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女主做系統 第50節
而他落入仙宗的埋伏中,傷了魔身。 他負傷回到魔道,他的祭司溫逐日聯合左護法造反,設計將他的魔身徹底摧毀,他不得不靈體出竅,轉世再修魔身…… 他要肅清魔道,要殺了叛逃的修羅圣女之子…… ----- 他的手指越抓越緊。 謝棠站在那里沒有動,只靜靜聽著他的心聲,他這一刻腦子里混亂至極,全是剛剛覺醒的記憶。 沈玉琢早已在殿中吐了,她被溫純抓著一路顛簸,他殺人的血全濺在她身上臉上,腥臭的血惡心的她止不住嘔吐。 寂靜的大殿中,她的嘔吐聲格外明顯。 謝棠垂眼看著溫純,他脖子上的黑色圖騰在隱隱發光,映照的他臉色格外蒼白,他緊緊閉著眼皺著眉,被回憶壓的痛苦不堪。 她很輕易就讀取了他的心聲和腦子里的記憶—— 他轉世成了一個孤兒,從小就被溫逐日和魔道的人追殺,他會走路就在逃亡,像個老鼠一樣東躲西藏,直到他落進了仙宗謝家手里。 他被鎖著脖子關進籠子里,等待著仙宗大會之上將他抽魔骨,去魔性。 他很久很久沒有喝水了,縮在籠子里渴的喉嚨里龜裂,他低頭舔著手背上的傷口,試圖用血來止渴,一道影子晃動在他身前,一個聲音在與他說話。 “你好像一只可憐的小狗?!?/br> 那聲音多么甜蜜。 他抬起頭在亂糟糟的黑發里看見月亮下的一個小姑娘,她的臉比月亮還皎潔,雙眼琉璃一般閃爍著。 她蹲下身歪頭看他:“你怎么在舔自己的血?很渴嗎?” 他盯著她,發不出聲音。 她從腰間的靈袋里掏出水囊,打開了蓋子遞給他說:“你要喝嗎?喝的話就張開嘴?!?/br> 想。 他趴在籠子里張開嘴,她白皙的手舉著水囊伸進籠子里,將水倒進他的嘴巴里,那水竟然是甜的、冰的,蜜一樣。 他渴極了,喝的又猛又狼狽,就聽見她笑了。 月亮下她的一雙眼彎彎如新月…… 她摸摸他的頭說:“真乖真乖,我替你解開脖子上的鎖鏈,你不許逃……” ----- 殿外有人快步走了進來,險些被殿門口堆積的尸體絆倒。 溫純猛地抬起頭,睜開了眼。 那雙漆黑的眼睛中,有著貓一樣的紅色豎瞳,盯著你令你毛骨悚然。 只要一眼,門口那人便撩袍跪下,腦袋貼在地上,雙手掌心朝上行禮道:“右護法溫川恭迎魔帝!” 他不敢抬頭,滿地的尸骸和鮮血,他只希望魔帝記得他沒有背叛過魔帝,他一直守在神殿中、守著魔帝的尸骨…… 他等了很久很久,沒有等到魔帝開口,才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去看,看見魔帝坐在王座之中重新閉上了眼,托著額頭一動沒動。 似乎魔帝還在適應覺醒的身體? 可魔帝手中緊緊抓著一個女子,沒有松開過。 她是誰? 溫川偷偷的掃過去,目光向上向上,掃見了她的臉,幾乎一瞬心悸,那……那是怎樣的一張臉,比曾經的修羅圣女還要精妙絕倫的臉,不染纖塵,沒有一絲“人”的情緒,冰冷如月宮仙人…… 她眼皮抬起朝他看了過來。 視線相撞的剎那,溫川就心跳如雷。 同一瞬間,魔帝再次睜開了眼盯向他,猛地抬手一揮。 他幾乎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陣掌風震出了大殿,摔在地上胸口劇痛,忙又跪下:“屬下該死!” 那是誰?是魔帝新選的修羅圣女? 謝棠感覺抓著她手腕的手指一緊,她被溫純拽著摔坐進他旁邊的玉座中。 他的一張臉逼過來,極冷極陰狠的問道:“謝棠,不要逼我現在就殺了你?!?/br> 謝棠抬起沒有被抓住的左手,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 她用足了力氣,“啪”的一聲脆響,令殿中的沈玉琢都是一驚,慌忙抬眼看過來。 溫純被扇的黑發散亂而下,甚至沒有來得及憤怒,掌心里緊攥著謝棠的手腕,忽然猛地一震。 宛如雷劈在他整個手臂上一樣,他右臂全麻了,掌心里一空,謝棠已將手腕抽走。 那么的輕而易舉。 他低頭看見掌心里滲出血來,而謝棠靠近椅背里,揉著自己的手腕嗤之以鼻道:“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 她抬起手指,殿外忽然響起陣陣雷鳴閃電,劈碎枯萎的老樹,映照亮謝棠皎潔的臉。 