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男主今天也在求生 第221節
褚晏拉著她繼續往前走,緩聲道:“我在笑我自己?!?/br> 天知道他原本的初衷是想讓虞秋秋多一些同理心,結果……反倒是他被上了一課。 褚晏搖了搖頭,一時間內心矛盾至極。 一方面,他覺得虞秋秋的這些想法似乎也沒什么不對。 可另一方面,他心里卻越發的空洞了起來。 良久后,褚晏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他得承認,他有私心,害怕在虞秋秋那里成為她所謂的那不該駐足的一畝三分地,想要在她那里得到不一樣的對待,想要……被偏愛。 兩人行至酒樓,用飯時,褚晏和虞秋秋說起了褚瑤的事情。 虞秋秋夾菜的手微微頓住。 ——“褚瑤也在這涂州城?” ——“嘖嘖嘖,狗男人逮了那么久都沒逮到她,她這生命力,看樣子是冥冥中被原書賦予了修正使命啊,只是她上回送走了姚文華和賀景明,這回是又要送走誰呢?” 虞秋秋抬眸看向了褚晏。 ?。。。?! 褚晏心中一慌,什么原書?修正使命又是什么?還有,虞秋秋看他是什么意思? 虞秋秋的目光停留在了他的臉上,褚晏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等待下文,然而,虞秋秋看了他一會兒,卻是又若無其事地夾起了菜來。 ——“管她呢,反正不是我?!?/br> 虞秋秋撇了撇嘴,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那叫一個生死看淡。 褚晏:“……” 他的一顆心,就這樣被吊在了半空,甚至因為虞秋秋那意味不明的一眼,整個人都開始汗毛倒豎,思緒更是都亂作了一團。 有一種……被箭支瞄準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 ——“唉……” 虞秋秋忽地在心里發出了一聲嘆息,接著,竟是破天荒地給褚晏夾了一筷子菜。 褚晏受寵若驚之余,心也跟著拔涼拔涼。 這是什么?臨死前的慰問? …… 回到驛館后,褚晏徑直去找了周崇柯。 虞秋秋那置身事外的態度當真是令人齒寒,褚晏想不明白,一個人態度的前后差距怎么會如此之大? 之前他深陷重圍的時候,虞秋秋分明還霸道至極,不容許任何人染指他性命。 這才過了多久…… 褚晏咬牙,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虞秋秋對此竟似乎是樂見其成? 到底是什么導致了她發生這樣的轉變? 褚晏沉眉思索。 “嗒”地一聲,周崇柯親自給他沏了杯茶,放在了其手邊。 “大哥找我何事?” 今非昔比,如今這一聲大哥,周崇柯已經叫得很是順溜了。 褚晏回神,掀眸看向周崇柯時卻是語出驚人:“褚瑤就在這涂州城內?!?/br> 周崇柯正在給自己倒茶,聞言愣住,一時不察,guntang的茶水從杯中溢了出來,他放下茶壺,慌忙找了塊帕子去擦,卻又被茶水燙到了手。 他放開帕子,指尖蜷縮狠狠地掐進了掌心,平靜的眸底再也抑制不住地翻涌起了駭浪。 褚瑤,害死景明的罪魁禍首,這個名字,他死也不會忘記! …… 接下來的幾天,褚晏、周崇柯、成遠伯三方人馬在城中開始了一場地毯式的大搜捕。 褚瑤東奔西逃,到了夜里,更是只能宿在蟲蟻繁多的林中。 是夜,她靠著樹干,抱著膝蓋蹲在在地上,月光透過樹葉映照在其臉上,明暗交織,越發顯得那張臉陰鷙不已。 她的手里捏著一個火折子,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過了一會兒,她的手攥緊,似是下定了決心,扯下蓋在膝上的舊衣裳,用火折子點燃,然后朝臉上蓋了去。 “嗚嗚嗚嗚嗚……” 林中響起了一陣壓抑著的、強忍痛苦的嗚咽。 第142章 第142章 連日的大雨, 使得皇帝繼續啟程南巡的時間不得不一拖再拖。 一轉眼,在涂州竟是停留了半個多月。 而在此期間,三方人馬聯合搜尋褚瑤, 卻是仍舊無果。 “她會不會是走水路離開了?”魏峰問道。 褚晏薄唇緊抿沒有說話,可面色卻是沉得嚇人。 自他們到了這涂州城后, 船只都是嚴加把控的,褚瑤能夠乘船離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她用游的。 