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 第246節
隔壁三個小崽子都被嚇醒了,嗷嗷哭。 外頭有下人們的念叨,甚至還有不遠處道路上的雞鳴狗吠,天還不明,就熱鬧了起來。 苗婉站在黑洞洞的窗口,眼眶微紅露出個笑來,不,天已經開始明了。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見!好久沒發紅包啦,本章留評會隨機掉落紅包包哦~ 第162章 宣和十五年春起,大岳將士以一往無前的氣勢沖過神女峰,一鼓作氣沖入了吐蕃王城。 北蒙、西域和大宛等離大岳比較近的六小國震驚,于大岳邊境處,成立盟軍駐扎示威。 北蒙王室一連三封國書送到京城,引發了朝廷不小的動蕩。 等拿下西蕃,將西蕃王押送入京時,已經是宣和十七年春。 整整兩年,因為苗婉和顧姝窈背后的喬家和程家支持,又有宣和帝毫不猶豫的以戰止戰意思,這一仗死傷不算多。 但北蒙的國書還是讓朝廷吵了起來。 圣人自然知道,這是身處鎮南軍的攝政王還不肯死心,意圖將他這個宣和帝在民間宣揚為一個獨斷專行,心狠手辣的帝王。 好給他機會清君側呢,圣人心里冷笑了很多次。 攝政王人是被逼著離開了京城,可兵權還在他手中,朝中勢力也一直沒有消散。 有御史覺得不該繼續打下去了,說法很直白—— 大岳為禮儀之邦,窮寇莫追,也不該仗勢欺人。 最重要的是,朝廷對固北軍和鎮南軍等撥出去的軍餉和輜重不少,國庫是真的空虛了。 尚書省那位于相國甚至都趴在大殿上哭了出來,“陛下!大岳所有百姓都是您的子民,國計民生處處都得要銀子,如今已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形式,陛下萬不可再錯下去了?!?/br> “所以你覺得,跟西蕃開戰是朕錯了?”圣人沒跟這些臣子們分辨,只磕著瓜子饒有興致問。 于相國被噎得不輕,打了個馬虎眼,只字不提對還是錯,只是哭國庫無米,老百姓們都要過苦日子了,說不得還得增加賦稅,各地藩王肯定也不同意。 圣人笑問,“真沒錢了?” 于相國斬釘截鐵,“真沒錢了!” 圣人又問,“輜重也沒了?” 于相國頓了下,咬著牙讓戶部的人出來一起哭,反正怎么問都是啥也沒了,朝廷大臣支糧領響都快發不出了。 圣人扔掉手中的瓜子殼,似笑非笑點頭,“看樣子于相國對攝政王確實是忠心耿耿,為了他把國庫搬得夠空的?!?/br> 于相國猛地一驚,心底發沉,臉色發白,趕忙辯解,“陛下,臣冤——”他話沒能說完。 本來圣人就打算處置這攝政王提拔上來的尚書令,只不過于文成這兩年倒是一直咬牙挺著,都沒用圣人動用自己的私庫,圣人還有點為難來著。 可算是等著了。 不用圣人繼續說,門下省宰相楊郡諱捧著證據,大理寺正帶著人證,一起到了太極殿上。 于文成一回頭,整個人就癱在那兒了。 不只是他,戶部尚書、工部尚書和兵部尚書三個人也都站不住,跪在了地上。 哦,不是他們膽子小抗壓能力差,而是那人證里,還有這三部的侍郎呢,他們根本就沒啥可說的了。 等于文成等人被拖下去,朝廷上該吵還得吵。 畢竟人是處置了,國庫空虛的問題也還沒解決。 結果,不等楊相國開口,圣人眉開眼笑,大手一揮,“軍餉不夠,輜重短缺,都不算大事兒,朕私庫有些東西早就放不下了,正好楊愛卿你選拔些能做事情的賢能之人上來,跟孫成交接一下?!?