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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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沒做錯任何事。 “公主殿下,主簿只是七品,換一個四品誥命,我有些虧?!?/br> “要是你能在半年內通曉我我那的藏書和錄冊,我就讓你當公主府的府丞,六品?!?/br> “公主殿下?!?/br> 卓嫵君站起身,彎下了腰。 “我……微臣……謝公主殿下?!?/br> 萬俟悠擺手:“你與其謝我,不如謝這些書,說到底,它們救了你?!?/br> 是么? 細雨潤檐廊,遠處有人撐傘匆匆走來。 卓嫵君直起身。 看著坐在廊中的年輕女子,她忽然笑了。 什么樣的公主,才會需要有人能頂替掉工部和欽天監?甚至不惜親自來尋她這一滴“污水”? “公主殿下?!?/br> “嗯?” “十年?!弊繈尘膊恢雷约盒闹袨楹螘龊罋?。 她突然有了一個新的法子能讓她的過往從污穢到生輝。 “若女子可為官,十年后,我定會把司徒堯踩在腳下?!?/br> 只要她站得夠高,就不會有人再將她當做三人中該被擦掉的那一個。 這也是書中的道理。 她還是想靠道理活著。 萬俟悠放下了手里的書,抬頭看著這個連肚子都空空的女子。 “工部尚書?” “定不辱命?!?/br> 第67章 公主請登基(十) 十幾車的金玉賞賜從宮城里運出來,帶來了全套公主府班底官冊,只寫了職位沒寫名字,倒是吏部的章子已經蓋好了。 十足彰顯了陛下對公主的嬌寵和放任。 在皇帝御前伺候了二十年的總管太監小心看著公主的臉色,小心賠笑: “公主您是不知道,這些年,陛下……” “令一人,丞二人,錄事三人,主簿四人,本宮帶回來三十幾名女子,只給本宮十個缺?罷了,既然放不下,我還是出去繼續逛逛……” “公主!”總管太監撲通一聲跪下,“除了府令之外,公主府丞、公主府錄事、公主府主簿都是比定例多了一倍的!” “多了一倍?”長樂長公主輕輕一笑,隨手將那些官冊放在一旁,拿起了一本書,“本宮真是沒想到,活到今天,本宮,竟然還得為這區區比旁人多了一倍的恩賞而感恩戴德?!?/br> 是啊,她可是長樂長公主,繁京一城無人不仰望的茉莉花,自她降生以來,就沒有什么她得不到的。 沒有人會去算,她所得的到底超過了“定例”的多少。 “老奴說錯了話!公主您消消氣!” 見公主視而不見,總管太監猛地抬手。 “啪”的一聲,是他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公主不為所動,翻過了一頁書冊。 兩名女官無聲推開門,端著熱騰騰的湯水奉到了公主的面前。 “啪!” “公主,人都安置妥當了,只是有幾位姑娘水土不服,有些不適?!?/br> “讓太醫去看看,官職給不了,總不能讓人病在繁京?!?/br> “是?!?/br> 公主小口把湯水喝了,又喝了一盞熱茶,繼續看書。 “啪!” 雨漸漸小了,院子里傳來幾聲燕啼。 “啪!” “公主,晚膳在哪里用?” “啪!” 臉上全是在被自己一巴掌一巴掌抽出來的紫色淤青,總管太監實在是打不動了,用膝蓋一步步蹭到了公主的面前。 “公主娘娘,老奴知道,您不是要為難老奴,您是心里有氣!陛下、陛下他不是不想您呀,這些年他得空就想去舞韶殿坐坐,舞韶殿的茉莉花,種了一片又一片!您心里有氣,您往老奴身上撒!老奴跪著抽自己,抽三天三夜!只要您別跟陛下置氣,老奴求您了!” 