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來的崽崽是暴君 第69節
他一定會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不會再讓曳羅為了治他而傷神。 曳羅哼了哼,沒有理他。 見此,衍烈好笑又心疼,用鼻子蹭著她的臉道:“還不肯原諒我???” “哼!” 她鼓起了雙頰,生氣倒讓她蒼白的臉色帶上些許緋紅,粉嫩嫩地很是誘人,衍烈看著看著,傾身在臉上親了親,“別氣,我真的沒想到會這么嚴重?!?/br> 聽了這話,曳羅才抬起眸子,“如果你早知道,會通知我?” “當然,”他的手流連在她臉上,心想她瘦了好多,“我以為我能撐過去?!?/br> “哼!你要是敢丟下我,我就去找別的男人!” 衍烈一挑眉,“我剛還想問你,你這話說得是真的?” “當然真的,你試試看,你再這樣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若真的有個萬一,你看看我去不去找……呀!” 隨著一聲驚呼,她被衍烈壓在床榻上,男人一手摟在她身后,一手輕捏著她的小臉,微瞇起眼睛道:“說說,你要去找誰?” 曳羅瞪著眼睛,半晌紅了眼圈,“我去找尹風!” 衍烈:“尹風?” “你以為我不知道么?對你下黑手的人就是尹風,你這不是病,是……喪尸化,”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一片決然,“我會去找尹風,給你報仇,然后去找你?!?/br> 衍烈怔住了,半晌啞聲道:“你說的去找男人,是去找他報仇?” 她抬起下頜,神色倔強,“不然你以為呢?你以為我會一個人跑去逍遙快活?” “不……”衍烈忽地抱住她,將臉埋在她頸窩,“我從來沒那么想,我以為你這么說是跟我賭氣,曳羅,我的曳羅,我再也不會這樣,讓你擔心,你也不要再說這種話,這比我重傷時還疼?!?/br> 他拉著她的手按在心口上。 曳羅神色柔了下來,臉上帶著些許疲憊,“那你就……永遠也不許瞞我了,不管什么事?!?/br> “好!” 輕輕笑著,她的眼睛慢慢閉上,在他懷里呢喃,“那我睡一會兒,好累……” 話沒說完,身體已經軟了下去,衍烈緊緊抱著她,見她已經累乏地陷入昏睡,便將她脖子上吊著的密印金片輕輕勾了出來,閉上眼睛,逆行血液逼出一口心頭血,滋在其上。 禁制解除,金片里的能量立刻涌動四現,無孔不入地鉆進曳羅身體之中。 眼見她的氣色漸漸恢復紅潤,臉上神色微松,衍烈低頭在她唇上一觸,輕喃:“睡吧,我會一直在你身邊?!?/br> …… 曳羅來到了駐地,衍烈身體立刻大好,這是眾人親眼所見,一時之間,王后仍神子降世的說法,散布了四處。 曳羅在王帳里靜養身體的每一天,總有士兵自發地守在王帳四周,為他們心目中的北赤國守護神站崗。 “王,士兵們現在都說王后是北赤國的守護神,她來就是為了拯救世人……” 北容申望著王帳里隔開床榻的一扇高大屏風,有些好笑地轉述著士兵們之間的戲言。 為了讓曳羅得到更好的休息,原本充當書房的王帳變成了她的寢帳,有什么會議需要主持,會移到隔壁的小帳進行,王帳除了衍烈自己,不允許其他人出入,今天北容申會在此,只是為了讓他看看曳羅的情況。 得知她的身體正在好轉當中,他松了口氣,立刻將北容申趕出屏風,北容申本想離開,想到這件趣事,又回頭同王戲說。 卻不想王聽了沒有半分高興或得意的模樣,眉頭皺著,思索了片刻后道:“找人去制止流言,不要讓流言傳出去?!?