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男主今天也在求生 第226節
等藥熬好又是幾刻鐘后了,此前褚晏用酒幫她擦拭了幾遍,仍舊是收效甚微。 “大人,藥好了?!彪S從將熬好的藥端了過來,對褚晏的狀態很是擔憂。 小姐意外逝世,大人本就已經大受打擊了,夫人若是再出什么事,大人只怕是…… 隨從將托盤放到一邊,嘆了口氣退下。 待藥稍稍放涼,褚晏將虞秋秋半扶起圈在懷中,端起藥碗自己仰頭喝了一口,俯首托著她的臉正準備給她渡進去,察覺到掌下溫度的變化,整個人忽地愣住。 他稍稍退開了一些,然后就親眼目睹了虞秋秋身上那異常的紅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退了去,直至恢復白皙。 褚晏瞳孔震顫,立馬又用手背摸了摸她的額頭。 褚晏:“……” 這天底下怕是沒有比她更健康的人了。 將人默默放了回去。 “咕咚——” 喉結滾動,那含在口中的藥,褚晏自己咽下去了。 …… 翌日,虞秋秋一覺睡到大天亮,剛有點清醒還未睜眼,鼻子就先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她的鼻子抽了抽,什么鬼?這怎么聞著像是酒味兒?誰往她床上倒酒了? 真是豈有此理! 虞秋秋一個打挺坐了起來,邊摸邊看身下的被單,試圖找到氣味的源頭。 然后她的動作便頓住了,她抬手嗅了嗅。 “……” 沉默,深呼吸氣。 “誰把我腌了?。?!” 屋內爆出一聲怒喝。 褚晏走至門前被震了一下,接著足尖一轉原路返回,假裝自己沒來過。 洗了個熱水澡后,確定自己身上那股花雕酒的味道沒了,虞秋秋這才勉強恢復了優雅。 褚晏去皇帝那邊請罪得了恩準離隊回京,再度回禪房時,虞秋秋正一個人執著棋子對弈。 她的臉上一派歲月靜好。 褚晏頓步,看她這樣子,胸口卻是悶悶的。 虞秋秋抬眸,看了他一眼又繼續下自己的棋去了。 ——“倒是個運氣好的?!?/br> 她在心里感嘆了一句。 一陣沉默過后。 “你昨天做什么了?”褚晏問道。 虞秋秋落子的手似乎在空中停滯了一瞬,接著,“嗒”地一聲,白子落下,她復又夾起了一顆黑子。 “沒干嘛?!庇萸锴镲L輕云淡。 ——“認錯了人而已?!?/br> 見他似乎還想追問,虞秋秋索性主動岔開了話題。 她往旁邊那裝了不明褐色液體的碗一指:“這什么呀?” 褚晏沉默。 太醫給虞秋秋開的藥不僅劑量翻倍,就連苦味都是翻倍的。 就是現在,他的喉間似乎還殘留著一股苦澀的味道。 良久后。 “阿蕪死了?!瘪谊潭ǘ粗萸锴锏?。 虞秋秋派自下著自己的棋,無悲無喜。 ——“狗男人告訴我這些是想看見什么呢?” ——“是想看見我痛哭流涕?還是想聽我懺悔?” ——“那他可要失望了,就算再來一百次,我還是做出同樣的選擇?!?/br> 棋子接連落下,棋盤漸漸被填滿,白子和黑子殺得不分伯仲。 ——“執棋者,感情用事,這難道不可笑么?” 褚晏瞳孔猛縮,像是被針扎了一般。 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于她而言,竟然只是輕飄飄的一句感情用事? 褚晏譏笑了一聲。 一次一次又一次,他究竟還在抱著什么不切實際的期待! 終是心死,褚晏冷面轉身出門,抬目便見隨從迎面跑了過來。 正巧褚晏也有事要問他,“周崇柯還沒到么?” 回來途中,他的馬沒休息夠不肯走,周崇柯便走在了他前頭,按理說,應該是比他先到才對。 隨從跑近停下,幾番欲言又止。 “周大人他……”隨從垂首:“周大人興許是在山體滑坡中遇難了?!?/br> “你說什么!”褚晏抓住隨從,情緒激烈。 “聽人說當時有個跑得極快的能人異士朝那邊靠近過,周大人也有可能、也有可能還活著……” 隨從連忙找補,聲音卻越來越弱,聽著有些底氣不足,到底不敢打包票。 主要是那所謂的能人異士,看見的人都說得神叨叨的,什么快如雷電迅如疾風,怎么聽著都不像是在描述人,別不是看錯眼,其實是個跑得飛快的動物吧…… 褚晏卻從他的話里鋪捉到了關鍵,“什么能人異士?” 隨從比劃:“就……據說是黑色的,移動得特別快,還有……” 褚晏沒等他說完,轉頭快步回屋,似是有了猜測想要印證什么,進屋后他徑直走向自己裝了衣裳的箱子,打開一頓清點。 他記得很清楚,他一共帶了兩件披風,而這里頭—— 褚晏眸色微斂。 這里頭……少了一件黑色的。 第146章 第146章 褚晏去而復返, 引起了虞秋秋的注意。 ——“狗男人在那翻什么呢?” 見他蹲在箱子前翻來翻去,虞秋秋這心一下子就提了上來。 她的衣裳大都鮮妍,就沒有那等不打眼的顏色, 昨日出去的時候,她便隨手從狗男人那箱籠里拿了一件披上, 現如今那披風早就被她給毀尸滅跡了。 原想著就算少了一件衣裳他應該也不會注意到,虞秋秋轉頭就沒把這事給放心上了,可現在…… 褚晏在那翻的時間越久,虞秋秋這心竟是越發地虛了起來。 ——“不是吧?狗男人該不會是真的在找那件披風吧?” 褚晏一手按在衣物上, 翻找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本是想再仔細找找確認一遍,這會兒聽到這話, 卻是不必再去確認了。 真的是虞秋秋。 所以她去救了周崇柯,周崇柯沒死? 她不肯救阿蕪, 卻肯去救周崇柯? 褚晏心情復雜, 按在衣物上的手的不由得收緊, 抓出了深深淺淺的褶皺。 他想要問她為什么, 可想到什么, 忽地又愣住了。 “你昨天做什么了?” “沒干嘛, 認錯了人而已?!?/br> 虞秋秋的回答仿佛又在他顱內響了起來。 她說她認錯了人…… 褚晏指尖微動, 一個猜測從心頭冒出來, 怎么按都按不住。 他又不由得轉頭看向了虞秋秋,想從她臉上看出些端倪。 不知從何時起, 關于她,他似乎失去了對自己判斷的信心。 即便答案已經昭然若揭, 仍舊忍不住去懷疑,不敢相信。 棋盤上的廝殺已經臨近尾聲, 可虞秋秋卻是心不在焉了起來。 ——“狗男人看我干嘛?” ——“他該不會是懷疑那披風是我拿走的吧!” 虞秋秋火冒三丈,想起什么,吧唧一下又滅了。 ——“好吧,的確是我拿的?!?/br> ——“但……” 虞秋秋挺直腰背。 ——“是我拿的又怎樣?狗男人這么盯著我看他禮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