說完,他跪在地上“哐哐”磕起了頭。 也真是難為了他,臉頰都快被抽成爛透rou了,竟然還能說出這么多話來。 手里捏著書的公主終于將眸光轉到了他的身上。 頭上冷汗直冒,總管太監除了磕頭,話也不敢再說了。 “出去的日子久了,反而覺得繁京真是個小地方,本宮既然敢回來,就敢再走一次,我既不是回來做小伏低的,也不是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要跟人爭勝斗氣的?!?/br> 說完,她一揮手。 “你退下吧?!?/br> “是!謝長公主!謝長公主!” 跪在地上一點點退出去的總管太監像是一只斷了腿的蟾蜍,要不是四五個小黃門扶著,他連馬車都上不去了。 “總管,咱們這就回宮?” “回宮,趕緊回宮!” 小太監在御前伺候了兩年多,從沒見過總管這般狼狽可憐的樣子,忍不住說: “總管,回了宮,旁人問起來,小的們怎么說呀?” “怎、怎么說?” 雙手捂著臉,疼到發抖,吳總管縮在馬車的一角不想說話。 另一邊伺候的太監趕緊說: “自然是照實說了,咱們總管這頓打可是為了陛下和公主的父女情分?!?/br> 情分?什么情分是靠夾在中間的太監抽自己的臉蛋子抽出來的? 小太監不懂,只能一路小跑地跟著車。 聽了總管太監吳福來的稟報,皇帝氣不過,徑直到了含露殿。 “皇后!悠兒實在是被驕縱太過!” 他進去,卻見含露殿里擺滿了大包小包。 “皇后,你這是要干什么?” “陛下,當日悠兒大病初愈就從松園走了,一走就是三年,我實在想她。想去看看?!?/br> 這是看看? 這是搬搬! “皇后!” “陛下?!?/br> 江九月看著自己的丈夫,她出身將門,對后宮諸事從來是拿捏穩妥,當王妃的時候與妯娌們往來也從不示弱,此時,她的眼眸微顫,一滴淚突然落了下來。 “陛下,你還記得嗎?當年我剛生下悠兒的時候,她只有五斤重,旁人都說她生了紅皮兒以后定然白皙可愛,唯有你生怕她是身子不好,找了太醫來看?!?/br> 只一句話,讓皇帝就只能扶柱而笑: “是呀,說到底,朕也不過是個當爹的。罷了,罷了,自她落地朕就寵她疼她,也不差這一次了?!?/br> 他拉住自己妻子的手: “皇后,你去看她,也勸勸她,身為公主,行事張揚些無妨,還是要親賢人遠jian佞,那裴家首鼠兩端,裴仲元不算良配,唉,朕真是為她cao碎了這顆心啊?!?/br> “陛下放心,悠兒大了,她會懂的?!?/br> 一時間,含露殿中溫情脈脈。 待皇帝走了,皇后微微低著頭,看著被他拉過的手。 方才,她口中的陛下依稀是個愛女情深的父親。 可事實上呢?她懷孕六月,江家想盡辦法將先帝病重的消息送到了壽王的封地——遠在南江邊上的元江府,她這個夫君,壽王萬俟禮當即決定帶著她一同北上暗地里潛回繁京。 一路上,他們要橫穿萬俟禮幾個兄弟的封地,不入官驛,不走官道,餐風露宿都是尋常,她挺著肚子跋山涉水到了繁京,萬俟禮就帶著她在江家的別院里等消息。 一天又一天,她看著自己的丈夫在別院里猶如困獸,終于等到了她父親連同司徒家一起造勢,讓先帝動心召他們夫婦回京。 “天助我也!哈哈哈!我就知道,九月,你懷的這個孩子是本王的福星!本王有神仙做女兒,本王是天命所歸的未來之君!” 萬俟禮,他何曾真正在乎過悠兒。 他在乎的是他自己。 看著一室的金玉,江九月忽然覺得目眩頭暈。 “娘娘!”女官連忙扶住她。 “別叫太醫?!彼浪赖刈プ∽约号俚氖?,“也別告訴我爹和悠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