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女主做系統 第90節
“是什么?”謝棠好奇的又問他。 謝蓮崖伸出手。 謝棠一臉困惑的把手放進他掌心里,以為是要做什么,他卻只是牽著她的手往府中走。 冰還未曾消融的時節,謝蓮崖的手指冰冰涼,掌心里阿棠的手指卻很熱,像個小暖爐。 “是什么啊大哥哥?”謝棠忍不住又問。 謝蓮崖牽她走上回廊才開口道:“我想要的是你別再叫我大哥哥?!?/br> 謝棠困惑:“那叫什么?” “叫哥哥不可以嗎?”他側過頭來看她。 她臉上閃過很短暫的愣怔,但很快她便斂下雙眼。 “或是蓮崖哥哥?!敝x蓮崖又輕輕道:“像你叫謝英那樣?!?/br> 掌心里的手指動了動,謝蓮崖握的緊了一些,垂著眼放低聲音,連同一顆心也放低了一般說:“這份禮物也叫你為難嗎?” 他的氣息就在耳朵邊,拂動的謝棠耳朵又癢又熱,不知為何臉也熱了起來,上個世界她算計他、利用他時就會叫他哥哥……再叫他哥哥總怪怪的。 可是蓮崖哥哥……又有點rou麻。 她喉嚨里試著滾動了一下“蓮崖哥哥”這四個字就rou麻的又咽了回去,老天爺,她叫英哥哥、錦哥哥的時候沒覺得rou麻???怎么蓮崖哥哥就變得這么rou麻了? 只是改個口而已。 她喉嚨里發緊,臉頰發熱,到底是開口說:“那……我以后就叫你哥哥?!?/br> 謝蓮崖抿嘴笑了,握著她的手也沒有逼她現在就改口叫他,只是說:“這次莫要再騙我了?!?/br> 回廊里冷風吹過。 謝棠抬起頭看他,他唇角掛著笑,是真的在開心,只是改個口而已,他怎么就開心了? ---- 當天中午顧府就派人特地來告訴阿棠,顧敏君中了探花。 謝棠都能想到顧敏君那張忍不住要向她來炫耀的臉,榜就在那兒她當然知道他中了探花,還用他派人跑來一趟,想來是提醒她,別忘了賀禮。 倒是謝英考了第五,也是頂好的成績了,就是壓在謝蓮崖的光環之下顯得不那么耀眼。 但謝英非常知足滿意,高高興興的給謝蓮崖道喜,他知道自己的才華,能拿到第五已是他超常發揮。 謝清風很是欣賞謝英,勝不驕敗不餒,這性子再好不過了。 他們謝家出了狀元和進士,他恨不能放鞭炮,卻被金拂玉攔下了,謝家在京中沒有根基,小門小戶,這樣張揚不好,指不定叫人記恨上,關起門來自己熱熱鬧鬧的吃頓飯就是了。 謝清風也覺得她說得對,是他太高興了,被同僚們恭喜奉承的飄了,不該不該。 夜里他還是高興的把謝英給灌醉了,樂呵呵的拉著金拂玉的手說:“明日瓊林宴,夫人可想帶阿棠一同前去?” 其實下午顧府就送了帖子來給阿棠,是顧夫人問阿棠要不要一同去瓊林宴。 這瓊林宴設在皇家花園里,原是為了慶賀金榜題名,在狀元、榜眼和探花郎游街之后的官宴,皇帝和諸位大臣都在,從游街后一直同樂到夜里。 后來裴鴻度特意改了制度,準許五品以上的官員攜帶家眷在西側花園赴宴,便成了一場盛宴。 謝清風很想帶上自己的妻女同去,順便讓他們那些同僚看看,他家阿棠那真是和神女有那么一點點相像的。 “那可是宮中……”金拂玉有些畏懼,“我出身不好,怕給你丟臉?!?/br> “說的什么話?!敝x清風握緊她的手,“你如今可是狀元郎的娘親!