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試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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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如其來一陣偷情的愧疚是怎么回事?我發了會兒愣,然后笑笑,洗把臉跟小黑敷衍著。 小黑卻毫不知道回避,難以偽裝的少年習性。 “你敢說跟他沒關系?” “真不熟,沒見過幾次?!?/br> 小黑不信地笑,“這事不在見面多少?!?/br> “那怎么就身上有別人的名字了?!?/br> “看見男人跟女人拉著手出去,還敢當面攔下來,這還不明白,jiejie你跟我裝什么傻呢?”小黑洗完了臉,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我沒做聲,假裝不懂。 “他是真的問你去哪嗎?也不是真的給你擦奶油吧。不過是當著年哥和我們的面,給你蓋章?!?/br> 小黑戳了兩下我臉上剛才他把奶油往回抹的位置,然后抽了張紙巾上手幫我擦,擦著擦著忽然捧著我的臉說話,“別說我對你沒興趣,就是有興趣現在也不敢隨便招惹了。 我挑眉,“會給自己找臺階啊,弟弟?!?/br> 小黑繞到身后幫我擦頭發,忽然探頭到我旁邊,從鏡子里看著我,“不找臺階,那打個賭怎么樣?” 鏡子里小黑活力滿滿又帶點小壞的笑臉甚是有趣,我問,“賭什么?” “賭你身上有沒有他的名字?!?/br> “輸贏怎么說?” “我贏了其實也討不到什么好處,我就是一小網紅,以后有機會照顧照顧生意?!毙『跊_我眨了眨眼。 “我贏了呢?” “你贏了……”小黑握著我肩膀,在我耳邊說,“你贏了我跟你走?!?/br> 深知是個玩笑似的,說完我倆都大笑起來。 我說,你倒不虧,小黑胸有成竹的,跟我說先贏了再說。 回到包間門口,我疑惑,怎么賭呢? “jiejie,不用怎么賭,到了那個時侯你自然就知道了?!?/br> 小黑故作神秘地看我一眼,然后拉著我進了包間。 包間里大家又各自組局玩著,我下意識找他,見他在中間卡座,齊璐正隔著楊小年跟他說話,他說了什么,然后拿起杯跟齊璐碰了下,干了半杯。 我正不知要不要過去,齊璐看見我們招招手,小黑摟著我就過去了。 楊小年一路直看著我,要我坐過去的意思,我假裝沒看見,正好小黑直奔著齊璐去了,把我讓在里面坐,我夾在他們倆中間。 正合我意,我今晚也不愿再讓楊小年眼神試探。 十二點一過,正是氣氛熱烈的時候,原本繃著的也吆喝起來,管你來的時候是如何端莊矜持的,此刻全都面紅目熱,甚至有的散了德行,暢快享受著燈紅酒綠。 他們酒意正濃,怎么肯還有人獨善其身,偏要拉清醒的人下凡塵。 齊璐眼神一掃,立馬張羅大家來“下酒菜”。 所謂“下酒菜”也不是菜,不過是為了下酒搞得余興節目,佐酒陪襯,顧名思義,終歸目的是為了下酒。 下酒菜往往玩兒得也不大,酒不在多少,講的是個輸贏,目的不在立刻灌醉了誰,畢竟桌上還要留著人陪玩。其實喝酒,原本是沒什么趣兒的,所以要借著由頭玩出個花樣,讓那些收斂著的能放肆地左右招惹,哄著剩那幾個眼神清明的也敞開了精神,聲也高了,身子也熱了,凡是參與的各個都樂呵地一掫,愿賭服輸。 同樣是勸酒,下酒菜就教人心甘情愿。 幾輪過去氣氛烘托起來了,酒也下得到位了,這菜才算點得絕。 齊璐左右這么兩聲,來來,下酒菜了,立馬便圍過來好幾位,我們卡座上這圈人越發多起來。 往常他們最愛玩兒的篩盅,輪盤,大家分好伙兒,再碼一桌新酒,說好了輸了怎么說,然后便開局。 