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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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扶薇邁步,雙手撐在桌面上,彎腰靠近,逐漸逼近扶薇,咬牙切齒:“你想要我的時候把我抓到床上去,讓我學我哥哥!你不要我的時候,就用看陌生人的眼神來看我!” 許是因為他生了一張和宿清焉完全一模一樣的臉龐,扶薇望著他痛苦的樣子,心里竟是跟著一疼。 扶薇不允許自己心疼別的男人。她偏過臉去,狠心地說:“你當然不是陌生人,你是清焉的弟弟?!?/br> 扶薇覺得宿流崢心里對他兄長有很多誤會,若沒有那個兄弟倆之間不能相見的命數之說便好了。 她心煩意亂,說:“你可以自己去問問你兄長,問問他希不希望你再來找我?!?/br> 宿流崢沉默下來。 長久的沉默,讓扶薇詫異地抬眸望向他。驚見宿流崢眼睛紅紅的,竟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我也想見哥哥,他們都不讓我見哥哥?!彼蘖鲘樀吐暤?。他將聲音壓低,聲線沙啞中帶著絲詭異。 “嫂嫂,你能不能幫我?”宿流崢睜大了眼睛,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扶薇。 扶薇忽然覺得他很可憐。 扶薇逼迫自己掐掉心里對宿流崢的憐惜,她淡漠地說:“我做不了主?!?/br> 畢竟那個命數關系到他們母親的性命,扶薇覺得自己不能私下做決定安排兩兄弟見面。更何況……她也不想讓宿清焉知道她今日又與宿流崢見面了。 宿流崢垂下眼,胸口緩慢又用力地起伏著。 扶薇起身,從他手中拿走那枚核雕,狠心地轉身進了臥房。 “你站??!”宿流崢突然開口。 他快步追上扶薇,將袖中藏了一路的盒子遞給扶薇。 扶薇沒伸手接,而是問:“什么東西?” 宿流崢目光躲閃,才說:“聽說今天是你生辰?!?/br> 扶薇訝然。 他是來給她送生辰禮物的嗎?一想到自己剛剛那個態度對他,扶薇心里突然生出一絲歉意來。 宿流崢看扶薇還是不接他的禮物,他心里更急。趕忙獻寶似地將盒子打開給扶薇看。 他陰邪的眼睛盯著扶薇,認真道:“嫂嫂一定喜歡!” 扶薇垂眼望去,卻見鮮血淋漓的兩塊軟rou放在盒子里,盒子里甚至已經臥了一汪血水。 “什么東西?”扶薇聞著血腥味兒,有點不適地皺了皺眉。 “舌頭!”宿流崢再朝扶薇邁出一步,將手里的盒子遞低扶薇,“那兩個總是說嫂嫂閑話的畜.生,我把他們的舌頭割了,送給嫂嫂!” “你有病??!”扶薇氣得轉身就走。 不,她覺得有病的是她!她剛剛竟然覺得宿流崢這樣的人可憐?是她有??! 房門“砰”的一聲被扶薇砸上。 扶薇氣惱地躺在軟椅上,開始犯惡心,她坐起身,連喝了兩杯水才覺得好些。 宿流崢站在門外叩門,扶薇沒理。 又過了一陣子,扶薇聽見宿流崢走了。 扶薇重重嘆了口氣。 今日宿清焉比往?;貋淼酶硇?,扶薇坐在窗下翻著畫冊,時不時抬眼望向院子里。 見到宿清焉身影時,扶薇立刻起身迎上去。 “今日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扶薇一邊問著,一邊提裙奔向他。 扶薇走到宿清焉身邊了,才看見在宿清焉身后的梅姑。扶薇對梅姑有禮貌地笑了笑,淡聲地喚了聲“母親”。 梅姑臉上掛著笑,道:“你們兩個說話?!?/br> 她識趣地走開,回了自己房間。 扶薇已經瞥見了宿清焉手里提著的布袋子,她抱著宿清焉的手臂,幾乎攀著他,在他身側仰起臉望著他,拿出可憐兮兮的樣子來撒嬌:“有人不會忙到把妻子的生辰都忘了吧?” “豈敢?!彼耷逖晌⑿χ鴵u搖頭,牽著扶薇的手回房。 兩個人回到房中,扶薇直接拿過宿清焉手里的布袋子,把里面的東西取出來。 一套天藍色的春日裙裝,還有一只藍寶石的步搖。扶薇瞧了一眼步搖,一眼瞧出來價值不菲。她半玩笑:“郎君發財啦?” 宿清焉遲疑了一下,才解釋:“前幾年有一友人,一起讀書作詩頗為投緣。各留了詩畫相贈。后來,他在前年的時候高中探花郎,筆墨書畫皆成了值錢之物?!?/br> 宿清焉頓了頓,道:“我把他贈我的一副丹青拿去賣了?!?/br> 前年的探花郎?扶薇想了一下倒是對這人有些印象。她抬眸望向宿清焉,半驚半打趣:“郎君為了給我買生辰禮物,把友人的贈畫給賣啦?” 宿清焉頓時有些尷尬,不得不急聲解釋:“當日互贈筆墨時,便想著他日若一方能揚名萬里,另一方即可將字畫賣掉?!?