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欲 第65節
卻在他已經放棄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回答了—— “是三哥?!毙∧桃?,像是在撒嬌。 三哥? 三哥是誰? 這個稱呼……怎么這么耳熟? 謝問琢倏然抬眸,目光直射向她的臉,原本放在她后腦勺安撫地輕揉的手也僵在半空。 這回的驚訝與震撼,是剛才的數倍之多。 空氣好像凝滯,也有可能是他的呼吸凝滯。 她見他不動,還以為是自己的問題,自己晃動了下腦袋。 他撫住她的臉,啞了啞,聲音極輕,“瀲瀲是說,瀲瀲要愛上三哥了嗎?” 啊。 又是一個更加復雜的問題。 她糾結半晌,才肯定地一點頭:“嗯!” 謝問琢彎起了唇。 如果她清醒著,那她一定會發現,他的眼底一瞬間就升起了光。光彩熠熠,亮得驚人。 怎么也沒有想到,最沒有可能的答案,竟然真的從她口中說出。 他足足緩了好半晌,才摁下了急促的呼吸,笑著將她的思路往下順:“三哥是誰?” “是、謝問琢?!彼蛔忠蛔值赝侣?,字正腔圓。 他的指腹摁上她的唇角,“還是誰?” “嗯?” “是瀲瀲的老公,是瀲瀲的合法丈夫,對不對?” “嗯!對!”不用她思考,就有人遞出了答案,她簡直太開心了,雙眼彎成了小月牙。 “那么,愛上自己的老公,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他輕聲說,給予她最初那句話的回應,“愛上就愛上,一點問題都沒有?!?/br> “沒有不可以嗎?” “……當然沒有?!彼笃鹚南掳?,叫她與自己對視,“那就毫無顧忌的愛上一回,可以嗎?” 她懵懵的,點了下頭。 “想愛誰就愛誰,不想愛誰了就忘掉,這很簡單,我們瀲瀲一定可以做到?!彼貜椭粋€含義,以作強調,誘導著她往前走,閉上眼,吻住她的唇,“瀲瀲愛我,我會很開心?!?/br> 盛苡腦子里的齒輪像是生了銹,卡著卡著,好不容易才在此刻艱難地卡動了一下。 既然她愛上他,會讓他開心的話,那她要不就愛一下好了? 她被他親了那么多次,身體已經有了經驗,笨拙地給予著回應。 而這一晚,他吻得格外重,好像怎么也舍不得放開。 他很久沒有感到這么高興過,高興得胸腔里都仿佛在震動。 他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發生的一幕,竟然真的發生在了這個世上。 情至濃時,有月上長空。 他喚著她的小名,是纏綿得化不開的愛意。 在她清醒有意識的時候,他沒有喚過她的小名?;蛟S她都不知,他竟知道她的小名。 他只在她喝醉之后,才敢這般肆意地喊。好像只有在這個時候,才不用擔心泄露太多內心洶涌的情愫,不用擔心克制失敗、露出馬腳將她嚇跑。這兩個字實在是好聽,咬在舌尖,一直酥進心底,被灌注進去所有的情意,將溫柔詮釋到了極致。 他的手插進她的發間,手背上是隱忍的青筋直暴。 最終,他也沒有更進一步。 走進浴室沖澡的時候,他還在自我調侃般地想,這世上,應該是沒有比他還能忍的人。 他真的將所有的欲望,都忍到了非常人所能忍的地步。 偏又心甘情愿、甘之如飴。 - 去南城的這幾天,盛苡都沒有去關注網上的數據,更沒有去看來自各方的評價。 效果顯著,她的狀態rou眼可見地好轉。 從南城回來之后,她也沒有去問奶酪相關數據如何,或者自己繼續打理,而是保持現狀,繼續由明何接管。她想先將目前的狀態延續下去。 謝問琢去上班后,她打開繪畫軟件,新建空白畫布,在窗邊一坐就能是一個下午。 在靈感貧瘠匱乏了一周多的時間之后,她重新找回了感覺,也重新執起筆。 《咪九小鎮》的故事,還在繼續。 有時候想畫卻畫不出來,會很痛苦。越逼下去就會越痛苦。 而想畫的時候,若是能夠全身心地投入進去,酣暢淋漓地干上一陣,這種感覺則別提有多舒服。 所以畫了這么久,多累是沒感覺,她只覺得全身的脈絡都很舒暢。 連帶著心情,都好了起來。 她哪里知道,奶酪那邊看著瘋漲的數據,顫顫巍巍。想跟她說,又想起領導的叮囑,而不敢隨意地去打擾她。 