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男主今天也在求生 第134節
想也知道,皇上的意思已經釋放得這么明顯了,誰敢這關頭和皇上搶女人啊。 系統對虞秋秋的現狀表示擔憂,并且嚴重懷疑虞秋秋玩脫了。 然而—— “我?怕?”虞秋秋笑得前俯后仰,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 且不說她釣魚從來就沒有脫鉤的,就是真脫鉤了,那也無非就是弒君而已,這于她而言,是很難的事情么? 如此進退都不是死路,她連擔心都談不上。 虞秋秋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珠,神色微凜。 “我說過,人的煩惱,十成里有九成是因為能力不足造成的?!?/br> “而我,沒有這種煩惱?!?/br> …… 褚府。 隨從步履匆匆進了書房。 “大人,虞相來了,說想見您?!?/br> 褚晏坐在陰影中,轉動著手上的扳指,面色一如既往地冷肅。 “他一個人來的?”褚晏問道。 隨從愣了愣,怎么又是這個問題? 虞相明擺著是來談婚事的,不他一個人來,難不成…… 隨從頓住,看向褚晏的眼神忽然有些異樣,大人……該不會是想要虞大小姐自己來吧? 久久沒有聽到回答,褚晏掀眸看了隨從一眼,隨即了然。 他眸光暗了暗,沉默了一會兒,不知在想些什么,再抬眸時面色又冷了幾分,只聽他聲音淡淡:“跟虞相說我身體不適,請他先回去吧?!?/br> 隨從:“……” ……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年尾。 宮中舉辦除夕宴。 出發前,褚晏靜坐于椅中,看著案上的一個錦盒怔怔出神。 不出意外,皇后會在今晚宴上替皇上提出納虞秋秋為妃。 可就是這樣,在此之前,虞秋秋一次也沒來找過他…… 周崇柯放棄了她,她竟是寧愿進宮也不愿向他求助。 褚晏仰頭靠向椅背,緊閉雙眼,忽地笑出了聲。 “你在她心里還真是不值一提?!瘪谊套猿爸?。 與此同時,虞府。 皇后特意派了人來接虞秋秋去宮中赴宴,和太監宮女一塊來的,還有一位太醫。 裝病的法子是行不通了,虞老爹想要抗旨,被虞秋秋給攔下了。 她扯著虞青山的袖子搖啊搖:“成天待在府里都快要悶死了,您就讓我去吧?!?/br> 虞青山滿目憂愁,他的傻閨女,她當皇后真是接她去宮里玩的不成?這分明就是鴻門宴??! 該來的遲早會來,虞青山拗不過,虞秋秋最后還是進了宮。 虞秋秋去得早,到宮里的時候,宴席還未開始,閑來無事,便捧著個手爐在御花園看風景。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回去的時候,卻在路□□匯處遇上了剛進宮來的褚晏。 迎面而來的男人面若冰霜,渾身都透著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褚晏看她的目色冷冷,虞秋秋自然不會上去自討沒趣,男客和女客的位置不在一邊,虞秋秋走得是目不斜視。 所謂博弈,不過是看誰先沉不住氣罷了。 兩人擦肩而過時,鐵心鐵面鐵嘴的男人突然開了口。 “還未恭喜虞小姐就要做娘娘了?!?/br> 這聲音清冷如寒風,只是聽著卻有些陰陽怪氣。 虞秋秋腳步停頓,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看吧,這釣魚臺就沒人能比她坐得更穩。 虞秋秋斜睨了他一眼,柔聲提醒:“嗯,以后見了我記得行禮?!?/br> 褚晏咬牙,登時就破了功。 這女人還真想進宮當妃子? “求我?!?/br> 褚晏喉結滾動,聲音急促。 他再給她一次機會,只要她—— 虞秋秋輕笑了一聲,攏了攏披風直接走了。 ——“狗男人在說什么夢話?!?/br> 虞秋秋很快便走得只剩下了一個背影。 褚晏獨立風中,蕭索得像是一具雕像。 良久后,褚晏雙目微斂,眸底一片寒涼,他冷笑了一聲,既然她那么想進宮為妃,那就成全她好了。 夜幕降臨,席開宴。 殿中燈影交錯,歌舞絲竹不斷,周崇柯托著下巴,看了看對面無憂無慮專心致志觀賞表演的虞秋秋,又看了看旁邊酒續了一杯又一杯的褚晏,這眼神一下子就玩味了起來。 幸災樂禍這種事情,他可最喜歡干了。 “你那壺酒夠不夠?”周崇柯很是大方地將自己面前的那壺遞了過去。 褚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理他。 可過了沒一會兒,他忽又冷不丁地澄清道:“我喝酒,只是因為我愛喝?!?/br> 周崇柯一下垂首,一下仰頭。 不行了。 “噗——” 這笑是真的憋不住。 什么叫做畫蛇添足欲蓋彌彰?這叫做畫蛇添足欲蓋彌彰! 周崇柯掐著大腿,肩膀一顫一顫,笑得好似得了羊癲瘋。 褚晏死亡凝視。 場上一舞畢,沒了絲竹管樂的遮掩,周崇柯不好笑得太突出,總算是收斂了一些。 他一手撐著額頭,側首問道:“誒,這媳婦兒你是真不要了?” 虞秋秋跟他定親,這姓褚后悔了還能逼著他退婚,這要是皇上開口要納其為妃,他褚晏后悔了,難不成還能造反? 聞言,褚晏看了一眼對面那沒心沒肺、吃吃喝喝得不亦樂乎的某人,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呵! 天下女人這么多,他褚晏也不是非她不可。 “她愛嫁誰嫁誰!” 周崇柯眉梢一挑,滿目狐疑,真的假的? 之后褚晏便好似真的想開了一般,酒也不喝了,人也不看了,面無表情地在那坐著,一副宴上不管發生什么都跟他沒關系,只等宴席結束立馬就走的模樣。 嘿!這是真打算袖手旁觀了? 周崇柯一臉納罕,這會兒就連他看著,都說不上來褚晏這到底是正常還是反常了。 周崇柯摩挲著下巴。 不是吧,虞秋秋這回真的玩脫了? 酒過三巡,宴近尾聲,虞青山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皇后笑吟吟地牽起了話頭:“時間過得可真快,這轉眼就又是新年了,有道是新年新氣象,皇上不如在這開年添一道喜事?!?/br> 此話一出,全場靜了下來。 褚晏垂目,搭在案上的手,指尖微動。 虞秋秋的愿望就要實現了。 雖無夫妻之實,但他和虞秋秋到底還是做過一世夫妻。 她如今能飛上枝頭,他應該為她感到高興才是。 是了,他可真替她高興。 皇帝放下酒杯,老態盡顯的臉上對皇后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哦?添什么喜事???” 皇后端莊淺笑:“細數起來,這后宮也許久未添新人了,依臣妾看——” 見皇后的目光當真掃向了自己的女兒,虞青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情急之下,剛準備起身找借口回絕,卻聽場中突然發出一道刺耳的桌椅摩擦聲。 眾人的視線齊齊循著聲音望了過去。 在一眾坐著的人里頭,褚晏站如青松,格外突出。 皇帝眉頭皺起:“褚愛卿這是喝醉了?” “回陛下,臣并未喝醉?!?/br> 褚晏說著,狠狠刮了坐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某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