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男主今天也在求生 第238節
“小姐那是在逗你呢?!?/br> 綠枝把田苒給送回了屋,小姐冬日里起得晚,要是放任她在這里守著,怕是要凍出風寒來。 進了屋后,綠枝掰碎給她分析了一通,田苒直接一整個聽懵了。 綠枝見她這樣子,笑著搖了搖頭,到底還是涉世未深,罷了,還是讓她自己消化消化吧。 也不知小姐是從哪里挖回來這么個寶,跟張白紙似的,任憑他人著墨,這樣的人,若是一生碰見的都是好人,那便也就罷了,但凡碰見個壞心眼的,自己本身又沒有什么自保能力,怕不是要被人搓扁揉圓,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原本,田苒對綠枝說的還有些將信將疑,可中午的時候,虞小姐叫她一塊上桌吃了飯,下午夫子來授課,虞小姐又叫她坐旁邊一塊聽,她終于意識到,這好像……確實不是一個護衛應該有的待遇。 夫子這會兒正在查看上堂留下來的課業。 田苒趁這個時間,悄咪咪地看了虞秋秋好幾眼,所以……虞小姐其實是因為喜歡她,所以才想要她留下來一塊當玩伴吧,嘿嘿……她開始在心里傻樂。 她就說嘛,長這么美的人怎么可能會是個蛇蝎女子呢? 察覺到田苒的視線,虞秋秋轉頭,然后便看見了田苒飛速移開視線的倉惶殘影。 她大抵是覺得自己掩飾得很好,這會兒的坐姿格外端正,兩手小臂重疊搭在桌上,后背挺直,目視前方,專心致志看著夫子,像極了認真聽講的好學生。 可問題是,現在夫子根本就還沒有開始講課。 虞秋秋:“……” “不錯?!狈蜃狱c了點頭,將課業還給了她。 這夫子是虞老爹給她選的,先前,她去虞老爹書房里翻史書,虞老爹見她感興趣,便專門給她請了位夫子回來。 夫子姓伍,頭發花白,已經有五十多歲了。 今日,他給虞秋秋講的是發生在前朝的禮義之辯。 田苒聽得昏昏欲睡,直到夫子授完課離開有好一會兒了,才驚覺今日的課已經上完了。 對上虞秋秋打量的目光,田苒腳趾抓地,為了緩解尷尬,主動問起:“虞jiejie,你怎么會對歷史感興趣???” 如果想做才女的話,那不應該多學些詩詞歌賦么? 虞秋秋笑而不語,她這人向來不做無用功,對歷史感興趣,自然是因為這對她的洗白事業有所助益。 先前已經失敗了兩次,這次她說什么也不能再失敗。 連這回的劇本,她也早就已經打磨好了。 白富美大小姐認識了個英俊書生,本以為是遇見了真愛,誰料,那書生卻是個心機boy,表面心甘情愿入贅成為了贅婿,實際上卻是在扮豬吃老虎,借了大小姐家的勢扶搖直上后,心機贅婿終于露出了真面目! 原來,那贅婿和大小姐家有血海深仇,乃是已故誠王之子,他根本就不愛大小姐,入贅只是為了把大小姐一家當做墊腳石,目的,是為了坐上那把眾人爭奪的龍椅! 大小姐意識到自己被利用后,痛定思痛,誓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于是,她黑化了。 贅婿以為他已經接手了大小姐家的全部勢力,卻殊不知,手握兵權的女將軍是她姐妹,和他稱兄道弟、被他視作心腹的周崇柯是她小弟。 贅婿前腳登基,大小姐后腳就將其軟禁把持了朝政,最后時機成熟,在眾人的擁立之下,成為了一代女帝,開啟了她的鐵血傳奇人生! 看看,就這劇本,從遇人不淑、被渣男算計的悲慘白富美,到反殺渣男、開創盛世的傳奇女帝,你就說她慘不慘?勵不勵志?就這,她還能洗不白? 虞秋秋冷笑了一聲,抬眼見田苒還在等她回答,她合上史冊,只道:“讀史使人明智?!?/br>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許多事情都是不能一蹴而就的,得長線投資,所以,她要從現在開始就吸取經驗,看看歷史上那些有建樹的帝王都是怎么治理國家的。 “讀史使人明智……”田苒低聲復念,若有所思。 …… 正月十五,元宵節。 京城大街上,各式各樣的花燈琳瑯滿目,有賣的,也有店家搞彩頭,猜對燈謎就送的。 長樂在眾多的燈籠中,一眼就看中了個雙魚戲蓮的花燈,奈何這燈籠的不是賣的,為了這個燈籠,她已經守著這個謎面猜了許久了。 “都給本郡主使勁想!”長樂對身邊的侍衛下了死命令,她今天說什么也要把這燈籠給拿下。 侍衛們紛紛苦了臉,他們會的都是武的,這文的東西,郡主讓他們想,那不是為難他們么?就是讓他們把腦殼想破,那也想不出來啊。 只是,能力歸能力,這態度還是要擺出來。 侍衛們圍在長樂身后,仰頭視線集中向謎面,從聚精會神然后不可抗地逐漸發展成了呆滯…… 這“莫教枝上啼”打一成語,到底是什么呀? 不僅一眾侍衛對著這個謎面大腦空白,就連長樂也是看得眉頭皺起,完全沒有頭緒。 長樂氣得跺腳,該死!這是什么破題,她要生氣了! “是夢寐以求?!迸赃呌蛇h及近傳來了一道聲音。 緊接著,這個燈籠就被拿著長桿的守謎人取了下來:“公子答對了,這個雙魚戲蓮燈就歸公子了?!?