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情迷(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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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輛車低調地開到港口去,一路上都能看到茂密的芭蕉樹,綠油油赤橙橙的路邊水果琳瑯滿目地叫賣,電車的到站鈴、卷翹的英國女聲也隱隱約約從不透風的車玻璃外漏出,還有隨處可見的黝黑的土著女人,即使裝模作樣也穿著和服,但陽光養育下的五官深邃。 玉子拿手帕幫阿隨擦腳,福山開著車,聽見千西小小聲惋惜,“也不知道下次來時是要什么時候了?!?/br> 今日兩點多的辰光,彼時藤原信巖靠在她床側看書,他雖然什么也沒說,但千西知道他是把事情都排在了后頭,騰出時間來陪她。 “你這回去,準是去耽誤他的。早些回來吧!少給些折騰?!睂m澤廣義說的一點不假。 藤原信巖拿書的手被人拉住袖口,低頭,少女朦朧看著他,藤原將書翻過一頁,“睡懶覺的人醒了?” 千西蠻橫地耍賴,去搶那書,被他敏捷躲開。她踢翻被子,到他身上鬧,“說好了陪我睡午覺的,你怎一直醒著看書,襯的我多無所事事嘛?”藤原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她又湊上前,抱著他的腰,“你一直看的甚么?這么入迷!” 他最怕她這樣,指不定要擦出邪火來,卻是來不及了。 千西的身量嬌小,掛在他身上時總要往前湊一湊才能夠得到和他平視的機會,這一上一下,柔嫩的花心蹭著他的兩腿之間,綿軟軟的東西被這一勾引,瞬時有了反應。幾次正常的生理反應鬧得他臉通紅,始作俑者卻洋洋得意。 藤原信巖嘆了口氣放棄掙扎,閉上眼睛,讓全身的血液燃燒起來。 是了,她總是勾引他。 自從那晚以后,她吃了一記教訓反而更瘋,似乎在和他的床事上天賦異稟,就愛看他被自己挑逗的意亂情迷的樣子。 他竟也干脆沉溺于此,千西的音容笑貌像一座魔山,這里也像一處異常和平的旅館,可以讓他暫時忘記正在發生的戰爭,忘記信坊幾近崩潰的情緒,父親的專制,戰友的犧牲,海陸的內斗,官僚的無為何政府的軟弱,世界對日本的孤立....... 他帶好避孕套,剝開上方的千西的睡裙底褲,順著這個姿勢自正面進入她。 guitou緩慢的打圈摩擦軟嫩的陰xue,想要它自外慢慢地濕潤,屢次觸碰到xiaoxue上方的蕊珠,千西忍不住嚶嚶地叫。 他便開一點竅,拿手慢慢地專攻那里,一種異樣的讓人尖叫的舒適過去后,千西高潮了,這次在白天他看得很清楚,那里流出許多清液,充血的xiaoxue在抖動,還像蝴蝶的翅膀。 藤原松了口氣——她的身體好就好在很敏感。 “親愛的?!彼龜傇谒砩?,用的也是德語。 藤原信巖摸摸她的頭以示安慰,隨后便進入。千西打開雙腿迎合他,花心吐露,甬道緊致,他的粗壯層層遞進,直到全根沒入。緩沖時間過去,他試著淺淺動幾下,就這這個姿勢緩慢抽插,二十來下疼痛過去,千西內心開始空虛,他亦不得空間發揮,兩人都覺得不順意。 可是這樣很緊致,他抱了她一會兒,讓那張小嘴乖乖咬了會兒,才起身。藤原將她抱起來坐著,不忘撿過被子裹住兩人,她在他上。 這個姿勢入的很深,戳到她上方的內壁研磨,千西被弄得奇癢無比,想要更多,她的敏感點似乎在這里,亟不可待地自己抱著他的脖子上下律動起來,她叫的歡,藤原信巖尾椎骨也一陣陣發麻。 他帶著她猛烈地上下聳動,落地窗內三米的紅絨簾被外頭的光照陰染通透,變紅的光線染紅千西的發絲,勾勒出兩人歡情中起伏劇烈的胸膛和胸口。 千西渾身緊繃似一座小橋,兩團rufang在他面前猛然晃動,藤原看了幾秒,吻下去,又咬了咬。 