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男主今天也在求生 第65節
再說了,虞秋秋這種不能帶來價值的女人占著正妻之位不是浪費么,玩玩就行了,何必這么認真? “來人,送客!” 陳家敗落得還真是不冤,褚晏懶得再跟這瘋子廢話。 “陳大人,請吧?!币婈愂汤勺粍?,隨從當即便催促了起來。 陳侍郎被落了面子,將手里的茶杯重重放下,再抬首,臉上的嬉笑霎時消散得一干二凈。 “即便七皇子妃謀害七皇子一事敗露,王爺也仍舊不肯休妻么?” 陳侍郎不僅沒起,反而還好整以暇地靠向了椅背,他徑直向褚晏看去,看見褚晏那驟然生變的臉色,得意極了。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第48章 第48章 陳侍郎的表現太過有恃無恐。 意識到事情不對, 褚晏第二天一早便去見了褚瑤。 當時,褚瑤正守在靈堂內,穿著一身孝衣, 不施粉黛,素發銀簪地在為七皇子眷抄祈福經文, 看見褚晏突然造訪,因擔憂而變得蒼白的臉色立馬浮出了些許笑意。 “哥哥?!?/br> 跪坐的姿勢坐久了腿有些麻,褚瑤剛起身時沒站穩還踉蹌了一下,可褚晏明明站得更近, 卻沒有絲毫要伸手扶的意思, 要不是婢女反應快沖過來扶住了她,她說不定已經以頭搶地了 褚瑤甫一站定回過神來便不可置信極了, 滿腔的疑問與委屈剛要訴諸于口。 “哥——” 可當她抬眸對上褚晏的視線時,剩下的話卻自動地消了音。 褚瑤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即便是之前罰她跪祠堂, 哥哥也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 那感覺, 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褚瑤瞳孔微顫, 心跳驀地開始慌亂了起來。 難道是小喜落到了別人手里?還是哥哥找到小喜后, 那賤婢跟哥哥說了什么? 兩者無論是哪一個, 對褚瑤來說都不是好事。 只是若是后者, 她或許還有解釋轉圜的余地, 只要沒有死證,她有把握讓哥哥相信她。 可若是前者, 謀害皇子是誅九族的重罪,一個不慎, 她和哥哥或許就都要…… 褚瑤深呼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憑今日來的是哥哥, 而不是捉拿罪犯的官兵,就說明事情還遠沒有發展到最壞的那一步。 “哥哥為何這般看我?”褚瑤試探地問道,目光怯怯卻緊盯著褚晏不敢放松,想要從其臉上看出些什么,好做出相應的反應。 但褚晏卻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跟我過來?!?/br> 說罷,褚晏便先行轉身走了。 褚瑤咬了咬唇,做了一番心理準備這才跟了上去。 主殿被燒成了一片廢墟,剩下的都是些焦黑的斷壁殘垣,因著火勢實在太大,連帶著與主殿相連的那一片都被燒得沒幾處好地,因此,七皇子的靈堂便設在了偏遠一些的偏殿。 原本偏僻的地方因為靈堂設在這邊,除卻主持法會的僧人還有不少太常寺和禮部的官員,人員構成頗為復雜,而主殿那邊又聚集了大量清理廢墟的雜役,想要在這七皇子府找一處清靜無人的地方,倒還真是有點難度。 最后,褚瑤跟著褚晏走到了湖心亭才停下。 此處位于湖的正中央,距離岸邊很是有些距離,只要不是扯著嗓子喊話,就算有人從岸邊經過也斷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再加之視野開闊,通往亭中的浮橋無遮無擋,除了這橋,其余三面都是水,又天然地絕了人于近處偷聽的可能性。 褚晏最后選定了這個地方,思慮上可謂是煞費苦心。 只是,當他看向褚瑤是,目光卻又不由得沉了沉。 “七皇子當真是死于意外?”他冷聲問道,眸中的鋒芒銳利如鷹隼。 褚瑤掩在袖中的手指甲無聲的扎進掌心,再抬眸時,眸中便已是蓄上了兩框清淚。 “哥哥不相信我?”褚瑤說話的聲音有些哽咽,看向褚晏時,眼淚將落未落,像極了一副被冤枉了的委屈模樣。 褚晏眸中銳利不由得收斂了一些,比起外人,他當然更愿意相信自己的meimei,但……此事干系重大,稍有不慎,不僅是瑤兒,還有他和虞秋秋都會身首異處,他不得不謹慎。 他如今雖已被冊封為了攝政王,但卻遠遠沒有到達可以一手遮天的程度,遠的不說,就是屈居在他之下的寧王就已經虎視眈眈了。 “小喜被抓進了慎刑司,慎刑司的手段你應當是聽說過的?!?/br> 褚晏石破天驚的一句,瞬間讓褚瑤如墜冰窖。 含在眼眶里淚珠失控落下,其整個人更是rou眼可見地六神無主了起來。 