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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酒坊的火一直燒到榮王宮,高高低低,彎彎繞繞,遇物而賦形,將一脈連綿宮殿披金似的勾出輪廓來。 天地作爐,人間生雨。 一場暴雨傾注,不過片刻便澆滅了浩大火勢,連帶著滅了這些日子以來的溽暑蒸騰,至三更漏盡鐘鳴,雨也小了下去,幸而許多宮室不曾燒到內里,只雕梁繡柱略有焦黑,修繕不成問題。 阿嫵立在檐下,聽雨聲嘈嘈切切,第一次覺著這一顆顆落下來的不是雨,是云中捧出的白珠子,珍貴萬分。 西邊有幾間宮室燒得已不成樣子,榮王宮猶然如是,琉璃瓦三千片,如今碎作千千片。 裴寂倚在廊柱另一邊,望著那間焦黑的宮室,默默無言。 阿嫵仍未察覺到他目光所向,兀自看了會雨,回過頭興致勃勃道:“今日真是個吉日,賀玨要跑,皇叔便及時出現,宮里起了火,便下了場雨,合該風生水起?!?/br> 裴寂靠著朱紅繡柱,曲臂枕在腦后,一張玉白面龐影在昏暗廊光下,像是陰溝里浮出的月色。他淡淡回望阿嫵:“哦,是嗎?” 阿嫵見他似乎有些失落,便靠著他坐下,小心問道:“皇叔可是累了?” 裴寂不答。 她又絮絮道:“想是八月里天熱,趕路趕得辛苦,既如此,皇叔還是早些回去歇息便是?!?/br> 裴寂掃她一眼,眉毛微揚,朝遠處燒焦的宮室抬了抬下巴,意有所指—— “回去睡覺,還是回去守陵?” 阿嫵這才發覺,榮王宮已燒得不成樣子。默了片刻,悻悻然道:“……既如此,皇叔今夜便住在福寧宮吧,偏殿日日有人打掃,干凈得很?!?/br> 裴寂從善如流:“嗯,我們阿嫵就是懂事,奔波了兩月,回來便有干凈的偏殿可住,皇叔欣慰得很?!?/br> 阿嫵聽出他話中揶揄,笑了一笑,解釋道:“皇叔誤會了,偏殿是阿嫵住的,正殿留給皇叔,您是長輩,自然不能讓您住偏殿?!?/br> 這會子知道他是長輩,在床上弄疼了她,伸出小爪子撓人的時候,怎不知他是長輩?日夜兼程、風塵仆仆地趕回來,她只抱了他一下,爾后便疏遠了去,還要與他分殿而住。 不說倒還好,說罷這番話,裴寂眉間竟隱隱升起幾分怒意,繼而面色發沉,轉過臉去,不再理會阿嫵。 阿嫵只當他喜怒無常,并沒過多琢磨。 兩月未見,她有許多話想說,一時找不到話頭,還想了會。 片刻后,她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湊到裴寂面前,小聲問道:“皇叔是一個人回來的?路上可有個伴?怎么不見去蕪哥哥回來?” 平日知他二人齟齬,阿嫵總是小心些,在裴寂面前提起姜去蕪,亦是連名帶姓,不敢叫他瞧出親近,然此刻久別重逢,一時給喜悅沖昏了頭,竟叫出了私底下的近稱。 那四個字落入裴寂耳中,如指刮銅門般的尖利刺耳。 他緩緩低下頭,目光定在那張仰起的雪白小臉上,眼底夜色如湖,濃得化不開。 輕聲道:“你方才說……誰回來?” 阿嫵眸光一凝,意識到說漏了嘴,正要辯解,便被他一把拎起后頸,從身上推開,繼而站起身,大步朝殿內走去。 禍事了,禍事了。 阿嫵急急跟上去,還不忘轉身關上殿門,再三腳兩步追上他,解釋道:“是姜去蕪,阿嫵說錯了?!?/br> 裴寂在榻上坐了,兀自拾了本書看起來,并不理會。 