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逼我們成婚 第41節
她不確定,他要的是不是這個,但那一刻,她除了這個吻,不知道自己應該給他什么。 唇瓣碰上,他的臉有些涼。 她的臉卻是一片guntang,親的快,退得更快,踮起來的腳跟轉過去剛著地,人突然又被拽了回去,他牽住她的那只手已經松開,摟在了她的腰,將她緊緊地貼到了自己的胸膛上。 目光靠近,夜色如同在兩人的眼底蒙了一層黑色的紗幔,彼此只能瞧個模糊,便也是這份模糊,最為蠱惑。 他低下頭,盯著她的唇瓣慢慢尋來,急促的呼吸聲交纏在一起,她手里的燈籠快要握不住了。 唇瓣被他含住的一瞬,熟悉的空白感又襲上了腦子,她躺在他懷里,閉著眼睛,感受著他的氣息侵入她的鼻尖,霸占著她的唇齒,不斷地輾轉。 誰都沒有飲酒,也都清楚彼此沒有醉,但此時卻齊齊沉淪在了跟前的夜色之中,混混沌沌,無法清醒。 唇瓣咬合幾回,他伸出舌撬開了她的齒瓣,探進去,柔軟的舌尖guntang地往里一勾,沾了一腔的濕意,蕓娘身子一麻,呼吸炙熱,面紅耳赤。 他卷住她的舌尖不放,她快要喘不過氣兒,承受不住他的力道,腳步不斷地往后退,他緊跟而上,將她抵在了身后鋪子前的一根抱柱上。 她小心翼翼地護著手里的燈籠,生怕摔壞,這是她收到的第一個燈籠,她舍不得毀壞,可在他的手探入她腰側之下時,手中燈籠還是落到了地上。 火光霎時燒了起來,她睜開眼,看著跟前近在咫尺,正在親著她的那張臉,被染上了紅彤彤的光亮,既俊又妖。 這是他的夫君。 第一個送給她燈籠,第一個帶著她看了煙花的人。 蕓娘閉上眼睛,試著去回應,片刻后,感受到他的手不對,蕓娘瞳仁一跳,驚恐地抓住了他的手腕,“郎君......” 畢竟不是辦事的地方,裴安也及時地醒了過來,緩緩地松開她,替她理好了衣襟后衣,退后一步盯著她臉上的紅潤,啞聲道,“回去?” 蕓娘氣息不穩,點頭,“嗯?!?/br> 燈籠被燒壞了,回去的路只能抹黑,勝在還有身后燈火的光線照過來,勉強能瞧清地面。 兩人誰也沒再說話,身體里均繃著一股子余情未了,他走在前,拖著她的手,越走越快,她跟上他,幾近于小跑。 到了客棧,樓下已經沒了人,兩人上了樓,腳步匆匆地踩在樓板上,童義聽到動靜,見人終于回來了,忙迎上前,“主子,夫人?!?/br> “下去?!?/br> 童義一愣,還沒弄清楚情況,裴安已帶著蕓娘跨過門檻,轉身合上了門扇。 門一關,只剩下了彼此的心跳聲。 裴安轉頭看著蕓娘,深眸里的情愫袒露出來,沒有半點遮掩。 蕓娘也望著他,被他牽著急走了這一路,還有些喘,臉上的紅暈也未曾消去,眼眸含霧,紅唇如朱。 裴安緩緩往前走了兩步,靠近她,堵在她面前,喉嚨一滾偏下頭低聲問她,“要嗎?” 蕓娘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么,guntang的熱意沖上腦子,哪里還敢同他對視,垂下去還沒去回答,人已經被他抱住,唇瓣欺上來,再次鉆入了她的齒列。 同時一手拽住她長裙一側,再也沒了任何顧及,往上撩了起來。 — 第二日巳時青玉過來了客棧,到房間蕓娘還在睡。 一推開門,青玉便看到了滿屋子的狼藉,頓時明白昨兒夜里發生了什么。 