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女主做系統 第24節
謝棠拜別和尚師兄,回到謝輕寒旁邊的座位里,將手中的邀請函在掌心里敲的“噠噠”響,好似在炫耀。 謝輕寒聽著那聲音,伸手將邀請函抽了過去,細白的手指輕輕撫摸在上面的字體上,很溫柔的問:“阿棠要一人前去?” “自然,玄度大師只邀請了我一人?!彼Z氣里便更得意了。 謝輕寒仿佛能想到她臉上得意的小表情,唇角掛著笑意,慢慢道:“聽說金山寺戒律森嚴,天不亮就起,一日三餐食素,還要下山砍菜澆地,若是沒人照應,阿棠怕是要吃苦了?!?/br> 嚇唬她? 謝棠抽回邀請函道:“那我就帶綠苗與紅藥去,她們又能干活又能做飯,還能陪我一起睡覺?!?/br> 謝輕寒笑著點點頭說:“那想來是極好的?!?/br> ---- 他們二人小孩子一般的斗嘴,引的幾位掌教發笑,只覺得兄妹情深,輕寒是擔心這個小meimei。 唯有沈玉琢聽起來格外刺耳,尤其是她看到她的女主氣運只剩下55/100,不能再被謝棠搶走半點了,一旦她的女主氣運被搶走過半,她就沒有女主光環了。 現在看來反派謝輕寒已經被謝棠攻略了,她不能再把男主和沈蘭時輸給謝棠,一定要抓緊了。 這樣看,謝棠去金山寺游學也好,雖然她少了一個賺取威望的機會,但是男主溫純也不去金山寺,她留在門派中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攻略男主。 她抬頭看向臺上的溫純,他站在那里脖頸上是血,蒼白絕美的臉在陽光下格外美強慘。 “你雖輸給了阿棠卻也不必沮喪?!彼紊徴平虦睾偷男χ溃骸八暤氖亲暇蓭煹膭Ψ?,輸給她很正常?!?/br> 這話令溫純更攥緊了劍,比羞辱還要令他難堪。 其他人再夸贊他根骨奇佳,多么多么難得,聽在耳里更像個笑話,仿佛在告訴他,謝棠與他并非同一個境界,他與謝棠比不得。 “沈掌教?!彼紊徯Σ[瞇的側頭問沈蘭時道:“這個弟子你可要收下?” 溫純看向了沈蘭時,緊張的心口亂跳,他此刻比從前更想拜在沈蘭時門下,這樣他就可以日日與謝棠切磋。 沈蘭時靜靜看了他一眼,沒有波瀾的道:“我無心收徒,不再收徒?!彼贿@三個弟子已教導不好了,不再收了。 只這一句話讓溫純心沉到了底。 沈玉琢也抓緊椅背,皺緊了眉頭,糟了,謝棠改變劇情后,男主的劇情也被改變了。 原文里就算沈蘭時原本無心收徒,但溫純擊敗了謝輕寒,沈蘭時看他狠厲又是與他一樣的天靈根體質,便收下了他,怕他誤入歧途。 可如今,沈蘭時被謝棠挫敗的,徹底不想再收徒了! 這絕對不行,男主不拜在沈蘭時門下,還怎么刷好感度? 宋蓮掌教卻也沒勉強,其他掌教和家主爭先恐后問溫純愿不愿意拜入他們門下。 可溫純只看著沈蘭時,一字字道:“我只愿意拜在沈掌教門下?!?/br> 這樣不行。 沈玉琢垂著眼打開了她的系統,一定要將劇情拉回來,讓沈蘭時收下溫純。 她看到原文里接下來的一段劇情——謝輕寒在臺上血煞發作,被沈蘭時制住送回思過崖關著,一直愛慕他的神農門弟子紅藥偷偷去思過崖給他送療傷的藥,打開了結界。 發狂的謝輕寒在血煞控制下殺了紅藥,被謝棠和溫純看見,溫純試圖制服謝輕寒,卻被他刺傷,謝棠為了救溫純用李長生給她的圣女劍刺傷了謝輕寒的左臂,那把圣女劍中修羅圣女的臍帶,李長生將這劍給她,原本是為了利用她用此劍吸到一些溫純的血,來驗證溫純到底是不是修羅圣女之子。 