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你沒有竹馬嗎 第238節
在問了舒茗和丁雪后,梁徑直接去物業調取了監控。 半個多小時后,剛準備聯系莊叔繼續調取沿途路段的監控時,莊叔電話先一步打了來,說人到公司了,帶著貓一起到的。 梁徑轉身就走。 他這個樣子,臉色陰沉得近乎恐怖。 丁雪有些擔心,拉了一把,說,到了好好說,不要嚇時舒。 一旁的舒茗盡管擔憂,但終究沒說什么。某種程度,她理解此刻的梁徑。 梁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路開車回到公司的。 這一路在眼前飛馳而過。心底冒出很多想法。帶著怒意的、惡劣至極的、甚至是有些恨的。 這兩個月,他在這個人身上嘗到了太多極端的情緒。梁徑覺得自己沒瘋一定是老天知道,后面還有數不清的、更讓他發瘋的事等著他。 只是當他推開辦公室門,看到一手摟著小乖、一手捏著叉子吃蜂蜜蛋糕、面色紅潤的時舒,都有些怔愣。 時舒被他推門動靜嚇了一跳,抬起頭也愣愣朝他瞧。 小乖有些討厭,窩時舒懷里剛打的盹“轟”地煙消云散,這會瞧梁徑的眼睛都斜的。 時舒知道自己應該解釋一下。 他很快地說:“我睡太久了。醒過來有點害怕,就來找你。我沒事。走過來的。出了好多汗,現在沒有不舒服了?!?/br> 說的確實是實話。 這一路走到后半段,剛醒來那會強烈的藥物副作用,隨著滿頭的大汗一點點揮發。 天寒地凍里,時舒愈加覺得頭腦清醒、精神都好了不少。 他繼續說著:“本來以為會走好久,但走起來一點都不覺得……” 梁徑站門邊沒動,目光牢牢鎖著他,喜怒都不是那么明顯了,神情上甚至有些無動于衷的漠然。 時舒聲音低下去。 “下次能不能和醫生說下,減一點藥。真的很難受,我都記憶錯亂了……梁徑——” “咔噠”一聲輕響。 梁徑反手鎖住身后的門。 然后脫了身上的又重又沉的黑色大衣外套扔到一旁的椅背上。 他一邊挽起兩邊袖口,一邊朝時舒走去。 時舒看著他,沒動,眉眼低垂,也不說話。 他知道梁徑現在應該聽不進任何。估計是氣瘋了。 又是“嗒”的一記拋擲。 梁徑解下腕表隨手扔在沙發,然后一把狠力抽了領帶,一圈圈纏在手里,抬眼對時舒開口:“進去?!?/br> 他是讓時舒進里面的休息室。 時舒手里還握著沾著蛋糕的叉子,有點緊張的時候,忽然莫名其妙地想,叉子插不死人的吧…… “我不?!?/br> 時舒放下叉子,抱緊小乖。 小乖接收到信號,扭頭就沖梁徑齜牙。 之后兩人爆發了有史以來最厲害的一次爭吵。 只是莊叔守在門口,模糊聽了兩句就背手走開了。在他看來,這一點不像吵架,倒像是單方面的耍流氓——走著走著,莊叔又有點樂,心想這大概是梁家血脈里的繼承。他想起自己家那位梁家大小姐,真的是…… 時舒直接被氣哭,也被梁徑的無恥震驚。從小到大第一次覺得這個人是真的不要臉。 最后,他還是被梁徑連脫帶扛地進了里間休息室。 小乖早在兩人剛吵沒兩句的時候,就躲進了沙發縫里,十分得沒骨氣。 梁徑到底不敢真的和他做什么。畢竟時舒腦子里還有顆定時炸彈。 不過時舒還是被弄得兩條腿抬都抬不起來。梁徑不許他哭,也不許他叫。領帶覆在眼睛上,抽下來的皮帶也被用來綁住嘴,最后都濕得一塌糊涂。 好像打架。但時舒身上沒有任何痕跡。汗水細細密密淋了一身,蒼白的膚色被浸染,顯出幾分水光氤氳的生動。 梁徑頭發倒是被時舒抓下來好多。他也不覺得疼,只覺得心口發慌,一陣一陣的,最后抱著時舒親,嘗到他嘴里蜂蜜的甜味,心口那陣慌還是沒下去。 這件事的影響就是,以后無論梁徑去哪里,時舒都能第一時間找到他。他甚至在高層會議的時候不再把手機交由莊叔,而是時刻放在身邊。偶爾也接過幾次,就是場面不大好看。后來弄得梁坤都知道了。丁雪自然也知道了。最后傳到時舒耳朵里,又是單方面的吵架。只是那個時候,梁徑已經將如何克制地和時舒做.愛發揮到極致。他骨子里似乎就有這方面的天賦。只是尤其磨人。時舒很難從他手上不掉一滴眼淚就逃過。 還有一個十分隱秘的影響。時舒很久都沒發現。直到偶然的那么幾次,他發現似乎有人跟蹤自己。到家和梁徑說起,尋思要不要報警的時候,梁徑十分委婉且毫不心虛地說,還是不要了。 于是,兩人又大吵了一架。但那個時候時舒的手術已經十分成功地做完了。于是梁徑和他吵起來,顯得有底氣許多。 第180章 原曦和聞京進門的時候, 舒茗朝外看了眼,扭頭笑著問丁雪:“這倆怎么說???” 