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男主今天也在求生 第92節
虞秋秋回頭,眉眼彎彎:“嗯?!?/br> 賀景澤看著虞秋秋這帶笑的臉,心跳都漏了一拍,而后,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賀景澤舉起酒杯:“我先敬虞小姐一杯?!?/br> 虞秋秋挑眉,在他對面落座,一副沒有絲毫防備的樣子。 只見她巧笑嫣然:“好呀?!?/br> 然后在賀景澤緊張的注視下,虞秋秋端起酒杯。 快要端到唇邊的時候,虞秋秋收起了臉上那逼真的假笑,整個人氣質突變,無害的氣息消散得一干二凈。 “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會喝吧?”虞秋秋眼神輕蔑,聲音更是冷得像數九寒天里的冰渣子。 她當著賀景澤的面,手一轉,整杯酒便被她一滴不剩得地倒在了地上。 區區螻蟻,也敢在她面前班門弄斧。 可笑! 賀景澤臉色微變:“你什么意思?” 虞秋秋靠向椅背,冷笑了聲。 “什么意思?” 她滿目嘲諷,語調幽幽:“魚餌,就該有魚餌的自覺不是么?” 魚餌? 她說他是魚餌? 賀景澤目眥欲裂,怒火直沖云霄。 她要釣誰?! 賀景澤一想到自己被戲耍了,當即便想要上前給這女人一頓教訓,可當他回想起這幾日頻繁出現在周圍的褚晏,又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見這女人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賀景澤也越發地心如擂鼓了起來。 虞秋秋這個時候跟他撕破臉,難道是…… “我日你大爺!” 賀景澤低聲咒罵了一聲,當機立斷便要離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至于這女人,賀景澤開門前陰狠狠地刮了其一眼。 他不過放過她的! 然而—— “嘭!”地一聲巨響。 門猝不及防地被人從外面踢了開,賀景澤躲避不及,半個身子都被壓在了門板之下。 褚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抬手對屬下示意:“帶走?!?/br> 賀景澤被人從門板之下拖了出來,整個人都被綁得無法動彈。 他沒想到褚晏會來得這么快,心里面不甘極了,存著一絲僥幸地嘶聲怒吼道:“你們憑什么抓我!” “憑什么?” 褚晏冷哼了一聲,眸色暗了暗:“憑你蘭封假冒他人身份,憑你身上背著十五條人命!” “憑你——”褚晏單手將他拽了起來,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肖想了你不該肖想的人?!?/br> 說罷,他便將這面若死灰的人扔回給了屬下。 而后,他看向了房中坐在桌前的那個人。 見其形單影只,快意如同潮水朝他奔涌而至。 褚晏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虞秋秋,怎么辦呢?你的意中人,被我抓走了。 第66章 第66章 京中蘭家的滅門案當初本就十分矚目, 這會兒又傳了個真假少爺案,關鍵犯事的還是同一個人,這一下子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眾議沸然。 真正的賀景澤已經被那蘭封殺害,成遠伯府掛起了白幡, 府中一下子來了不少親戚。 褚瑤的婆婆那是相當的嗅覺靈敏,假賀景澤的事一出來就跑郊外的別莊躲閑去了,府里的一大攤子事全扔給了褚瑤。 來府上的那七拐八拐的親戚們找不到褚瑤的婆婆,便全跑到了褚瑤這里, 七嘴八舌的, 恨不能問出個底朝天來。 褚瑤不勝其擾,但都是長輩偏偏又不好拒絕, 畢竟人家是打著關心的旗號來的,把人趕出去反倒還要平白擔個不識好歹的名聲。 賀景澤的一群七大姑八大姨將褚瑤團團圍住。 “你們之前一點都沒有發覺么?”一拐了不知道多少彎的吊梢眼親戚問道。 “是啊是啊, 這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當真一點異常都沒有?” 