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更早的還是皇帝跟皇后。

    瑤霜殿的宮人昨天晚上就去請了皇帝，皇帝過來坐了坐，發現榮妃似乎已經進入了彌留的狀態，想了想又把皇后叫了過來。

    兩個人在榮妃這邊坐了有一會兒，眼看著榮妃似乎還能撐一撐，正準備走，榮妃就直接去了。

    去的特別突然，就像是一口氣突然就xiele，然后人就沒了。

    皇帝跟皇后還挺意外的，不過正好沒走，索性就留下來，幫著皇后還有宮人處理一下之后的事宜。

    皇后只需要指揮，也不需要她事事都親力親為的。

    榮妃沒了，很多事情都需要安排上。

    其實之前皇后那邊已經有了準備，如今不過就是把相對應的流程安排上。

    皇后這邊一安排，各宮也都得了消息，然后匆匆趕來。

    見冬暖過來了，皇后跟她打了一聲招呼，之后又去忙了。

    倒是陛下坐在那里，跟冬暖說了幾句：“榮妃她……”

    哎！

    陛下想說，她心思還是太重了，復又一想，進了宮的這些世家貴女的，有幾個是心思不重的？

    她們背負著各家族榮耀的使命進宮，都在想著法的，變著花樣的爭寵，爭寵也不是件簡單容易的事情，所以怎么可能心思不重呢？

    沒心沒肺的，在這個后宮又能活多久？

    后宮的各種腌臜事情，皇帝不可能半點不知道。

    只是，他的志向跟職責都不在后宮，而且有皇后在，亂不了，他也便不多管。

    如今對于榮妃，他也只剩下一聲感嘆。

    說他涼薄嗎？

    可是，別說是皇帝了，這世間大多數人，都是涼薄的。

    像是中年喪妻的安定侯，在發妻離世不到兩年的時間，很快又續了弦，別管什么原因，新婦已經進門，更別提府上妾室還有不少呢。

    看著質樸如曹鋒，不也在鄭氏離世之后一年多的時間，便已經研究起了續弦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為云姐兒的身體原因，如今曹鋒的繼室怕是已經進門了。

    再比如……

    太多太多了。

    所以，怪皇帝嗎？

    似乎也沒什么立場還有道理。

    只不過，皇帝跟自己說話，又不可能不回。

    所以，冬暖很快點點頭道：“是，長姐心思重，想的比較多?！?/br>
    特別是她生病，沒辦法侍寢了之后，曹氏族人還要往她心上扎一刀。

    這更加重了她的病情，但這就是現實，又能有什么辦法呢？

    至少，榮妃沒有辦法。

    第644章 曹府憂心

    皇帝就是感嘆一聲，順便也是試探一下冬暖這邊的態度。

    如果冬暖對于榮妃這個長姐很在乎的話，皇帝覺得，追封什么的，也不是辦不到。

    不過就是個虛名罷了，再加上榮妃還有皇子，也不是不能追封。

    如果冬暖這邊不是那么在意的話，皇帝也不準備做什么，妃位已經不低了，如今這樣下葬也算是有臉面。

    至于以后……

    那就看她的兒子是不是有出息了。

    只不過想到榮妃的兒子，皇帝又微微緊了緊眉。

    到底年紀小，不可能就是這么直接放任著長。

    但是放在誰宮里呢？

    若是慶貴妃還在，她無子女，想來也是愿意代為撫養的。

    但是，慶貴妃已經不在了，其他后妃若是有皇子的話，其實不見得就愿意多關注這個孩子。

    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再加上榮妃也確實帶給他一段快樂的時光，所以對于他們的兒子，他也愿意多關注一點。

    原本皇帝還想問一下冬暖這邊的意見的。

    但是，仔細一想，冬暖對于后宮，怕是也不太了解，最后索性也就歇了這樣的心思，準備之后自己跟皇后這邊研究一下看看。

    榮妃歿了，一應流程還有儀式，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結束的。

    所以，冬暖第二天沒走成，好在莊子那邊還有司農監那些人在，倒也不怕觀察日記寫不了。

    冬暖在宮里待足了七天，直到榮妃進了皇陵，她這才得以出宮。

    冬暖出宮，還沒出宮門口呢，就被曹大人給攔了下來。

    曹大人若無要事，應該不至于直接過來攔自己，所以冬暖也沒推說有事兒之類的，直接跟著對方回了府上。

    進了府里之后，曹大夫人瞧著還有些急，但是曹大人把她按住了，最后還是曹大人問出口的：“暖暖啊，陛下有沒有說，六皇子之后要怎么樣安排？”

