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男主今天也在求生 第295節
…… 看臺上。 新的比賽已經開始。 看著場上人的表現,晟帝不吝贊賞:“這場看起來倒是比上一場舒心多了?!?/br> 上一場一個渾水摸魚的,一個滿場子亂竄的,看得他眼睛痛。 虞青山在旁邊陪笑,“上場三殿下打得也不錯?!?/br> 晟帝瞪了虞青山一眼,這老東西在這睜眼說瞎話,沒好氣道:“朕還沒有老眼昏花!” 再次看向場中,大雍這邊,在褚晏和陸行知的配合下,正好又進了一球。 晟帝輕笑:“褚編撰和陸家那小子球技不俗,和上一場之人的默契比起來,倒是有過之而無不及?!?/br> 虞青山聞言眉頭一跳,晟帝連自己的兒子沾染兵權都忌諱,更別提臣子了。 這會兒看褚晏和陸家小子配合默契,別不是又在懷疑些什么了吧? 虞青山垂眸,略加思忖,再看向場中時,笑意不改。 有些事情,越是遮掩反倒越是引人起疑,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虞青山一臉驕傲:“依臣看,臣女婿的身手瞧著倒是比陸小將軍還矯健幾分,若是當初走武將的路子,說不定也能有一番建樹呢?!?/br> “不過,如此文武兼備之才,臣當初卻是沒看上的,要不是臣女兒一再堅持,臣是斷斷不會便宜了那小子的?!?/br> 晟帝:“……” 擱這王婆賣瓜自賣自夸呢,有人問他了嗎,就在這吹? 虞青山卻是意猶未盡,絲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自顧感慨道:“這世道,都說有兒子才能鼎立門戶,臣卻是不覺得,要臣說,那些個人就是生十個兒子也抵不上臣一個女兒,就是臣女婿來世想做臣兒子,臣也是不換的……” 晟帝嘴角抽了抽。 真是越吹越離譜了。 誰不知道你女兒是個草包花瓶,也就只有你自個兒會當個寶! 這些話虧他說得出來,陸家小子不如他女婿,他女婿不如他女兒,照他這意思,他女兒沒獨霸天下還屈才了? 晟帝真是一點也聽不下去,虞青山這老東西什么都精明,就是一碰見他那寶貝女兒,就跟眼瞎心盲了似的。 晟帝抬手打斷了他,岔開話題:“朕聽說,你從哪認了個干女兒?” 虞青山否認:“那倒不是,是臣閨女跟那丫頭投緣,認了其做干meimei?!?/br> 晟帝:“……” 沉默。 還是沉默。 他女兒的干meimei,那不就是他干女兒,這兩者之間有區別? “其實,主要還是我家秋秋心地良善……” 晟帝無語望天。 這是又續上了是吧? “行了,也看了這么久了,散了吧?!?/br> 晟帝揮手甩袖,懶得再聽虞青山炫耀,真是有個女兒把他給能的。 回到御書房,晟帝隨手翻開一本亟待批閱的奏折,上面書的就是陸冀德自覺有心無力,想要卸職讓自己兒子接班的建言。 此時御書房內沒有其他人,晟帝看著上面的字句,面色陰晴不定,良久后,他合上了奏折,轉動起左手拇指上的扳指,沉吟問道:“我看陸家那小子年紀也不小了,他和唐家幺女的婚事可有定下婚期?” “嘶——”隨侍在旁總管太監仔細想了想,躬身回道:“只聽說兩家定了親,這婚期在什么時候倒是沒聽說,許是還沒定下來?!?/br> 晟帝聽后沒有再言,眸子微垂,眼角褶皺分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面上看不出喜怒。 總管太監退在一邊,回答完后便安靜得仿佛不存在,只是心下卻不由得連連嘆息,那陸小將軍看上誰不好,怎么偏偏就看上了唐家小姐,唉…… 過了沒一會兒,外頭便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父皇!父皇!” 人還沒進來,聲音就先傳進來了。 晟帝皺眉,一個人的聲音是怎么做到比一群鴨子還吵的? “啟稟陛下,三皇子求見?!?/br> 門外的宮人進來稟報。 “父皇!父皇!兒臣有要事求見!” 晟帝頭疼地揉了眉心,這么會子功夫都等不了,在那鬼吼鬼叫什么? “讓他進來!” 晟帝很是沒好氣,正糟心著,他家這老三一進來就撩袍子跪下了。 三皇子:“父皇,那赫連云錚此次來京圖謀不軌意圖分化我大雍,您一定要徹查??!” 晟帝的手剛從額頭放下又撐回去了。 原是賊喊捉賊來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有幾分不耐煩:“查什么?” 