眾人跟著附和。 剛開始褚瑤還能心平氣和地應付, 可后來她們說得卻越發激烈了起來。 褚瑤被圍在其中, 只覺得腦瓜子嗡嗡響。 “那假貨還真有夠缺德的, 這心思還挺縝密, 怕是知道了景澤自小就被養在了外面, 早就盯上景澤, 盯上成遠伯府了?!?/br> “可不是么,十五條人命呢, 那假貨當真是歹毒啊?!?/br> “你們說,世上怎么會有這么陰險惡毒的人?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br> “我的老天爺, 我活這么大年紀了還是頭一回聽說這種事情?!?/br> “可憐景澤從小就被送去了道觀沒享到什么福,好不容易, 家里接他回府了,又被那假貨殺害替了身份,真是造孽啊,那畜生真是百死都不足惜?!?/br> “景澤小時候我還抱過他呢,那可真是白白嫩嫩惹人憐愛的,笑起來別提多可愛了,誰料竟會遭遇了這般不測?!?/br> “那假貨真是豬狗不如,替了人家身份還能這般心安理得?!?/br> “人家連自己的親爹都能下得去手,可見那假貨就是個畜生,你還能要求畜生有良心?” 褚瑤坐在她們中間,聽著她們義憤填膺地罵那個冒充賀景澤的殺人犯,按理來說,她應該和她們同仇敵愾的,可……褚瑤默然不語,垂眸怔怔,她好像游離在了她們之外,與她們格格不入。 她坐在這里只覺得如坐針氈。 在她的潛意識里,她并不認為這是錯的。 就算有錯,那也是那些重嫡輕庶的人有錯在先,他們不過是在自衛罷了,要怪就怪他們蠢,連自己的命都守不住,那還能怪誰呢? 那蘭封殺了自己的父親,分明就是因為他的父親不仁,僅僅因為是庶子,偌大的家產便只能分到一成,這跟打發叫花子有什么區別? 他若不為自己拼一把,日后難不成要一輩子仰仗著嫡兄,看嫡兄的臉色過活么?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蘭封做出這樣的事情有什么錯? 耳邊的議論聲、謾罵聲無休無止。 這令褚瑤煩躁至極,她真是厭透了聽那個假字。 人活在世不就是各憑本事? 是真是假有那么重要么! 見褚瑤一直都沒有說話,坐在她旁邊的夫人立馬反省了一下。 到人家府上來,反倒把主人家給冷落了,實在是不應該。 她擠眉弄眼地用眼神提醒了一下那說得正起勁的幾人。 那幾人先還愣了愣,但看見褚瑤那面色不霽的樣子,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一嬸子忙不迭將話頭遞給了褚瑤,試圖亡羊補牢將褚瑤拉進她們的討論中來。 “你說那假貨是不是喪盡天良?”那嬸子拉著褚瑤的手問道。 褚瑤嘴角微微動了動,勉強扯出了一絲笑來。 她現在光是壓制自己的戾氣不顯露出來就已經耗盡了心力,違心的話,她根本就不想說。 只是這嬸子卻好似完全察覺不出她的抗拒,竟是逮著她一個勁地問。 褚瑤臉上的笑有點掛不住了,看起來十分牽強,難看極了。 “你怎么了?”嬸子終于發現了褚瑤的異常,奇怪的問道。 褚瑤深吸了一口氣之后搖了搖頭,她起身:“我身體不太舒服,就不陪各位了,還請諸位見諒?!?/br> 在座的這些,今日來本就醉溫之意不在酒,再者想要打聽的都已經打聽得差不多了,褚瑤陪不陪的倒是沒那么重要,甚至褚瑤不在,她們嘮得還輕松一些。 是以,一聽褚瑤要走,一個個都很是善解人意。 “肯定是累著了,快去好好休息,找個大夫來看看,這身體不舒服可不能馬虎的,別是小病拖成了大病?!?/br> “你去休息吧,不用招待我們,我們老姐妹也好久沒見了,自己說會兒話就行了?!?/br> …… 褚瑤溫婉淺笑著一一應承了,可一踏出廳堂門,她上揚的嘴角便落了下來。 褚瑤走在檐廊下,走都拐了幾道彎了,還是依稀能夠聽見她們在后面一口一個假貨,一口一個畜生。 褚瑤壓抑了許久的戾氣這會兒終于有些繃不住了,她的臉色難看至極,垂在袖中的手指甲掐進了掌心。 她再顧不得儀態,一路小跑著回了自己的院子,一進屋便將所有人都轟了出去。 緊接著—— “啊啊啊啊啊啊……” 伴著褚瑤的尖叫,屋里響起了瓷器落地碎裂的聲音。 那聲音持續了很久,屋外的人聽得心肝都一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