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
沒走出多遠,到拐角處謝凝被輕推了一把,歪倒在墻上。 謝凝懵得很,怒抬起臉準備質問,唇上倏溫,清冽的味道帶著一點點酒的香氣迎面侵入。 她呆住了。 舌尖觸到了半顆山楂,卷著小舌一同叼了過去吃下,長睫如振翅般刷在嫩頰上微微發癢,下頜被兩根指頭捏住,感受到口腔里從青澀的試探到越來越有力的肆虐,火熱的吮舔糾纏,吸得她舌尖尖都微微發麻,口涎不由自主的分泌又被人盡數吞咽下去,她終于反應過來。 血涌上腦袋,謝凝睜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腦內有如夜市般嘈雜。 回過神,她捏拳抵他的肩,奈何蚍蜉撼樹,掙了半晌只是揉皺了少年平整華貴的前襟。唔唔的拒絕聲同樣消融在交纏的唇舌間含糊不清。 一墻之隔,就是繁華的市井。 他從她的嘴里嘗到糖葫蘆的酸甜,夢中的記憶仿佛蘇醒了,他口含軟嫩,心魂激蕩,沉醉的壓著少女在墻上,手也不知不覺移到她腰上勒著人往自己身上貼。 那挨近的guntangguntang的熱度...她害怕了,狠狠咬了一口,咬破了嘴里糾纏不放的舌尖,頓時嘗到腥甜。 他吃痛,微微分開,謝凝想跑,然而被摁著親太久,剛抬腳眼前一黑就貼著墻無力滑了下去,雙腿也軟得發抖。 挨了她一口咬,華錦清明幾分,舌尖上的疼讓他皺了皺眉,便看到謝凝一臉驚惶之色的縮著身子看著他,紅潤的唇微微發腫,杏仁眼眼尾泛潮,一副被欺負慘了了的樣子。 華錦沉默一會,往前一步,一直警惕觀察他的謝凝頓時如驚弓之鳥,閉眼喊:“你,你再欺負我,我就去告訴王妃你酒后亂性!調戲良家!目無王法!” 謝凝那個氣啊,她現在打心眼覺得這個竹馬越長越不是個好東西。小時候捉弄她,長大了還不放過她。 當初他無意看光了她就算了,她還可以咬咬牙大度的不計較,現在又不知道上哪喝了酒發瘋強吻她,這不是流氓還能是什么! 為自己的失態尷尬了一秒,華錦默默的伸手把她扶起來,謝凝甫一站起回復行動力就想離這個混蛋遠遠的,還沒跑出去,手腕被人往里一拉又結結實實撞回他的懷里。 謝凝受不了了,幾乎是羞憤欲死,“放開我,登徒子,臭不要臉!” 她的眼里快盈出水了,一副受了奇恥大辱的模樣,華錦不敢妄動,臉黑了一會,悻悻垂下頭低聲抱怨:“嘖,親一口都不行?!?/br> 謝凝懷疑自己的耳朵,呆了呆——他怎么能夠如此理直氣壯的說出這句話,敢情跟姑娘親個嘴在他眼里和吃飯睡覺是一樣??? 華錦不知道自己在謝凝眼里被印上了風流的戳子,如愿以償偷了香,已經忘了剛才那點不愉快。 再觀謝凝,謝凝還震驚于他的不要臉,連想問他為什么要親她這句都給忘了,自顧自原地癡癡發著愣,被親得嬌艷欲滴的小嘴微微發腫,因為相濡以沫的關系,上面水色潤澤,分不清是誰的涎水,極大取悅了他的占有欲。 華錦勾了勾嘴角,心里無法抑制的滿足,輕咳一聲,耳尖微紅拉她繼續走,“好了,不給親就不親了,別傻站著,該回去了?!?/br> 謝凝被拽了把,被迫跟了兩步,聞言更是氣得去摳握在手上的手指,“我自己會走!男女授受不親!” 看也看了,親也親了,還談什么男女授受不親,華錦一哂,不以為意。謝凝摳了半天也沒撼動少年一根指頭,只能和他這樣一路糾纏不清的走到侯府。 遠遠的就看見永安侯和謝裕提著燈出來,那樣子似乎是要出門,謝凝心里一驚,掙扎得更用力,她可不想被父親大哥看到這么晚了還和華錦廝混在一起,那就不是三言兩語能混過去的事了。 華錦自然也發現了,他坦蕩蕩無所謂,可對上那雙驚慌的水眸,心口莫名軟了,淡淡收回目光,對著謝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借機攬著她側身藏進一旁的拐角。 永安侯和謝裕明顯不是同路,侯爺身后還牽了匹駿馬,和謝裕交談一番后,上馬朝官道去了,看方向似乎是要去宮里。華錦背靠墻壁,眼余瞥見謝裕背著書卷打著燈籠朝侯爺反方向去了,低頭看了眼縮在懷里緊張得睫毛不斷扇動一動不敢動的姑娘。 她雪嫩的頰離胸前只有幾寸距離,又有些心猿意馬,華錦為了分散注意力,沒話找話的開口,“你大哥倒是挺忙的?!?/br> 白天上書院,大晚上的又不知道去哪里。 “我大哥要考科舉,哪像你這個紈绔,一天到晚游手好閑?!敝x凝沒好氣。甚至還學會調戲姑娘了!他什么時候這么自然的,還把舌頭伸進來…… 回憶起畫面,謝凝小臉蹭得紅了,心里暗罵這廝是個變態,居然吃她口水。 剛才身體不經意間的接觸,她終于發現,不知不覺間少時玩伴個子已經高到她踮著腳也比不上了,身形亦初具青年的模型,他壓住她時男女懸殊的力量差距更是令她想起就莫名的腿軟害怕,仿佛羊見了狼,兔子見了鷹那般獵物對獵手天生的恐懼。 