就這數據,等漫畫書一出來,也不知道能賣成什么樣。 奶酪其實也知道最近輿論對她造成的影響,她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決定不說。盎盎老師好不容易去調整狀態,當下只有讓她調整好狀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 看得出來最近謝問琢好像很忙。 他都按時回家,但是總不免在書房加班,沒有太多的空閑時間。 盛苡畫完一部分,揉著肩膀,去廚房洗了點水果,還很貼心地想給他送一盤。 聽見敲門聲,謝問琢叫她進來,他與她示意他還在打電話。 盛苡好奇地聽了一會。 “數據為什么會有問題?問題不大也是問題,直接就這根線往下查?!?/br> 對方不知說了什么,他的神色凝起來,“我知道。到時候可以往謝博裕那邊查一下,別放松警惕?!?/br> 謝問琢一直懷疑喻靜書和謝博裕最近有問題,但是他叫人盯了這么久,也沒有任何消息傳來??雌饋?,倒還真像是風平浪靜,只是他多想。 可他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地就放心?重新尋了一遍又一遍手里所有的項目,找問題、找端倪,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時間過去越長,他的神經就越緊繃。 他從手下的臉上看到過不解,他們似乎在想:那是你的親生母親和親生哥哥,至于這樣提防小心嗎?畢竟就連是競爭對手,也沒有見他這樣防備過。 可他們不懂。 他也沒有過多解釋,只是叫他們去辦。 “明白,您放心?!眹乐f,“謝總,有件事得跟您說下,謝博裕先生好像知道了我們將大筆資金借給盛氏的事情?!?/br> 謝問琢手指點著桌面,心思更重了幾分。半晌后方道:“好,知道了,那先這樣?!?/br> 表面風平浪靜,海底浪潮洶涌。 一切都只是假象罷了。 他垂眸,掩去眸中思緒,朝她伸手,笑道:“找我?” 剛才那么嚴厲的人,和現在溫和笑著的人,好像是兩個人。 盛苡輕笑起來。怎么年紀不大,變臉的功夫爐火純青? 她將水果遞到他的手邊,“給你洗一點水果。你忙吧?!?/br> 謝問琢以為她并不知道那個喝醉的晚上都發生了什么,但是盛苡其實喝醉之后,不是完全的失憶。對于發生過的事情,她是有畫面和碎片的。 只是那個晚上太過復雜,她也不知該如何去清醒地接續下去這些事情。他沒提,那她便也就跟著裝作不知。若無其事地相處,才最自然。 她問說:“你剛才說的,是你二哥嗎?” 他頷首:“是?!?/br> 他很少干脆地回答別人的問題,一句話出口,先掂三分是否有陷阱在等,或是先衡量三分利弊。 但是哪有什么生來就謹慎小心的人?不過是些在外面混久了長的教訓,苦頭吃多了,自然成長得飛快。 但在她面前,他幾乎是不設防的狀態。她想問什么,他便答什么,左右也無礙。 盛爺爺時常摸著她的頭說,我們瀲瀲是個聰明的姑娘。 她稍微思索了一下,腦海里便將一些事情成功地聯系了起來。她猶豫地問出自己的猜測:“你mama,和你二哥,是想算計你嗎?” 他抬了下眉,沒有想到她這樣通透,只是給出一點苗頭,她便能自己尋索著摸到了根。 謝問琢頷首,“只是我還沒有證據去確定,他們想要的是什么?!?/br> 所以他得花費大量的心思去一一排除。 不怕明搶,只怕暗偷。 他拉住她的手使了下力,將人帶到自己腿上坐著,雙手隨意地環住她。 盛苡瞥了一眼,似乎想說什么,但是又憋下了。 她只是覺得他有點可憐,被親mama和親哥哥這樣算計。 她設身處地地想象了下,如果她mama和盛霽也和他們一樣這么用盡心機地算計她……單是想想就已經覺得難受到窒息。 她回身抱住他,輕輕拍了拍,“沒事的,你還有我們呢?!?/br> 這一動作,倒是叫他怔住。 旋即,他遲疑:“我們?” 他的眸光下落至她的小腹,屬實是猶疑不定。 她是以為那晚上他們有過什么,還是,更離譜一點——她以為同床共枕就能無精受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