她內陰不自主吸吮,緊密的連接處啪啪作響、白色的液體飛濺,少數白絲濺到了床單上。 巔峰來的又急猛烈,快感沖入腦門,欲海里沉浮,他也瀕臨泯滅的快感逼出兩聲細微的吼叫。 “??!”千西眼角迸發出眼淚,然后嘴里開始冒著軟綿綿的分不清是哭還是呻吟的哽咽。 他們連在一起,“噓.....噓....”藤原立馬示意她安靜。 捧著、抵著她的頭,“你聽,外面有人?!被煦绲赜H她的臉脖子和胸口,舔弄她的額發來過度高潮后的空虛。 分明是很遙遠很安靜的,藤原卻聽到了外面街道上的叫賣吆喝,車水馬龍的動靜。 光打在她赤裸的上半身,暈開一片粉紅。 像是末日前的夕陽。 不知幾時已到乘船的海港.......思緒遁入虛空。 福山將她拉回車內:“小姐下次什么時候想來,那便來,不是有家在這里?” 玉子眼珠子骨碌一轉,“酒店可不是家!太太老爺都還在東京呢,我倒覺得這地方不好!怪熱的,奇怪的人也多,說的話我聽都聽不懂!”從沒離開過東京的玉子,覺得全球除了東京以外的地方都不能定居。 千西聽完這熱鬧,只是笑笑,不在意道:“咱們這就回家去,還不好?” ...... 乍寒時候,玉子如愿回到了她的故鄉,躺在舒服的床上倒時差。千西卻睡不好。 因藤原信巖在最近一次歡愛后告訴千西,“信坊,他是不可能想要結婚的?!彼拱讜r,眼里有掙扎后的痛苦,“以往有事,我自然可以想辦法解決??墒菍π欧?,我沒什么辦法。世間百般情感,唯情愛不可強求——他并非不喜歡千代子,他是不會喜歡任何一個女人?!?/br> 東京落了足足一周的細雨,落到人身上濕而料峭。 天面重如墨,清爽放晴之際,如鏡之初開。彩杉拉著丈夫、千西陪同她去公園湖心游玩。 千西路上自然是心不在焉。 她打過電話,據說信坊又開始不見人影。猶豫著聯系那位菅原,警察局卻告知她菅原出了外勤,近日也不在市內。 這一對.....頗不叫人省心。 “喂喂喂,想什么呢?你可只許想著我陪著我,好容易回來一趟拉上了你,”三人坐在船中,三浦劃船,彩杉和千西舉著陽傘,刺繡珠片在光照下金亮,“連戶傅纏著我都給攆走,你可不能辜負我?!?/br> “三浦,你怎的曬這樣黑了?”千西收斂心思,顧左右而言他。彩杉的丈夫三浦,半年過去,他的科學研究很成功,名氣越來越大,穿衣品味也越來越好,后者肯定是彩杉的功勞。膚色原來跟女孩子一般白皙,現在看著健康很多。 三浦推著眼鏡,面上一哂。 彩杉高傲一笑,“他整日悶著做研究,比我還靜,我看不慣,周末拉他陪我去爬山,去打網球嘍!”說完將頭懶懶地靠在三浦的背上享受陽光,翹起的唇角鮮艷動人,卻不再濃妝艷抹。 新婚燕爾,彩杉對政治經濟都不感興趣,兩耳無聞外事,度完蜜月,仍舊沉浸在這般的甜蜜里。千西從來沒見倨傲冷酷的二小姐這么小鳥依人過。 方才大人面前尤得體,不曾親密。如今只剩下她,那左手一直放在三浦臂彎,三浦性格靦腆,卻能淡定地任她又抓又撓。 婚后夫妻恩愛,她替彩杉高興。 她與阿信的婚姻,應該也是如此罷?典例在前,千西心中燃著火熱的期許。雖是特殊的戰時,她對未來還可以充滿美好的期待。 只是變故來得那樣快,甚至等不及藤原信巖從臺灣歸來。 信坊失蹤了,一個隱秘的雨夜,千代子的家人找上門來。敲開藤原家的大面,走進水光濕潤的地面,成了不速之客。 這千代子的家中世代行商,也是大戶,明治革新后定居京都,和美惠子是鄰居,孩子們一起長大,如今老友豁出去上門,一口咬定他家女兒和信坊在外一同過了夜,清白具失。 美惠子夫婦大驚,驚詫之余,派出家中人手打聽那不肖子下落,可信坊如失蹤人口,音訊全無。 信巖遠在千里之外,消息轉到了她耳里。 他累壞了,“我爸他有高血壓,我把公差趕完,下周便回?!?/br> 千西沉吟:“不如,我先去找找菅原?” “肯定與他脫不了干系!”他氣得頭疼,教她,“你在他面前不必示弱,要問什么直接問不必耽誤上課時間,表情兇一點,叫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把那混蛋立刻叫回來!” 