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男主今天也在求生 第247節
只是走到門邊時,他忽地又找到了一個褚晏說假話的佐證,回頭調侃道:“你不是說你是重生的么,那卷子既是做過一遍的,還用得著這么用功去溫習?你不記得題目,忘掉了?” 褚晏:“……” 他看著陸行知一陣沉默。 他當然知道題目,可問題是……周崇柯也知道??! “這次春闈你應該有把握吧?” 昨夜分別時,虞秋秋拂了拂他的衣襟,笑眼彎彎,說出來的話卻沒有絲毫余地:“從明天起好好在家溫書,拿不到狀元就不要來見我了?!?/br> 想到這,褚晏的視線加緊落回了書上,握著書的手收緊,絕對!不能讓周崇柯超了去! …… “阿嚏——” 遠在成遠伯府的周崇柯打了個噴嚏。 賀景明給他倒了杯水,“感冒了?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周崇柯搖了搖頭:“不用?!?/br> 他自己的身體他還能不知道,就是打了個普通的噴嚏而已,說不定…… 周崇柯看向賀景明,笑道:“說不定是有人想我了?!?/br> 賀景明:“……” 語塞了一會兒,賀景明眼不見為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著準備去窗邊的搖椅坐下,悠哉悠哉看個游記什么的。 可剛走到那邊上,他就發現自己茶杯沒地方放了,旁邊的小幾上,堆的全是周崇柯的書。 賀景明太陽xue突了突,一個回頭目光就殺向了那個坐在他的書桌前,霸占了他書房的人,提出抗議道:“你就不能在你自個兒府里溫書么?” 非得到他這里來? 周崇柯放下書,幽幽嘆了口氣:“你不知道么,我府里那幾個,沒有一個是我看著順眼的?!?/br> 在他自己府里看書,只會影響他的心情。 賀景明:“……” 他可真該死啊,朋友馬上就要科考了,只是想找個清凈的地方看書,他竟然還想將人給轟走。 算了,當他什么也沒說。 賀景明在書房內尋了尋,準備另外找個圓凳來放杯子。 剛把凳子拖了過來,賀景明還沒坐上躺椅,便又聽周崇柯問道:“你說……我拿個狀元怎么樣?” 就憑他這記憶力,區區幾張卷子,他是記得清清楚楚啊,這么大個優勢…… 周崇柯抬手摩挲起下巴。 前世他是榜眼,這次重來,風水輪流轉,狀元也該輪到他了吧? 說著,不等賀景明的回答,周崇柯便自己點了點頭:“也是,有人祝我高中,這承了人吉言,怎么也得拿個狀元才行?!?/br> 說罷,他便專注地看起了書來。 賀景明嘴角抽了抽,他都不稀得回頭去搭理周崇柯。 說得簡單,跟去買菜似的,這狀元是說能拿就能拿的? 賀景明搖了搖頭,死死按捺住了自己想要吐槽的欲望,算了,還是不要打擊他了,祝他好運吧。 第161章 第161章 日升月落, 不知不覺到了陽春三月,齊聚京城的舉子間緊張氛圍愈發地明顯,就連往日里熱鬧非凡的薈萃樓也冷清了下來, 都在各自做著最后的準備。 終于,時間來到三月十五, 會試拉開了帷幕。 會試一共考三天,建朝之初,原本這三天是分開的,每考完一天后舉子可以回到自己的住處休息, 幾日后再接著考下一科, 但后來禮部官員為了減輕反復查驗搜身的工作量,便上書提議三天連著考, 進了貢院后便不許外出,如此, 便只需要在舉子們進貢院前查驗一次。 當然, 提議的官員自然不可能說是自己想偷懶, 而是美名其曰三天連考可以考驗舉子們的意志, 考一天再休息幾天和連續三天精神高度集中帶來的壓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這對人的身體和精神都是一種考驗, 如此便可先篩選出一批身體不好或者抗壓能力不行的舉子, 理由無懈可擊, 這個提議很快便被批準了,并且延續至今。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 貢院門口的舉子已經排起了長隊等候查驗。 虞府的馬車停在了路邊,虞秋秋掀開側邊的簾子看了看, 褚晏個頭高,她一眼便在隊伍中尋到了他。 “哥哥在那!”虞苒興奮中又帶了些緊張, 連指向褚晏的手都微微有些發抖。 虞秋秋失笑,出聲示意外頭的小廝將準備的東西給送過去。 虞苒呵笑著用另一只手將自己發抖的那根手指包住拽了回來,然后很鐵不成剛地左手打了右手一下,她這手可真不爭氣啊,又不是她去考,她緊張個什么勁? 褚晏收到了小廝送來的東西,是一個籃子,上面蓋了一個坐墊,掀開左邊是一個放在小爐子上的砂鍋,下面還備了有木炭,右邊則是一些食材,米面以及一些經放的臘rou臘腸……甚至還有幾個雞蛋。 想起自己溫書到昨天,到了晚上才想起要備吃的,匆忙去夜市上買了十七八個餅,褚晏笑了笑,心中淌過一道暖流,有這些倒是不用再去啃那堆已經變得干硬的餅了。 