慎刑司…… 小喜明明是從七皇子府跑出去的,怎么會去了宮里的慎刑司? 那地方隸屬于內廷,是懲罰宮內犯錯宮女太監的地方,為了殺雞儆猴樹立宮中主子的威信,據說用的手段都極為陰損,要想豎著進去躺著出來都得是所犯之錯較輕的才行,但凡嚴重些,那都是沒命出來的。 不是京兆尹也不是廷尉司,而是宮里的慎刑司,這分別就是在特意防著哥哥伸手,這是不是意味著,宮里已經有人開始懷疑了?那…… 褚瑤突地后背發涼,她平日里待小喜本就是不算和善,她可不相信小喜會替她守口如瓶。 她甚至都不知道小喜那日究竟看到了多少,但可以確定的是,她用剩下的那半包藥粉的確是不見了。 那藥粉只要沾在人的皮膚上,就會使人感覺奇癢無比,七皇子那日醉酒,肢體本就不聽使喚,再用上這藥粉,自然無法安睡,神思不清的情況下起身,打翻燭臺便成了一件很有可能的事情。 事情本該是無懈可擊的,她也會擁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但……褚瑤咬牙,袖中雙拳攥緊,偏偏她用剩的那半包藥粉不見了,這也就罷了,偏偏小喜又在那個時候叛逃了。 那藥粉又不是憑空變出來的,若真是被小喜拿走了的話……順藤摸瓜查到她身上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她不能賭,也賭不起。 事情若是真的敗露了,她費盡心機得到的一切后悔化作烏有。 這樣的認知令褚瑤絕望,心仿佛沉到了海底,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不!她不要! 褚瑤掙扎搖擺了許久,可心內的害怕卻如同江河匯流入海一般越積越多,終是將她的心理防線徹底地擊潰了。 她突地雙膝跪了下去,整個人止不住地顫抖,雙手緊緊抓住了褚晏的袖擺,雙目泛紅,連聲線都是透著股難以忽略的顫意。 “哥哥救我?!瘪椰幇蟮?。 她知道,哥哥向來都不屑于用這種陰損的手段,他想要光明磊落,想要贏得光明正大,可光明正大四個字談何容易? 她只是想替哥哥走一條捷徑,推哥哥一把而已,事實也證明她做到了不是么? 這本該是萬無一失的,可…… 褚瑤現在也顧不上隱瞞了,關系冷淡了可以日后再修復,可若是命沒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沒了。 “我知道錯了,我只是一時沖動……” 褚瑤將自己做的事情交代得干干凈凈,說道最后,聲音都帶上了哭腔,看向褚晏的眼神極盡哀求。 這一次,她是真的害怕了。 害怕事情敗露,害怕哥哥堅持所謂的原則不救她,害怕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哥哥救我?!?/br> 褚瑤眼淚連連,如同拽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緊攥著褚晏的袖擺不肯松手。 可即便如此,褚晏卻始終未置一詞,甚至都沒有看她。 這令褚瑤更慌了。 “爹娘已經不在了,瑤兒在這世上,就只有哥哥一個親人了,哥哥不要拋下瑤兒不管好不好,瑤兒害怕,我真的知道錯了……” 褚晏怔怔盯著湖面,湖中游魚吐了個泡泡,浮至湖面后,泡泡接觸到空氣便碎裂了。 泡泡破裂都沒有再湖面驚起半點波瀾,可他卻總覺著他身體的某個部分,好像也隨之坍塌掉了,坍塌的聲音震耳欲聾,久久不能平息。 褚晏用力抽出了自己的袖擺,離開的腳步如有千鈞重。 瑤兒只有他一個親人,他又何嘗不是只有瑤兒一個血脈至親呢。 “小喜不在慎刑司?!?/br> 在踏出湖心亭時,褚晏頓了頓,留下了他此行的最后一句話。 小喜不在慎刑司…… 褚瑤已經停止思考的大腦只能機械地重復著。 良久之后,她才猛然反應了過來。 褚瑤整個人都無力地跌坐在了地上。 小喜不在慎刑司,那剛剛…… 哥哥是在詐她。 褚瑤忽地垂首肩膀聳動了起來,湖面映照出了她的臉,只見她的臉上表情似喜似悲,似哭似笑,褚瑤一時間心中百味雜陳,連她自己都分辨不清她到底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 褚晏回府后連午膳也沒吃,便將自己關進了書房。 他手肘撐在桌面,手掌扶著額頭,維持著這個姿勢,動也不動,仿佛成了個化石。 隨從敲門走了進來,將一個拜帖放到了褚晏的眼底。 “陳侍郎送來的?!彪S從道。 聽到陳侍郎這三個字,褚晏空洞沒有聚焦的眸光,驟然凜冽了起來。 “讓他滾!”褚晏怒喝道。 隨從默了默,猶豫了一會兒,到底還是盯著褚晏的怒氣,添補道:“不是要拜訪我們府上的拜帖?!?/br> “是、是要拜訪寧王府的拜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