再見菅原,他出現在警署門對面的馬路邊上。 穿著深色警服,站在雨中并未打傘,整個人看上去仍舊風塵仆仆,“菅原,我找你好久!你莫要躲著我們,可知信坊在哪里?!”她皺著眉頭,急急追道。 畢竟是富家小姐,教養是好的,菅原是知識分子,對她一直以禮相待,又如此憔悴,到嘴的呵斥出口就轉化成了輕聲輕氣。 菅原沉默。 “到底出了什么事?”她見對方神色寡淡,放低了聲音。 雨水淋濕了他的肩頭,深色警服上一攤水漬,如今正值換季,他應該很冷,千西將傘舉高,罩住二人。 這個舉動讓他抬起眼皮,看了那嬌小的人一眼,她正費力地挺著腰,“我......”菅原艱澀得動了動嘴唇。千西,“嗯?” “我們不再同住了,我已經搬到警署宿舍。他去了哪里,我也并不知曉?!?/br> “你們還真鬧了別扭?”千西嘆息,“他也許是因為與你吵架才會借酒消愁,鬧出了荒唐的事故?!鞭D念一想,看著菅原,“你知不知道?” 他的神色淡下去,和雨幕一般冷寒晦澀,想要走出遮風擋雨的傘下離去,“求求你,別再問我了?!?/br> 千西拉住他,將他拉到了未開門的商店的雨棚下,她將濕透的傘合起,四周無人,“他大哥不在,父母又年事已高,我是對你們倆的情況唯一知情的人,你告訴我罷,信坊他現下可能在哪兒......” 菅原身為警察,心細如發,他從她懇求的神情里讀懂了她字眼里的意味,臉色更加難看起來,隨即掩飾,變得默然,心緒徹徹底底融入了雨幕。 千西充滿誠摯,可菅原并不是什么思想先進的老外,還沒有開放到會和一個小女子坦白這種在他看來無比羞恥也無法解釋的事。 他只得落荒而逃。 千西一無所獲地回了學校,同時也體會到了菅原對她的隔閡有多深。 他很清醒,從前的玩鬧并沒能讓他把自己當成朋友。也許除了信坊,他對阿信和其他人亦是如此見外。 他把自己當做一個徹徹底底得外人,從未想過要融入信坊的身邊。 信坊是在千西找菅原的第二天回家的,他出現時形銷骨立,因學音樂而半留著的藝術頭發變得掛肩,不修邊幅。這幅鬼樣子被藤原教治看到,親自用家法狠狠伺候了一頓,命家中的下人強行剃掉了他的那頭亂發,便不再理會他。 藤原信巖馬不停蹄地趕回家時,就是與這樣一個光頭的信坊對視良久。 “......” 他坐在用來面壁悔過的席子間,神色空洞,毫無希望地望著同樣沉默的藤原信巖。 連一聲大哥也不再叫。 信巖對著抹眼淚的美惠子勸慰,“mama,不必心疼他?!彼曋箽獾男欧?,“頭發,還能再長,身上,就是一點皮rou傷。他年紀輕,扛得??!” 美惠子擠出一絲勉強的淡淡笑容,“那你們兄弟兩個說話?!迸呐拇髢鹤拥募缢阕鲬?,緩緩出去。 門被關上,室內只有一扇用來呼吸透氣的小窗,兄弟二人的臉色皆隱沒在這樣的灰色陰影中。 “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信巖不用再問他事情的真假,弟弟的反應已經給了他答案。一個荒唐的無可挽回的事實擺在這兩家人面前,他在和菅原同居的情況下,又和千代子發生了關系。 “去歲你喝醉我就警告過你,不可貪杯,醉酒誤事。你卻沒能聽進心里去,你做這些事時,有想過家里么?” “那大哥你有想過我么?”信坊終于反擊,他沉著嘴角問,“我說我要出國你為什么不同意?你要是肯點頭,我不至于一直耽誤在東京,我就碰不到千代子,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這是我的錯了?”他嚴厲地看向信坊。 可信坊的眼里只剩下挫敗,他往日的意氣風發都毀散成了煙云,心中忽然窒疼,“也許是我錯了......我不該強求你留在父母身邊?!?/br> “是的,大哥?!