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興趣使然的機甲師 第129節
“康陶現在一隊朝著據點繼續出發,另一隊是……?” 地圖上兩支隊伍越靠越近。 終于,在他們交匯的一瞬間,各??傊笓]同時收到消息。 “康陶和菲尼克斯對上了!” …… 開賽兩個小時整,坐標(103,76),第一次遭遇。 這條消息無疑讓所有人繃緊了神經,心臟高懸。 上官凈關掉帝國價值不菲的全息通訊儀,面色莫名,片刻后抬眸。 “偵察兵繼續盯著,其他人全速前進,今天之內必須抵達據點?!?/br> 諾德指揮常星恒則盯著屏幕上消息:“康陶往年就喜歡先下手為強,不知道今年會怎么做?!?/br> 他弟弟常星行也難得沒有嬉皮笑臉,反而皺眉不解:“他們兩個學校不是關系不錯么?我怎么聽說,他們并沒有結盟?!?/br> 常星恒搖頭,抿唇不語。 荒坂機甲內,溫璐靜端端抱著胳膊。 “目前尚不知曉康陶意圖,不過我們繼續朝著菲尼克斯前進,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如果康陶真的動手,下一個遭殃的就會是我們?!?/br> 荒坂拓也沉默一會兒:“你是指揮,你安排?!?/br> 溫璐靜詫異:“真意外?!?/br> “什么?” “您居然知道我才是指揮?!?/br> “……” 無論眾人反應如何,都無法掩蓋那漣漪般擴散的不安。 從入場到據點這段路是最難熬的。 ——因為他們還沒到達據點。 據點,雖然是需要他們守護的水晶,但也是傳遞安心的燈塔。如今的他們就像尚未扎根的浮萍,風浪一卷就消失得無聲無息。如果還沒抵達目的地就被擊敗,那種中道崩殂的抱憾與恥辱過于強烈。 康陶和菲尼克斯的對峙好比某種信號彈,就等著對天空鳴響引發混亂的一槍。 …… 然而,處于輿論中心的菲尼克斯和康陶,卻意外的和諧。 喬紅砂收了武器,略略打量一遍。 謝知危和周婷立于隊伍兩側,卓玲殿后,李序和麥穗在最前方,一個能立刻拉開陣列的隊形。 雖然都沒有祭出武器,但就像薄閘遮掩的深湖,打開的一瞬間就能傾瀉爆發。 她之前的想法沒有錯。 菲尼克斯偵察兵行動迅速,康陶轉向的事第一時間就能傳達到他們耳里。但菲尼克斯沒有選擇避讓,而是正面迎敵。 這不是賭,是不懼不畏。 喬紅砂兩指并在眉骨邊,小行一禮:“又見面了,朋友?!?/br> 麥穗也道:“好久不見?!?/br> “恭喜你們進入戰地賽,和威爾斯那一場,你們打得很漂亮?!?/br> “謝謝?!?/br> 喬紅砂撓撓頭:“決賽結束后,其實大家商量過要不要和菲尼克斯結盟,不過——被我一票否決了?!?/br> 麥穗:“……” 她差不多已經猜到了喬紅砂下一句要說什么。 也如她所想,對面紅發少女放下手,聲音突然沉穩犀利:“既然不是盟友,下次見面,我們就必須交手了?!?/br> “我明白?!丙溗胝Z氣平平。 兩個人安靜片刻,喬紅砂忽然笑了,一掃剛才濃烈戰意:“我就過來和你打個招呼?,F在我們要走了?!?/br> 麥穗沒阻攔,點頭讓行。 喬紅砂正要穿過,又想起什么,頓了頓:“無論如何,我衷心祝愿菲尼克斯走得更遠,站得更高?!?/br> “謝謝?!?/br> 交流結束,康陶學生沒有逗留,立即轉身離開。 卓玲目送他們背影:“這個喬紅砂,不喜歡我們?” 她還以為康陶和菲尼克斯屬于交好關系。 “不?!丙溗胫笓]隊伍繼續朝著據點出發,“恰恰相反?!?/br> 她透過追蹤器,看著康陶逐漸隱沒在黑暗中的機甲燈光。 “她只是認為,菲尼克斯并非需要他們庇護的幼鳥?!?/br> 這也和麥穗的想法不謀而合。 賽場外他們可以是朋友,但在這里—— “菲尼克斯是能站在康陶同等位置上,公平角逐獎杯的,勢均力敵的對手?!?/br> 第64章 畫面中兩支隊伍交匯又分開,無論是悄無聲息的警報,還是按兵不動的創傷小組,都擺明了兩隊之間并無干戈。 不少人舒了口氣。 “看來今年康陶的戰斗欲不如以往強烈?!?/br> 不同于裁判團,各校教官不用一直面對媒體,說話更沒架子,也更犀利,聚在幕后仿佛在開后媽茶話會。 帝國教官抱著保溫杯,品著枸杞養生茶。 “我聽說康陶今年有兩位指揮,喬紅砂便是其中之一,她同時也是康陶的主c,這倒是個很大膽的決定?!?/br> 一般來說,主c和指揮都分別由兩個人擔任。因為進攻也好,觀察分析也罷,都需要時間。而一場戰斗能留給一個人的時間不會太多。 兩個人擔任,才能效率最大化。 這句話似乎勾起了康陶教官什么心事,表情一時莫測。 很快,眾人便知曉了他想法—— 凸起的半圓形監測室下,不知道哪家小報記者在對著鏡頭大聲八卦。 “據說康陶的喬紅砂是匹無法馴服的烈馬,連指揮也無法牽制??堤詹辉干釛壢瞬?,又拿喬紅砂沒轍,只能無奈采用‘雙王’模式管理隊伍。一人出征,一人坐鎮?!?/br> 原來不是不想分割,是沒法分割。 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康陶教官閉了閉眼。 程非也閉了閉眼,心想當初如果沒留下麥穗,他們隊伍也會有這樣一匹無法馴服的烈馬。 帝國教官聞聲勾唇。 “真不愧是康陶。為了人才,可以無視紀律?!?/br> 聯邦雖自人類第一次大勝蟲獸后便達成了聯盟,但意識形態、政權體系的不同,依然讓他們之間少不了齟齬與擠兌。 康陶教官沒說話,倒是小報記者又開始第二個八卦。 “帝國指揮上官凈,天空島上官部長家幺子,自幼孤僻的他唯一樂趣便是研究蟲獸。短短三年時間,他品嘗并記錄了百余種蟲獸血液。按理說體弱多病的他沒有機會進入帝國軍校,但當他把自己品嘗蟲血的資料上傳后,第二天便收到了帝國軍校的通知書?!?/br> 瞳孔地震。 教官們齊齊轉過頭,視線筆直射向帝國。 什么牛人會想到去嘗蟲獸血液啊。 康陶教官豎了個大拇指。 “真不愧是帝國。為了科學,可以打破規則?!?/br> “……” “至于諾德指揮常星恒,及其弟常星行,乃是兵器大師馮天陽的雙子?!?/br> “馮天陽希望兩個孩子繼承自己家業,兩個孩子卻認為機甲才是大勢所趨。一開始雙方只是口頭爭論,后來拉開網絡辯賽,當兩兄弟在報紙上發表《父親,時代變了!》的文章后,馮天陽忍無可忍將他們扔進了諾德軍校?!?/br> “……”當真父慈子孝。 八卦誰都愛聽。 饒是一群名聲斐然的戰將,也在八卦面前豎起耳朵,節節敗退。 ——這段時間風平浪靜,總需要一點事情來打發時間。 學生們抵達據點已是深夜。 將信號器和方尖碑連上,兩道筆直的光升騰而起,刺破黑暗,宣告此處戰士已就位。 接下來要做的是安營扎寨。 幾個人在營地中心埋好防護罩,啟動的一瞬間,海水便如退潮般排開,干燥的帳篷讓人一瞬間聯想到溫暖的被窩。 戰地賽第一天總是分外疲憊。 但還不能睡。 謝知危深吸口氣,走進帳篷。 卓玲也在里邊等著下一步指示。見他掀開簾子,她抬了抬手,恭喜完成任務般致了個意。 謝知危對她笑笑,又看向麥穗:“物資儲存倉已經全部搭建完成,你想好怎么布置防御工事了嗎?”