/br> 眾人:“……”陛下的私庫這么肥??? 圣人睨著底下臉色各異的臣子,哼笑出聲,“有西北進獻上來的土豆,百姓們早就不缺糧食了,至于這銀子,大多是各藩地宗親進獻上來,你們也不用瞎想。 若是誰敢打朕私庫和國庫的主意,明年朕打算開恩科,也不介意空出些官位來,給有能力的人坐?!?/br> 文武百官被圣人敲打得老實極了,小心思都趕緊收起來。 可北蒙等六個小國聯軍,聯合起來也是一股子不小的勢力,而且南疆那邊也不安生,還是有大臣擔心,固北軍和鎮南軍會吃敗仗。 圣人笑得意味深長,“我大岳已非從前,朕相信程紹和喬瑞臣不會讓朕失望,至于鎮南軍嘛……若他們知道什么叫忠君愛國,也不該打敗仗才是?!?/br> 宣和帝這番話讓心里還有鬼的臣子們面面相覷,在朝上什么都不敢說,只等回了府里,才趕緊發密信往南疆去。 至于西北這邊,確實如圣人所預料的那樣,固北軍勢如破竹將西蕃王族的首級都掛在了陣前,已經將北蒙等國王室嚇破了膽。 他們的軍隊人是不算少,可論戰斗力,論布局巧思,甚至論武器裝備,都遠遠不如固北軍。 固北軍就連一個最微末的步兵,身上都是嶄新挺拔的藏藍色軍裝。 上斜襟口袋短衣過屁股,下燈籠窄腿褲,腳蹬利落軍靴,頭頂屁簾氈帽,緊緊系在下巴上,人手一把開了雙邊血槽的大刀。 所有隊伍都站得筆直,令行禁止,三五不時還要喊口號,山呼海嘯般帶著氣勢的口號,每次想起來,都能嚇得敵人緊張不已,生怕隨時都會打起來。 連素來以草原狼的彪悍勇猛出名的北蒙翰爾朵,都沒有打贏的信心,否則北蒙也不會發出三封國書。 雙方對峙了大半個月,程紹有些不耐煩了。 “格老子的,真是憋屈,打不打朝廷吵來吵去啥時候才能吵出個結果來?要我說直接干就完了,到時候就說他們先打過來的不行嗎?” 喬瑞臣比他冷靜的多,兩人搭配起來,頗有些文武搭配的感覺,雖然身手都很不錯。 但程紹走的是大開大合的路子,打起來猶如猛虎下山。 而喬瑞臣則像是伺機而動的狐貍,每回都最先審視出最容易突破的口子,再直接打到敵人的七寸處,不給他們任何后退后悔的機會。 所以這會兒聽程紹發牢sao,喬瑞臣只認真在案幾前寫字。 前幾日回家時,媳婦說淘淘該開始習字了,要他給淘淘準備一些適合女孩子的字帖。 這些時日沒事兒,他天天都認真寫,盡量挑些小故事,好讓性子急的淘淘能坐得住。 本來這事兒讓喬盛文來做也行,他這個祖父對三個孩子都特別疼愛。 可苗婉不同意,喬瑞臣心里熨帖,也清楚為啥。 這兩年他大多時候都在外頭打仗,阿婉怕孩子跟他生疏了,記不住當爹的,這是給他機會跟孩子互動呢。 如此,喬瑞臣就更要做好這些事情。 給東東和寧寧做的木頭劍和木盾還有木馬他也不假手他人,都是自己一點點打磨。 程紹見他頭都不抬,恨得踹他一腳,“你聽見沒有?我媳婦兒好不容易懷了身子,再僵持下去,不定什么時候才能打完,我還想回去守著媳婦生產呢!” 喬瑞臣淡淡掃他一眼,“沒人攔著你回去,直接打不可能,我們之間有盟約,大岳可以強硬,卻不能是無名之師?!?/br> 其他國家跟西蕃不一樣,大岳和西蕃之間已經是血海深仇,怎么打都行。 可當年大岳式微時,這些小國都與大岳有過友好盟約,哪怕沒幫上什么忙的,也沒給大岳添過堵。 