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奶與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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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臉看他,他的笑近在咫尺,也并沒有多余動作,揚了揚下巴指桌對面的朋友,給我講他們在玩兒什么,一會兒我倆怎么玩兒。 “就跟咱們第一次見那次玩兒的差不多?!?/br> 我有點沒反應過來,他沒有把手拿下來的意思,甚至準備就這么開局了。我盯著他半天,他有時候會把手拿開在桌上擺弄一下,然后又坐回來很理所應當地摟著我,注意力又并不在我身上,嘴里還時不時地跟對面人笑罵調侃。 而我注意力卻全在他身上,我身體僵硬地盯了他半天,好的,確實喝多了。 我就這么靠在他胳膊底下,一會兒被他松開,往前推我一把慫恿我玩兒,我腦袋發懵不知道出什么,他就貼在我耳邊小聲支兩招,然后拍拍我肩膀讓我來,他在我身后笑著坐等收割。 “開?!?/br> 他瞅準時機打斷兩邊對陣,開牌的時候身子直接包過來,我看似也盯著牌桌,身子卻畏畏縮縮,他又贏一把正痛快的時候,我無奈地無措尬笑。 我想起去年剛認識他那天,他也是這樣。他一旦上了桌本來就投入,顧不得別的,一身結實的rou貼過來,冒著熱乎氣兒,熏得直教我臉燙。 今天又是這場景,人也熟了,他更是心無旁騖,專心致志,你仍是鬧不明白他是故意的撩撥,還是純粹出于游戲的投入。他倒也沒什么多余動作,就是這一身的rou總撞在你身上,他的味兒也直往你身子里鉆。 就這么玩兒了一會兒,我就越發不爽了,大半夜過來莫名其妙的,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占了半天便宜。 人一不爽就掛相,手上自然也意興闌珊,他讓我叫牌我也不叫了,表面上他讓干什么干什么,實際上打心里不配合。對面的人都看出我不對勁兒,故意拋話過來,我擺擺手說累了,他卻全無察覺,自己接過去依然倍兒投入,倍兒暢快。聲還是那么高,贏爽了還得站起來,一手插著兜,一手掐著煙,褲子蹭著我也不知道,還上手摟摟我肩與我同樂。 等一局結束,他罰完對面的酒,給人罰得服氣了,告饒說要離場方便,他才坐下來歇歇。 這位爺伸手敲敲杯,我抬眼一看,空了,這是讓我給倒上。 好嘛,我斜眼一看,眼睛清朗,面色如常,精神十足,毫無一絲醉色。 “趕緊?!?/br> 他人很高興地還催上了,我不與他計較,給他滿上,給自己倒一點,送到這位爺手里,又跟他碰了一下,他一仰頭喝了一大口,喝完還朝我笑起來了。 看得出,這一晚上是給他贏舒坦了。 何谷也湊過來,坐到我身后搭著我肩膀,“看見了吧,我哥喝多了就這樣?!?/br> “那他這是斷片了是沒斷片?!?/br> “那不好說,那明天就知道了?!?/br> 他笑罵著跟何谷打兩句岔,倆人又聊上事兒了,我夾在中間難受,趁機推開了他也出去透透氣。 我掃了眼包廂,沒見到熟臉,我想也是,他再怎么也不可能在黃總面前跟我這么放肆??纯幢硪呀浐蟀胍沽?,我有點困,特別是還要伺候一個稍微帶點酒后散德行的人,更沒興趣。在外面溜達了半天沒見他出來,于是我去整理了一下準備悄悄撤了。 剛從洗手間出來,看見他和何谷也在外面,還有幾個人看著像是跟他們應酬的。隱約能聽見他們說話,對面那人既熱情又殷切,跟他互相拉鋸著什么。 我壓低存在感想溜過去,結果剛經過他身邊,忽然被一件大衣連腦袋一起裹住,我剛一驚要掙扎,又被一把摟在懷里。 我聽見何谷說話,“我哥有安排,您跟那邊說,甭cao心了啊?!?/br> 對面幾人似乎恍然大悟似的連聲哦,聽著就要退場。 他開口,聲音透過胸口嗡嗡地響在耳邊,“以后咱們該玩兒玩兒該喝喝,別的呢,真用不著,您明白吧?!?/br> 接著又聽他們扯了幾句兄弟嗑,他應酬起來也是很有一套,那幾位情面上很過得去的,心滿意足地又趕著他倆走了。 臨走又想起什么似的,回來問,“哎何總,你用不用我給你……?” 何谷直接罵回去,“我他媽用你們安排?” 遠遠的回過來一陣笑,然后我就被這么蒙著腦袋,盯著腳面,一路被摟著走了。 聽著人走了,我火大地要掙開。 “等會兒,別鬧騰?!彼宋腋觳惨幌?,直到走到外面這倆人才把我松開。 