這些是虞苒準備的,還是…… 褚晏尋著小廝離開的方向看了去,遠處路邊有一輛虞府的馬車,側簾被掀開,一人趴在那車窗邊上,這會兒太陽還未升起,光線有些暗,再加上隔了有些距離,他始終看不太分明,但光從那揮手的幅度來看,定是虞苒無疑了…… 他抬手回應了一番,可直到車簾放下,都沒有看見虞秋秋的身影。 褚晏輕扯嘴角笑了笑,心中卻隱隱有些失落。 她沒有來么? ——“唉,也不知道狗男人時隔多年再考還行不行,這心機贅婿往上爬的第一步自然是得先入仕,他得拿到入場券才行啊,不然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后面的劇本豈不是白瞎了?” 褚晏聽見,先是愣了一下,之后便眸光驟亮,原來她來了啊。 他不由得輕笑出了聲,只是—— “入場卷?劇本?”褚晏低聲復念著這幾個字。 良久后,他嘆了口氣,他實是不太明白虞秋秋為什么會執著于玩這種真人戲劇扮演的游戲,是因為興趣愛好么? 前面的隊伍挪動了,褚晏一邊想著,一邊跟著隊伍往前走了幾步。 虞秋秋給他設定的角色是什么來著,哦,心機贅婿…… 褚晏心里發涼,尤其是在想到自己這心機贅婿的最后下場時,那心簡直就更涼了。 按照虞秋秋的劇本,他這心機贅婿大抵會在到達人生巔峰的時候被她給消滅掉。 嘖嘖嘖,這哪是游戲啊,這分明就是把生死局! 偏偏照虞秋秋那性子,他若是不入局的話,她指定能一腳把他踢開,這不入局還不行。 褚晏抬手揉了揉眉心很是頭疼。 有沒有什么辦法能避開這死局呢? 褚晏若有所思。 而與此同時,就在距離他不遠處的周崇柯卻是看得想打人了,場地有限,隊伍排的不是筆直一條,而是蜿蜒成了盤龍狀,是以,周崇柯雖然按次序是在褚晏后面,但站的方位卻是在褚晏前面。 從褚晏嘆氣再到他揉眉心這一系列動作,周崇柯看得那是清清楚楚。 虞苒給他這做哥的準備了東西,褚晏倒好,在這又是嘆氣又是皺眉,怎的,還苦惱上了?不想要給他呀! “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是炫給誰看呢?”周崇柯咬牙切齒。 “誒?”周崇柯前面的一人回過了頭來,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為什么要罵他? “……” 周崇柯:“沒說你?!?/br> “哦?!鼻懊娴娜擞洲D了回去。 周崇柯又繼續酸溜溜地瞪了那不識好歹的人一會兒,接著便將目光移向了路面的那輛馬車。 剛才虞苒一個勁地朝褚晏揮手,他十分懷疑,即便他和褚晏相隔不遠,但虞苒根本就沒看見他。 周崇柯嘆了口氣,心生感慨,果然,人還是得有名分才行。 “在這嘆什么氣呢?”賀景明去給周崇柯買早點,回來時候就看見周崇柯在這唉聲嘆氣,怎么,臨到要考了,在這大嘆不妙呢? 周崇柯斜睨了賀景明一眼,拿過他手里買回來的rou包子,化悲憤為食欲,沒一會兒就解決掉了好幾個,其間因為隊伍的移動,不期然地又瞥見了褚晏手里拎的那個籃子,這才想起回答賀景明的問題:“我在這嘆我命苦呢?!?/br> 賀景明滿頭疑惑:“???” 周崇柯吃完最后一個小籠包,幽幽道:“某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人送吃食還愁眉苦臉,而有的人,想要都沒人送,這不是命苦是什么?” 賀景明聽完后,一整個面無表情。 所以……他剛買的那籠rou包子都喂狗了是么? 褚晏進了貢院后,虞府的那輛馬車便緩緩離開了。 “虞jiejie,你知道京城哪里的寺廟最靈驗么?”虞苒雖然嘴上嫌棄著自己的哥哥,可真到了這決定命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會擔心緊張,總想要做點什么。 虞秋秋挑了挑眉,偏頭看向虞苒:“怎么,你想去上香?” “嗯!”虞苒點了點頭,再次問道:“虞jiejie你一般都是去哪上香???” 她雖然來京城也有幾個月了,但其實沒去過多少地方,京城這地兒又大,關于做什么事情要去哪,她到現在還沒怎么摸清楚頭腦,只好將希望寄托在了虞秋秋身上,睜著一雙求知的大眼睛,等待虞秋秋回答。 虞秋秋:“……” 虞苒這問題可就問錯人了,她一般都不上香,不過,看虞苒這恨不得現在就去佛前磕頭的積極模樣,這等個人信仰問題她也就沒再多言了,她雖然不信佛,但在哪上香她還是知道的。 虞秋秋掀開側邊車簾:“你要去上香的話,從這往東走,有個皇覺寺,那邊——” “那邊什么?”虞秋秋說到一半忽地停了下來,虞苒好奇她看到了什么,便探著身子湊去了車窗邊。 然而,入目的除了一輛馬車,什么也沒有,只是—— “這馬車怎么看著好像有點眼熟?”虞苒凝起眉頭,她總覺得這馬車她好像在哪見過。 虞秋秋提醒她:“那是寧王府的馬車?!?/br> “寧王府?”虞苒一頭霧水,在腦子里尋摸了一通還是沒對上號。 虞秋秋只好又換了個更具體的,道:“長樂郡主?!?/br> 虞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