客廳很快傳來五個人說話的聲音。 廚房里,rou桂粉混合蘋果丁的香氣甜膩撲鼻。一旁, 醒好的面團光潔柔韌、白嘟嘟的, 十分可愛。 丁雪悄悄關上廚房門。 門外,和原曦聞京打了招呼后四處溜達的小乖瞧見, 走過去用腦袋頂了頂門——這個家里不能有它不知道的秘密。 “說是在處了……誰都不知道。還是周愛玲先瞧出苗頭, 高興瘋了,連夜去找慧枝,給她兒子說好話?!?/br> “慧枝笑死了——你說好不好笑?” “當媽的不知道,婆婆先知道?!?/br> 舒茗笑得彎腰。丁雪也跟著笑。 幸虧門關了,要是被那五只瞧見,指不定怎么湊過來。 這趟原曦請了假回來, 雖然是因為快過年了, 但主要原因還是時舒下周做手術。 窗外, 小區物業已經準備好過年的裝飾。 前一陣的圣誕樹沒了蹤影。這會到處都是大紅燈籠,樹干上也像模像樣貼了喜慶春聯。 “之前梁坤老念叨要弄場婚禮。后來時舒不是同意了?他得意得不行, 又跑去刺激聞康, 結果……” 面團平順搟開, 丁雪捏了把rou桂粉,均勻地往上撒。 “聞康和他講電話的嗓門都大了。說好哇,等等一起辦唄?!?/br> “是不是很有意思?”丁雪笑得咳嗽。 舒茗越聽越樂, 眼淚差點笑出來。 一塊塊裹著蔓越莓碎的面團發酵了差不多一小時,舒茗挨個給上面刷了層蛋液。 放進烤箱正式烘烤的時候, 香味濃郁得門都關不住。 蹲門口的小乖津津有味聽了一個多小時八卦, 這會差點被迷暈, 撒腿就朝客廳奔。 見它沖過來, 時舒趕緊伸手摟住,順便揉了把它毛絨絨的小腦殼。 聞京瞧著,疑惑不已:“這貓怎么跟狗似的?!?/br> 原曦:“……” 時舒:“……” 方安虞忍不住替小乖出氣,張口:“你怎么罵人?!?/br> 時舒:? 聞京無語:“沒罵‘人’啊?!?/br> 梁徑:“……” 很快,rou桂卷的香味彌漫到客廳。 舒茗開門叫他們過來嘗嘗。 下午四點多,照理是個完美的下午茶時間。 但原曦兩點才從聞京家吃完午飯過來,走在路上感覺自己快撐死。周愛玲和聞康把她當大熊貓,又說英國哪有好吃的、這臉都沒小時候圓,于是接力似的往她碗里夾菜。聞京則比較奇怪,自己家吃飯,居然認真扶碗了。簡直從小到大頭一回。一頓飯吃得那叫一個安安靜靜、乖乖巧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那個被原曦領回家的。 方安虞有些餓了。雖然是周末,但一大早還是去了趟單位加班,一直忙到中午,吃的還是單位訂的盒飯,送來都涼了。 時舒是有點饞。他把小乖送梁徑懷里,站起來就和方安虞一起過去吃。 rou桂卷剛出爐,還冒著熱氣,酥軟香脆,十分扎實。蘋果丁的新鮮口感夾在里面,甜絲絲的,清爽又好吃,一點也不膩。 方安虞是真的餓了,一口氣連吃三塊。 時舒覺得他再吃下去晚飯不要吃了,就問他:“還這么忙?都快過年了?!?/br> “過年才忙呢。我們搞新聞的,過年最忙,還得提前準備放假的素材。忙死了?!闭f話的功夫,他倒是吃得慢了點。 想起什么,方安虞朝客廳看:“你知道梁壙有下落了嗎?” 許久沒出現的名字,時舒一時都有些怔愣。 “不知道啊?!?/br> “想你就不知道?!狈桨灿莺眯Γ骸安贿^也是上周的事。估計你沒看新聞?!?/br> 這段時間他就沒怎么關注“外面的事”。手術前期藥物的干預還是挺傷身體的。那么多藥下去,精力不濟,一天里睡覺的時間比清醒的時候還多。有時候半夜醒來,跟倒時差似的,怎么都睡不著。翻來覆去。但他會盡量不去鬧梁徑。 梁徑卻好像有感覺,夢里都能知道他醒了,下秒寬闊溫熱的掌心貼上他的皮膚,指尖流連。然后吻就從后頸上來,直吻到時舒呼吸微促。有時候實在受不了,梁徑也會進來,但動作極其克制,只是這樣溫存又這樣克制,結果就是他會嵌入一整晚。 “抓到了?”時舒問。聞言,方安虞臉色變得有些奇怪,停頓一會說:“算是吧?!?/br> 時舒表情疑惑?!八恪笔鞘裁椿卮?。距離那件事過去快兩個多月。有些細節甚至已經記不大清。不過時舒隱約想起,前段時間是說警方有了線索,只是之后就沒下文了。 “因為他死了?!狈桨灿菽贸鍪謾C遞給時舒,“你看新聞?!?/br> 新聞說的很簡單,底下配了張廢棄工廠的外觀照片,說是發現一具無名男尸。 “警方帶回去鑒定,就是梁壙。聽說家屬后來也去認領了。我們社里記者過去報導,差點沒吐出來。尸體腐爛得不成樣子,骨頭都露出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