齊璐一般都是莊家,機靈,又會搞氣氛,老游戲總能玩兒出新熱鬧,大家也愿意讓她張羅。 我瞧著她小眼睛一轉琢磨什么,抬手叫了服務員,服務員還是碼了一桌酒,又拿來兩副牌。 “今天咱們玩兒點新的?!?/br> 大家都好奇地湊近了看,齊璐晃晃手里的牌,小黑接過來唰唰洗了兩把,楊小年在邊上看了一眼,似乎心知肚明似的笑了。 “楊哥可不許亂說,”齊璐花似的笑看著楊小年,楊小年往后一靠擺擺手。 有人問怎么玩兒,齊璐摸了一張,說,“定規矩?!?/br> 定規矩,簡單說就是每張牌都有每張牌的規矩,發到誰都要按規矩來。 倒也不是新游戲了,不少人都玩過,只是每個局上的規矩都不一樣,齊璐是莊家,規矩自然也要她說了算。 這么玩兒就是酒下得更快,每發一張總有人喝酒。 齊璐的贊助商不知怎么的老拿到喝酒的,倒是越喝越不服,撂下杯就直喊再來。 場上最有意思的就是遇見這種,有兩位總是輪到翻倍牌,才兩三圈就滿頭汗。 也有趁機示好的,比如說拿到擋酒牌、逃酒牌的,還可以把牌讓給別人,這時候誰對誰有點意思就看得出來了。 定規矩也不是全都按規矩喝酒,也穿插點游戲玩兒,比方說抽到7就是搶七或數七;還有游戲牌,抽到的人隨便想個大家一起玩兒的,自然,輸了的還是喝酒,不喝酒也可以選擇真心話大冒險。 可以躲酒,自然也可以反過來躲,鬼牌就有更靈活的玩兒法。 抽到小鬼的是自己要選真心話大冒險,不認的喝double;抽到鬼王的,則是全場人指定你做什么,不認的喝triple。 莊家抽到鬼王的特權,是隨意,莊家要怎樣就怎樣。 抽到最后一張K的時候,這輪游戲結束,誰抽到,面前所有的酒喝完扣杯。 人多齊璐叫了兩副牌,也就是八張K。 齊璐會張羅,她的朋友們也都是高調的,特別是那幾個弟弟最會挑事兒,還查酒,誰要是想逃個一杯半杯的,保準叫你再喝雙份兒。 桌上人都很投入,氣氛也一節高過一節,我很投入其中,也避免跟他多說一句話,故意的幾乎沒有看他,一直跟小黑這邊的人互動。 偶爾不經意地看他,他也樂在其中,只是運氣一貫好,楊小年還猛喝過幾輪,他卻基本沒輸到大頭,在一邊偶爾跟楊小年交頭接耳說著什么,靠在沙發里看著桌上人打鬧,也跟著樂呵。 “來來,快點,”我溜了會兒號,被旁邊人催酒了,小黑看我以為是不能喝了,想幫我擋酒。 “不行啊,要么擋酒牌,要么你喝double,”邊上人不干,小黑又沒有擋酒牌,轉頭看我,“jiejie,親我一口,我喝double?!?/br> 這話一出,整個場子都熱了,所有人都開始起哄,叫喊,滿桌人都瞅著我倆。 我也樂了,我看著小黑,一排整齊的白牙,大眼睛雙眼皮,高鼻梁,看著我還眨巴眨巴眼睛,把臉伸過來。 實話實說,這男孩一笑確實好看,而且是那種整個人特別爽朗的,真是叫人一看就開心。 我拿起杯,把小黑胳膊從我肩膀上掀下去,“jiejie還用不上你,”然后仰頭把酒干了。 沒看到期待的一幕,大家又笑又沮喪,有那種喝了半天的男的直喊,“弟,jiejie用不上,哥用得上??!哥親你一口,你幫哥喝酒!” 旁邊人又接上話互懟,幾個人你來我往說相聲似的,直逗得大家笑得前仰后合,都拿著杯直敲桌子。 我湊到小黑耳邊吐槽,多少有點刻意了,“年紀不大,油不油膩?!?/br> 小黑只是笑,過會兒回我句,“沒辦法,生存技能??!” 游戲繼續,又半圈后,輪到他。 齊璐摸著手里的牌,笑瞇瞇地看著他,“哥,手氣不錯啊?!?/br> 他回,“是壽星手氣好?!?/br> “我手氣還能更好,”齊璐摸了一張放到他面前,一開,“來吧哥,小姐牌?!?/br> 全場歡呼。 小姐牌,就是從現在開始直到游戲結束,每個人喝酒之前都要跟小姐喝,沒找小姐的算白喝,小姐不僅要給敬酒,還要說,謝謝老板,老板賞臉。 除非,發到下一張小姐牌,如果在八張K出完之前小姐都沒換人,就只有等擋酒牌和定規矩牌,或者跟誰討個面子。 