/br> 長樂:“?。?!” “不行,那是我的!”長樂眼看著她中意的燈籠就要飛走,一下子就急眼了,兇巴巴地轉出侍衛的半包圍圈。 她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搶她的燈籠,沒見她在這守著么,懂不懂先來后到! “本郡主的燈籠你也敢搶,你好大的膽——”長樂怒斥,卻在看清來人時,轟地一下漲紅了臉。 怎、怎么會是他啊…… 一瞬間,長樂不僅氣勢全無,甚至還開始懊惱了起來,她剛才是不是太兇了?他會不會覺得她是一個囂張跋扈的人? 肯定會的吧,外面都是這么說她的,她的名聲早就臭了,再加上她剛才又…… 長樂泄氣,這燈籠本來就是誰猜出燈謎就歸誰的,她剛才又無理取鬧了。 然而,賀景明看她這樣子,卻是笑了起來,會為個喜歡的燈籠急眼又失落,這還是一個小孩呢。 他將剛拿到手的燈籠遞過去,順便同她解釋了謎面:“這句‘莫教枝上啼’出自《春怨》,講的是一女子用樹枝趕走了黃鶯,不讓其在樹上啼叫,以免驚擾了她的好夢,簡而言之便是不讓鳥兒枝上啼叫以求美夢,故得夢寐以求?!?/br> 長樂呆呆看著賀景明,他現在在說什么,她已經完全聽不見了。 錯落的花燈下,賀景明眉眼帶笑,本就立若芝蘭玉樹的他,這會兒整個人又好似被暈染上了一層光暈。 他把燈籠遞過來意思是……要把這燈籠送給她? “看你在這猜了許久,不是喜歡這燈籠么,怎么不接?”賀景明的手遞出去,在半空中停了好一會兒,很是疑惑。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她拿。 “不要了?”賀景明再次確認,剛準備把燈籠收回,手上卻忽地一空。 長樂回神,飛速將燈籠給奪了過來:“我要!” 這可是……長樂垂目看向手里的燈籠,心中泛起了一圈圈的漣漪,這可是夢寐以求。 “我要的?!彼值吐曋貜土艘槐?,耳尖通紅通紅。 第155章 第155章 “你剛才去哪了?”周崇柯問賀景明, 他方才一個錯眼,再回頭,就不見他人影了。 “沒什么, ”賀景明輕笑,“看見了個小孩?!?/br> 小孩? 周崇柯狐疑地打量起賀景明, 真的假的? 他怎么不知道賀景明什么時候還有個玩得好的小輩? 賀景明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咳嗽了一聲,連忙轉移開話題:“如此元宵佳節,你不去會佳人, 把我叫來陪你逛燈會做什么?” 兩大男人走一塊兒, 這像什么樣??? 賀景明眼里的嫌棄明晃晃。 周崇柯:“……” 這不廢話么,他要是能把佳人約出來, 還會在這跟他浪費時間? 田苒被虞秋秋帶回府后,那是到現在都還沒出來過, 也不知兩人在府里干些什么, 一宅就宅了半個多月, 愣是沒出大門一步, 他想偶遇都沒機會, 更別提說上話了。 今日元宵燈會, 京城這么熱鬧, 他尋思著兩人總不會還在府里窩著, 也該出來透透氣了。 “出來碰碰運氣?!敝艹缈陆忉?,至于…… 周崇柯撇了賀景明一眼, 他叫賀景明出來自然有他的用意。 “你也幫我找找,這不是多一個人便多一雙眼睛么?” 這人山人海的, 靠他一個人找,豈不是很容易錯過? 賀景明嘴角抽了抽, 合著他就是個工具人唄…… 功夫不負有心人,虞秋秋和田苒兩個,還真叫他們給遇上了。 虞秋秋在河邊放花燈,不遠處的廊橋上,田苒則兩手叉腰擋住了褚晏的去路。 周崇柯和賀景明從廊橋的另一頭過來,見狀齊齊頓住了腳步。 田苒仰頭看著褚晏,一臉的鄙夷:“我都看見你跟了我們一路了!” 褚晏薄唇微啟,似乎是想說些什么,田苒卻抬手打斷了他:“不用解釋,解釋就是掩飾,像你這般心懷不軌、癡心妄想的人,我今日見多了?!?/br> 田苒抬頭挺胸,雖然她身高不夠得仰頭看人,但是這氣勢絕不能輸! 她可還記得虞jiejie給她布置的任務呢,她要幫虞jiejie攔下那些圖謀不軌蓄意靠近的人。 過年這段時間,虞伯伯請了戲班子到府上,天天唱的戲目都不重樣,她光同虞jiejie一塊看戲都長了不少見識呢。 其中有一出戲可把她給氣壞了,一個落魄書生勾引了世家小姐,因著那小姐家里不同意這樁身份懸殊的婚事,書生就唆使小姐跟他一塊私奔,想將生米煮成熟飯逼迫人家里同意。 然而人世家屹立不倒多年,哪里是他一個書生能夠拿捏的,最后那小姐被世家給除了名不說,還公開斷絕了關系。 書生見小姐身上無利可圖,立刻露出了真面目,不僅對小姐沒了先前的溫情脈脈,遇事稍有不順,就朝小姐撒氣。 她當時看得,對那書生恨得那叫一個牙癢癢,真是太可惡了!世界上怎么會有這般狼心狗肺的人! 是以,虞jiejie就算不說,她也肯定是要幫虞jiejie將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臭男人趕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