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青回,我嗑的cp成真了 第73節
“邱卓,你到底還瞞著我多少?” “沒有了,”邱卓攤了攤手,“你問我對趙天勝說了什么,其實我也就是說了剛剛跟你說的這些?!?/br> “怎么?”他抱著肘,抬頭看著站起身來的紀朗,“要打架?” 他環顧了一圈四周,“這是你家,想打就打吧,不怕被拍?!?/br> 紀朗死死地盯著他,眼里閃爍著憤怒的火苗,拳頭被攥緊又松開,松開又攥緊,反復幾遍后,他終于頹然地坐回了椅子上。 “我不會動手的?!?/br> 他雙手捂著臉,指尖插進頭發里,“我永遠都不會再動手了?!?/br> 傅星徽跟他說過兩遍了,不能用暴力解決問題。 他得聽他的。 他的心像是被放在大火上燒,又是疼,又是燙,渾身的血都被烤熱了,卻又被強行堵在某個閘口之下,痛得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 “紀朗……你別這樣?!?/br> “滾?!?/br> “紀朗——” “聽不懂人話嗎?”紀朗吼了一嗓子,“讓你出去!” 他低著頭,額前的劉海和手指擋住了眼睛,他沒去看邱卓,只是聽到他似乎動了動,而后是幾分窸窣的聲響,半晌,門在他身后被關上。 他咬住手指去壓抑想哭的沖動,心口的刺痛感卻越發清晰,像是一片一片切開之后泡在檸檬水里,每一個細胞都被酸澀浸透了。 直到屈起的手指被咬出了血,他才發現原來手指也是痛的,只是被強烈的心臟痛蓋過去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雪,伴著黑壓壓的天,顯得蕭索又悵然。 時間也像是凝固了,秒針的每一次走動都失去了聲音。 直到刺耳的手機鈴聲,紀朗才從靜止的時間里回過神來,手指微顫地接起電話。 “紀朗?” 紀朗用一只手扶著握住手機的手,讓它不要抖得太厲害。 “哥……” “你在哪兒呢?”傅星徽問他。 他努力壓抑著自己的聲音的波動,盡可能地平靜道:“我……在家?!?/br> “來接我嗎?”傅星徽又問。 紀朗先是愣了愣,又立馬反應過來,“是下雪飛機停飛了嗎?” 電話那頭頓了頓,傅星徽說了句:“不知道?!?/br> “不知道?” “我剛看見下雪了,就退票了?!?/br> 紀朗一下沒明白,“為什么?” 傅星徽很輕地笑了一聲,“不是答應過你……下一次下雪,一定要一起看嗎?” 如果說日復一日的平淡人生里,有什么記憶碎片是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話,紀朗想,那里面一定裝著傅星徽在那個下著雪的冬日,跟他說的這句話。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出的門,怎么打的車,怎么一路在擁堵的路口提前下車,穿著厚重的羽絨服在滿天飛雪里跑了三四公里,而后來到傅星徽面前的了。 只記得他一見到傅星徽,眼淚就下來了。 人這一輩子,很多堅持可能都是沒有結果的。 但他從來沒有這么慶幸過,他當年選擇了留下來。 傅星徽不知道他抽的哪門子瘋,好脾氣地哄了半天,紀朗終于哽咽著說了句:“雪停了……” 他還沒來得及見到傅星徽,雪就停了。 他們還是沒能一起看雪。 “多大點事啊,”傅星徽讓他逗笑了,他任由紀朗把眼淚往他昂貴的大衣上抹,揶揄了句,“水都到你眼睛里了,沒有多余的水造雪了,可不就得停了?” 紀朗往后退了退,望向傅星徽的臉,一路狂奔沾染上的雪融化在他的睫毛上,顯得濕漉漉的。 “哥,”他眼巴巴道,“我想親你?!?/br> 傅星徽躲了一下,“這里不行?!?/br> “那去我家,或者你家,或者附近定個酒店?!?/br> 傅星徽還沒來得及拒絕,紀朗便拉著他道:“現在就去?!?/br> 房門剛被推開,一路都沒松手的紀朗便吻了上來,激烈的吻毫無章法,像是攻城略地,嘴唇上的每一根神經都叫囂著熱烈的愛意。 他順手把傅星徽背著的包放到一邊,伸手去解他的扣子,大衣、毛衣、襯衫……從客廳到臥室衣服丟了一路,最后摔到床上的時候,傅星徽冷白的脖頸上已經落滿了吻痕。 紀朗壓上去又要繼續吻,傅星徽忙打斷道: “……你等一下?!?