青玉撿起了地上灑落的衣物,再打水清洗了桌上留下的痕跡,收拾妥當了,蕓娘才醒,青玉立在床邊,盯著她青絲下露出來的頸子,一時傻了眼,嘆息道,“主子,姑爺當真是好本事?!?/br> 這勁兒,他應該慶幸主子跟來了,不然這一路不得憋死。 蕓娘面上一紅,聲音有些啞,“什么時候了?!?/br> “巳時末了?!鼻嘤裾f完,回頭指了一下桌上放著的一盞燈籠,“童義擱在了門前,說是姑爺買給主子的?!?/br> 是昨夜她燒掉的馬騎燈,想起昨兒夜里的情景,大夏天的,蕓娘愣是打了個顫。 “姑爺帶公主去了正風院?!鼻嘤裾f完,小聲道,“今兒奴婢出來前,看到了前來接親的北人,那陣勢主子是沒瞧見,門都險些被拆了,要公主立馬出來跟他們走。接親的下人都如此,更別說以后的日子......” 第41章 自己的夫君是人人口中的‘jian’臣,不少人對其恨得咬牙切齒,在朝堂上幾乎孤身一人,蕓娘暗里也留意了一些南國當今的局勢。 為了平息戰爭,這些年皇上一直在為北國上貢,即便是南國的嫡出公主嫁過去,地位也不會高到哪兒去,但她沒料到幾個北國的接親之人竟然也如此囂張,此地還是在建康,離天子不過三日的路程。 再想起昨夜那些茶客們公然議論朝廷的話,蕓娘總覺得南國看似太平,實則早就千瘡百孔了。 真正太平的,恐怕只有天子腳下的臨安。 公主性子高傲,不知道受不受得了這口氣,要是一個不嫁了,裴安這一趟還會不會繼續往前?她還能到果州去給外祖父上墳嗎。 蕓娘想得入神,起身下了床,剛站起來,雙腿一軟,打了個抖,險些沒站住。 “主子,還能下床嗎,要覺得吃力,咱再躺一會兒吧,姑爺放了話,今兒個沒什么事,讓主子好生歇息,午時之后他回來,接主子去茶樓用飯?!?/br> 蕓娘:“......” 昨夜一場煙花繚花了眼,也亂了心智,一時興起,跟著他放縱了一把。 誰知道他精力旺盛,折騰了近兩個時辰,如今她全身酸痛,尤其是一雙腿被他抬起來,換著花樣折疊,就沒放下來過。 夜里摸著瞎不覺得,如今天一亮,現了形,再回想起昨兒那些沒羞沒臊的畫面,蕓娘頓覺無臉見人。 他也不害臊! 蕓娘沒讓青玉伺候,盯著一張紅臉去了凈室,在浴桶里泡了小半個時辰,里里外外都洗干凈了才出來。 泡完后身上輕松了很多。 客棧在鬧市,熱鬧聲傳進后院,蕓娘都聽到了,很想出去,但裴安不在,怕給他添麻煩,便乖乖地待在了屋里。 當年她被關了五年沒出過房門,青玉也沒,想起她剛提進來的那盞燈籠,青玉肯定沒見過,蕓娘忙讓她拿過去,再關上窗戶,點了里面的燈芯。 還是有光,看不出特色。 為了重現夜里的氛圍,蕓娘讓青玉找了一塊兒布來,主仆二人鉆進去,跟著的燈籠終于燃起了昏黃的亮光,四個面兒慢慢地轉動了起來,蕓娘一臉得意,轉頭同青玉顯擺,“怎么樣,是不是很神奇?!?/br> “是挺神奇?!鼻嘤顸c頭,若有所思,“所以,昨兒夜里姑爺就用了這么一盞燈籠,險些讓主子下不了床?”出息。 蕓娘:“.......” 她覺得這丫頭,越來越不貼心了,簡直是被她寵壞了,說話完全不顧她主子有沒有羞澀之心,會不會被羞死。 — 午時,裴安沒回來,先帶著明陽去了茶樓,讓童義過來接人。 昨夜蕓娘就看過了兩岸茶樓,知道很熱鬧,如今跟著童義一進去,撲面而來的人流,同臨安的茶樓倒沒什么兩樣。 不一樣的是人流中多了一些打扮奇異的外邦人。 裴安和明陽一行在二樓,童義帶著她經過時,底下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喲,這是哪家小娘子,長得跟天仙兒似的?!