阿嫵心中暗笑他小孩子氣性,只能伏低做小,在他身旁坐下,又傾身過去抱住他腰身,軟軟地貼著他,道:“兩月未見,阿嫵有十二分思念皇叔,可皇叔似乎一點也不思念阿嫵,才回來,便不理人?!?/br> 她身子軟軟的,說起話來也是溫言軟語,裴寂心中悶氣消了大半,又聽她十二分思念,險些忍不住要彎了唇。 卻仍是強按下笑意,漠然道:“十二分思念……不過說得好聽罷了,既有了好哥哥,又哪來的功夫想叔叔?!?/br> 阿嫵接過話鋒,柔聲消解:“阿嫵的哥哥這么多,不過都是二皇兄、九皇兄之輩,有情分也不多,怎比得上天底下僅此一個的皇叔?” 想到她那個整日昏睡不學無術的二皇兄,又想想她那沒個人樣的九皇兄,裴寂方才涌起的氣性頓時蕩成煙云,沒了蹤影。 忍不住扔了書,將人摟進懷中,端詳著那張明燦如雪的小臉,眉眼與他相似,唇瓣亦相似,欲吻又不知先吻何處。 他嗓音微啞,低喚了一聲—— “小狐貍?!?/br> 小榻臨窗而置,檐下生了銹的鐵馬打著秋千,在風雨里兀自喑啞,卻一聲聲撞入人心房,讓人心弦發顫。 目光輾轉,他的吻最終落在眉心。 一吻落下,阿嫵想起曾在水邊見過的飛鳥,修長的足點過波心,也是這樣一觸即分,卻教靜水生紋,蕩開漣漪。 再睜開眼,便是他玉白潔澤的下巴,蹭過她臉頰時,有點微微的涼意,是溽暑里的雨,野火燒起時,便無比渴望這一點清寒。 阿嫵只覺心跳一聲快過一聲,抬起頭,在他欲起身時伸手環上他脖頸,紅唇覆吻而上。 柔軟觸感襲來,裴寂攬著她腰的手一僵——他記得,趕赴滄州前一夜,阿嫵也曾這樣主動獻吻。 她主動的時候并不少,或在情欲濃時,或在有求于他,總像今夜的雨,只在火起時落下。亦像她這個人,春色無邊,卻囿于四季,不逢時便不入他懷。 風入北窗,吹滅了燭火。 榻上昏昏暗暗,紅塵顛倒,裴寂扣住懷中人后腦,翻覆之間,已將人壓在身下,手掌近乎粗暴地扯開她衣衫,敞出大片雪色肌膚。 解她衣衫時,那雙小手亦探到他腰間,替他寬衣解帶,動作不甚熟練,瑩白手指有些打顫,卻最能勾人魂魄。 裴寂分開她雙腿,環到自己腰間,沉下窄腰,盡根入了她春水豐沛的花xue。 被填滿的感覺溢上心頭,阿嫵低吟一聲:“唔……” 裴寂呼吸驟重,俯身便咬住她紅唇,身下重重一頂,頂上那嬌軟花心,借著滑膩的春水,賣力cao弄了數百下。 阿嫵扭著小腰去迎合他,愈發勾得他不能克制,二人一顛一倒,纏成一團。 滄州一夢,夢里的她青澀稚嫩,遠不似此刻溫滑如水,小腰兩把可掐,在他掌中脈脈春濃,活色生香。 起伏間,裴寂忽然撐在榻上,停了下來。 阿嫵頰上紅云飛散,睜開亮晶晶的眸子望向他,見他停下,忍不住扭了扭腰,催促他動一動。 裴寂被她扭得低喘一聲,強忍著,抬手拍了一下她的小臀,道:“不許亂動?!?/br> 方才一波又一波的情潮涌上來,淹得阿嫵神志懵懂,此刻尚未回過神來,不解地望著裴寂。 只見他一雙黑眸在暗夜里熠熠有光,盯著她,輕輕問了聲:“阿嫵,你喜歡皇叔嗎?” 阿嫵神思回籠,便想起他從前也這樣問過她——在曲院街的馬車里,一邊cao得她哭出聲,一邊問她喜不喜歡自己。 或許是夜色醉人,又許是不忍那兩池星河水碎落,被阻塞的話語在黑暗中自然流淌出來,她竟脫口而出—— “喜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