他司機已經到了,何谷今天也跟我們一起,上車直接叫張哥先送自己。 “我聽這意思,黃總是給你安排女人了是吧?” 何谷從前座樂呵呵地回過頭來,“聰明啊meimei?!?/br> “叫我來是?擋個箭牌?” 他不吱聲,我一轉頭,他又在一邊閉著眼睛入定了。 何谷說,今天這夜總會有黃總的人,這地方私密,本來就有些散客不知道的業務,又不知道哪打聽到的他們來過,于是琢磨著他是不是好這口。晚上原本在另一個包廂跟合作方應酬,結果叫進來不少妹子,他聞著味兒不對就把何谷叫來了。 “真是老前輩啊,這合同都簽了還得哄著甲方呢?!蔽疑罡凶岳⒉蝗?。 “這地方還有小姐呢?” “小姐當然是有了,但不是那種,就熱鬧熱鬧陪陪喝酒,”何谷說,“但是呢,夜場嘛,那經理啊妹頭,還是認識不少妹子的,有時候就會有些權色交易,就算是互換個資源吧?!?/br> “她們也愿意?” “那肯定是有愿意的,好比說有些女孩呢本身玩兒得就開,這又不是賣身,你跟她說今天給你介紹一個大方的老板,有錢,你哄著人家高興了說不定你能得好處,也算多認識個人,再描述得帶點情真意切, 比如說人不壞,說不定你們能談上,就是個依靠,或者就純粹當約一下,比如說長得帥,活兒好。只要有一個理由足夠給人家臺階,那這不就是兩廂情好的事兒,這邊兒女人他們也送了,那邊兒妹子也有自己所圖,兩邊人情都有了?!?/br> 明白了,月老牽的是紅線,這就是牽個黃線。 我樂了,“怪不得你跟我說黃總夠可以的,這是真夠可以的?!?/br> “你也知道,應酬嘛總得逢場作戲一下,我到的時候已經摸不清他喝什么程度了,這合作關系很敏感,不能攪合到這種事兒里,我看他給你發微信就直接叫你來了,這么著簡單,要不我們推三阻四的,可能他們容易想多?!?/br> 我一拍前座,“那我要碰到他們不慘了嗎?” “那我能讓你碰到嗎,再說剛才不把你裹得嚴嚴實實的?!焙喂刃?,所以他們為了避開就跑別的包廂串場去了。 是啊,他們要找個局還不容易。 我轉回頭看他,這位哥半天一聲不吭,也不知道是睡了是沒睡。 我推了他一下,“那他剛才這是真的是裝的?!?/br> “那還是有幾分真的,喝是真的沒少喝?!焙喂刃?。 “吃面去嗎?!彼K于開了口,閉著眼睛緩緩地問。 “吃什么吃,趕緊給我送回家!” 何谷看我氣兒不順,哄了我幾句,下車了還敲開窗,叮囑我說他今天可能會鬧。 “那你還丟給我一個人?!”我急了。 何谷連說著沒大事,嬉皮笑臉的走了。 剩下我們倆,張哥從后視鏡看了看,我正猶豫是不是要先送他,他又閉著眼睛開口,“走吧,先送她?!?/br> 一路上,我見他累得很也沒去吵他,我酒喝得不多,但實在也困了。 醒的時候是被風吹醒的,他開了車門在我面前,拉著我要我下車,“上樓睡?!?/br> 我迷迷糊糊的回頭看了一眼,張哥已經走了,大概我們已經到了一會兒。 “你不用送我了,你也沒少喝趕緊回去吧?!?/br> 我說罷要走,他忽然拽住我,又敞開大衣把我裹在他懷里摟著,擋著風,一言不發地跟我往家走。 那是我第一次在他身上聞到明確而濃郁的香氣,那樣蠱惑人心的香氣,就像深冬的夜晚家門口偶遇的小攤,攤主裹著冬衣在冷風里發出一些有氣無力的“賣爆米花”,似乎只是制式化地在完成一項工作,卻并不期待他的叫賣能引起什么注意,但當那股裹著奶與蜜的香醇濃厚的烘烤味道毫不客氣地撲面而來,你就會頃刻陷入掙扎的極限,那樣的吸引需要極大的意志力去抵抗,最終你還是會放下一切引以為傲的精神法則,拜倒在這樣的誘惑面前。 你在這香氣面前頓足,打心眼里地敗下陣來,說,就一次,就嘗一口。 不會帶來什么自律風險的,偶爾放縱一下沒關系,它們這樣香甜的誘惑,拒絕難道不是種罪過嗎。 我半闔著眼睛,在他大衣底下雙眼迷蒙,一陣風吹過來,我一偏頭埋在他胸口,他就又緊了緊懷,進了單元門才把我放開。 我按了電梯,看他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在一邊沉默地整理剛才被我弄亂的衣服,整理好了就揣著兜站在那,也不理我,我想起那次在酒店,大約這人又是要把我送到家吧。 上了電梯,他忽然朝我邁了兩步,我本能地往后退,退到墻邊。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早沒了剛才在夜總會那興致高漲的快意,他呼吸似乎很重,胸口明顯地起伏著,在我面前咫尺的距離停下,他微微開口似乎要說什么,呼吸間nongnong的酒精和麥芽味道灑下來,我頓感壓迫十足。 