臍帶與修羅圣女之子的血融合之時,必定會引發天狗食月,修羅圣女之子魔性覺醒。 卻沒想到歪打正著,這劍刺中了謝輕寒,謝棠和溫純也因此得知他才是修羅圣女之子。 而謝輕寒雖然趕在眾人來之前逃走了,謝棠當時也沒有告訴別人他是修羅圣女之子,可他殺了紅藥,走火入魔成了仙宗的叛徒。 之后沒多久,謝棠就為了溫純揭穿了謝輕寒的身世,徹底讓他墮魔。 可現在,這些劇情全部灰掉消失了,就因為謝棠今日的一番cao作,接下來的劇情全沒了。 不,她一定要恢復劇情。 她抬眼看向了輪椅中的李長生,只能如此了。 ----- 大比在暮色四合時正式結束,今年的招生比往年還差,只有幾名弟子靈根可以,被幾個門派招了去。 而溫純到最后都不曾改口,他只要拜入沈蘭時門下。 他也是個執拗的人,大比過后他徑直去往坍塌過半的寒山,就等在寒山腳下,說沈蘭時一日不收他為徒他就等一日。 廢墟之中,他提劍站在那里瞧著倒是可憐,宋蓮便吩咐弟子們不要驅趕他,這么好的天靈根奇才,他也希望沈蘭時能收下留入萬宗門。 沈蘭時卻是不在寒山中,他在主山的論道宴之上。 往年他都是不參加的,但今年大比結束后難得佛門的玄度住持也留了下來參加論道宴,特意請他與阿棠留下,他便陪同阿棠留了下來。 主殿中燈火通明,謝輕寒沒在,他撐不住血煞的折磨早早回寒山下自己的竹屋之中調息。 謝棠便倍感無聊,她坐在寬大的紅木椅子里,端著蜜茶小口小口的喝,他們論道那些話仿佛天書一般,聽的她犯困。 她正琢磨著到十點準時下班,便聽玄度大師忽然問她:“謝棠姑娘,在你看來何為成道?” 救命。 謝棠端著茶,心里叫苦不迭,怎么穿越了還要被抽著考查! 所有人看著她,她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她覺得道可道非常道!什么道道道! “阿棠平日里并不愛這些?!鄙蛱m時突然替她說話:“玄度大師莫要考問她了?!?/br> 謝棠心中的叛逆立馬上來了,他說她不行,那她就非得行。 “我確實不懂這些,那些授道的書看了我就犯困?!敝x棠問系統,這個小說背景是什么年代? “架空宿主?!本Gjj系統立馬答她:“沒有任何年代?!?/br> 哦,那她就隨便胡扯了。 謝棠放下茶盞,靠在椅背里看向玄度大師道:“但我曾聽過一個有趣的佛門故事?!?/br> “哦?”玄度大師笑著望她。 “故事說有一高僧帶著他的四名弟子歷經九九八十一難,前往西天取得真經?!敝x棠胡扯道。 她聽見系統噗嗤的聲音,慢條斯理的繼續道:“這四名弟子皆是受罰下凡歷劫的天神,護送著高僧殺妖魔,歷苦難,一路朝西天而去,終于歷盡劫難得見真佛如來,取得真經??伤麄內〉玫恼娼泤s是無字的?!?/br> 她憑記憶又道:“高僧的大弟子便問:我師徒們受了萬蜇千魔,千辛萬苦,自東土拜到此處,蒙如來吩咐傳經,被阿儺他們肯財不遂,通同作弊,故意將無字的白紙本兒教我們拿去,我們拿他去何用!” 名著的魅力,所有人都仔細聽著她繼續講。 “錯了幾個字宿主?!本Gjj提醒道。 不重要。 謝棠隨意的講道:“佛祖卻與他們師徒說:白本者,乃無字真經,倒也是好的。因你那東土眾生,愚迷不悟,只可以此傳之耳?!?