然是認得的,我們生意人就講究個好眼力。而且去年也是令尊和小少爺一起來的,忘不了?!?/br> “難得這么有緣,不如小少爺再挑兩件?” 許淙犯愁,拿著那根‘富貴延綿’的簪子道:“可是我今天沒帶錢?!?/br> 銀樓掌柜語塞,“這……” 他下意識地看向了小少爺身后站著的男子,莫名地覺得他有幾分眼熟,應該不止在去年見過。不過他一天到晚見到的人太多了,所以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在什么地方又碰過面,只是覺得應該不是在鋪子里。 至于小少爺的擔憂,他有心想要說兩句吧,但因為不知道人家平時是怎么教孩子的,所以也不敢開口,免得把人家的孩子帶歪了去。 這個時候,他就聽到那男子開口了,“淙哥兒,你既沒帶銀子,那就讓他們下午送到家里去吧,如此便兩全其美?!?/br> 還能送貨上門? 許淙突然想起來了,對哦,是可以送貨上門的,以前他們家買滴酥鮑螺的時候,就讓飴和齋的伙計送上門。不過自從得到了奶油的方子后,后面就很少買了,要不是渣爹提醒,他都忘記了這件事。 所以許淙抬頭詢問,“能送上門嗎?” 銀樓掌柜呵呵笑,“當然可以,不知小少爺家在何處?” 許淙松了口氣,回道:“我家就在縣衙后面,唔,你讓人去縣衙問問,就說是許府,他們就會帶你去了?!?/br> 縣衙后面,許府? 銀樓掌柜略一回想,馬上就驚訝地看向了那名男子,怪不得他之前覺得這人有幾分眼熟,應該不止在去年見過。 可不是嘛,他是許縣令??! 年初的時候許縣令為大雪的事情多方奔走,掌柜的曾經遠遠地瞧見過幾回,所以記在了心里。但當時許縣令或穿著官袍官帽、或是戴著一頂黑帽子,人也比現在瘦些,所以他一時間竟沒認出來。 想到傳聞里,許縣令的確有一母一妻一子,兒子亦是四五歲的模樣。再加上剛剛小少爺說他們家住在縣衙后面,還姓許,銀樓掌柜就更加肯定了。 只是沒想到,許縣令竟然是這樣的許縣令啊。 銀樓掌柜在心里暗暗稱奇,但這并不妨礙他整了整衣裳,朝許明成一拱手,“原來是縣令大人親至,在下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br> 許明成淡淡點頭,“不必多禮?!?/br> 然后他看向兒子,柔聲道:“淙哥兒,東西已經買好了。時辰已經差不多,我們該去和你孫叔會和,免得他久等?!?/br> 許淙沒忘孫教諭要請渣爹吃午飯的事,乖乖地伸出手去給他牽。 但臨轉身的時候,他突然眼珠子一轉,把之前給渣爹挑的那一支拿出來,將另外那對鑲嵌了紅寶石的放進去,然后對許明成振振有詞。 “爹,我買了一支,你要買一對!” “不然娘要不喜歡你了!” 許明成失笑,“哪兒學來的怪話?!辈贿^他也沒有反對,而是對銀樓掌柜道:“下午都送到許府,找黃管家即可?!?/br> 銀樓掌柜忙點頭,親自送出門去。 …… 父子二人出了豐泰銀樓,沒有走多久就來到了勉縣最大的一家酒樓。 這家酒樓很高很大,許淙抬頭望去的時候,都沒注意它的名字,而是被它那高達兩層的高度嚇得愣了一下。 兩層樓啊,真少見! 一進門,就有小二點頭哈腰地湊過來,“客官里面請,不知是客官是有約,還是只得您和小少爺兩位呢?” “約了人,姓孫?!?/br> 聞言店小二更殷勤了幾分,“原來是孫爺的客人,孫爺已經在樓上雅間等候了,兩位貴客樓上請,樓上請?!?/br> 店小二沒有說謊,孫教諭的確已經在樓上等候了,門一推開的時候,許淙不但看到他在吃一碟干果,還聞到了一股酒味。 孫教諭站了起來,“明成兄,咦,淙哥兒也來了?!?/br> 他喊著正要出去的店小二,“你去端些小孩喜歡的飲子來,再加幾個菜,炸鵪鶉也再加一碟,對了酒就不用再上了,加個湯?!?/br> 打發完店小二,他招呼人坐下,“明成兄,淙哥兒,快坐快坐。這家店的幾個菜還有炸鵪鶉都不錯,你們待會兒嘗嘗?!?/br> 許淙乖乖地喊了句‘孫叔’,然后就挨著許明成坐下了。 看到桌上有剝好的瓜子仁,他還伸手拿了一顆吃。 然后就安靜地聽他們說話。 孫教諭請人吃飯,當然不是沒有緣由的。他首先就跟許明成說,縣學經過這一個月左右的改革,目前進展良好。 按照他的話說,那些沒有功名,但經受住了考較的人入學之后,便如活水入魚池,所有人都積極了很多。 假以時日,未嘗不能有大收獲。 這里的大收獲,指的當然是功名了,這個許淙懂。 許明成當然也懂,考中功名的人越多,對他這個縣令也是大有好處的。最起碼‘教化’這一塊便能得個上等,哪怕是上上等,也不是不可能。 因為吏部侍郎是金氏的父親,他的岳父。 不過雖然心里明白,但許明成并沒有說出來,他點了兩句,“秀才只是其次,最要緊的還是更上一層的舉人?!?/br> “勉縣已經二十年未曾出過一個舉人了,若兩年后的鄉試能有人中舉,才是大善?!?/br> 第49章 勉縣出一個舉人,比出十個秀才更好。 孫教諭也明白這個道理。 但科舉這事是急不來的,因為他和許明成,兩人誰也不能夠代替勉縣的學子們去參加鄉試,只能像現在這樣,給那些有希望的人多些指點。 就如同他們之前科舉那樣,剩下的就看個人運道。 想到這里,孫教諭便釋然了。 “好了,明成兄,難得沐休,我們不聊這個了?!?/br> 他順手拿起旁邊的酒壺,就要給許明成倒滿,但看到他旁邊正一口一個瓜子仁吃得正歡的淙哥兒,便又把酒壺放下改為了茶壺, 給兩人都倒滿了一杯茶后,孫教諭將茶杯舉起,鄭重道:“明成兄,今日請你來,其實是想要向你道謝的?!?/br> “那一日聽完你的話后,我思索許久?!?/br> “然后覺得你說的有理?!?/br> 孫教諭一臉的苦色,“可恨我身在局中,竟然未能分清楚身邊人話語里的真假,不如明成兄你看得明白。好在現在醒悟也為時不晚,我已經往家里去信,明年開春等大郎試著下場之后,不管他有沒有中,都讓他們母子到勉縣來?!?/br> “明成兄,多謝了!” “我以茶代酒,先干為敬!” 孫大郎要來? 許淙馬上就豎起了耳朵。 然后他就聽到許明成回應,“你能如此想,便是再好不過?!?/br> “妾室,終究只是,”說到這里,許明成的目光掃到已經吃完半盤瓜子仁的許淙,頓時皺眉:“淙哥兒,這瓜子仁你吃了這么多,待會再吃炸鵪鶉,仔細嗓子疼?!?/br> 許淙連忙放下手,“爹,我不吃了?!?/br> 比起在家里也能吃到的瓜子仁,他還是對酒樓的炸鵪鶉更有好感,因為張廚娘沒做過這個,她平時做的都是一些比較清淡養生的菜肴。 “那吃這個,這個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