/br> 北容申不理解了,“為什么?王,請恕屬下無法理解,王后若是能被我國子民認為是守護神,這對我國社稷來說,絕對是件大好事!” 是,沒錯,對北赤國是好事,可是對曳羅不是。 衍烈并不想解釋,北容申心系的始終是國家,他不會理解自己只想保護一個人的心意。 “照我說的去做?!?/br> 雖然不理解,但王的話不容質疑,北容申還是應下了。 “王,葉將軍今天回營,請您來主持會議?!?/br> 他像往日般地提醒著王接下來的行程,誰料衍烈搖搖頭,“不,今天休息?!?/br> 他向后方的屏風望了眼,神色溫柔,“曳羅要醒了,我答應了要陪她?!?/br> 北容申:“……” 曳羅確實快醒了,自從那天透支異能治好衍烈后,雖然不至于像曾經那樣直接陷入沉睡,可是每一天的睡眠時間也長了許久,算算時辰,今天快要睡醒了。 坐在床頭,看著那雙濃密挺翹的眼睫毛微微扇了扇,然后睜開,猶帶著幾分迷糊的眼睛眨了眨,這模樣,要說多可愛便有多可愛。 衍烈最喜歡看這個時候的她,總是看得他心癢癢的。 他的眼神黯沉,喉結滾動,“……睡飽了嗎?” 曳羅歪了歪頭,見著了他,伸手就抱住他的手臂,眼睛閉上,帶著濃厚睡意的嗓音糯糯地道:“睡飽了?!?/br> 說睡飽,卻又喜歡賴床,衍烈神情舒展,目光在她睡得紅通通的小臉上掠過,最后定在有些干躁的唇瓣上。 西境的土地特別干涸,吹過的風不僅沒有一點濕氣,還會帶走空氣里微弱的水份。 小姑娘一睡一整天,水喝得不夠,嘴唇自然干了。 他看著看著,慢慢俯下身去,輕輕銜住那小小的唇瓣,柔軟的舌尖在其上輕碾、按壓,極盡纏綿地與她嘻戲。 被他這么對待,曳羅哪里睡得了,睜開眼睛,不想對上他一雙幽沉的眸子。 男人睜著眼睛,瞳孔中映著她,比翠湖意濃的綠稠仿佛在緩緩化開,他神色極為專注地看著她,唇上卻放肆地動作著。 曳羅被他看得萬分不自在,立刻就想避開,他的手比她快一步地撐到她腦后,五指一張,牢牢扣住,向上一壓,讓她完全地迎合自己。 這是一個充滿欲念的吻。 他的眼神格外放肆,雖然只是親著自己,可是那眼神卻讓曳羅覺得仿佛全身赤`裸,被他的眼睛愛撫過身體……太羞人了! 許久后他終于離開,低頭看了眼她起伏不定的胸脯,充滿遺憾地道:“可惜你身體還太弱了?!?/br> 這個可惜是可惜什么,曳羅秒懂,忍不住伸手擰了他的手臂。 曳羅身體漸好之后,便開始治療軍營中同樣被腐化的影衛和士兵,經過她的手痊愈了這看似無醫可救的絕癥,一時之間,駐地里關于她是守護神的說法更為盛行,衍烈屢次明令禁止流言傳播,也只能禁止大家在明面上的流傳,私下里,傳言還是越飛越遠,終于傳到了北斗軍的大本營。 赤沙堡是一片黃土厚沙之地,是北赤國最西邊的一處領土,從這里過去,便是另一個國家西垂國的領域,在西垂國跟赤沙堡之間,有一片鳥不生蛋的惡地,官方無名,本地人喚為黑沌,意為不毛之地,北斗軍的大本營便藏在這片動物都不至的黑土地之上。 這里植物不生,動物不長,是一片死地,是以北斗軍窩藏在此,時不時必須出兵一次,不是去赤沙堡搶物資,便是去西垂國掠奪,若不是黑沌地勢太險,易守難攻,以北斗軍這種行事,早被人一窩端了。 這一天,安排在赤炎軍駐地的探子回到黑沌,第一時間便向北斗軍高層匯報情況。 得知北赤國的王后竟然是一位身懷神之巫術的女子,眾人都燃起了nongnong的好奇心,有人說既如此應當將她擄來,有人說應該將她殺掉以示威嚇,還有人說這不過是赤炎軍的陰謀,故意傳出這種亂人軍心的胡話。 大部分人將信將疑,這其中,卻有人知道,這些話都是真的。 