看著他盯著我情緒莫測的眼睛,我有點緊張,剛伸手想推一下他,他就深呼吸了一下退開兩步自己站好了。 開門的時候他還是一直不說話,等我進了門以為他要說走了的時候,他卻跟著我進了屋,又非常自然地把門帶上了。 然后一言不發地脫衣服,換鞋,去洗手間把門一關,我再一聽,人家已經洗上澡了。 我人有點麻,這位爺喝了酒確實鬧啊。 我去拿了件浴衣,沖了蜂蜜水,然后站在門口,等里面水停了,敲了敲門,他把門開了條縫把浴衣接進去,過一會兒就開了門。 浴室的蒸汽讓他帶出來,他敞著領一身都是熱氣,接過我手里的水仰頭喝完,我后退兩步躲了躲視線。 “底下柜子里有牙刷,毛巾你用那個?!蔽以陂T口給他指了指,又看著他洗漱完,我才換了衣服去洗漱。 我洗完見他在門口站著,邊擦臉邊問他,“您還有什么指示?” “你妹最近還在這住嗎?” “……她最近忙,不回來,”我愣了一下,“怎么了,剛想起來家里還有人?” 打在電梯里我就有點覺得不對,這會兒邊說著,心里忽然狂跳起來。 “那我睡沙發了?!?/br> 我愣了半天,直到看他已經去我臥室拎了一條毯子,夾著枕頭,然后往沙發那一放,人就躺下了。 “……???” 他嗓音微啞,很困倦地開口,“今天太累了,你妹要是在家我在外面睡不方便,我就睡你屋你去睡她屋,你妹不回來我睡外面就行?!?/br> 我腦袋嗡嗡地響,此君子果然不是我等凡人可以解讀啊。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見識了,我關了燈準備回屋。 “我渴了?!?/br> 我無語,又回到廚房給他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幾上,“還要什么?” 他支起身子直接喝干了,我又去給他倒了一杯,再把晾好水的壺拿過來放旁邊,“都在這了,想喝自己倒?!?/br> 我正要走,他一抬手順著我一邊膝蓋摟住我一條腿,“你很失望啊?!?/br> 我很不爽地瞪他,他躺在那,很不屑地笑出聲,然后睜開眼打量我一下又坐了起來。 “你坐過來?!彼呐纳嘲l,我沒動,“坐過來?!?/br> 我白了他一眼轉身要走,他一伸胳膊把我撈回來,直接放在他腿上。 “哎!” 我嚇了一跳驚呼出聲,他卻牢牢地把我抓著,直往懷里帶,我這小胳膊小腿哪是他的對手,推了半天反教他抓著緊緊貼著,胳膊摟著他,伏在他胸前,而他靠在沙發背上只用閉著眼睛,就教我從臉燙到了全身。 他把我拴住了,就這么呆了半天,我才緩緩平復,可動一下就又被他抓緊了。 他那胳膊那腿是真有勁,那哪是人的胳膊腿,手銬腳鐐還比它們松動些,它們是真聽使喚,他不叫我動它們就像保鏢一樣,就那么一夾一箍,我那一百多斤的rou就像白長了似的,怕是五指山也就是這個滋味兒了。 我掙得累了索性也不掙,左右他也不能這么困著我一宿吧。 等我不掙了,撇著臉坐在他腿上看也不看他,他終于松了松手,見我真不跑,上手摟著我。 我不知他要做什么,他拍拍我的背,幫我理理頭發,就這么摟著我腰,也不說話,直弄到我好些了,或者是迫于無奈的沒了火。 我轉眼看他,他也一直看著我,我忽然又有些緊張起來,一團火也不知道去哪了,就那么散了,我才覺出他身上那么熱,我就隔了一層衣服坐在他大腿上,他大腿緊繃著就像我們家那床墊子,比床墊還多了幾分彈性。他看著好像很困了,靠在沙發上很松弛地半瞇著眼睛,可身上卻不像面上那樣,處處是我嚴重低估的力量。 他見我不鬧了,他也坐直了,轉了轉手讓我朝著他,倆手摟上我腰把我往前帶,我耳朵簌簌地發癢,連著身上都抖了一下,本能地抬手撐在我倆中間,他又把我往前帶一把,手揪上我領口,我手足無措只能推著他胸前。 他身上那股還沒散的熱騰騰的香直往我心里鉆,靠過來時鼻息間有我家漱口水的味道,我一面緊張一面偷偷細嗅。 于是我又動搖起來,剛才那樣邀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說,就一次,就嘗一口。 就這么他拉一把我推一番的,忽然他又松了手腳,把我拉起來,“你家挺涼的,晚上多穿點吧?!?/br> 話說完,回身又往那一趟,眼睛一閉,腦袋枕在胳膊上,自己蓋好了毯子,仿佛剛才一切都沒有發生。 我愣了半天,看著他睡得心安理得的樣子,深呼吸一口緩了緩,叉著手站在沙發前。 “我說,這你可就有點過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