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你沒有竹馬嗎 第225節
時舒緊緊抱著比他還想跑的小乖,一人一貓縮椅子里,到底沒敢動。 一碗熱氣騰騰的火腿香菇面擺在面前,還臥了兩個蛋。 “先吃?!绷簭嚼_對面椅子,坐下。 餓是真餓了。 時舒摟著小乖大口吃面。 小乖不停擠著腦袋,后腿時刻蓄力,生怕時舒吃完就帶它去刷牙。 于是,場面就變得比較滑稽。 尤其對面還有個盯著人的梁徑。 他左手擱桌面,拇指和往常一樣,下意識摩挲戒指內側,不知道在想什么。五指修長,微微彎曲,突起的指關節就顯得凌厲許多。 吃得差不多,梁徑傾身從他懷里拎走小乖。 小乖長舒口氣,只是梁徑還沒松手,它提腿就蹬了梁徑一腳,踩著梁徑肩膀飛躍而下,朝窩里奔。 那身手,簡直就是老貓聊發少年狂。 時舒“噗嗤”笑出聲。 梁徑也沒管,隨手拍了兩下肩,開口道:“吃完我們去醫院?!?/br> 時舒愣?。骸鞍??” 他是真沒覺得自己有什么。 因為最近確實很忙——疲勞過度、睡眠不足,自然就頭暈乏力,腸胃方面估計也是免疫力下降導致。畢竟,這么些年,他的胃早就被養得十分好了。 “沒事的……昨天真的就是開會開太久了,久坐一下子站起來就是會暈的嘛。而且我前幾天一直加班,事情多,睡不好,這個你也知道啊?!?/br> “別聽他們瞎說,沒那么嚴重?!?/br> “而且我沒摔地上。我就是——” 說著,時舒站起來,裝模作樣晃了晃腦袋,然后一屁股坐回去。 “喏,就這樣?!?/br> 梁徑被他鬧得好笑。 時舒也笑,捧起碗繼續喝湯。腦子里早一步解除警報。 從小到大,對付梁徑,他說不上有什么奇門妙招,但只要他想糊弄,那梁徑多半也是會昏頭的。 除非他自己犟。 “這周好好休息?!边^了會,梁徑叮囑。 時舒點點頭,站起來要去洗碗。 梁徑伸手接過。 時舒跟他后面,貼上去摟住梁徑腰亦步亦趨。 “梁徑你真好?!?/br> “梁徑你最好了?!?/br> “梁徑你怎么這么好?!?/br> “沒有人比你更好了。老公?!?/br> 糊弄結束,迷魂湯自然還是要灌的。 只是這會劑量明顯下多了——“老公”都叫出來了。鬼迷心竅的梁徑放下碗就把他抱臺上坐好。時舒困在梁徑雙臂之間,被親得眼淚花花。 接下來一周,也許是梁徑在身邊看著,時舒頭暈的癥狀減輕不少。 不過主要還是w第二季需要拍板定方案的流程走得差不多,他自己也不是那么焦慮了。 忙還是忙的。畢竟年底了。 聞京約他倆打球的時候,時舒正帶梁徑吃上回那家日料。 酒蒸沙白的味道一如既往,湯汁鮮美,rou質鮮嫩。 梁徑吃不慣,嘗了幾口就擱一邊不碰了。 如果不仔細觀察,或者像這樣兩人對坐,其實是看不出他對什么不滿意的。梁徑在很多習慣上都保持著從小的教養,言行舉止,從容體面,還有那么一些不易察覺的矜貴。 他比時舒沉穩,但某種程度上,其實也是一種傲慢。 聞京約的場地隔壁是一家壁球館。 回國后他們很少玩了,網球也是。這家明顯是江州最新開的,時舒就興致勃勃辦了張卡跑去打壁球。 他在很多事情上都十分熱情且好奇。 如果沒有梁徑在旁注視,說不定還能有一番更大的人生際遇。 可時舒覺得,梁徑就是他人生最意想不到的完美際遇。 聞京想過時舒去打壁球,梁徑說不定一會也會跟去。 只是他沒想到,剛投了幾個籃,梁徑就說去隔壁看看。 