站在角落的候衛與燕槐對視了一眼,各自從彼此的眼中看到震驚,一是曳羅來了西境,二是……她竟然能解尹風的毒! 尹風的巫力自從變異了之后,實力猛漲,不凡的身手、無堅不摧的身體以及能腐化人的毒素,讓他成為了幾近無敵的存在。 在竇將軍死后,黑沌成了一片散沙之后,他迅速用實力收整這一塊亂地,并重建紀律,因為他,自此,北斗軍又有了同赤炎軍對抗的實力。 燕槐原本想一走了之,可是他實在不愿意看著尹風一錯再錯下去,卻又無力阻止,只好留下來,想著侍機而動。 燕槐身邊的幼蘭卻注意到了別人沒注意到的事,她拉著燕槐的衣角悄聲說道:“兀惜沒有回來?!?/br> “噓!”燕槐并不喜歡那女人,一開始便對她自作主張跑去對方駐地的做法持懷疑態度,“管她,別提她?!?/br> 幼蘭喔了聲,乖乖低下頭不說話。 大廳里十分熱鬧,大家都在熱切討論著。 坐在上首的尹風戴著一張銀制的面具,只露出兩只眼睛,看不清表情,然而仔細看,可以發現他按在扶手上的手攥得緊緊的,顯然內心十分激動。 來了!她來了! 他站起身,定了定神,終于說出了一直以來期待的安排,“準備,即日攻打赤沙堡?!?/br> …… 身處赤炎軍駐地的曳羅對此毫不知情,在衍烈身體好了之后,她將中了尸毒的士兵都治好后,開始無所事事,終于想起那一天通過時空術之術到達駐地,想進王帳卻攔住她的女人。 “那個人是誰?”那天她出手沒個輕重,這十來天來又忘了這件事,都不知那人現在成了個什么樣子。 衍烈眉頭也不動一下,徑自看著手里的公函,“無關緊要的人,死就死了?!?/br> 曳羅愣了一下,“死了?” “應該死了吧,那天我下了死令?!毕胂胗植淮_定,遂喚來了影二。 影二回道,早在那一天被抓住之后,他便掐斷了她的脖子,尸體丟到后山荒地,想來現在應該尸骨不存。 曳羅皺著眉,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思來想去,她想起那天將那女人掐在手里,對她用了異能之后,掌心里凝出了晶核…… 晶核?! 那天她透支異能過度,反吸收了晶核,差點都忘了這回事。 一瞬間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許多事情在她腦海里成串連起,變成了環環相扣讓人掙不開的鐵鏈。 她跳了起來,對影二道:“快帶我去!” 影二沒反應過來,“去哪?” “去你說的后山荒地!” 后山荒地,顧名思義,是一名荒山野嶺,若是赤炎軍捉來的俘虜意外死亡,便會將他們的尸首丟棄在這里,經年累月下來,這里成了枯骨之地。 衍烈皺著眉頭望著四周,將曳羅牢牢護在身側,若不是這次同來,他根本不知,赤炎軍的駐地之下,還有這種地方。 “人呢?” 影二疑惑地看看四周,他發誓他真的將人丟在這里了,可是不知道為何看不見尸首,他有些羞愧地低下頭,“可能被什么野獸給叼走了,屬下沒用?!?/br> “不怪你?!彼]有下令看守尸身,找不到尸體又與他何干。 他看向曳羅,“找不到就算了,回去吧?” 曳羅面色沉重,半晌點了點頭。 三人走回駐地,卻看見駐地一派忙亂,還有號角不斷吹響。 北容申急急過來稟告,“王!北斗軍前來進犯!” 衍烈眼睛一瞇,“爾等隨我去,這次誓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眾將士齊齊喊話:“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