去了只怕人人要向你討要蓮崖的生辰八字呢?!?/br> “喝了酒就說渾話?!苯鸱饔翊蛄怂幌?。 謝棠坐在一旁笑了,“娘親想去嗎?” 金拂玉也說不好,自然是想去的,但也怕。 她還沒答話,謝蓮崖便開口問道:“阿棠想去嗎?” 謝棠扭頭看謝蓮崖,他今日只喝了一口酒,這會兒就已經眼尾緋紅了,“想啊?!彼肴ヒ娨娕?,系統里沒有半點女主的劇情,她猜這種反派和男主都會在的場合,女主劇情必定會展開。 反正她現在長的和虛擬形象里的神女還不一樣,裴鴻度認不出她。 她才十一歲,裴禎更認不出她,去了也無妨。 謝蓮崖望著她老半天才點了頭,他其實不想讓她去,怕她遇上裴禎,也怕她和顧敏君又見面。 可是,他不能限制她的自由,這是她的大忌,他明白。 他想,官員和家眷的宴會是分開的,家眷在西側花園,官員與皇帝在東側,裴禎一定陪在皇帝身邊,或許碰不上。 只要她不是女主就碰不上。 他再抬眼看她,如今她才十一,他還無法確定她是不是這個世界里的女主,他的任務欄里有刷滿女主好感度這一條任務。 但他系統里的女主信息是沒有的,只顯示——女主氣運未形成,女主未知。 會是她嗎? 第57章 養成帝王 已是深夜,謝家小宅一片寧靜,婆子輕手輕腳將回廊下的燈也吹滅了。 今夜謝清風休沐,不在太醫院當值,不知道太醫院今夜人人難眠。 太子失足落水暴斃,國策殿被劈,裴鴻度受驚,裴禎受了傷,幾乎半個太醫院的太醫都被召進了宮中。 這件事謝蓮崖卻是知曉的,他送謝棠去睡覺之后,就出府去了春先生的府中,老首輔正在等著他與他商議今日宮中的變故,這場變故在老首輔看來是巨大變故的開端。 房間里的謝棠偷偷看著系統,卻沒有跟隨謝蓮崖的視角,而是在看裴禎,因為“女主”蕭玄素也在。 畫面中是皇帝的寢殿,裴禎坐在龍榻上剛剛被太醫換好藥,將衣服慢慢的穿好,他的背上被斷木砸傷了很大一片,幸好沒砸斷骨頭,看著血紅的一大片,卻只是皮外傷。 他垂著眼慢慢系好衣帶,蒼白的臉上還有一些被瓦片刮傷的細小傷口,他在聽著外殿的那些聲音。 太醫正在戰戰兢兢的稟報,太子確實前些日子身體抱恙,頻頻頭痛、流鼻血,是服用五石散所導致,他曾勸說太子不要在服食五石散。 大理寺的驗尸醫官也在外殿,早已給出了定論,太子是死于過度服食五石散之后失足溺水。 裴禎抬手慢慢將自己的黑發從衣服里抽出,唇角是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菩薩給了他多么完美的脫身,如今就算皇后再懷疑什么,也懷疑不到他身上來。 因為太子死的時候,他正在國策殿中救裴鴻度,他為救裴鴻度受了傷,在場的所有大臣都瞧見了。 至于他為什么能突然出現在國策殿之內……因為他的父皇的福源啊,父皇對此深信不疑。 他聽見了蕭玄素的哭聲,她哭的很小聲,像是在害怕,哭著說:“臣女……當時確實在園子里撞見了太子殿下,但只是打了個照面,因撞見了太子殿下在服食五石散,怕惹惱了他就避到了暖閣中一直沒有出來,不知道太子殿下何時落水的……” 她又哭著認錯:“是臣女的錯,若是當時阻止太子殿下繼續服食也就不會出這等事了……” 裴禎起身慢慢走到了外殿的簾子下,挑開簾子瞧見外殿之中的眾人,臉色難看的裴鴻度與掛著淚水的皇后崔昭坐在一起,殿中是太子的尸體,以及尸體旁被打的皮開rou綻的那名侍衛。 