/br> 她只講到此處,將茶蓋輕輕合上,笑問玄度大師:“大師以為佛祖何意?無字真經何意?” 嘿嘿,這叫我不會答,但我會裝,提問反彈。 玄度大師低眉陷入了沉思。 在座的所有人都靜默不言,深深的思考了起來。 謝棠在靜靜的大殿中慢悠悠道:“我認為的道與這西天取經一般,九九八十一難終得道,可何為道?無字真經便為道?!彼酶呖紝懽魑牡哪芰εo自己扣題升華:“真經并非從書中學到的,而是自己去體會、去經歷、去前往自己的西天,每個人皆有不同的道?!?/br> 殿中寂靜,一雙雙眼睛看向她,唯有沈蘭時沒有看她,他緊蹙著雙眉不敢相信這話是阿棠講出來的,她才十五六歲卻能懂得這些,魔道五年她到底遇上了什么奇遇?是誰教給她的這些?是他的師祖嗎? 師祖待她……這樣好。 “?!?/br> ——[女主氣運加1,現為46/100]。 “……滿分小作文?!本Gjj系統也被繞暈了,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很厲害,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沒說。 謝棠心滿意足的看向了窗外,今晚的月亮好圓啊。 ----- 一輪圓月之下。 沈玉琢從廢墟中慢慢走下寒山,走到了溫純的身后。 他提劍站在那里在看天上的明月,不知道想著什么,月光將他的眉目照的皎潔。 沈玉琢剛想用劍柄戳一戳他的背后,他突然警惕的轉身抬手扼住了她的喉嚨,將她按在背后的大山石上。 那雙眼里是駭人的殺氣。 沈玉琢手中提著的小籃子便掉在地上,籃子里的包子全翻落一地。 “是你?”溫純眼中兇光一散,慌忙松開了她的脖子,“抱歉……我以為是有人偷襲?!?/br> “這里可是萬宗門,誰會偷襲你??!”沈玉琢摸著自己被抓疼的脖子皺眉道:“你是不是做了很多虧心事才這么防備別人?” 溫純眉頭一蹙,什么也沒說,蹲下身去將地上的包子小心撿起來放回籃子里。 “還是……”沈玉琢蹲下身歪頭看著他的臉低低說:“你是唐僧rou,人人都想咬你一口rou吃?” 溫純的手頓了頓,抬起眼來撞上她的雙眼,她的眼睛與謝棠的不同,明亮干凈像小鹿,而謝棠的像琉璃寶珠。 沒錯,就是這么對視。 那么多次的循環,她次次都是這樣拿下的溫純,一個出身污穢,從小被人追殺到大的少年魔帝,向往的就是干凈明亮。 連臺詞也是她一次次試驗出來的,因為他魔血魔骨,多的是人想飲其血抽其骨來修煉。 沈玉琢臉一紅的錯開眼,“我開個玩笑而已,你好兇?!?/br> 兇嗎? 溫純下意識的收回視線,淡淡說:“你說的沒錯,人人想要食我血rou?!彼娝行┍粐樀降难凵?,不免心軟,她太干凈了,單是聽也會被嚇到。 “抱歉?!彼终f一句,將手中的籃子遞給她:“你的包子弄臟了?!?/br> 她卻不接:“是你的?!?/br> 溫純愣了愣,她干脆伸手拿過包子,將弄臟了的包子皮撕掉遞給他:“這樣還能吃,別浪費了,我可是親手做的?!?/br> 給他的?親手做的? 溫純望著那包子心中說不出的滋味,他小時候挨餓差點死在街頭,和狗搶飯吃,那時候最盼望的就是有人能給他一個熱乎乎的包子,沒有包子饅頭也可以。 沒想到,第一個送他包子的竟然是個只見了幾面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