這才讓先帝能喘過一口氣,讓大岳勉強安定下來,有了如今國泰民安的雛形,從大義來說,這算是滴水之恩。 如今六國聯軍雖然有威脅之意,但對方也能說是因為害怕,所以聯合起來壯膽,不管多扯淡,人家敢扯。 只要對方沒動手,大岳動手了,就再擺不脫忘恩負義的名聲。 一個國家能否立足天下,最先開始經營的便是名聲,而若名聲一旦有損,初時可能不顯,卻總會埋下禍國的隱患。 程紹不是不懂這些,“那咱們可以穿上他們的衣裳演一出戲嘛,咱們行事兒也沒必要那么死板?!?/br> 他只想趕緊打完,趕緊回家媳婦孩子熱炕頭,他不信,喬瑞臣就不想。 喬瑞臣渾身上下每一個部分都想得幾乎發疼,所以每次回到家,他都要將所有熱情都灌注給媳婦,即便如此都擋不住他心中的思念。 可他還是搖頭,“沒你想的那么簡單,即便他們真派人偷襲,咱們都只能將人殺掉毀尸滅跡,你小瞧了對方的不要臉?!?/br> 只要是少數人的行為,對方可以倒打一耙,說是他們派人假裝的,派人收買了叛徒,栽贓誣陷,反正弱者有理。 如今大岳給各國的震懾越強,到時候說起來,那些小國就越有理。 想要打,只能有一個條件——對方發兵。 程紹煩躁地撓了撓腦門兒,唇角有些嘲諷,“可我們發愁的不就是這個?你瞧乞顏氏那德行,三封國書得不到回復,不還是端著?他們怎么可能真敢打過來?!?/br> 大岳現在姿態強硬,若真有血性,雙方早該打起來了。 現在可倒好,連個摩擦都沒有,就雙方隔著五十里地遙遙瞪眼玩兒。 想到這兒,程紹咂摸了下嘴,“我有點后悔了,咱們不該動火銃營,也不該將西蕃人的首級掛在陣前,他們別是嚇破膽了吧?” 喬瑞臣頓了下,嘆口氣,“后悔也無用,當初在大宛時,已經動用過了?!?/br> 等喬瑞臣寫完字帖,倆人面面相覷。 程紹有些沮喪,“那怎么辦?” 喬瑞臣沉吟片刻,起身,“我回家一趟,這事兒還得請教有才能之人?!?/br> 程紹一腳踹過去,瞪他,“我呸!請教喬伯伯我也可以去,上次就是你回去的,這回該輪到我了!” 喬瑞臣不動聲色躲過他,學著媳婦掰手指頭那樣冷靜分析,“一,我說的是我媳婦,你請教我媳婦,我不樂意,你怕是也會被氣死,我舍不得我媳婦浪費唾沫?!?/br> 程紹:“……” “二,上次是我,這次是我,下次說不準也還是我,只要理由充分,你最好在這里呆著?!?/br> 就在程紹忍不住要殺戰友的時候,喬瑞臣睨他,“除非你不想在你娘子快生的時候一直陪著她?!?/br> 程紹僵住了,程紹腦袋垂下了,他輕輕罵了聲,扭頭就走,省得自己想打死這個馬上要回家享受團圓的東西。 喬瑞臣迫不及待收拾好字帖,讓人將自己做好的東西都收拾出來,一點時間都不肯耽擱,就往西寧鎮去。 他回家,媳婦肯定高興。 事實上,苗婉這會兒手腕上正盤著個迦南木佛串,斜靠在軟榻上聆聽張三壯和阮嘉麟稟報事情。 另一只手放在矮幾上撐著下巴,她整個人帶著股子慵懶又雍容的姿態,閉著眼也毫不影響她渾身的氣勢。 張三壯和阮嘉麟說著話的功夫,偷偷對視一眼,這位meimei身上氣勢是越來越足了,他們總感覺面對苗婉有種面對老佛爺的感覺。 倆人都有點奇怪,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苗婉就變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