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男主今天也在求生 第98節
“唉——” 虞青山長長地嘆了口氣。 先前,他因為不太滿意褚晏的家世,嫌他沒有根基,一直沒有將他列入到備選的名單中,現在一看倒是后悔不迭。 人吶,真是經不起對比,現在女兒一頭栽進了周崇柯那坑貨手里,想想周周崇柯家里的那情況,他現在瞅著褚晏,簡直覺得他眉清目秀,哪哪都是優點,就連無父無母,也沒有兄弟幫襯,他以前覺得是劣勢的地方,他都覺出好處來了。 這無父無母,他女兒一嫁過去就能當家做主,還不用伺候婆母,這沒有兄弟,那就沒有妯娌,更沒有什么勾心斗角的妯娌矛盾。 這多好!多適合他家單純的秋秋??! “唉!” 虞青山嘆氣著猛拍大腿,那真是后悔得不行。 先前他他他……他想岔了呀! 這光想著要找個高門大戶才配得上他家秋秋,結果,好家伙,漏了個大魚! 再者,他可聽說那周崇柯可是樂坊的???,是個時常在里頭鬼混的,相比起他來,他可沒聽說褚晏去那些地方,人家可潔身自好多了。 “哎呦——” 虞青山長吁短嘆,這簡直不能細想,再想下去,他怕他現在就忍不住回頭把姓周那小子給宰了。 周崇柯綴在后頭,那是看著虞相一步一搖頭,一步一嘆惋。 周崇柯:“……” 傷自尊了啊,他就這么差勁? 周崇柯摸了把臉,別說,剛還被甩了一臉灰。 得了,這專業的事情,還是得交給專業的人去辦。 第三遍朝鐘響起,眾大臣紛紛列隊踏著鐘聲進入了太和殿。 …… 晚間,虞家父女一塊用晚膳的時候,虞青山幾番欲言又止,到底還是沒忍住勸道:“囡囡啊,咱們要不要再看看?” 現在三書六禮還沒走完,反悔還來得及。 “那周崇柯爹怎么看都覺著不靠譜,他對自己親爹都能下得去手,這能是什么好人?” 虞秋秋聽著嘴角抽了抽,這話說得好像他沒對人家爹下手似的,人宣平侯父子現在都還下不了地呢。 天下烏鴉一般黑,老大就不要說老二了吧? 見虞老爹還是一副嫌棄得不行的模樣,虞秋秋覺得她有必要為自己的戰略合作伙伴正一下名。 虞秋秋放下筷子:“爹,問您個問題?!?/br> “你問?!庇堇系詾閷氊惻畠阂獞已吕振R,聲音相當之和藹輕柔。 虞秋秋:“假如祖父偏心您的兄弟,什么都要您讓著兄弟,甚者本該屬于您的那一份也得讓出去,為了滿足你兄弟的諸多要求,不顧您的前程死活,您會怎么辦?” 虞青山回得都不帶思量的,直接脫口而出:“真要是這樣,那這家待著還有什么意思,當然是直接分家了!” 虞秋秋點頭,然后繼續問道:“那如果祖父身上還有個世襲的爵位,私產也頗為豐厚,您若是分家出去這一份就得不到了怎么辦?” 虞青山繼續不假思索:“那就先想辦法把你祖父老底掏空,再一步一步架空他,奪走他話事權,然后隨便找個地方把他扔去‘頤養天年’!” 虞秋秋:“……” 瞧瞧,這思路不是挺清楚么?還嫌棄人家…… 真真是寬以待己,嚴以待人,老馳名雙標了。 虞秋秋的沉默震耳欲聾。 虞青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是一不小心暴露了本性,補救時還不忘倒打一耙:“你看看你這都瞎問的什么問題,爹就是說說啊,爹可不是這種人?!?/br> “再說了,你爹我可沒有兄弟,就連你祖父,那也是你爹我親自伺候到壽終正寢的?!?/br> 虞青山說的是義正言辭。 虞秋秋唇角微動。 那得虧是只有你一個兒子,不然稍有一步行差踏錯,這父慈子孝的…… 虞秋秋再度抓起筷子,用吃的堵住了自己的嘴。 還是那句話,天下烏鴉一般黑。 她也不是啥好人,誰也沒比誰高尚,老大就不要說老二了。 “我看那廷尉司的褚大人,跟那姓周的年歲也差不多,囡囡啊,要不,爹找機會安排你倆見見?”虞青山尤不死心,再度將話題給拉了回來,試探地問道。 