三皇子倒豆子似的把赫連云錚意圖拉攏自己、給自己提供助益的事情倒豆子似的說了出來,當然,重點突出了他堅定拒絕,生是大雍的人,死是大雍的鬼,絕不中北遼jian計、與北遼人同流合污的忠正品質。 周崇柯說得對,紙是包不住火的,他既然已經將這事給捅了出來,與其等著被人上眼藥潑臟水,還不如自己再捅明白些,起碼還能掌握主動權。 說實話,他其實也有些后悔自己上午太過沖動,竟然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把這事兒給大剌剌說了出來,雖然結果是未遂,但總歸是的平白往自己身上添了嫌疑,現在冷靜下來再想想,只覺自己腦袋當時八成是被驢給踢了。 好在,周崇柯事后又提點了他,現在來亡羊補牢,應該還不會太晚。 三皇子將周崇柯給他分析的內容原原本本復述了一遍,言之鑿鑿自己絕對不是赫連云錚接觸的第一個對象,有人不老實,想坐收漁翁之利,暗地里算計他,請求晟帝一定要徹查,把暗地里的那個想做黃雀的人給揪出來。 晟帝額上青筋突突直跳,這蠢貨不該他聰明的時候他倒是聰明了。 “你說了這么多,證據呢?” 三皇子頓了一下,證據……他沒有…… 但是! “父皇!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 三皇子聲嘶力竭,嗯……他很會胡攪蠻纏,父皇要是不查,他今天就不走了。 三皇子淚眼婆娑:“一想到有這么個人在暗地里謀劃著伏擊兒臣,兒臣就夜不能寐,父皇,您一定要為兒臣做主??!” 晟帝閉了閉眼,簡直沒眼看,如若可以,他真是一點也不想承認這糟心貨是自己兒子。 “那你想怎樣?”晟帝問。 三皇子抬袖子擦了擦眼角那要流不流的眼淚。 父皇雖有是有過八個兒子,但里頭有三個生下來沒多久就夭折了,至于老五,他父皇最珍愛的那個女人生的兒子,則是和他母妃一道被人給毒死了。 總之,現在還活著的皇子,除了他,也就二哥、四弟、還有七弟了,嫌疑人左右逃不出這幾個。 哼!那人不是想算計他么,他今天就是胡亂攀咬,也要咬下來一塊rou不可! 三皇子惡狠狠地想著,擦完眼淚,放下袖子再抬首,則是一臉的信誓旦旦:“兒臣愿與他們當面對質,屆時定能詐出那心懷鬼胎之人?!?/br> 晟帝心知這老三得了理,若是不讓他鬧上一回,他今日一天都別想安生,遂肯首示意人照老三的意思辦,把他那幾個兄弟都叫過來。 沒過多久,人到齊,自是又吵成了一鍋粥。 老三自己聰明了一回便自我感覺良好,覺得別個都是蠢的,攀咬老二不成,又轉而去攀咬老四,一個個在那對著指天發誓,都說自己是清白的。 吵到最后,他這御書房的房頂都快被掀開了。 “當當——” 晟帝用鎮紙拍了拍桌子,他這耳朵可經不起這么折騰,厲聲道:“都吵夠了沒有?” 幾人隨之噤了聲,可三皇子此番沒拖得人下水,著實是不甘心,余光瞥見杵在一旁、沒什么存在感、全程都跟個木頭一樣未發一言的七弟,他心想蚊子再小都是rou,這會兒也顧不得嫌棄了。 只見他抬手就是一指:“兒臣已經知道是誰了,就是他!” “別以為你不出聲就能蒙混過關,剛才我們都自證了清白,洗清了自己的身上的嫌疑,剩下的就只有你,不必作他想,那個人肯定就是你!” 一室寂靜,不用說,眾人都被三皇子這潑皮無賴的作風給鎮住了。 見沒人附和,三皇子很是不滿,視線從老二和老四身上一一掃過:“都啞巴了,我分析的難道不對么,還是說,和赫連云錚暗中勾結的其實是你們倆?” 二皇子:“……” 四皇子:“……” 有完沒完,擱這玩回旋鏢是吧? 電光火石間,三人迅速達成了共識。 二皇子:“兒臣覺得三弟說得有理?!?/br> 四皇子:“兒臣附議?!?/br> 三皇子挺直腰背,下巴微抬,看吧,大家都這么覺得。 “父皇,兒臣破案了?!?/br> 晟帝看這貨說得是大言不慚,只想一巴掌呼過去拍死他。 破案你個頭破案了! 要是衙門都像他這么審案,他這江山遲早要完。 晟帝黑沉臉色瞪了他一眼,轉而看向老七。 老三此番雖說是誤打誤撞,但別管是怎么撞上的,單從結果來看,終究是瞎貓碰見了死耗子,老七的道行,說到底還是嫩了些。 “你有什么話說?”晟帝看著老七問道。 七皇子嘴角囁嚅,還未啟聲,三皇子又嚷嚷了起來:“父皇您不要聽他狡辯,兒臣愿以人格擔保,絕對就是他!” 晟帝拳頭收緊,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