    雖然曹氏族人欲再安排個女子進宮，接替榮妃的位置。

    只不過，接替這種事情，不是說你想就可以的，還需要走正常的選秀流程，把人送進去。

    如果不是身份特別貴重的世家貴女，陛下也不會開特權，特意接人進宮的。

    所以，曹氏族人還需要等，曹大人也不是特別在意他們。

    榮妃的死，多少也是跟曹氏族人不做人有關系，所以曹大人如今對于他們，到底還是有些怨的。

    自己的女兒跟曹氏族人，哪個重要，他又不傻。

    只是，到底礙于各種族老之類的，不好說什么，更不好拒絕。

    選秀的事情，要等到明年秋天呢。

    曹氏族人的意思倒是想讓新進宮的這位曹府姑娘，幫著照看六皇子，將六皇子養在自己名下。

    畢竟都是曹家人，總不能對六皇子不好。

    對于他們的話，曹大人可是不信。

    而且，等他們進宮，還要等一年多的時間，六皇子這一年難不成都要放養？

    那怎么成??？

    他們也不求六皇子以后有什么大的出息，可是也不能成為后宮的透明人啊。

    這也是他們急著把冬暖攔下來問問的原因，涉及到六皇子的事情，曹大人委實不好直接去問皇帝。

    這件事情，皇帝還真沒跟冬暖說，所以她也就實話實說了：“并沒有說過，不過多半還是送到沒有皇子的后妃宮里養吧，位份應該不至于太低?！?/br>
    曹大人之前也是如此猜測，只是心里一直不安穩，再加上曹大夫人催著的。

    如今聽冬暖這樣說，他只當是皇帝給過冬暖暗示了，所以才會如此。

    懸著的心終于慢慢放下來了，他想了想苦笑道：“若是可以，這件事情還要麻煩暖暖多費費心?！?/br>
    這就是想讓冬暖多盯著看看，如果可以，最好養在一個脾氣相對和善的后妃宮里，這樣對六皇子的成長也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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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此，冬暖點了點頭。

    能稍稍照拂的事情，冬暖也沒推辭。

    之后冬暖又留在府里說了說話，知道她這邊還有事情要忙，曹大人也只是虛虛的留了午飯，然后就把人送出去了。

    冬暖已經出宮，不可能為了這事兒，再折回去。

    所以，想了想直接出宮去莊子，回去之后，她可能還要寫折子，到時候一并說了吧。

    冬暖過去的時候，寒江樓已經在等了。

    他正好休沐，知道冬暖今天應該能回來了，所以早早等著。

    一落地，先抱了抱冬暖，然后才抱了抱抱著冬暖腿的鬧鬧。

    鬧鬧有些不高興：“哼，阿爹剛才肯定是沒有看到我！

    ！”

    誠然，鬧鬧是小了些，她就是個小孩子啊摔！

    但是被親爹忽略了一個徹底，鬧鬧表示，她有些不太開心，想鬧人了。

    寒江樓剛才一門心思的，都是冬暖，哪里想著，還有個孩子呢。

    這會兒有些不好意思，還有些愧疚。

    所以鬧鬧一鬧，他就放任了一會兒。

    父女倆在莊子這邊玩的倒是挺好，冬暖那邊還有忙，所以把時間跟空間讓給父女倆，她去看看種子還有樹苗了。

    等到了晚上，鬧鬧因為玩累了，都沒等冬暖回來，就早早睡去了。

    冬暖回來的時候，寒江樓示意仆從把飯菜準備好，然后他主動上前，幫著冬暖脫衣裳，簡單的梳洗了一下。

    一切忙完之后，兩個人這才回了餐桌上。

    “你都清瘦了不少，多吃點?！笨粗南掳投技饬似饋?，寒江樓心疼不已。

    只不過，小姑娘不太喜歡吃rou，所以他也只能夾點菜過去。

    好在，今天晚上有魚，冬暖還算是比較喜歡吃。

    所以，寒江樓說完之后，又開始仔細的剔魚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