謝凝垂下眼,雖然有時捉弄她,但其實華錦對她還算不錯,她相信他不會真的傷害她的,可依然心有戚戚。這種莫名橫生的不信任,令她很沒有安全感,謝凝下意識的排斥。 聽得謝凝嫌棄的語氣,華錦又有了欺負她的沖動,磨磨后槽牙,只得重新挑了個話題:“你今日入宮都做了些什么,知道哪家小姐被選中了嗎?” 謝凝聞言,想了想,搖了搖頭“應該是沒有?!?/br> 連太子也只是露了個面沒多久就離席了,她去的早,倒是有幸目睹圣容,小太子長得很是清秀儒雅,面上帶著羞澀微笑,一副好說話的樣子?;屎竽锬飫t一直坐在垂簾里和眾人說著話,看不清表情。 隨后她就和一旁的陳含珠搭上話了,陳含珠也是頭一回來宮里,她祖上是醫藥世家,代代單傳,三代有名的太醫都出自陳家,到了陳含珠這一代,徹底沒了男丁,父母伉儷情深陳太醫不愿再娶,家里一直鬧著矛盾,各種雞飛狗跳。宴席上謝凝和她磕著花生瓜子聽她叨著為了讓他爹納妾祖父的種種手段,一時大開眼界。 直到出宮,皇后也沒喊誰留下多說上幾句。 “…無非和幾個小姐聊聊罷了,” 說完,謝凝察覺到華錦已經抱著她很久了,有些羞,趕緊問他,“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大哥他們走了沒,快些放開我?!?/br> 自然是早走了。 然而虛握著她柔軟的腰肢,指若有若無的輕蹭著腰側,溫香在懷,華錦突然就不是很想放開了。 他看也沒看身后,按著她的腦袋含糊不清的“噓”了聲,“還沒呢。小聲點?!?/br> 別的不說,只是貪戀這份溫軟愜意。 他說話的熱氣噴灑在耳后,往常清朗的聲音帶著低啞,有點魅惑的味道,都這么久了,謝凝才不信他,掙起來,腰上臂也箍得愈發緊了。 “你騙誰呢,快放開我!” “嘶你別亂動……再抱一會會就好?!彼龥]注意他說這話時的神情突然有點迷蒙,白皙的臉上也慢慢爬上一縷紅。 可謝凝向來不是會這么乖乖聽話的角色,說讓抱就給抱的。 更何況她羞得幾乎在發飆邊緣,連腳都用上了,一陣拳打腳踢,活像一只被惹毛了的兔子。 被摩擦得邪念四竄,華錦忍無可忍,干脆勒高她的腰緊貼在他的腹上。 柔嫩的腹部壓上略結實的小腹,火熱燙人的體溫從底下傳來,謝凝愣了一下,動作還沒跟上腦子,遲疑的掙了下,就聽見頭頂重重喘了聲,好像極痛苦又好像極銷魂。 謝凝很明顯的感受到她好像蹭到了什么堅硬灼熱的東西,正帶著火燙的熱度隔著幾層衣物頂在她的胯骨,而且有變大的趨勢。 謝凝隱隱嗅到了一絲危險,遲疑著不敢輕舉妄動,察覺懷里的人安分了下來,華錦略略有些失望,空出一只手挑起她的下頜,沒好氣嘲諷了句,“接著動啊。怎么不動了?” 謝凝看他眼尾醉紅,眸色幽深蕩漾,形容不出的邪氣,心里也怪怪的顫了下,嚇得怔怔看著他說不出話來,一聲不吭。她從沒見過這樣的華錦。 倒是華錦先狼狽的移開了眼,低低罵了句。 要不是現在天時地利人合沒一個對得上,他真想把她辦了。 從上往下撕開裙裳,看遍她身上每一寸,再用手用唇舌狠狠膜拜。 然后騎壓在她身上深吻,直到她喘不過氣用這雙水光瀲滟的眸子向他求饒他再箍著她的腰望著她的眼把roubang深深的cao進去…… 謝凝后背莫名發涼,心里越發覺得現在不能招惹華錦,此地更是不宜久留。他們現在胸腹相貼,動是不敢動了,被頂得難受也不敢問他懷里到底藏了什么,只好先軟聲央求,“華錦,天很晚了,我想回去睡覺……” 睡覺,他還想睡她呢。 華錦哼笑,舌尖舔了舔干渴的上顎,幽暗的眸光流轉過少女紅潤飽滿的唇瓣,面上還是那個如玉少年郎,眼睫輕眨,也軟下聲,“阿凝,我身體難受?!?/br> 難受?有她難受嗎?謝凝快受夠了他今晚的陰晴不定了,又親又抱,弄得她的心也時緊時松,和病了一樣控制不住怦怦亂跳。 謝凝吸一口氣,雖然不知道他唱的哪出還是決定先順著他,好聲好氣的說,“王府有程大夫?!?/br> “我怕苦不想吃藥,”他難得低頭承認了這個和謝凝一樣的缺點,漆黑的鳳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幾分誘哄,“你親一下我我就不難受了,親完我就放開你?!?/br> 謝凝登時臉紅得如火燒,心里驚慌失措,實在想不明白除了偶爾作弄她總體還算純良的小伙伴怎么突然就變成了話本里調戲少女的浪蕩子。 內心掙扎半天,終于在華錦忍不住前,聽見她耳朵紅紅的囁嚅同意了。 “就一下?” --- 被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