他這人雖然平時不好說話,玩游戲還是不掃興的,接下來每次罰酒他都夠配合。 只不過他那敬酒和謝詞,可聽不出一點小姐的姿態,全是老板的架勢,明明是要小姐去敬酒才有意思,回回都是人家來敬他,他在那一抬手意思一下,又揚著臉說話,“謝謝老板”才說了半句,有不熟的就趕緊接茬打住了。 碰上那愛逗貧的,敬完酒開他句玩笑,“這小姐可夠嚇人的,這得是輕易不出臺的那頭牌!” 那人還繼續模仿,“謝謝老板啊,你小費給得少你看我不弄‘死’你!” 他聽了也跟著樂,其實他也不是端架子,他就那樣,不論是站是坐,舉手投足老帶著架勢。 拿樣。 我在心里嘀咕,面上還是憋著沒說什么。 他今晚也很有默契,一樣沒跟我互動,我們倆隔著幾個人,各自跟邊上人湊堆。 又來了幾圈,有人抽到鬼牌,實在喝不下的選了大冒險,邊上人都說找人親一個吧,于是有的男的和女的親的,還有被拱和男的親的,還有被拒了不得不還是喝了酒的。 忽然又起了一陣小sao動,齊璐又開了一張牌。 莊家鬼牌,想怎樣就怎樣,齊璐把牌亮亮,掐在手里左邊看看右邊看看,翹著腳往后一靠,真像個女王的架勢。 她趴在那位贊助商大哥耳邊說了點什么,好像詢問對方意見的意思,在我眼里只有兩個字,很會。 齊璐琢磨了幾秒然后一個手勢,“問每個人一個問題?!?/br> “今天如果要從這帶一個人走,指出這個人是誰?!?/br> 一堆新鮮男女玩兒到了半夜,恰巧又叫莊家拿到鬼牌,又恰如其分地問出這個問題。 楊小年毫不意外地還是那么笑著,我開始懷疑這牌的問題了,雖然是我眼瞅著洗過的。 羞澀勁兒過了,齊璐催促下大家陸續給了答案,隨著答案氣氛也一波接一波。 有人敷衍了事,有人還真認真挑選,齊璐又一再威脅,玩兒這游戲都有默契,不發誓但自覺說實話,否則可別后悔。 到他那,齊璐問,你帶誰,他頓了頓,拿起杯仰頭干了,干完扣在桌上,一攤手。 齊璐不愿意,“沒勁啊哥?!?/br> 場上人都幫著齊璐說話,說莊家說話,又是壽星,不帶抵酒的。 他直勾勾看著齊璐,下巴一抬,“帶你走吧?!?/br> 滿桌沒人說齊璐,因為贊助商在邊上,即便人家并不沖著齊璐,也都會顧忌點。 大家一陣起哄,我看贊助商也沒擺臉色,人家真是圖一樂來的。 齊璐瞬間笑成了一朵花,指他,“這游戲可不帶撒謊的!” 他很不屑地笑笑,那意思隨便你信不信。 小黑在旁邊忽然摟著我肩膀,跟之前吊兒郎當的不一樣,倒是有幾分安撫的意味。 我自笑著他這舉動多余,成年人出來玩兒,沒那么多事。 何況,我們倆無非是出來玩兒過幾次,即便要計較,著實也沒什么立場。 輪到我,我不知怎么答,搪塞說沒有,齊璐非要一個答案,硬是叫小黑攪合過去了,說不管我選誰反正他都是要帶我走的,被這么一番胡鬧大家也不再計較。 齊璐手一拍,“好,現在聽我說,剛才點了名的,坐到一起去,換座位換座位!” 這可亂了套,剛才有幾個都是多人選的,有些一邊一個還好說,有幾位不知怎么坐,把一桌人逗得哄堂大笑,有個愛逗貧的直接抱起一個女生放到桌上,說你就跟中間坐,他們幾個坐一圈。 我正樂不可支,齊璐從座上起來,走了兩位,楊小年很自然地給她一讓。 齊璐擠在他們倆中間,小手往他胳膊上一攙。 我隔著幾個人一瞟,有一絲明白了楊小年這半天心知肚明什么勁兒。 我不免跟著看過去。 他拿著酒往旁邊瞥了一眼齊璐,沒動作也沒回話。 “哥,我今天呢得陪我哥坐的,”齊璐往贊助商那意思一下,贊助商大哥笑么呵的擺擺手,直說沒事,壽星隨意。 齊璐沒接這茬,她是多少得給人家面子。 “這么著,我看你跟鴿子挺熟的,我讓鴿子跟你坐?!?/br>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我一愣,抬眼看他,他也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