聞京:“……” 如果換成十八九歲,聞京還能理解梁徑對時舒的這種時時刻刻,但這都二十八九了,兩個人還這么貼。 如果方安虞在就好了。聞京抱著球想。 可方安虞居然不聲不響跑去了日本。 果然,他發小都是悶聲做大事的——聞京很快說服了自己。 進入十二月,圣誕的氛圍就更濃厚了。 新建的壁球館外,光圣誕樹就有一大一小兩棵。也許是新店開業,為著招攬顧客,圣誕樹的裝扮格外吸睛。五光十色的小彩燈掛滿了不說,閃爍的星星和潔白的雪片遠遠瞧著,也是夢幻一般。 夜空晴朗,湛藍如海,十分迷人。 路過的人大都停下來拍照,要不就是走近仔細看。 梁徑走著走著,就見聞京抱著球也拿出手機對準了圣誕樹。 梁徑:“……” 他有點了然,笑著走過去:“發給誰?” 聞京沒理他,選了幾個角度,拍了好幾張。 梁徑:“……” “待會帶時舒來看?!边^了會,他有點嘚瑟地說。 語氣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梁總氣質,莫名中二且幼稚。 好像回到少年時代,只和最好的朋友表露自己最珍愛的,有點炫耀的意思。 只是—— 聞京翻了老老大一個白眼,轉身就走——腦子有病不是。 梁徑被很不給面子地撂下,回過神也覺得不自然。 他鮮少有這樣“不謙虛”的時刻。不過每回都是和時舒有關。 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局促地清了清嗓子,梁徑才慢慢跟上去。 場館燈火通明。 梁徑和聞京推門進去的時候,時舒抱著球拍坐地上看手機。 聞京無語:“打了嗎你?” 說著,他拿過一旁的球拍,試著玩了幾下。 梁徑走過去蹲時舒面前,看著他好笑道:“好玩嗎?” 見他額頭都是汗,梁徑伸手給他擦了擦,順便把垂眼睫上的幾根細發絲輕輕撩開。 汗出得多,臉頰都泛紅,鼻尖也微紅,十分可愛。露出的肩頸纖白,弧度柔韌,肌膚透出運動后健康的潮紅,襯得白皙的底子愈加細膩,生機勃勃的。 梁徑伸出左手去捏他肩,戒指的涼意都被時舒身上的熱度覆蓋。 時舒氣喘吁吁,點頭回他:“好玩?!?/br> 壁球積分規則和網球差不多,他玩網球就很在行。 “我回個郵件。你們誰要打?” 聞京不是很喜歡壁球,但要是有人一起,有了比賽的性質,那也是可以的。梁徑就拿了時舒的球拍,和他打了個比賽。 時舒回了郵件,站起來看他們打球。 聞京職業出身,體能和技巧都比他們好。梁徑業余,不過他手段干凈利落,對墻擊球尤為兇悍,一趟比下來,兩個人滿身是汗。 場館里的燈雪白耀眼。 梁徑垂頭甩了甩汗濕的額發,抬眼朝時舒一笑。 漆黑深邃的眉眼,笑起來十分張揚,能看到高中打球時的影子,挺拔俊朗,一身磊落。 三個人坐在角落喝水閑聊。 “方安虞去日本了?” 時舒趕緊拿起手機,“他都沒和我說!” 聞京不是很在意,聳肩:“我也是剛知道。約他出來說人在日本?!?/br> 方安虞那邊回得也很快。 時舒瞪著手機上簡短的兩行,還有其間出現兩次的陳姓人士,氣道:“又是陳若!” 梁徑接過他手機,看完笑了下,仰頭灌水,沒說話。 聞京不是十分清楚方安虞陳若之間的糾糾纏纏,不過陳若名字出現得多了,他也有幾分心領神會,不需要再多問什么。 想了想,聞京思索:“他倆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