但他沒記錯的話,褚瑤應當是不會游泳的, 再加上那流水湍急, 一個不會游泳的人,冒然下水和尋死沒什么分別。 褚瑤那么惜命, 先是假死,后是不惜謀財害命也要四處逃竄躲藏, 這樣的人, 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去賭。 “她一定還在這城中!”褚晏說得篤定, 眸中的寒芒卻是越發駭人:“加派人手再去找!” 他就不信, 一個大活人還能憑空蒸發掉。 魏峰領命而去, 一個女人找這么多天都沒找到, 說實話他也有些惱火, 那娘們兒可真能藏??! 到了中午, 虞秋秋、褚晏、阿蕪還有周崇柯坐一塊吃飯。 外面一直下雨,去哪都不方便, 虞秋秋已經在這驛館窩了有好些天了,真真是無聊透頂。 “你那邊有消息么?”褚晏看向周崇柯問道。 現在屋里就他們四個沒有生人, 褚晏說起這事來倒也不避諱。 周崇柯搖了搖頭,因著這個事情, 他近日心情都不太好,他就沒見過這么滑不溜手的人! 褚瑤。 周崇柯在心里默念著這個名字,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百思不得其解,整個涂州城都被他們翻了不止一遍了,這褚瑤若是在城中,還能躲去哪? 周崇柯沉思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了個地方,他放下筷子:“你說,她會不會躲進了太守府?” 思來想去,也就只有這個地方他們沒去找過了。 褚晏對這個猜測卻不是很認同:“陛下現如今住在太守府,守衛森嚴,她要如何進去?” 事關陛下安危,這可不是塞點錢就能辦到的事情。 再者,太守府內的所有人身份都是盤查過有記錄的,且不說混進去難于登天,就算僥幸混進去了,她又要如何隱藏身份? 周崇柯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一時間,兩人竟是相對無言。 阿蕪安靜吃飯,眼珠子卻轉呀轉,不停地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 聽他們說起褚瑤,不知怎的,她總有一種在聽說書的感覺。 死而復生什么的,那不是戲文里才有的橋段嗎? 近來知道的一切,實是有點超乎她的認知。 她先前做下人,一般也就是做些最末等的粗活,能聽到的都是下人們口里傳的后宅八卦,什么爺今天又去哪個姨娘屋里了,哪個小妾又爭風吃醋摔盤子了……諸如此類。 像褚瑤那些個腥風血雨的事跡,她實在是有些想象無能。 印象里,賀公子是位脾氣極為溫和的人,待褚瑤似乎也很好,她到底為什么要毒死賀公子???不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么? 阿蕪一手撐著下巴,另一手用筷子戳著碗里的米粒,她第一次見到褚瑤,還是在唐jiejie的生辰宴上,當時褚瑤很是好心地替她解了圍,免了她一番尷尬,可是后面發生的種種,卻是生生讓那張溫婉的臉變得面目可憎了起來。 人變壞……好像就是一個不斷突破底線、垂直墜落的過程。 想著想著,阿蕪不禁打了個哆嗦。 太可怕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壞人真是恐怖如斯! 阿蕪噌噌噌地挪著凳子往虞秋秋那邊靠了去。 虞秋秋吃飯吃得好好的,肩膀卻是忽地一重,側首一看,竟是阿蕪將頭靠在了她肩上。 ????? “怎么了?”虞秋秋不明所以。 阿蕪卻朝她甜笑:“嫂嫂人美心善,阿蕪喜歡貼著你?!?/br> 虞秋秋沉默了。 ——“人美我承認,但是心善……” 虞秋秋看阿蕪的眼神頃刻漸漸復雜了起來,這妞看人的眼光屬實是不咋樣。 ——“不過,這倒是側面說明了我人設立得還不錯,可問題是……” 虞秋秋微微嘆了口氣。 ——“這人設立再好有個屁用!狗男人不配合,黑化進度還不是遙遙無期?” 想起這個虞秋秋就心痛。 ——“我多好的劇本啊,被狗男人強取豪奪虐身虐心,然后奮起反抗咔咔亂殺!這前半節當真是順風順水,偏偏就差那么臨門一腳的時候狗男人給我掉了鏈子!” 虞秋秋夾了一塊排骨,啃得是齜牙咧嘴,本想泄憤,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