虞秋秋聞言,眉梢微挑:“爹,你咋還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br> 虞青山:“嘿!” 這怎么能算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呢?那人家買菜都還知道要貨比三家呢。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你不多看看,怎知不會有比周崇柯更好的?” 虞青山苦口婆心想要再勸,然而虞秋秋卻油鹽不進。 最后,虞秋秋拍了拍虞老爹的手,安撫道:“爹,不著急?!?/br> 基本上,端著這個碗,那個鍋會自己送上門。 虞青山:“……” …… 夜半三更。 褚晏從床上彈坐起。 退一步蹬鼻子上臉,忍一時越想越氣。 “虞秋秋!” 褚晏咬牙切齒。 吻了他卻要嫁給別人,這女人竟敢! 周遭寂靜無聲,連憤怒都格外層次分明,褚晏坐在床上,一拳錘到了床板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睡在外間的隨從猛地驚醒,然后四顧茫然。 ??? 剛剛地震了? 他頂著個雞窩頭,怔怔地看著內屋的方向,又張了耳朵聽一會兒,確定了里頭沒啥動靜,便又躺了回去。 睡覺睡覺。 剛剛大抵是他夢見打雷了吧,反正總不可能是大人大半夜的不睡覺練拳,雖然虞小姐已經定親了,但他瞧著大人好像已經看開了。 想想也是,大人這么品行端正的一個人,這已經名花有主的,怎么還可能去惦記,那不能夠啊。 隨從打了個哈欠,安心地睡了。 翌日,褚晏再度出現在了醫館中。 給他看診的老大夫,見了他這模樣,登時虎軀一震。 好家伙,那眼下烏青麻黑的,昨兒晚上是去挖石炭了么? 這模樣。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分明就是病情沒有絲毫緩解,反而還加重了??! 老大夫看著他進來,這人還沒到跟前,他就已經愁得胡子都快要打結了。 那可是他祖傳的安神方子,怎么可能沒用呢? 這人怕不是來砸他招牌的! 大夫就納了個悶了,那案子不是都已經破了么,他可還聽說褚大人因為破了這樁案子得了不少的賞賜呢,這怎么還能睡不著呢? 褚晏坐下,老大夫給他把了一遍脈后,直接沉默了半響,看褚晏的表情那叫一個凝重。 老大夫:“您最近真的沒有什么煩心事么?” 此話一出,褚晏的臉色rou眼可見地沉了沉。 笑死,虞秋秋愛跟誰定親就跟誰定親,愛嫁誰嫁誰,關他什么事? 為了這事睡不著覺,他是瘋了么?! “沒有?!瘪谊虜蒯斀罔F。 “……” 老大夫那眉頭皺得都快能夾死蚊子了。 哎呀愁死了! 碰上疑難雜癥了這是…… 大夫捋著自己那沒打結卻勝似打結的胡子,咬了咬牙,狠心將給褚晏的安神藥劑量又開重了些。 他還就不信了! 褚晏從醫館出來后,正巧看著虞府的馬車從面前駛過。 褚晏心頭一驚,腦袋還沒想明白,腿腳倒是先帶著他躲柱子后面去了。 待反應過來,褚晏又是一陣懊惱。 且不說那馬車根本就沒掀簾子,就是掀著簾子,看見就看見了,他躲什么? 褚晏從柱子后面繞了出來,看著虞府馬車駛去的方向,目色幽怨,面沉如鐵。 看不見的黑霧好似濃墨入水似的,從他身上四散了開,連從其身旁路過的路人,感受到這股風雨欲來的壓迫感,都不由得繞了幾步。 隨從牽著馬在臺階下候著,突覺自己好像判斷有誤。 不對勁。 大人這狀態,當真是有點不對勁吶。 “大人,大人?”隨從喚了好幾聲,這才終于將其喚回了神,只是那眼神瞧著實在滲人得很,隨從被盯得有點瑟瑟發抖,硬著頭皮道:“您看……咱是不是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