/br> 他手抵在紀朗胸口,喘著氣把他推開了些,“慢點?!?/br> 紀朗的動作短暫地頓了頓,之后像是配合傅星徽的話似的,換了溫柔些的親法,低頭一下一下淺啄似的吻著他眉眼,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著他的喉結。 傅星徽的喉結滾了滾,脖頸的皮膚莫名變得敏感起來。 半晌,紀朗微微起身垂眼望向傅星徽,他目光專注地注視著傅星徽的眼睛,手忽然往他身后走。 傅星徽下意識輕抖了一下,忙伸手攔住他。 兩人對峙片刻,紀朗臉上掛著眼淚珠,軟下聲音,紅著眼眶對傅星徽道:“哥,我想要你?!?/br> 這話里的暗示意味太濃,傅星徽的手指蜷了蜷,沒直接回答他。 “哥……好不好嘛?” 紀朗不依不饒地親他側頸,一邊叫他,一邊掉眼淚,臉上看著委屈又可憐,手里的動作卻半分沒停。 傅星徽抓著枕頭角,壓住了有些加重的喘氣聲,看著紀朗的樣子,他忍不住氣笑了,“你是怎么哭得出來的?” 紀朗頭埋在他的頸窩,貼著他繼續道:“哥,我難受?!?/br> 傅星徽讓他這一聲接一聲的“哥”攪合得頭暈腦脹,心里頭酸酸軟軟的,咂摸不清是什么味道。 青年熱烘烘的一團貼在他的身上,每一寸皮膚都格外guntang,熱量順著相接觸的地方,無比慷慨地流向他的身體。 就像風雪夜里的旅人,一頭扎進了點著橘色火光的屋子,讓那點暖融融的熱量把一身羈旅的風霜都揮散了,耳邊只剩下柴火燃燒時極輕的“噼里啪啦”聲,顯得分外安靜。 “你親我一下,”紀朗跟他商量,“說不定就不難受了?!?/br> 傅星徽注視著他,像是在猶豫,又仿佛只是在放空,實則什么都沒想。 片刻后,他的手忽然搭上紀朗的后頸,試探地微微揚起了頭,可是這個動作只維持了一秒,兩人的嘴唇還沒來得及觸碰,他便松開手偏開了臉。 然而紀朗沒給他后悔的機會,便按著傅星徽的下巴把人扭回來,不管不顧地親了上去。 “我說過即使你后退,我也很愿意往前走向你?!彼吐暤?,“但我還是很高興,對于我的提議,你比上一次多考慮了一分鐘才拒絕?!?/br> “那就從這一分鐘開始吧,一分鐘一分鐘,直到你愿意接受我為止?!?/br> “紀朗……” “不能主動親我,那能不能說一句你愛我?” 傅星徽沉默著,沒有答話。 紀朗委屈地撇了撇嘴,又用指尖去點傅星徽的上唇。 “你全身上下,除了嘴巴,全都在說愛我?!?/br> 他松開手,注視著傅星徽,“不說也沒關系?!?/br> “我愛你?!?/br> 紀朗反復在他耳邊說。 “我愛你,哥,我愛你……” 大多數國人的性格都偏含蓄,認為愛是不能輕易宣之于口的。 所以許多人都抗拒不了,那一句真誠而直白的“我愛你”。 傅星徽打出生起,這輩子就沒有誰一遍又一遍地跟他說過這樣的話,紀朗熱烈的愛意像是丟進油鍋里的滾油,反復俘獲著他逐漸軟化的心。 于是他終于是在紀朗恃寵而驕的攻勢之下閉上了眼睛,縱容了他的橫沖直撞。 緊閉的窗簾隔絕了外面的一切,只留下一室旖.旎。 月光溫柔地撫摸過寂靜的花海。 一半是白色的茉莉,一半是深紅的玫瑰。 紅在月光的親吻下越發豐盛,將白也變成了紅。 花瓣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綻開,月光便照進去,夜風吹過,花瓣輕顫著簌簌作響,像是含蓄的喘息。 …… 紀朗離開的那一瞬,傅星徽下意識蹙了眉,紀朗很快伸手撫上去,撥開他額前沾上汗水的碎發,“有不舒服嗎?” 傅星徽搖了搖頭,睜開眼,抬手握住他的手。 “紀朗,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去我家玩嗎?” 他垂眼望向兩人交纏的手指,輕聲邀請道:“這個冬天,跟我一起回家吧?!?/br> 第69章 回家 尚未被納入城鎮規劃的荒山上, 走幾步便能見到墳冢。 紀朗的鞋上沾滿了野草和黃泥,連帶著褲腿上都是泥殼,一跺腳, 一只半大不小的蟲子就逃命似的從他身上掉下來,一溜煙跑沒影了。 一家又一家相似的白墻泥瓦房隱在山野之中,腳底下的泥巴道場長著些枯萎的野草,錯落的石頭毫無章法地壘起幾階臺階,紀朗沿著臺階爬上去, 就能看見白墻下斑駁的青苔和不規則的磚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