/br> 宿清焉解釋:“當日說好之事?!?/br> 只不過他高中探花郎真正揚名萬里,而他卻依舊留在水竹縣。 扶薇覷著宿清焉的表情,心領神會,她把玩著步搖,嘴上卻是極其認真的語氣:“幸好郎君沒有去科舉,若是去了必然高中,就要把他的探花郎擠下去啦?!?/br> 宿清焉失笑,他望了一眼被放在一旁的春日裙裝,慢聲:“不看看那身裙子喜不喜歡嗎?” “看呀?!狈鲛睂⒉綋u放下,拿起那條裙子。 宿清焉半天,才低聲解釋一句:“我做的?!?/br> “嗯?”扶薇懷疑自己聽錯了,疑惑地看向他。她雖然一直知道宿清焉手巧,可她從未見過他做針線活呀。她也實在難以想象宿清焉穿針引線的樣子。 “跟母親學的。第一次做,做得不好?!?/br> “做得很好!我很喜歡?!狈鲛辨倘灰恍?,立刻開始換衣服、換新裙。 宿清焉張了張嘴,最后也沒阻止她。只是守禮地低下頭去喝茶,待扶薇換好了新裙子,他才抬起眼睛看過去。 她穿著這裙子和他想象的一樣好看。 不,比他想象中還要好看一萬倍。 扶薇攤開雙臂,在宿清焉緩緩轉了個圈,裙擺飛旋轉起,她又轉到宿清焉的懷里坐在他懷里,勾著他的脖子,媚眼相望:“我很喜歡。這是我穿過的最漂亮的裙子?!?/br> 宿清焉望著扶薇這雙含情脈脈的眼眸,心里生出些異動,又清楚她也動了心思。 他輕咳一聲,不得不壓低聲音輕哄:“還沒吃晚飯呢……” 扶薇輕笑:“郎君想什么呢?” “我沒有?!彼耷逖蓜e開眼。 扶薇笑著在他懷里起身,道:“我去給母親瞧瞧?!?/br> 她腳步輕盈地出了屋子,去尋梅姑。梅姑正在屋子里做針線活。過了年天暖和起來,正是做春衣的時候。 “真好看?!泵饭蒙舷麓蛄恐鲛?,發自內心地點頭。梅姑再一次在心里感慨扶薇的貌美。她原先在京中的時候,什么樣的高門貴女沒見過?就算公主、郡主也見過幾個,可她覺得那些美人們全都不敵扶薇。 梅姑突然想到扶薇的家也在京城,她心里跟著一緊,不由猜測起扶薇的身份起來。 “母親這是給誰做衣裳?”扶薇坐在梅姑身邊。 梅姑心不在焉地回答:“天暖了,給流崢做的?!?/br> 頓了頓,她又立刻補充一句:“給流崢做完,再給清焉做一件?!?/br> 其實扶薇過來也并非只是來讓梅姑看這條新裙子,她說:“有件事情,我疑惑了許多?!?/br> “你說?!泵饭没仡^對扶薇笑笑,又轉過頭繼續做針線活。 “清焉和流崢不能相見的說法是怎么來的?該不會是江湖騙子信口開河吧?”扶薇語氣輕松帶著笑,說話的同時又瞧瞧打量著梅姑的神色。 梅姑垂著眼,看不清她的表情??墒撬稚系尼樉€活兒卻停了。 扶薇猶豫了一下,才繼續:“我倒是不太信那些說法,只是覺得一對兄弟從不相見,怪可惜的,畢竟是親手足?!?/br> 梅姑默默將針穿過衣料,語氣生硬:“我怕死,不許他們見面?!?/br> 扶薇瞧著梅姑態度堅決,也沒有再堅持。她又看了一會兒梅姑做的衣裳,便起身走了。 出了梅姑的房間,扶薇仍舊琢磨著,心里的不對勁之感越來越重。 因為那個荒唐的八字克母說法,宿清焉和宿流崢這對雙生子永遠不能相見。 可是,扶薇記著他們兄弟兩個不能相見,卻忽然了另外一件事情。 他們兄弟兩個不能相見,這些年當真能夠完美避開,一次也不撞見? 扶薇努力地回憶,她好像真的從來沒有同時見過他們兩個人。 花影腳步匆匆地從外面進來。 扶薇瞧見她,便沒有回屋,而是走進院子迎上她。 “什么事?” “過年的時候,耶律湖生向陛下求娶長公主您,被陛下一口回絕。然后……風云州起了戰事?!?/br> 扶薇挑眉。 她恍惚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耶律湖生想要兩國聯姻遭拒,回國之后發動了戰爭? 扶薇沉吟片刻,問:“現在是哪位將帥在風云州?” “是趙北芪、齊云鶴兩位將軍?!被ㄓ霸俚?,“陛下又令衛小將軍率兵去支援?!?/br> “衛小將軍,衛行舟?”扶薇問。 花影點頭。 這三個人的臉龐在扶薇眼前一一浮現,她慢慢皺眉,心里生出些許不安。 地方遠消息傳得慢,又過了七八日,江南之地的人才知道西邊打了起來。 “陛下為什么不同意和親?” “那個耶律早就和長公主有瓜葛,嫁過去和親不是正好?還能解決女子干政的不體面……” 扶薇坐在茶樓里,聽著這些人的議論,扶額。 難道在他們的眼中,起了戰事后,女子的作用只是聯姻? 扶薇心煩地回家,剛走到宿家前方,遠遠看見一輛陌生的馬車停在宿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