那侍衛是太子的親信,當時也是他守在花園外,他奄奄一息的重復說:當時太子在園子里遇見蕭玄素便讓他退下去守在外面,沒有太子的吩咐不許任何人進入,也不許他進去打擾。 蕭玄素站在一邊低著頭抖的有些厲害,她身側是她的哥哥——羽林衛指揮使蕭搖光。 蕭搖光看著那侍衛,冷聲開口問道:“是嗎?太子殿下當時為何命你守在園子外?” 侍衛抿抿嘴,只能說:“小的不知?!?/br> 他沒法回答,總不能說是因為太子殿下要玷污蕭玄素? 裴禎瞧著裴鴻度,父皇的臉色可真難啊,只是死了一個不中用的兒子而已,又有什么好難過的呢,反正大家遲早都是要死的。 謝棠聽見裴禎的心聲,再看他那張蒼白無辜的臉,這樣一張純真的臉下,是那么黑的一顆心。 不愧是男主,就這樣一步步走上帝位,去完成她的任務、他的命運吧。 她又看了一眼蕭玄素,她嚇壞了低頭掉著眼淚,一只手緊緊抓著她哥哥蕭搖光的衣袖,看起來像只被雨淋濕的小孔雀。 謝棠倒是有些好奇和期待,這樣的小姑娘怎么和謝蓮崖發展出感情? 她愈發期待起明日的瓊林宴了。 ------ 直到后半夜,皇后才帶著蕭玄素與蕭搖光離開皇帝的寢宮。 崔昭滿臉疲憊,揉著隱隱作痛的眉心,回頭看見蕭玄素瑟瑟發抖的在蕭搖光懷里哭,慢慢嘆了一口氣。 太子真是失足嗎?蕭玄素當真什么都沒瞧見? 她讓蕭搖光回去當職,又拉著蕭玄素的手安慰她,讓她今夜留在宮中,她陪蕭玄素睡。 蕭玄素打小就沒了母親,跟著崔昭這個姑母長大,心中對她是有所依賴的,便點頭答應了。 崔昭帶著蕭玄素回了寢宮中,命嬤嬤服飾蕭玄素沐浴。 沒一會兒嬤嬤就低低開向她稟報,蕭玄素身上確實有傷痕,胸口也有抓傷。 崔昭心中便更確定了那個猜測。 夜里,她在床帳內拍著蕭玄素的背,低低柔柔的哄著問她:“告訴姑母,太子是不是欺負你了?” 蕭玄素在她手掌下抖了一下。 她垂眼看著蕭玄素又紅起來的眼眶,托起她的臉說:“別怕,太子死了便死了,姑母不會怪你的?!?/br> 蕭玄素在她掌心里哭的更厲害了,伸手抱住她啞聲道:“是,他瘋了姑母,他被五石散毒壞了腦子要侮辱我,還說我是您送給他的禮物,說要是我敢反抗就誅蕭家九族……但我沒有殺他,我真的沒有推他下去,是……是他自己掉下去的……” 崔昭抱著她,聽她哭著說著,臉色便的很陰沉,太子確實被五石散毒傻了腦子,他忘了自己這太子身份是誰給他的,竟覺得蕭玄素是給他的禮物? 他只是崔家與蕭家的傀儡罷了,他以為他能動的了蕭家? 罷了,他五石散戒不了遲早是個廢人。 太子可以換,多得是皇子,但她不能寒了蕭家的心。 “不怕?!彼烂捫氐谋赤溃骸安灰o,太子死了你也還是太子妃?!?/br> ------ 第二日一大早,金拂玉就開始準備衣服去瓊林宴,她緊張的很,給阿棠換了幾套衣服都不滿意。 謝棠換煩了,隨便換了一身就出門去看狀元郎游街了。 只可惜人山人海,連客棧都訂滿了位置,她不想進去擠索性就不看了,反正謝蓮崖與顧敏君她想看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