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給暴發戶以后 第62節
沈晏衡將姜姒身上的衣裳拉好了一下,然后低下頭輕聲說:“不要怕……” 我會殺了他們所有人的。 “沈大人啊,這就是天命!是恩賜??!” “為了我們老百姓,就請令夫人去獻祭吧!” “沈大人是朝廷命官,為了我們就請交出沈夫人吧!” ……… 沈晏衡深吸了一口氣,他摟著姜姒的手緊了一些,然后就輕聲吩咐身邊的白芷:“叫他們,一個不留?!?/br> 白芷正要領命,燒得迷迷糊糊的姜姒就拽了拽沈晏衡的衣袖,然后痛苦的搖了搖頭,“不……不可?!?/br> 沈晏衡心里萬分難受,他覺得這群人沒救了。 當局面僵持的時候,人群中一道高昂的聲音尤為突出,“七姑是騙子!七姑是騙子!她的真實身份是三年前那個老乞丐的孫女!” “我這里是她的畫像!還有你們每天拜的石像的畫像!”肖苑揮舞著手里的一沓沓畫像,跑到了臺階上面。 然后大把大把的揮灑著手里的畫像。 肖苑做完了這一切后就回頭去看七姑,然后說:“你就是三年前那個被獻祭的女人,林七娘!” “當年有人說姑蘇澇災是因為河神發怒了,需要圣女祭祀,于是你就被選中了,而你的爺爺也為了保護你被打死了,但是那次祭祀你并沒有死,你活了下來!你廟里那個被紅布蓋住的石像,其實是你的爺爺,他們去跪拜燒香的時候,其實跪的拜的是你的爺爺!” 他說完七姑身后突然有幾個人抬著那個石像走出來了。 眾人一比對手里的畫像,發現確實如此。 一時間所有人都開始竊竊私語。 “你為什么戴著那個面具?不就是因為害怕大家認出了你嗎?這些年你殺死了當年那些逼你祭祀的人,以為不會有人發現,可惜啊,紙包不住火滴?!毙ぴ返靡獾恼归_了扇子扇了起來。 七姑呵呵呵的笑出了聲,她抬起了粗糙的手,慢慢的將頭上的面具取了下來,然而暴露在眾人面前的臉卻是一張被火燒得稀爛的臉。 十分的可怖。 肖苑噎住,怎么這面具下的臉和畫的不一樣…… “我就是覺得我這張臉會嚇到別人,才特意找來的面具,不想被你誤會了?!逼吖谜f話慢慢的誠意。 看起來倒是肖苑不懂事了。 這回連肖苑都不知道怎么辦了,他求助的看向了沈晏衡。 這時姜姒掙扎著站了起來,在沈晏衡的攙扶下,她看著七姑,說:“七姑,我學過丹青畫,懂得一點人的骨相,你的骨相絕對生不出這樣的臉,即便是被火燒爛了,你的臉也不該是這樣?!?/br> “書上說有一種變臉術叫林氏易容術,你本名叫林七娘,想來就是林氏一族后裔,想來易容術也是輕而易舉的吧?” 姜姒聲音虛浮,不過每一字每一句都很清晰,在場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七姑身子一僵,這時白芷連忙上前去鉗住了她的手,然后右手在七姑耳后一探,摸到一處凸起的地方,就用力的一扯。 七姑那張丑陋的臉立馬改變了樣貌,和那畫像中的模樣并無差別。 七姑用力的掙開了白芷的手,然后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看著臺階下面所有的人,她笑出了聲來。 “你們——” 她抬起手指過了所有人。 “你們都是殺人兇手!”七姑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淚。 “當年,你們因為聽信了荒唐的鬼神之說,竟然想起了獻祭之說,而你們都不想自己的親人被獻祭,所以你們就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來!” “我自幼父母雙亡,和爺爺相依為命,爺爺沒讀過書,還患有肺癆,為了供我讀書,但他卻在碼頭做過苦力,在街頭賣藝,后來家鄉鬧旱災,我和爺爺從蘭陵過來,一路清貧,不偷不搶,還擠出余糧救濟別人,本想在姑蘇安家,好好生活,我們在橋洞下面生活,我們明明什么也沒做!” “我爺爺為了保護我,被你們活活打死,如果不是蕭晨在岸邊撿到我,我可能就死了吧……” 七姑的模樣很漂亮,但哭起來并不顯得柔弱,只有一種無法超越的那種堅韌。 “你們信從鬼神之說,我就讓你們死于鬼神之說!”七姑笑得很是癲狂,她轉過身指著身后的那尊石像說: “想來沈大人已經知道了,這七姑廟是以太廟的形式修建的吧?”七姑問。 沈晏衡默不作聲代表默認。 “太廟啊……你們知道是什么嗎?”七姑笑得有些猙獰,“那是給皇帝修的啊,小小姑蘇竟然修了一個太廟出來!我早就找人去上京通報了,相信明天上京就會有人來核實了吧?” “到時候,你們都得死!都得死!”七姑指著下面所有人說。 “好惡毒的婦人!” “大家不要放過她!殺了她!” “殺了她!”“殺了她!” …… 七姑倚在門邊笑得肆意,裝了這么多年,她早就受夠了,有這么多人給她陪葬,她可算滿足了。 就在這些人涌上來的時候,蕭晨拖著受傷的腿跑了過來,將七姑摟在了懷里。 “不要怕,七娘?!笔挸繐е吖?,一個勁的溫聲安慰她。 七姑兩眼無神,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掉。 就在這時候,一個瘦弱的身影突然出現,姜姒張開雙手擋在二人面前,背影瘦弱卻無比的堅毅。 