她說:“不要惹我生氣,我還能陪你玩玩?!?/br> 溫純盯著她,明明他已是魔帝,明明她才是他的掌中之物,她是俘虜,可她卻依舊是這般居高臨下,趾高氣昂。 “?!?。 ——[您的宿主溫純,黑化指數加2,現為72/100]。 第34章 三十四 寂靜的神殿,魔道祭司溫川跪在殿外心驚的呆在原地,背后的枯樹被劈成焦炭,他不敢抬眼去看殿中的那個女人,她在挑釁魔帝?她竟然扇了魔帝的耳光…… 就算是當初的修羅圣女也絕不敢如此。 她到底是誰? 連沈玉琢也呆了住,她不明白,全然不明白了,謝棠要想逃走輕而易舉吧?她為什么不逃要被溫純抓回來?她到底……又想做什么? 溫純身周黑色的氣息濃郁的翻涌著,他才剛剛重塑魔身,氣息和修為極其不穩定。 不,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他應該迅速調息徹底適應這具魔身,成為魔帝他還有機會搶回全部男主氣運。 “溫純不要被她激怒?!鄙蛴褡撩﹂_口說“你才剛剛重塑魔身不要毀了你的修為,來日方長,調息好你有的是時間報仇?!?/br> “是啊魔帝!”溫川也道“魔道這么多年無主,溫逐日帶著他的黨羽只手遮天,您終于回來了還請您重登帝位,肅清魔道!” 報仇、肅清魔道、重登帝位…… 溫純聽著那些聲音,腦子里記憶混亂的他在一陣陣抽痛著,這具身體陌生的還沒有與他契合。 他盯著眼前的謝棠,來日方長,她讓他重塑魔身,那就和他一起留在這孤寂的魔道吧,她不是最討厭這里嗎?那就永永遠遠留在這里。 她記不起來他,就讓她好好記起來。 抓住她,懲罰她,折斷她的翼,將她拉下來一起痛苦。 溫純伸手,寬大的手掌抓住她交疊在一起的兩只手腕,像鎖鏈一樣牢牢鎖著她,將她從玉座里拽起,扛在了肩膀上,起身就朝神殿之后走去。 “魔帝?”溫川傻眼的看著,要去哪里? “溫純!”沈玉琢立刻站了起來,快步追上去,她看著溫純一路頭也不回的走,忽然心慌的厲害,溫純的劇情全部變了,他現在像個瘋魔了的反派,他打算囚禁謝棠?強行占有謝棠? 這樣的劇情對她來說就沒有一點機會了! “溫純不要著了她的道!”沈玉琢忙道。 伏在他肩上的謝棠抬起頭朝她看了一眼,那眼神里沒有一絲的慌張和抗拒。 沈玉琢就明白,她是故意留下來、故意激怒溫純。 神殿之后就是魔帝與修羅圣女曾經居住的寢殿,荒廢了十幾年,卻被溫川打理的干凈如初。 溫純扛著謝棠進入寢殿,他腦子里的抽痛感愈發明顯。 他震開寢殿的門,果然在圣女的寢殿之中看見一個巨大的金色鳥籠。 記憶里,圣女曾經想要豢養一只凰鳥,他便為圣女鑄了這赤金鳥籠,抓了凰鳥養在籠中,可那凰鳥沒養幾日便在籠子里撞的頭破血流而亡。 從那之后圣女再不養任何東西,他要為她再抓一只她也阻止了,這籠子就一直空下來沒有挪走。 籠子中用來拴住鳥腳的鐵鏈也沒動過。 溫純伸手拉開赤金籠子,將謝棠放進去,擒住她的腳,拉過鐵鏈“咔噠”一聲鎖住了她的腳踝。 她坐在赤金的籠子里看著他,衣裙上還沾著干掉的血跡,黑發松散在肩后,看起來明明那么的羸弱易折。 他看著她,握著她腳踝的手指沒有松開,對她說“你還記得你曾在籠子里救過的一條狗嗎?” 他問她,語氣里滿是譏諷。 他沒有想要她的回答,他只為了告訴她“是我?!?/br> 他伸手捧住了她的臉,讓她仔仔細細的看著他“仙君大小姐,那時候忘了告訴你,我叫溫純?!?/br> 謝棠看著他,只是很輕微的蹙了蹙眉。 她記起來了是嗎?記起來吧,他害的她家破人亡,她該恨他,恨死了他。 “我不會殺你,你救了我,我會好好報答你?!睖丶兯砷_她,從赤金籠子里離開,鎖上了籠子,在籠子外設下結界,他才轉身走到了不遠處的側榻上調息。 沈玉琢與溫川追到寢殿門外。 溫純猛地抬手一揮。殿門和窗戶“砰砰”全部關了上。 結界將他們隔絕在外。 “溫純!”沈玉琢叫他,卻得不到任何回應,她不知道溫純和謝棠在里面做什么,只知道溫純現在瘋了,他這是在報復謝棠嗎? 不,他甚至被扇了耳光都舍不得打回去。 沈玉琢脫力的跌坐在門外,該怎么辦?要是不能攻略溫純,她就徹底輸了。 謝棠不能留在溫純身邊,絕對不能,她要想辦法讓謝輕寒把謝棠救走。 沒有一絲聲音的寢殿之中,只有溫純身上的紅黑光芒在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