蹦侨藙傉f完,旁邊一人忙拽了一下他袖口,壓低了聲音道,“你是不想活了?你沒看她前面那人是誰,裴大人身邊的親信小廝,當心禍從口出?!?/br> 那人一聽,臉色一變忙捂住嘴,又忍不住附耳過去,議論道,“我早就聽說裴大人娶了臨安第一美人,沒想到還真是,別說是臨安,這模樣放在咱們建康,也是數一數二,要我說,來世做人就應做裴大人,升官發財娶美人兒,樣樣都沒落下......” 一旁桌上的兩位外邦人,聽不懂什么大人不大人,目光放肆地落在了蕓娘身上。 — 二樓是雅座,每個雅座之間僅是一道屏風隔開,沒有墻壁隔斷,當下正是飯點整個樓層的幾乎滿座。 蕓娘到時,該到的都已經到了,還是昨兒馬車上的幾人,一個不缺。 見蕓娘進來,明陽對她笑了一下,“不必行禮?!?/br> 蕓娘還是蹲了安。 幾人的座位也同馬車上一樣,裴安一個人坐了一側,蕓娘過去挨在了他身邊。 坐下后裴安也沒去看她,只將手邊上的一盞茶水推給她后,抬頭看向明陽,繼續之前的話題,“最遲明日,殿下必須得走?!?/br> 明陽皺了一下眉頭,“可這建康這么大,本宮怎逛得完?!?/br> “殿下心里應該清楚,早一日晚一日都一樣,拖久了只會節外生枝?!?/br> 明陽不說話了,突然看向蕓娘,好奇的一笑,問道,“裴夫人,咱們裴大人平日里,也是這么不通人情嗎?” 蕓娘:“......” 她才剛坐下來。 蕓娘下意識轉頭看向裴安,裴安也回了頭,兩人的目光對上,眼里同時浮出了一抹對昨兒夜里發生的一切并沒失憶的了然,彼此盯了兩息,又極有默契的瞥開。 蕓娘不知道該怎么答,橫豎臉肯定是已經紅了,夸了一句,“他挺,挺好的?!?/br> 也沒不通人情吧。 要是他真不通人情,昨兒就不會帶著她單獨離開隊伍,早就將她交給北人了,如今不讓她多留,定是北人催得緊...... 她確實是挺可憐的,可裴安呢,他只是一位替皇上賣命,拿俸祿的人,做決定的不是他。 明陽沒想到她會當眾護夫,那日在球場上第一眼看到她,只覺得傳言終于靠譜了一回,確實很美,也明白為何邢風對她死心塌地。 美人,哪個男人不愛。 今日倒是有了幾分刮目相看。 明陽沒再逗她,笑著道,“知道,裴大人已經很好了?!?/br> 話音一落,底下又上來了幾人,一到樓層,便鬧出了動靜聲,“趕緊上酒,拿壇子來,什么破地方,喝酒還用杯子,難怪都是些孬種......” 是北國人。 幾人聽出來了,都沒再說話,這時候能到建康來的北國人,還能是什么身份。 伙計領著北國人到了座位,“客官請稍候,酒水馬上就來,這喝酒用杯子嘛,是我南國的風俗,這讀書之人圖的是個雅興,喜歡嘗味兒.....” “狗屁,滿口之乎者也的臭文人罷了,肩不能挑的,手不能提的,什么嘗味兒,恐怕是酒壇子捧不起來吧......” 此話一出,身后幾位北人跟著大笑了起來,滿臉嘲諷。 外邦人跑到自己的地盤上來侮辱人,沒幾個人心里會舒坦。適才還熱鬧的整層雅座,瞬間鴉雀無聲,無人再說話。 裴安神色依舊平靜,明陽的面色雖不如剛才好看,但還是沉住了氣。 邢風面色不顯,但咬緊了牙關。 只有對面的趙炎,眼中冒出了一股怒火,“騰”一下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