她面色蒼白,看了沈晏衡一眼,示意他不要過來,然后她聲音清清冷冷,卻又生氣的說:“如果不是你們!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作者有話說: 為什么沒有親親呢? 因為在下一章??! —————— 第48章 酥癢 “鬼神之說, 荒謬之談!”即便姜姒自己已經快要站不住了,但她還是站到了兩人面前。 “如果當年不是你們一意孤行,聽信了那些鬼神之說, 那么她就還是林七娘!你們永遠不會覺得自己有錯, 你們只會覺得是你們還不夠置身事外?!苯χv話的情緒并不激動,甚至沒有什么情緒起伏, 可字字句句都說到了他們的心坎里去了。 這三年他們對著林七娘爺爺的石像跪跪拜拜, 也算是一個賠罪了。 “那她騙我們修太廟這怎么說?明天上京來了人, 你讓我們怎么解釋?!”下面有人喊話。 語氣兇得不行, 一副根本不將姜姒放在眼里的態度。 沈晏衡兩手插在腰間,舔了一下后槽牙看向了說話的那人, 然后頷首說:“你上來說?!?/br> 那人左右望了望,才確定沈晏衡是在對他說話。 “對,就是你?!鄙蜿毯鉀_他抬了一下下巴。 那人竟真不怕死的走了上來,不過往臺階上走的步子是試探一般的, 還提防著沈晏衡的。 沈晏衡見他往前走了兩步, 一把奪過白芷手里的軟劍就沖他扔了過去,那軟劍以迅雷不及的速度穩穩當當的插在他的面前,然后還往后彎了一下,鋒利的刀刃直接劃破了他襠下的衣裳。 把人嚇得當即一個哆嗦, 雙腿一軟就打著轉的滾下了臺階。 “少他媽說話!”沈晏衡睨了人群一眼, 眼里是nongnong的警告意味。 少年人身量高大,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渾身都透露著不好惹的意味,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脖子。 七姑紅著眼眶抬起了頭, 她看著姜姒的背影, 笑得更癲狂了, 她倚在蕭晨的懷里,說:“沈夫人,你要是在三年前也能出現就好了……” 姜姒頓了頓,“現在,為時也不晚?!?/br> “我夫君御前巡撫司從七品,朝堂御史臺從五品,他一定會在陛下面前替你陳情的?!苯D過了身,蹲在了七姑面前小聲的說。 七姑淚不止,外面風很大,吹得她的碎發都粘在了臉上,她低聲喃喃:“來不及了,明天上京城的人就到了?!?/br> 姜姒低聲道:“不要怕,此事早在之前我就和郎君商議過了,我們會有辦法的?!?/br> 七姑抬起頭看向了姜姒的眼睛,然后虛浮著聲音道:“沈夫人……對不起?!?/br> 姜姒搖了搖頭,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沈晏衡上前去扶住她,姜姒就順勢靠在了沈晏衡的懷里,閉著眼再沒有多余的話。 沈晏衡不再多言,他將姜姒攔腰橫抱進了懷里,然后抬腳就要離開,只是剛走兩步他又停住了腳,他不動聲色的冷冷道:“把他們兩個帶回府里去?!?/br> 白芷領命,沈晏衡就抱著姜姒離開了這里,繞是那群人再想殺了七姑二人,也要看沈晏衡的臉色了。 眼見著白芷也要走了,一些人終于忍不住問她了,“姑娘,要是明天上京城來人了,我們這……該怎么辦???” 白芷上前去將插在地上的軟劍拔了起來,然后順勢繞回了腰間,“家主和夫人已經處理好了,你們應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小小姑蘇為什么會鬧出這么大的事情?!” 說完她就領著一行人離開了,而七姑和蕭晨也被帶走了。 . 姜姒當下還好,只是受了驚嚇和染了風寒,不過額頭燙得很厲害,大夫就讓沈晏衡適時用涼水給她擦擦臉。 又語重心長的說:“令夫人自幼患有心疾,還是要今早尋醫看看她的心疾才好?!?/br> 沈晏衡垂眼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姜姒,聲音低啞的說:“我來姑蘇的確是想給她尋醫的,只是找來的一些大夫都沒有辦法?!?/br> 大夫無奈的搖了搖頭,提著藥箱離開了。 房里就只剩下沈晏衡和姜姒兩人了。 老夫人因為此事也暈了過去,唐瑜只能留在府里照看老夫人,將希望寄予沈晏衡二人。 唐月也受了驚嚇,回府以后也發了高燒,唐瑜只能留在那邊照顧她,便不得空過來看看姜姒。 沈晏衡眼眶微紅,心里一抽一抽的痛,他坐在床邊握著姜姒的一只手沉默著。 不多時,白芷上前來小聲的對沈晏衡說:“家主,七姑想見夫人?!?/br> 沈晏衡心情不佳,他頭都沒抬起來就說:“不見?!?/br> 白芷繼續恭恭敬敬地說:“七姑說她想看看夫人的病?!?/br> 說到此處,沈晏衡怔了一下,他終于抬起了頭,說:“把她帶進來吧?!?/br> 白芷就退出去將七姑帶了進來,七姑現在的模樣有些狼狽,也是,她被帶回來以后就被他們關了起來,只有現在才出來了一次。 她上前去看著沈晏衡喊了他一聲:“沈大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