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你沒有竹馬嗎 第195節
氣氛還是很不錯的。 梁徑彎了彎唇角,剛準備說兩句就散會,余光注意到莊叔,然后,便看到他手里握著的手機。 來他身邊做事的時候,他就說過,如果是時舒的電話,直接放到自己面前來,其余不用管。 這會,梁徑眼神示意秘書散會,起身朝莊叔走去。 那邊已經掛了。 梁徑便一邊回撥,一邊朝會議室外走去。 電話通得很快,只是雜音很多,稀里嘩啦的。 聽著,似乎在洗澡。 來電聲響,時舒拿起毛巾擦了擦一根手指,沖到洗漱臺前點了下,隔著嘩嘩水聲,大喊:“待會??!” 下秒,掛得那叫一個干脆利落。 梁徑:“……” 他一直覺得他老婆十分可愛,但有時候,會覺得是不是過分可愛了——就是很過分的意思。 這個點,美國那邊就是半夜。 也不知道一天都忙了什么,這么晚才回酒店。 梁徑沒辦法,想了想,只能回辦公室“待會”。 只是這趟澡洗得未免也太久。 等他吃好中午的簡餐、處理完兩個副總發來的郵件、和莊叔對了下明后兩天的行程、還有銀行的幾個款項日期——手機躺桌上,跟吃飽了的小乖一樣,一動不動。 莊叔拿了文件出去后,梁徑拿起手機。 梁徑:“老婆,洗好沒啊?!?/br> 好半晌,發過去的消息孤零零躺最底下。 梁徑有些擔心他在浴室睡著——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但這幾天時舒確實很忙,就怕萬一。 電話撥過去,無人接聽的十幾秒里,梁徑已經找到酒店那邊負責人的聯系電話。 掛了電話剛準備聯系酒店去看看的時候,視頻打了來。 鏡頭里,一張泛著紅暈的臉,半干不濕的頭發亂七八糟翹著——估計梁徑電話來之前,他就已經頂著這頭濕發睡了小半會,頭發翹得那叫一個“干濕分離”。 時舒翻了個身,瞇眼瞧梁徑:“我睡過去了……” 他握著手機,慢慢閉上眼,呼出來的熱氣蒙上鏡頭,隔幾秒,又睜開,一雙眼懵懵的,怎么都找不到神。 梁徑好笑:“頭發去吹干?!?/br> 時舒“嗯”了聲,點點頭。 然后,仰起腦袋抵上枕頭,表情寧和得仿佛梁徑剛是在和他說“晚安”。 梁徑:“……” “時舒?!绷簭匠谅?。 鏡頭有點晃,似乎人已經快從睡夢邊緣跌落了。 “起來吹頭發?!绷簭铰曇舸罅诵?。 時舒皺眉,張嘴含糊:“有暖氣的?!?/br> “我這樣……”一邊說,一邊歪腦袋,“這邊很快也會干的?!?/br> 他也知道自己只干了一半。 梁徑不想聽他胡說八道,只道:“時舒?!?/br> 時舒氣得睜開一只眼:“你好奇怪?!?/br> 梁徑:? “我名字是吹風機開關嗎?!?/br> 梁徑:“……” 敢情這是喝多了。 梁徑:“喝酒了?” 時舒睜開兩只眼,被他說中一下都有些醒神:“你怎么知道?” 梁徑:“你喝多了就會說瞎話?!?/br> 時舒:“……” 好氣又好笑,時舒重新閉上眼,伸出食指指了指鏡頭:“怎么和老婆說話呢?!?/br> 梁徑笑。 “江州的雪大嗎?” 過了會,時舒翻身,伸手拉來枕頭靠上。 “大?!?/br> 梁徑起身朝窗邊走去,將鏡頭翻轉。 很快,時舒就看到辦公樓下白雪鋪陳,行人和車輛好像積木。 相比上午的陰沉潮濕,這會陽光徹底從云層后顯露出來。放眼望去,高樓間玻璃折射又反射,到處都是亮晶晶的。 想起什么,時舒笑:“那個怎么辦???” 梁徑沒反應過來,重新坐回去:“什么?” 時舒無語。 但梁徑看上去好像真的忘了。 時舒只能提醒一個關鍵詞:“小乖?!?/br> “哦?!?/br> 梁徑想起來了,笑意浮現在眼底。 只是他就這么“哦”了一聲,也沒下文,更沒說怎么辦。 時舒被他盯著,臉一下紅了。 “不和你說了,我要睡覺?!睍r舒一下將手機倒扣在床上。 幾乎是立刻,梁徑聲音傳出來:“重新買好不好——老婆?!?/br> 時舒瞥了眼趴床上的手機,暫時不想理他。 但他這個“暫時”,直接讓自己睡了過去。 可也許是睡前被梁徑那樣看著,他在夢里睡得不是很清涼。 也可能是暖氣太足了。 梁徑打開郵箱,剛看了幾封下屬發來的文件,耳邊就傳來一聲極輕的哼喘。 手機還黑著,但聲音卻很清晰。 梁徑拿起手機,“時舒?” 時舒喘息著睜開眼。 他發現自己出了好多汗。 只是這個時候耳邊傳來的梁徑的聲音和夢里的很不同。 夢里梁徑的聲音……很親昵、很溫柔、很燙。 時舒咽了咽嗓子。 他坐起來,拿起手機。 梁徑看到畫面里的青年烏黑漂亮的眉眼濕漉漉的,臉上潮紅一片,鎖骨也紅了。 梁徑瞬間明白。 幾乎是下秒,他起身朝休息室走去。 反身關門的時候上了鎖。 唇角笑容依舊,只是眸色極深,梁徑注視剛從一場短暫又熱烈的夢境醒來的時舒,誘哄一般的語氣:“夢到什么了?” 耳邊再度傳來梁徑清清朗朗的聲音。 時舒慢慢回神,視線聚焦在手機上。 “夢到……” 時舒閉上眼,重新躺下。 他張了張嘴,看著面前衣冠筆挺的梁徑,齊整的黑白袖邊,袖扣嚴謹又克制。 時舒沒再說話,握著手機,另一只手往下伸。他牢牢看著梁徑,目光雖然還是有些遲鈍,但漸漸地,眼底水光氤氳,嘴唇也微微張開。 怎么可能逃過梁徑的眼睛。 他肩膀一動,他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手拿上來?!绷簭降?。 時舒看上去有些懵。他盯著梁徑,似乎沒理解他話里的意思。 梁徑注視他:“乖一點。不要弄?;貋砦鼓愫貌缓??” 這么些年,這方面,梁徑已經完全占據主導。 只是眼下焦灼,任他再怎么說,那也是天高皇帝遠。時舒只要關上手機,他梁徑說的話就是空氣。 不過,雖然是空氣,但也有別的用處。 時舒沒動,他睜著雙水霧蒙蒙的眸子,瞧著梁徑,表情一瞬間都有些委屈。 “不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