毙欧粨P起一抹自嘲,“我不如你,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你這般活著的,我做不到,我只想逃離這個家?!?/br> 藤原信巖盯著他,“這個家對你不好嗎?” “很好,”他笑,“很好?!?/br> “可是我真正想要的,這個家他給不了?!毙欧坏难蹨I慢慢從眼眶中留了出來,他顫抖著聲音,淚水反射出一點光芒,“大哥,爸媽不知道,但你一直是知道的,對不對,你知道我和菅原的關系,你明明都知道,你為什么不放我出國......” “你能躲到什么時候呢?”信巖的眼眶也微紅,他的身板挺得很正,他的語氣變得吶吶,“逃避是懦夫的行為,它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真的想和他在一起,倒不如開誠布公地跟爸媽說一說?!?/br> “那不可能,”信坊神色惶恐,近乎瘋癲地笑了笑,“大哥你怎么說出這種話,你覺得在咱們家,這可能嗎?爸爸也許會把我關進瘋人院!” 信巖冷靜地搖搖頭,“大哥跟你保證,不會的。你是我的弟弟,就算那個人是爸爸,我也不允許他肆意妄為地傷害你?!?/br> “大哥,”信坊像找到了可以發泄的支柱,崩潰一樣把頭埋在了他膝里,小聲哭泣,“你一定要幫我,一定要幫我,千代子的事是我糊涂了,是我錯了,我當時醉了,真的醉了,我分不清自己在哪里.......” 千西的任務很重。 藤原信巖交代她一定要給千代子做思想工作,勸說她主動放棄和信坊結婚的主張。 千西很為難,“我要不要告訴她,她喜歡的人,喜歡的是男人呢?” 千代子執念太深了,非重擊不能清醒。 沒想到藤原信巖說,“信坊早就告訴過她,她是知道的?!?/br> 這下千西徹底傻了眼。 “這就呆了?”藤原信巖摸摸她嬌小的臉蛋,“千代子是比較奇葩,你試試看?!?/br> 藤原信巖主要說服父母,他并未上來就直言信坊的背后情人是菅原,一個男子。 說實在話,這理論叫他也難以啟齒。 只能一步步來,說他早有相好的對象。 千代子恢復了工作,重新出現在了校園,她如今作為優秀畢業生留校,在學校文秘部當翻譯, 千西對她上趕著陪睡的行為按下不表,先確定一件事,“他是真的喜歡男人,和他同居的菅原和他是很多年的情侶了,他們感情很深?!?/br> 她至今認為千代子不信這一點,是信坊胡謅好甩開自己。不然無法解釋她的行為和出人意表要當藤原家兒媳的決心。 “我相信他會改變的,他對我,也并不是沒有感覺,不是嗎?”千代子露出詭異的勝利性微笑。 千西渾身惡寒,緊接著是不可置信,“可我看的小說里,有人一輩子都那樣生活,你不能冒這樣的險,”千西從前與她不熟,目前仍舊,但同身為女孩,千代子要親自葬送自己的幸福她也不樂意見。 千西放下芥蒂,真心道,“你也知道他不喜歡你,唯一的一次肌膚之親是意外,就算你們結婚,他也不見得會多看你一眼,甚至相反,他更加厭惡你,而久不歸家來報復,你獨自度日,屆時又該多難過呢?”這也是藤原信巖的想法,他和千西一致認為,千代子不可能在這場婚姻里得到她想要的任何幸福。 千代子還是那句老話,“我愿意等,我相信他會改變的。信坊,不是你說的那樣絕情的人?!毙欧粡男【捅贿@樣一種自我洗腦的女人糾纏,從明治到昭和,糾纏了十幾年,那是比戶傅的好戰還要死心塌的一種信仰。 家丑不可外揚,這件事目前還只有兩家人在商討,未驚動族中其他長輩。藤原信巖白日忙于公務,晚上又要cao持家務,動嘴皮子。 進展艱澀,但總歸是有一點希望的。 可信坊的厄運還不止如此,千代子有新的籌碼,二人的努力被打回原型,一切回到了剛開始的起點。 她懷孕了,腹中有了一個屬于信坊的孩子。 ...... 一夜懷孕的幾率是很小的,何況信坊當時是醉酒狀態,可醫生的檢查報告擺在那里,任誰來也無法粉飾太平。 信坊必須負起責任,這個親,是結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